吼
驀地,一個約莫萬丈的氣泡突然形成,而後爆開,滾滾黑氣如同狼煙一般升騰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千丈大小的骷髏狀的頭顱,兩個眼眶之處黑氣流轉,一股濃烈到極致的邪惡氣息,自那骷髏頭中散發而出。
骷髏一出現,便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蓋過了所有的深淵上空其餘黑氣凝形之後發出的嘶吼,彷彿他纔是其中的王者。
嘶吼聲中,骷髏頭疾衝而上,大嘴開合間,深淵上空那些散溢的黑氣被它盡數吞噬,而他自身,越發的凝實了,發出一層黑黝黝的光,很有質感。
空氣被它攪動,風聲呼嘯。虛空亦被震盪,有波紋襲捲。
一直關注着鎮界神宮的老者眼中精芒暴閃,有些不有可置信的低聲喃喃:“居然有將級魔頭出現不對,是王級”
隆隆
鎮界神宮似有感應一般,殿身輕震,一道燦若星河的暗金光柱,自其底部迸射而出,轟向那龐大的骷髏頭。
轟
不過瞬息,暗金光柱與那骷髏頭轟擊在一起,只見那骷髏頭頃刻間便爆碎開來,濃稠的黑氣爆散,而後被暗金光柱淨化,那閃爍的光華,就像在虛空之中燃放着一朵朵煙花。
簡直是摧枯拉朽一般,粉碎骷髏頭的衝擊之後,暗金光柱直接穿透虛空,瞬息間便到達那深淵上空,光芒迸射間,更多的黑氣被煉化,被燃燒,被抹消。那被暗金光柱籠罩的區域,那深淵的表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
就在這時,那深淵輪廓如同靈蛇一般,輕微顫抖,一股陰冷、邪惡而又強橫至極的異力自深淵之中散出來,抵擋住暗金光柱的侵蝕。
像是遇見了宿命之敵,暗金光柱震盪虛空,與那陰冷邪惡異力糾纏在一起。
一時間,在那深淵的上空,光芒奪目,悶雷聲陣陣,深淵之中驚濤拍岸,沖天而起,洗刷消磨暗金光柱。
而那暗金光柱似乎天生便剋制深淵之中散發出來的陰冷邪惡的異力,雖然在幾個呼吸之間,便磨消掉大半,但卻越發的璀璨了,每一縷光芒迸發,都能都抹消掉十倍於它的異力。
隨着大量的異力被消耗,深淵似乎有些憤怒了,掀起的浪潮更急,浪頭衝擊更高更兇猛,有種氣急敗壞的模樣。
這些掀起的浪頭,化爲一個個巨大的骷髏頭,悍不畏死的衝擊過來,啃噬着暗金光柱,傳出一陣陣刺耳的咬合聲,令人牙酸。
就在這時,還剩下一小半體積的光柱轟然爆開,將圍繞在它周圍的黑氣骷髏頭衝擊一空。
爆烈的光芒更是席捲十方,使得深淵方的黑氣頓時爲之一空。強橫的能量衝擊肆虐,虛空動盪,深淵扭曲顫抖。懸於虛空宮殿也是有些許的搖晃,激盪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虛空漣漪。
片刻之後,震盪平息。
那道無盡的深淵,似乎也陷入了平靜狀態,便是表面那不斷形成的氣泡,亦有些停滯了,那深淵的影子也消失不見,好像之前碰撞,消耗了它太多的能量,需要恢復。
而那座通體暗金的鎮界神宮,底座卻是稍稍的下沉了幾分,直壓得這虛空隆隆做響,仿若就要天塌地陷,旋即又恢復安靜,只有那光芒依舊奪目。
冷星在那金色通道之上,長身而立,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那暗金光柱和那黑色異力大碰撞,隨意一個動靜,所產生都是難以抗拒的偉力。
而最神異的莫過於那座神宮和那條深淵,因爲那不可思議的偉力,不過是兩者之間隨意的一擊而已。
早在那萬丈的氣泡爆裂之時,冷星便已經從入定之中醒來,那縈繞在他身周的空間之力,都已經被他盡數吸收至體內。
此時的他,看起來更是多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味道,只是隨意站在那裡,卻散發着一種與周圍的虛空還有空間相合的韻味,似乎隨時都可以融入到這空間之中去。
有一種淡淡的極細微的,類似於這空間就是他,他就是空間的味道。
這便是冷星現在的收穫,雖然未能參悟空間之力,但吸收了大量的空間之力入體之後,整個人便擁有了一絲空間之力的氣質。
假以時日,一旦機緣足夠,便是領悟參透空間之力,亦未嘗沒有可能。
因爲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如他一般,不過洗髓境四層的修爲,連真氣都尚未凝鍊,更別提領悟規則法則,便已經提前將空間之力煉化入體。
至少,在這虛無空間之中存在了不知多久的老者,未曾見到過類似的情況。
當然,這也只是有可能,至於結果如何,不僅要看機緣,還要看悟性,意志,缺一不可。
倒是冷星自己,在明悟自己吸納的是空間之力的那一刻,便已經下定決心。
因爲,這能讓他變得更強
而在目睹了眼前的這場驚世碰撞之後,再聯想着那宮殿的名字,心中隱隱有些關於這處空間是怎樣一個存在的想法,這使得他那變得更強的意念,有些更爲急切了起來。
雖然這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猜測,他還不敢確定,一切有待他自己去進一步的瞭解。
說起來似乎過了很久,其實,這些心理變化,念頭幻滅,不過幾個呼吸的事情。
人的思維,往往是跳躍性最大的,可能前一秒還在震驚於他人的強橫,而下一秒則會開始計劃晚上吃點什麼。
這麼說雖然有些誇張,但很多時候,實情確實如此。
至少此刻,冷星已經從那震撼之中回過神來,腳步邁動間,幾個呼吸,便已經走到了那老者的身前,神情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像是要尋求一些答案。
嘶
老者輕抽一口涼氣,他看得分明,那幾步,冷星並未施展任何的身法武技,亦未催動體內靈力,就是閒庭信步與常人散步一般的隨意邁出幾步,便已穿越數千米的距離。
這速度,與幾天前相比,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進步太過於驚人。
老者心中暗歎,“這小傢伙,怎麼會如此的妖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