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在何方
仇恨在何方
號角聲在遠方又吹響
何時回故鄉 又怎麼回故鄉
曾經的你現在又怎樣
是誰的新娘 爲誰做衣裳
火 跳動着的絕望 誰在低聲吟唱
說 遺忘者的哀傷 用戰鬥證明希望”
這一段亡靈序曲,在潔白的被單,潔白的天花板,還有潔白的天花板之間輕輕的流淌,繞着同樣潔白的牆壁一圈又一圈,一圈再一圈。
一圈代表無聊,十圈就太無聊了。
無聊的曹老闆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似乎除了做這件事外,他已經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又是新的一天過去了,曰本方面還沒有新的消息傳過來,昨晚就是神谷孝太郎和天命的決戰了,到底誰輸誰贏啊,我去,。”
“曹毅,打針了。”漂亮的護士小姐推着小車進門進來,衝曹老闆喊道:“要小便趕緊去,速度。”
“不是,我都住了一個多月了,差不多了吧,今天我要出院了。”曹老闆一聽要打針,哭喪着臉道:“要不今天就不掛了吧。”
小護士鼓着嘴道:“那不行,掛不掛針,得要去問你主治醫生,再說了,你的藥都配好了,不掛就浪費了。”
曹老闆道:“浪費就浪費了吧,我沒關係啊。”他的話音未落,早有兩人推門進來,道:“我說有關係,就是要掛。”
“四姑娘你老爸你們都來了。”曹老闆順着聲音一看,只見四姑娘和他老爸一前一後走進來,“你們來接我出院。”
曹世貴道:“你先掛上點滴再說吧,護士小姐,麻煩你了。”
“哦。”那小護士飛快的掛好針就出去了,留下他們三人在病房裡。
“坐啊。”曹老闆嘴巴努努那空着的椅子道:“我出院這麼小的事情,不用驚動了四姑娘你吧。”
“我不是來接你出院的。”四姑娘沉聲道:“我來,是爲了一件別的事情。”
“我去,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雖然知道四姑娘肯定不是來接自己的,但她說的這麼直接,還是讓曹老闆受打擊不已,道:“爲什麼來,爲麗水的生意,難道是爲了小勇哥,。”
“是爲了他。”四姑娘在單間病房特有的鬆軟沙發椅上坐下,說道:“這兩天我很忙”
曹老闆道:“我知道你很忙,四年一屆的龍虎會馬上要召開了嘛”
四姑娘斜眼撇了他一下,道:“你說的沒錯,是要開始了,所以我要做的事實在很多,但今天我收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我想當面對你說說會比較清楚。”
曹毅道:“什麼消息。”
“曲勇,他”四姑娘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似乎想要找個比較恰當的措辭,卻看得曹老闆心中冒出不詳的念頭。
“是不是小勇哥,他出事了。”
“是。”曹世貴替四姑娘說道:“曲勇,他失蹤了。”
曹老闆道:“失蹤,什麼意思”
“失蹤的意思就是不見了,不見了這個人。”四姑娘深吸一口氣,終於道:“失蹤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人不見了,沒有了消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我不明白啊怎麼失蹤了。”曹老闆完全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他搖頭道:“小勇哥一個能打十個,加上他那個牛逼到死的師叔,怎麼會失蹤呢,他師叔呢,,天命呢,,他不是無敵的嗎。”
“他也失蹤了”四姑娘嘆氣道:“就是爲了救天命,曲勇抱起他一頭衝進了無盡的大海,從此失去了消息。”
曹老闆一把扯下手背上的點滴,跳下牀,大叫道:“幾天了,他媽 的你告訴我,他失蹤多久了。”
“小毅,你先不要激動。”曹世貴拉住自己的兒子,勸道:“你聽四姑娘把話說完。”
曹毅氣急道:“還說個屁啊,他孤身一人進了大海,生死不知,我還說個毛啊說。”
“你別急”曹世貴道:“你急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從長計議,他惹上的不是一般的麻煩,普通人的力量根本幫不了他。”
“不一般的麻煩”曹毅畢竟是聰明人,他一時的衝動過去,冷靜下來就很清楚,如果天命這種人都出了事,那麼這個麻煩恐怕真的不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惹上了什麼麻煩,難道是天命敗於神谷孝太郎之手,曰本武道界對他們趕盡殺絕,。”
曰本離中國杭州雖然隔了一個東海,但是在現代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信息之快已經是瞬間萬里,景泰幫在曰本派出了無數優秀的探子,這些人隨時都會將曲勇兩人的消息第一時間的傳回來中國,而曹毅也會每天都關注,但是昨晚他一直等決戰的消息到了迷迷糊糊睡着也沒有等到,今早居然突然傳來這樣的噩耗。
“具體消息不詳,甚至誰勝誰負也無從得知。”四姑娘輕搖螓首道:“昨夜之戰,觀戰的只有曲勇和另一個曰本少年,除此之外無人得之,而我們的探子最後一次見到曲勇,是看到他懷裡抱着不知生死的天命一路東奔而去,直到衝進茫茫大海,再無可見,據回報,他的身法速度快如閃電,不止一個探子做出估計,最起碼”她在這裡停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不能肯定那個數字,“起碼有200碼。”
曹毅道:“200碼,什麼意思。”
“你怎麼突然變笨了”曹世貴道:“就是說他最起碼有跑車的速度了啊。”
“超跑的速度。”曹老闆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勇哥這麼能跑,那還怕個吊啊,誰追的上他,,沒想到曰本之行,他進步這麼快。”
四姑娘用不容樂觀的口吻道:“他是很快,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到達了人類難以想象的地步,但是他的身後也跟着幾乎同樣速度的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對。”四姑娘道:“目前還沒有這個女人的身份資料,初步估計,曲勇現在情況不利,我已經下令插手全力援救。”
“曰本還有這麼厲害的女人。”曹毅着急道:“那後來呢。”
四姑娘一攤手道:“沒有後來了”
曹毅道:“那麼,你們來找我是要我去曰本。”
曹世貴道:“你能有什麼用,人家一根手指頭就戳倒你了,再說,你拖着斷腿呢”
“那是”
四姑娘輕咬下脣道:“我來找你,是擔心最壞的結果出現。”
曹老闆看了看四姑娘,又看了看自己老爸,緩緩的走回到牀邊坐下,冷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最壞的結果,。”
“小毅,毅兒,你聽我說”曹世貴坐到了曹毅的身邊,拉起他的手,懇切道:“世上的事,誰都說不準會怎麼樣,我們大家都不希望曲勇出事,但也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準備,你說對嗎。”
“你不要向我擺出老爸的口氣,我告訴你,我們只是生理上有關係,其他的沒什麼太大的聯繫。”曹老闆甩開他老爸的手,毫不客氣道:“你們兩個居然一起來,看來是早有所計劃了吧,你說吧,想要什麼”
“你這孩子你這”曹世貴吹鬍子瞪眼睛,擡起大巴掌就要扇他,曹毅毫不示弱,將臉湊上去大聲道:“你打啊,有種你就打我,你打死我,這條命還給你。”
“哎”曹世貴最後那個巴掌輕輕地落在自己的嘴巴上,走到窗邊,自己掏出煙來抽個不停,不一會兒就雲裡霧裡的把自己的頭都埋進去了。
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無可奈何的背影,將這個商界大佬襯托的頗有些悲涼,曹毅話說出口,也有些後悔,畢竟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喂”
曹毅道:“喂,你們到底要我幹什麼,說吧。”
“他”四姑娘道:“曲勇的朋友並不太多,他去曰本之前,身邊的生死兄弟就只有你一個,對嗎。”
“對”胖子雖然也是他們的好兄弟,但胖子卻還在讀書,並沒有和他們一樣被無奈的捲入到江湖裡去,所以四姑娘並不覺得曲勇會將那件東西交給胖子保管。
曹毅道:“是。”
四姑娘道:“大黃蜂也是你們的兄弟,對嗎。”
曹毅道:“對。”
大黃蜂雖然爲了他媽媽,不得不爲四姑娘做過一次背叛曲勇的事,但大家並沒有怪他,大家依然是可以寄託生死的好兄弟。
四姑娘道:“他現在在香港,還在相抱堂的軟禁之中,依照約定,會在今年的龍虎會上,曲勇爲相抱堂解毒作爲交換大黃蜂的條件,對嗎,。”
曹毅道:“對。”
四姑娘道:“如果,如果這次曲勇真的死了,那麼,由誰來救大黃蜂呢。”
曹老闆望着四姑娘,一直就那麼死死的盯着,用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似乎想看清楚這個女人,但四姑娘面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就是那樣任由他看着,大約看了五分鐘之久,曹老闆才喃喃道:“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四姑娘道:“我當然是女人。”
曹老闆一字一頓道:“你如果是女人,怎麼能說得出這樣的話,打的上這樣的主意,。”
四姑娘似笑非笑道:“我爲什麼不能說這樣的話。”
曹老闆大聲道:“你喜歡曲勇,我就算瞎了眼也看得出來,尼瑪的,這些年我不敢說出來,現在老子不管了,咱們扯開了皮來講,你他 媽 的喜歡他,這些年把他身邊的女人全部趕走,當我看不出來嗎,。”他撒潑耍橫的樣子,大有非要把天捅破一個洞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