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麗驀然在心中嘆了口氣,她這樣做,很自私對嗎?可她還是這樣做了,正如柳昭宥所說的,很多東西是等不來的,需要學會自己主動。
雖然這樣的舉動對於樸孝敏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深深的背叛,但李居麗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會愧疚,但卻不會後悔。
從小到大,李居麗從來沒有和別人爭過什麼,但這一次,或許真的是個例外了。
她並非真的呆萌,木訥得無以復加,女人是很敏感的,關於姜敏京和林佑泯,她就一直覺得有種奇妙的感覺,李居麗相信,樸孝敏肯定也感受到了,那是一種深深且沉重的危機感。
既然已經有人在她前邊了,那麼她再接上去,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吧?何況,她還有一個堅實的外援和靠山——金秀珠。
李居麗目光緊緊地盯着手指上那片陽光照耀下的閃爍,無法控制的,嘴角漸漸向上彎起。
金秀珠看着李居麗臉上那抹燦爛得比陽光還要絢麗的笑容,不由自主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嘴角勾勒出一抹開懷的弧度,這個漂亮的女孩,她越看越滿意了。
自己的兒子,金秀珠再明白不過,對感情雖然說不上遲鈍,但很多時候,總是喜歡被動地接受。而不是主動的解決。
她送的這份禮物。也的確是會決定以後她的態度。這其中不無鼓勵李居麗的成分。
金秀珠到了現在的年紀,難道還看不出來,兩人並沒有達到真正情侶的關係嗎?只是她依然覺得兩人“成事”的希望很大,這世上,一見鍾情的案例,畢竟是極少數。
金秀珠並不知道樸孝敏的存在,但假設,即便知道了。讓李居麗和樸孝敏同時出現在她面前,以她的性格和秉性,選擇和傾向的,恐怕十有八九還是李居麗。
………
太陽落山,夕陽的顏色灑滿整邊天際,酒店房間裡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彷彿也暈染了一層同樣的顏色。
回到酒店的房間,李居麗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化妝鏡子前,撐着腮幫子,楞楞失神。
李居麗鼓了鼓嘴巴,蹙着瓊鼻。她的設想明明不是這樣的,原本她還以爲林佑泯會心情很低落的。想來安慰一下,甚至還不顧後果地和CCM請假,結果呢,好像林佑泯壓根就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純粹變成了旅遊了。
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李居麗有些迷茫,那麼她是過來幹什麼的?更讓人難爲情的是,竟然又遇到了金秀珠。
金秀珠對她實在太好了,好到李居麗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第一次送了一個堪稱信物的吊墜,第二次更直接,鑽戒都送過來了。
李居麗用手摸了摸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頰,有種深深的不真實感,莫不是她自帶了小說裡的女主角光環,人見人愛?
好像每一部愛情小說裡,總有那麼一位“長輩”,對女主角疼愛到像親生女兒一樣,並且樂此不疲地致力於撮合男女主角的感情。
李居麗感到很不可思議,好像被一張大大的餡餅給砸中了,卻砸得有些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很快,手指上那鑽戒的冰冷觸感就讓李居麗迅速地清醒過來,放下手臂,細細地看了一眼手指上的炫目戒指,隨後,長長地抒了一口溫熱的氣息,讓自己平靜下來。
恰恰在這時候,放在梳妝鏡前的手機很是突兀地遽然響起,嗡嗡的振動聲差點將李居麗李居麗嚇了一大跳。
李居麗拿起手機,瞟過一眼,旋既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巴,歐洲的時區要比韓國快上好幾個小時,這樣算來,現在韓國應該是凌晨時分吧,天色差不多才剛剛亮,怎麼會這時候打過來呢?懷着點點疑惑,李居麗接通了電話。
“哎一古!李居麗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是吧,我都從幾個小時前撥打到現在了,你是心虛嗎?”。手機裡邊傳來的,馬上就是一連串的質問,語氣也很不友好。
李居麗苦笑一聲,看了看手機,果然,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短信通訊,於是,她開口解釋道,“寶藍,你聽我解釋啊,我今天有事出去了,剛剛纔把手機從包包裡拿出來呢,沒注意到你打電話過來,抱歉啊。”
她一直陪伴着金秀珠,還真的不是故意不接全寶藍電話的。
“哼!”全寶藍輕哼了一聲,雖然勉強不再深究,但看得出來,全寶藍的心情正劇烈壓抑掩蓋着什麼。
“寶藍,找我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李居麗你還敢說!”全寶藍的聲調陡然大幅度提高,形成了尖銳的矛,一道道投向了李居麗。
“你和我開玩笑吧,還假裝什麼都不瞭解嗎?”。
“我怎麼了我?”李居麗覺得自己有些無辜,莫名其妙地就接受了一場教訓。
“你和佑泯oppa去了戛納,對吧?還特地請假,行啊——李居麗!”全寶藍一句一頓地說着,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倏地,語調又是再度提高。
“李居麗,你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孝敏和佑泯oppa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你沒事瞎攪和什麼,他們本來最近的關係就……哎!”最近的全寶藍有些煩躁,樸孝敏糟糕的心情同樣影響了她,讓她說話的態度不知不覺就變得重了起來,火氣有些大。
她就不明白了,這世界上好男人都死絕了嗎,怎麼一個個都死盯着林佑泯?雖說她自己也不是未曾動心過,但是她剋制得很好啊,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從不逾越。
“孝敏還特地問了你去哪裡,擔憂你生病了,你就是這麼回報朋友的?”全寶藍繼續說着,讓李居麗陷入了沉默。
“你真的不錯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覺你這麼膽大,要出道了,不好好練習,就這樣跑了,你回來打算怎麼和孝敏交代?”
“不知道。”李居麗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陰鬱起來,一顆雀躍的心,漸漸沉寂了下去。
全寶藍在電話那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個一個的怎麼麻煩事這麼多,樸孝敏和姜敏京出去之後,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天知道那兩個女人跑去了哪裡?
全寶藍心中腹誹着,也許找個破敗無人的天台去決鬥了?好吧,這只是玩笑話,她更擔心的是,T-ara裡的氣氛,李居麗做了一個不好的榜樣,即便含恩靜等人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總歸有些彆扭。
“挖隊友牆腳”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光彩,不管李居麗到底有沒有這個想法,至少當她踏上飛往法國的飛機後,這件事情就解釋不清了。
不管結果如何,李居麗和樸孝敏的關係,終究會留下一道隱隱的裂痕。
見李居麗緘默着,不打算開口,全寶藍只好自己繼續說道,“你自己決定吧,我現在就是多管閒事,你們怎麼樣我不想知道,兩個要求,別害了oppa,別干擾到T-ara。”
“我知道。”
“那爲什麼敏京就可以?”李居麗咬着自己的下脣,沉默良久後蹦出這麼一句。
她不相信全寶藍看不出來姜敏京和林佑泯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你們不一樣!”全寶藍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是T-ara的一員,你這樣做,讓恩靜怎麼想?讓素妍怎麼想?讓智妍怎麼想?李居麗,難道這樣你都想不明白?再說了,敏京和oppa認識相處了多久,敏京爲oppa付出了多少?捫心自問,你有資格和她比嗎!”
你有資格和她比嗎,這句話彷彿一道凌厲無比的劍,嗖地一下,直直地插到了李居麗的心裡,讓她開始不斷反覆的拷問自己。
單戀是一件很壯烈的事情,大部分單戀者好像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這段糾結的情感所經歷的愛恨情仇,刻骨銘心,彷彿一場一個人的戰爭,所有的進退維谷,欲擒故縱,雖然只存在於隱秘壓抑的渴望之中,卻已然可以用波瀾壯闊來形容。
正如此時此刻的李居麗。
單戀,也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它可能隨時被殘忍地揭穿,心事成爲談資——特別是你愛的是你閨蜜,好朋友的男人時,那種心事更加難以啓齒。
李居麗會驚慌失措,會惴惴不安,她怕自己破壞了別人的感情,成爲一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然後像個小丑一樣,被全世界冷笑着圍觀。
許久之後,興許是全寶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太重了,又急忙舒緩了自己的語氣,輕聲和李居麗說道,“那個……居麗啊,我這人就是愛糊塗,總是喜歡亂說話,你別把我放在心上,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
“我知道的,寶藍。”李居麗打斷了全寶藍,儘管全寶藍是在電話的那一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李居麗依然強迫着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並且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輕鬆一些。
“我懂的,孝敏現在可是我的隊友噢,我怎麼會做不合時宜的事情,放心吧,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