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軍加起來多達十幾萬的士兵眼前,鍾厚毅然的縱身一躍。
僅有十幾米高的城樓,根本不放在鍾厚眼裡。
他這一躍甚至橫跨了半空,直接落在了蠻人俘虜的身後。
突兀出現在手上的九齒釘耙一個橫掃,地面瞬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把後面驅趕的南方軍和被驅趕的蠻人俘虜完全隔絕開來。
“打開城門。”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響徹天際,把兩軍的耳膜都差點給刺穿了。
本就準備打開城門的蠻兵彷彿得到了聖旨一般,手上一起用力,吊橋傾然倒下,緊閉的城門也迅速爲蠻人俘虜敞開。
沒有人阻止,更沒有人敢阻止。
蠻軍高層除了偷着樂,根本不會有其他聲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幫他們解決了這麼大的一道難題,他們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見此,所有南方軍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如此簡單就被破了,臉色能好纔怪。
反觀蠻軍,士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高漲,神靈降世的陰霾更是一掃而空。
突然間,雙方擂鼓齊鳴,殺聲震天。
原來蠻軍見己方氣勢如虹,準備派兵出城把士氣萎靡的南方軍殺個片甲不留。
同樣的,南方軍知道時間拖延得越久,士氣就會越發低落,所以準備帶兵強攻。只要在攻勢上形成碾壓,才能把萎靡的士氣重新扳回。
不得不說,兩軍平日的訓練十分到位,如果換作其他人,鍾厚如此拉風的出場,肯定會呆愣好一陣子,哪會有如此快的反應。
而且在南方軍看來,只要把鍾厚給殺了,蠻軍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肯定會再次掉落谷底,到時候哪怕強攻,要拿下古城也絕非難事。
所以,他們這次衝鋒並非朝着即將出城的蠻兵而去,而是朝着鍾厚圍殺過去。
在他們的認知中,鍾厚再強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總有力竭之時。
數萬大軍重重包圍,哪怕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也得飲恨。
不過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已經超脫了普通人力的範疇,根本不是他們能理解的。
於是,在數萬大軍的包圍下,鍾厚閒庭信步的不停來回穿梭。
南方軍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卻連鍾厚的衣角都碰不得。
不多時,蠻軍已經集結完畢,離開了古城,直往南方軍殺來。
戰況一面倒,南方軍面對蠻軍的進攻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是一擊即潰。
僅僅片刻功夫,南方軍便兵敗如山倒,且戰且退之下,被蠻人大軍直接殺至大軍軍營,就連主將也悲催的被活捉了。
死的死,逃的逃,餘下沒死又逃不掉的,便成了蠻軍的俘虜。
半天后,蠻軍宴開百席,一爲慶功,二爲獎勵鍾厚這個立下首功的功臣。
席間,蠻軍主將高舉酒杯,高聲道:“想不到我軍中還有鍾兄弟這等勇士,之前卻是被埋沒了。來來來。。。我們齊齊敬鍾勇士一杯。。。”
鍾厚按照本心辦了兩件事情,一是裝神弄鬼,二是當衆救人,此時可謂是念頭通達,所以喝起酒來那是來者不拒。
而且他好酒,根本不知拒酒爲何物。
就是這酒的味道差了一點。
酒過三巡後,蠻軍主將略帶醉意的問道:“鍾兄弟,你立下首功,不知你想要什麼獎賞?官位、黃金、美女什麼的,你隨便開口。”
聞言,瞬間惹來現場衆人的一陣羨慕之聲。
鍾厚遠沒醉,清醒得很,於是很坦白的道:“我不求其他,只希望我軍日後能夠善待所有百姓,不管是北人還是南人,都是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些道理相信大家都懂。如果我軍想真正一統天下,過往的種種劣行就不能再有了。”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主將更是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如此喜慶的日子,鍾厚這番話可真是大煞風景。
別說過往種種劣行在蠻人心目中就是一種娛樂,就算經過神靈降世一事,部分蠻人已經幡然悔悟,鍾厚此刻提出也非常不合時宜。
於是,主將其中一心腹便馬上跳出來罵道:“別以爲立了小小戰功就可以沒大沒小,大人如何行事,如何對待百姓,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斥候來教導?你未免也太過自以爲是了。”
主將見自己心腹跳出來唱白臉,他自然要扮演紅臉把場面圓回來,道:“我相信鍾兄弟只是酒後胡言,大家不要太過認真。。。來來來。。。繼續喝酒。。。”
至於獎勵的事情,他自動忽略了。
當着衆多將士面前落了他的面子,不砍你的頭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還想要獎勵?
如果換作其他人,此時肯定會借坡下驢就此作罷,但鍾厚是什麼人,哪需要顧忌你的感受,想說就說,難道這裡還有人能封住他的嘴?
“大人。。。”鍾厚剛說出兩個字,卻忽然聽見賬外傳來了一陣異常淒厲的喊殺聲。
其實喊殺聲距離大營並不近,但鍾厚是什麼修爲,怎會聽不見。
剛開始他還以爲是敵襲,可細聽之下,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於是道:“大人,我好像聽見了一陣喊殺聲,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主將見鍾厚轉移了話題,心情當場好了許多,微笑道:“想不到你的耳力這麼好。沒事,不要因爲那些俘虜而壞了我們的雅興。”
“俘虜?”
隨即,鍾厚馬上想到了什麼,質問道:“大人下了命令,屠殺俘虜?”
雖然鍾厚這個局外人對戰況並不關心,但也知道蠻兵此戰大勝,繳獲了不少戰利品,還有成千上萬南方軍士兵成爲了蠻軍的俘虜。
既然主將這樣說,鍾厚哪裡還不明確是什麼意思。
此時那主將心腹又再跳出來罵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樣跟大人說話的嗎?屠殺俘虜怎麼了,那只是螻蟻,死了便死了,還輪不到你過問。”
“混蛋。。。”
鍾厚一聲怒喝,把所有器皿全部震碎,讓所有餐桌木椅同時散開,現場瓷器碎片木頭碎屑頓時滿天飛。
一來是這個世界的物品質量太差了,二來這一聲怒喝蘊含了星力,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物件能抵禦的。
在場所有人,包括主將在內,情況都好不到哪裡去,個個嘴角溢血,搖搖欲墜,差一點就要直接昏死過去了。
鍾厚可不管那麼多,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轉眼間就來到了屠殺俘虜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