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算計
就在紅姐以爲生命就要結束的時候,鍾厚的釘耙離她面門不足一拳的距離停下了,說道:“道歉。”
“對。。。對。。。對不起。。。”
“我不打女人,不過如果你再說一句雜種,我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父親的仇是他深藏心底的痛,對方罵他雜種無異於在他傷口上撒鹽,他怎麼可能不怒。
聲音中濃濃殺意由心而發,絕無半點虛假,如果紅姐再敢刺激他的底線,鍾厚是真的說到做到。
即便他知道這樣做後果會很嚴重,甚至會連累福伯,但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抗,那麼以後還有什麼勇氣面對這個世界的各種風雨,更別提報仇了。
大不了事後帶着福伯離開司徒家,找個地方隱藏下來。
紅姐此時全身哆嗦,背後冷汗直冒,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讓她如墜冰窖,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幾乎把她的膽都要嚇破了,哪裡敢囂張。
哭喪着臉求饒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
“還要不要扣減我的伙食。”
“不扣了。。。不扣了。。。”
“滾。。。”
聞言,紅姐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的灰溜溜的走了。
紅姐走後,鍾厚眼中閃爍的兇光還沒有完全褪去,輕輕掃了一眼,頓時把在場的雜役們嚇得半死,腳步不住的往後退。那些被打倒在地不能動彈的,也儘量挪動身體,想盡辦法遠離眼前這個狠人。
鍾厚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離開之後的紅姐,用了很長時間才徹底冷靜下來。當恐懼的神色全部退去,心中馬上升起了滔天的怒火。
她本是一大戶人家的丫鬟,自幼就沒吃過苦,跟隨自家小姐嫁入司徒家之後,身份更是水漲船高,在她眼中所有下人都低她一等,都要對她仰視。
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和司徒家外院大總管更建立起了超友誼的關係。在她的一番甜言蜜語後,輕易就當上了一個小官,成爲了雜役主管。
至此更目空一切,完全不把所有下人放在眼裡。
所有下人都對紅姐又敬又畏,連在她面前大聲說話都不敢,哪裡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她能不怒嗎?
她此時恨不得把鍾厚生吞活剝。
所以,她很快就來到了外院大總管面前告狀。
一進門,紅姐就咕咚咕咚的喝了杯水,彷彿還不能消氣,居然直接拿起水壺猛灌了起來。
良久,她才長舒一口氣,一拍桌子道:“真是氣死老孃了。”
見狀,剛想撲上前幹壞事的外院大總管司徒健仁馬上停下了腳步,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才問道:“寶貝,怎麼了?”
紅姐一改之前氣沖沖的模樣,哭訴道:“仁哥,你要替我作主啊。”
“寶貝,誰惹你生氣了。”司徒健仁非常奇怪,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惹紅姐生氣。
紅姐今天就是來告狀的,哪會隱瞞,於是開始聲情並茂的述說起鍾厚的種種罪狀來。
鍾厚在她嘴裡,早已經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足以死上十次八次。
如此情形是司徒健仁前所未見的,他很難想象鍾厚究竟對自己小紅做了些什麼,居然讓一隻平時在他面前十分乖巧的小貓變成母老虎。
雖然明知話中水分很大,但司徒健仁明白,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紅姐肯定不會罷休。
想了想,道:“既然這個低等下人如此可惡,我安個嚴重的罪名把他逐出司徒家,定要福伯也保不住的。”
在司徒健仁想來,逐出司徒家已經是最嚴重的處分了。要知道司徒家的福利待遇非常之好,每一個崗位都有無數人在窺視,甚至很多人託關係走後門都要進入司徒家當一名下人。
可沒想到紅姐想都不想就馬上反對道:“不。。。我要這個畜生死。。。”
看到紅姐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司徒健仁都有點膽戰心驚,不過更讓他吃驚的卻是對方所說的話。
他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雖然紅姐列舉了鍾厚諸多罪狀,但肯定不會把自己當衆被嚇尿如此丟人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司徒健仁纔有此疑惑。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丟人的,打死她也不會說。
司徒健仁沒有馬上答話,皺着眉頭想了想,才正式道:“這事情不好辦,再怎麼說那畜生明面上都是福伯的兒子。福伯在司徒家服務了幾十年,威望極高,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想要定一個罪名把人處死基本不可能。”
“我不管。。。我就是要這畜生去死。。。”
隨即紅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一邊哭,一邊十分委屈的嬌聲道:“健仁哥。。。”
聲音拉得老長,司徒健仁只感覺渾身酥軟,然後才聽見紅姐繼續道:“健仁哥。。。你就幫奴家想想辦法吧。。。。”
聞言,司徒健仁思量許久之後,突然眼前一亮,居然還真給他想到了一條毒計,然後俯身在紅姐耳邊把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哈哈哈,仁哥好計謀。”
“既然是好計謀,你就依計行事。不過現在嘛。。。嘿嘿嘿。。。”司徒健仁發出了一聲男人都懂的笑聲。
“仁哥每次都這麼心急。”紅姐感覺全身開始慢慢發燙,嬌聲的迴應了一句。
“不急不行啊,等一下那婆娘回來可就麻煩了。”
司徒健仁的老婆可是司徒家的族人,雖然是旁支再旁支,但要是被她知道了,兩人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