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波看着懷裡熟悉的面孔,手一抖,酒瓶就掉落在地,發出“砰”得一個響聲,將他驚醒,讓他明白,這不是在夢裡。
由於不停喝酒的緣故,他的手一直髮顫,不停地抖着,摸向小薇的臉,流着淚水,說道:“真的是你嗎?我以爲今生今世,你都不會回來了……”
肖波緊緊地抱着小薇,將自己埋進她脖子裡,努力地嗅着,想聞到曾經熟悉的味道……
小薇悠悠轉醒,迷茫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喘不過氣來,再一看,發現一個非常邋遢的男人緊緊抱着自己,而且還在不停地顫抖,感覺到脖子上冰冰涼的,猜到這個男人竟然抱着自己在哭泣?!
“這是以爲我死了嗎?”小薇心裡默默地猜想着。
小薇不敢動彈,怕嚇到這個正傷心過度的男人,但隨着脖子上的冰涼感越來越多,被抱得越來越緊,她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小聲地說道:“我還沒死呢,別哭了~還有,你能不要抱那麼緊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肖波聽到這久違的聲音,不禁一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卻是知道,這是真實的,心裡頓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只是乖乖地鬆開了手,將頭從小薇的脖子裡擡起來,不想讓她看到他的淚,便急忙轉了過去。
“你先在房裡休息下,我讓人準備些東西,讓你好好洗漱下~”肖波放下小薇,暈乎乎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輕聲說道,便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小薇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就這樣被關在房裡了,她微微有些鬱悶地打量着這個房間,不禁皺着眉,捂着鼻子,滿屋的酒氣,真是讓她感覺到噁心……
忽又想着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卻完全沒有了記憶,只是記得那個臉上有道刀疤的人,好像給自己聞了什麼東西,然後自己好像就這麼暈過去了,難道是中了傳說中的迷藥嗎?
小薇心裡偷偷地長了一個心眼,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再中了人家的奸計纔是,而且聞過一次迷藥的味道,她也牢記在心頭了。
肖波一出門,就看到坐在石臺的刀疤,上前問道:“哪裡找到她的?”
“在青峽找到的,我們預備打劫的對象之一~”刀疤眼裡充滿了笑意,看着大哥似乎有些精神了,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那……那邊的人?”肖波猶豫地問道。
“放心!”刀疤知道他擔心什麼,他已經吩咐下去了。
肖波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開始來回踱步,偶爾用手撓着已經十分蓬亂的頭髮,說道:“既然……既然她願意回來了,說明她接受我了,對不對?”
刀疤笑着點了點頭。
得到刀疤的認同,肖波更加開心了,激動地說道:“那麼今天就將新婚補上,山寨上下,兄弟一起同樂,怎樣?”
“好,我去準備~”刀疤沒有說山寨的境況,但是隻要不是登天的大事,所有的問題,他都能夠想辦法解決。
“等等,將玉婷叫過來,讓她幫着夫人梳洗一下……還有,讓幾個勤快
的兄弟打掃下房間……還有……”肖波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刀疤笑着,無奈地打斷了他。
“你放心等做你的新郎官,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刀疤說完,有點凝重地看着肖波,猶豫再三,說道,“大哥,夫人好像失憶了,她不認得我了,估計也不記得你了……”
肖波驚詫地看了房門一眼,腦海裡閃過很多念頭,說道:“這樣也好,以後她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刀疤雖然不太清楚夫人跟大哥之間的情感之事,但也敏感地捕捉到一些信息,點了點頭,道:“恩,那我去準備了。”
肖波會心一笑,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兄弟,他真的不必太操心了,擺擺手,讓刀疤離開了,但他也沒有再次走進房間,而是凝重地看着房門。
所有人都不知道夫人去了哪裡,新婚夜是怎麼失蹤的,他自己也以爲是她自己走了,因爲她當初要嫁給他,並不是因爲愛他而嫁他,卻是爲了那個人,他的親弟弟——肖濤。
他以爲她突然想通了,離開,去找肖濤了,去度過她人生中最後的時光,卻沒有想到,事實並不是如此,否則他們也不會打起來,一打就打了幾個月,最後兩敗俱傷。
“詩詩,你到底去了哪裡?我以爲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肖波喃喃道,“你的病情又怎麼樣了?因爲那病,你才失憶的嗎?”
不多時,院子裡來了一個長相俏麗有着一雙丹鳳眼的女子,她便是玉婷,當她來到大當家所住院子的時候,看到肖波的樣子,就是看着他自己的房門發呆,偶爾喃喃自語,她心裡一氣,才知道刀疤並沒有尋她開心。
她努力地讓自己暫時先平復下怒火中燒的心情,上前扶着肖波的肩膀,柔聲細語地問道:“大哥,怎麼不在房裡,卻在這裡吹風?”
肖波抖了抖肩膀,玉婷尷尬地收回了手,眼裡閃過一絲受傷,看向房門的目光更加地銳利了,心說:“好不容易弄走了一個狐狸精,又來了一個冒充的,哼!”
“你過來的時候,刀疤沒有跟你說夫人回來了嗎?”肖波連看都沒有看玉婷一眼,冷冷地說道。
玉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夫人走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會回來,可能裡面那個是冒充的……”
“啪”一巴掌落在玉婷的俏臉上,瞬間現出一個微紅的手掌印。
玉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肖波,眼裡滿是疑惑和受傷。
肖波依舊沒有看她一眼,冷冷地說道:“若那麼不希望夫人回來,你便不用進去伺候她了,你下去吧,換個人來,便是!”
玉婷閉了下眼睛,強行壓住自己受傷的內心和怒火,柔聲地說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我現在馬上進去伺候夫人,山寨裡除了我,可是沒有其他姑娘了……”
肖波自然聽出了玉婷的言外之意,也不再動怒,淡淡地說道:“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夫人的半點不是……”
玉婷連連點頭,心裡的恨和嫉妒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何時如此委屈過?
玉婷推開門,走進房間,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識,心裡不禁疑惑起來。
小薇聽到門開的聲音,回頭看去,見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便衝她笑了笑,問道:“你也是被擄來的嗎?”
玉婷看到小薇的長相,心裡震驚地連心跳都漏了半拍,不停地說道:“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會出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但聽到小薇的問話,覺得有些奇怪,玉婷想了半天,才忽然明白,眼前的女子似乎並不認識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玉婷試探地問道。
小薇搖了搖頭,心裡不禁起疑,之前是刀疤這麼問她,如今又是個女子這樣問她,難道她真的認識這些人嗎?
“難道你認識我?”小薇反問道。
玉婷才放下心來,對着小薇,強顏歡笑,道:“不認識,只是你長得跟我們的一個故人長得非常地像,因此認錯了……”
“哦,我也是這麼跟那個刀疤說的,可是他不相信,硬要把我擄到了這裡,這裡應該是山寨吧?”小薇苦着臉,說道。
玉婷聽了,心生一計,問道:“那你是不願意嫁給我們的大當家嘍?”
“什麼?!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小薇驚訝地感覺下巴都快要掉了,忽又想起刀疤對她的稱呼,說道,“他們這是逼良爲娼啊!”
玉婷心裡一聲冷笑,面上依舊溫柔地說道:“如此,要不這樣……”
她便依附在小薇的耳邊說着她的計劃,小薇聽了,感激地看了玉婷一眼,連忙點頭,同意。
剛剛說完,門又開了,進來幾個年輕的小廝,各個拿着打掃工具,進來便是一陣麻利的打掃,很快又退了出去,房間瞬間便了個樣。
“我叫小薇,姐姐,你怎麼稱呼?”小薇問道。
“叫我玉婷就行~”玉婷笑着,發自內心,因爲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消失了。
小薇聽了玉婷的話,安靜地坐在屋裡,看着不時有羣人進來忙乎着張燈結綵,忙乎地佈置新房,她有那麼一刻在幻想,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成爲星宿的新娘,可是都過去那麼就了,依舊沒有尋到星宿的影子,更是不知他流落到哪個空間裡。
肖波一直在房外,看着山寨的兄弟樂呵呵地幫忙佈置新房,他不禁也笑了,他這是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他也忘記了。
刀疤再次來到這個院子,二話不說,便拉着大哥往他的屋裡走去。
“你帶我去哪裡?”肖波力氣還沒恢復過來,敵不過刀疤,便被他拽走了。
刀疤將大哥推進他的屋裡,關上房門,上前就開始脫大哥的衣服,說道:“你該梳洗梳洗了,否則這個樣子,會嚇壞新娘的!”
肖波看着面前一大桶冒着熱氣的水,傻傻地笑道:“呵,還是你想地周到,她一回來,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刀疤不再說話,默默無聲地伺候着大哥沐浴,又拿來刮刀,將他臉上的鬍子刮乾淨……
一切做得無微不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