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泰坦部落後的半個月裡,花梨兒在傑西卡的照顧下,那被銀槍傷在腰間的傷口也漸漸復原。傷口可以癒合,可那失去傑瑞的傷痛,陳幽洛卻無法走出。望着那漫天繁星,祈禱着與它來世的重逢。
“主人,你又在想死老鼠了嗎?自從它遇害的那天開始,你就老喜歡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發呆,都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主人,傑瑞的死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怎麼就是不能接受啊?主人,傑瑞不在了,我們的生活卻要繼續,難道你想一輩子活在失去它的陰影裡嗎?你要真這樣做了,你對得起你在地球上的父母,女友,我,魔狼,梨兒,銳利嗎?主人,清醒點吧,是時候拿出你做主人的擔當來了。”望着那在陽臺上站了許久的主人,墨舞在心裡掙扎了許久,考慮再三後,方纔走到他身後,很似慎重的說道。
當墨舞說完那番話後,心裡便開始後悔了。因爲在它看來,如果主人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雖然對它的關心會減少,但至少他不會離開它,它也可以永遠陪伴在他的左右。可一但找回了從前那股子衝勁,整天忙着尋找回歸地球的方法,主人離開它可不就是時間問題。
只要主人下定了要回地球的決心,它墨舞也只能認了。在異獸世界生活了幾百年的它,早已習慣了那種捕捉人類或者低級異獸爲食的生活。如果主人帶着它一起回到地球,指不定它會闖出些什麼禍事來。爲了主人,爲了它心愛的人類的男人,在關鍵時刻,它唯有選擇離開。離開,或許纔是它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舞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銳利又和你講了黃笑話?要真是這樣,你偉大的主人我,這就替你教訓它去。”就在墨舞猶豫着該如何離開陳幽洛時,而卻響起了主人那慵懶中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
陳幽洛又何嘗不想盡早離開這裡,可是安吉瑞的計算老是出錯,以至於耽誤了近一年的時間,也沒有找出一點離開這裡的思緒來。看着陽臺上那被他在神廟前求回來的上上籤,失望了一次又一次的他,對如何回到地球,已經不在抱任何幻想。如今的他只想平淡的生活在這裡,因爲這裡有他的回憶,他捨不得離開。
舞兒的話勾起了陳幽洛隱藏在心底許久的傷痛,地球,他或許真的無緣在回去。如有來生,他希望重新回到地球,重新在做父母的好兒子,把今生爲盡到的孝完成。做羅莉的好老公,生個白白胖胖的乖兒子…….可這一切,只能是幻想,只能是那沒有任何結果的幻想……
“舞兒,你所講的,所想的,所擔心的主人我都明白。可是,我們來到這泰坦部落也有段時日了,可我們得到的結果是什麼?除了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那一次又一次的讓我等待,除了這,再無其它。既然回地球是那遙遙無期之事,我又何必在爲那事苦惱。人活在世最重要的是開心,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我又何必自找不開心啊!”望着那眨巴着眼睛一副懷疑眼光看着他的墨舞,陳幽洛在心裡想了一遍又一遍後,一把將它摟進懷裡,帶着幾分安慰的口吻笑道。
“主人,你說的是真的嗎,這一切你真就能想明白?”墨舞在聽完陳幽洛的回答後,怯生生的看着他,滿臉質疑的問道。
依稀記得,從遇見主人的那天開始,主人的言語間就不曾離開過地球的一切。而今,主人卻說他要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這裡,這讓墨舞很似茫然。地球對他是何等重要,他竟然說尋找回去的方法,就不尋找了。留得住主人的人,卻留不住主人的心……
“舞兒,主人何時欺騙過你,倘若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我也能認命。舞兒,從我們出生的那天開始,有很多東西都是註定好了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如何的去強求,到頭來也會變成一場空。一切皆是命,半點莫強求。”看着墨舞那不停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遲疑了一會後,方纔開口繼續說道。
“可是……可是……可是主人,回地球不是你長久以來所奮鬥的目標嗎,怎麼,這會卻要放棄?難道主人真就捨得地球上的親人,捨得你的那幫戰友嗎?姑且先不說你要爲張揚他們報仇,就是實驗室裡所發生一切的真相,你難道也不想知道了嗎?主人,舞兒不是三歲孩童,雖說舞兒的腦子沒梨兒它們好使,可是舞兒也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你開不開心的。主人,你能不能別在說這番自欺欺人的話了,舞兒是真心希望你快樂。”墨舞在聽完陳幽洛的回答後,望着那遙遠的天際,沉默了好一會後,方纔回過頭來,看着它心愛的主人說道。
雖然它從未去過地球,可主人每次在提及地球時,臉上總是掛着幸福的笑容。轉眼已經一年多了,主人在地球上的親人指不定多期盼着他回家。換做從前的它,在親人失散後,已經開始暴走在平原各處,尋找他的一絲絲蹤跡了,更何況還是和他流着同樣血液的家人,就更加的期盼着他回去。
主人的臉上仍舊掛着笑容,可在墨舞看來,他的一顰一笑都那麼的假。從那個葉小樓的男人開始,到現在的陳幽洛,雖然歷經兩世,可他們的性格卻未曾有過半點的改變,依舊是那麼喜歡將心事藏在心底,依舊喜歡裝酷。
“舞兒,別說了,結果已經很明瞭,這一切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想要離開這裡回地球,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如果這裡真這麼好離開,實驗室裡的那幫渣爲什麼還要將我們這幫失敗品扔到這裡來,爲什麼還要多吃一舉的留我們活到現在?在我的記憶裡,地球上那幫吃飽撐着沒事幹的人,是不會花錢幹這麼些無聊事的。”望着那眼淚溢出眼眶的墨舞,陳幽洛用他那粗糙大掌,輕輕的爲它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後說道。
失敗品?在他離開實驗室來到這魔域星的時候,陳幽洛就曾懷疑過這裡面的陰謀。如果是單純的生產基因戰士,在實驗室裡研究失敗的他們就因爲被處理掉,根本不會送到這異獸橫行的星球來。上面要處決一個人,比殺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留着他們活到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
沒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正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樣,實驗室那幫傢伙到底事爲了什麼,將他送到這裡來,這個問題陳幽洛想了很久,也未曾想明白裡面的厲害關係來。
“舞兒,我找了你半天了,原來你躲在這裡和主人竊竊私語,你不乖哦,看我如何收拾你。”就在墨舞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勸說主人時,耳邊響起了花梨兒的嬉笑聲。
白了一眼那笑得快要喘不過氣的花梨兒後,墨舞沒好氣的問道:“梨兒,找我幹嘛,莫不是害怕我偷偷將主人拐走,找個藉口過來監視我吧?”
“舞兒,人家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嗎,你……你至於這樣嗎?下次有好玩的不叫你,虧得人家跑了這麼久來找你,你竟然把人家的好心當惡意。不理你了,你和主人一樣,都是壞人。”花梨兒在墨舞的話音剛落,便一副很似委屈的模樣看着陳幽洛怯生道。
“好玩的?你會有好玩的,是去逗村口林伯伯家的瘋犬,還是去抱黃伯伯家的小花狗玩?梨兒,你就別玩我了成嗎,我已經被你那些所爲的好玩的,搞得頭昏眼花了,拜託你,下次有此等好事別來煩我了。”墨舞在聽到‘好玩’兩字,當即變了臉色,一副很不情願的口吻回道。
有了前幾次的遭遇後,墨舞一聽道花梨兒的好玩,就額頭上就掛起了黑線。被那瘋犬獸扯破了裙子,被那小花狗咬破了小紋胸,害得它很似尷尬的跑回來。自此,它聽到花梨兒的好玩的,就逃之夭夭了。
“這次不是這個了,是部落裡來了個新的變異人。據說是從那什麼球來的,和主人長得幾分相似。這不,我一看到,就慌忙跑回來告訴你們,這難道不算好玩的嗎?”深知墨舞已經討厭它的花梨兒,故意避開它的眼神,看着主人說道。
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變異人,這怎麼可能?陳幽洛在花梨兒的話音剛落,便失聲問道:“梨兒,你在那裡見到那變異人的,他有什麼特徵,進化的程度如何,他的實力又如何。安吉瑞那老傢伙在變異人到來後有什麼反應,傑西卡有沒有託你對我說什麼?”
在聽到有變異人到來,陳幽落激動了。這也許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在他快要放棄時,安排這個變異人的到來,爲他指引歸家路。可,這會是真的嗎,他真的能回家嗎,能回到地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