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姐姐不會有事吧?”看到老嫗擔憂的表情,小女孩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小聲問道。
“你姐姐的水性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咳咳咳……”老嫗說道一半,突然發出劇烈的咳嗽,呼吸像拉風箱一樣,胸膛劇烈起伏。
“奶奶,回屋吧,外面風大!”小女孩把老人扶進屋裡,然後跑回來關上房門。
海上風浪很大,小船在大風中前行,忽高忽低,彷彿隨時都會被浪頭淹沒,少女駕駛着小船,顯示出極高的技術,看似驚險,卻每每化險爲夷。
頂着風浪離開海岸五公里左右,少女在一塊突出海面的岩石邊停了下來。這裡是一片暗礁,水下面都是岩石。每當風浪大作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紫花蟹從深海來到這裡,藏在岩石邊躲避風浪。
紫花蟹肉質鮮美,是上乘的海產品,城裡的有錢人,還有天神教的大人物們都喜歡,而且因爲出產不多,所以價格居高不下。
少女上次在大風天出海打漁的時候,發現紫花蟹的這個習性,高興得不得了,有了這筆錢,她就能請最好的大夫給奶奶治病,或許還能買一艘新船,讓小魚去城裡讀書……
把小船拴在岩石上,小女一頭扎進海里,順着岩石往下摸,她的水性很好,而且手臂非常有力,在波盪起伏的海水中如履平地。兩個小時,上下幾趟,小船的魚簍裡就多了二十幾只半斤左右的紫花蟹。
從水面上來,少女把兩隻紫花蟹裝進魚簍,低聲道:“差不多了。太多的話會一定會引起那幫吸血鬼的注意。”
說着她跳上小船就要返航,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東西飄在海面上,被海浪推着正往這邊靠近。
少女盯着看了片刻,突然驚呼:“好像……是個人!”接着她跳下水,飛快地遊了過去。
漁民靠天吃飯,與大海拼搏,每年都有因爲風浪葬身大海的人。少女的父親和爺爺都是這麼死的,所以看到是人,少女並沒有考慮紫花蟹的秘密會不會泄漏,首先想到的就是救人。
幾分鐘,少女就把飄在海上那人拖上了小船。當她把那人翻過來,不由一愣,這是一個相貌清秀的青年。
而讓少女詫異的是,這人的皮膚沒有一點被海水泡過的痕跡,非常平滑。
她伸手放在青年的鼻子上,不由一聲驚呼,這人已經沒有呼吸了。但緊跟着她又覺得不對,如果人已經死了,爲何還有體溫。
少女懵了,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太陽漸漸升高,風也越來越大,少女回到岸邊的時候,海灘上仍然沒有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這樣的大風天氣是不會有人出海的,太危險。
少女的力氣不小,直接把青年背了起來,然後一手提着魚簍,走回了家……
楊冬青的意識慢慢恢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牀上。他一扭頭,看見了一張精緻的小臉,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小女孩!我被人從海上撈上來了?”楊冬青心中暗道。
這時小女還突然喊了起來:“奶奶,姐姐,這個人醒了!”
接着腳步聲響,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太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出現在牀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少女問道。
通過精神波動,楊冬青知道少女說的什麼。但他卻沒法回答,他的話對方聽不懂。而且他意念受創,精神力損耗殆盡,也暫時無法使用。
“姐姐,這人別再是傻了吧?”小女孩回頭問少女。
“別胡說,估計還沒回過神來呢。”老太太數落小女孩一句,回頭打了一碗水放在楊冬青身邊。
楊冬青掃了一眼環境,再看這祖孫三人的穿着,已經大致推斷出這家人的狀況,肯定相當窮。而且通過氣味,他就能判斷這家人是漁民。
楊冬青還是沒說話,這時他感覺頭痛欲裂。之前意念的消耗實在太大了。對意念的使用,他還從來沒這麼透支過。八級真神都昏迷了,就能想象意念的損傷有多大。
接着他立刻檢查身體,昏迷期間他肯定無法重新搭建體內空間。不過從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並沒有太大惡化。
果不其然,當他仔細感知的時候,發現被太始主宰打入體內的高維波動已經微乎其微了,對空間的影響也持續減弱。
“呼~”這時他才重重呼出口氣。
少女也跟着呼出口氣,先前她還以爲楊冬青沒有呼吸呢。
等了一會兒,看楊東青還是不說話,也沒有喝水,少女小聲問老太太:“奶奶,他會不會是啞巴?”
“有可能。”老太太點頭,在這周圍的幾個城市,用的都是同樣的語言。在她想來,對方肯定就是這周圍的人,而且落水時間不長,否則早就死了。
“你餓不餓?”小女孩聽說楊冬青是啞巴,伸出小手,碰了碰他,然後比劃了一個吃飯的動作。
楊冬青回過神來,看這小女孩露出了笑容。
“他看懂我的意思了,對我笑呢!”小女孩突然高興得大呼小叫起來。
少女並沒有攔着,而是看着楊冬青發呆:“他笑起來真好看……”
“姐姐,把你捉的紫花蟹做兩隻吧!”小女孩扭過頭,看着少女,一臉期待。
少女馬上搖頭:“不行,紫花蟹是要賣錢的!”
話音落下,她扭頭走到門邊,一把提起魚簍背在了背上,大聲說:“奶奶,我先去城裡了。”
老太太趕忙囑咐道:“小雨,你可得多注意,看到申剛那幫人就躲開。”
“我知道了,不會讓他們發現的。”少女說着,推開門走出了家……
與此同時,距離海邊漁村三萬公里外的乾國國都,一名身穿黃色長袍的中年人匆匆跑進一片金碧輝煌的建築羣。來到一間大殿外,中年人停了下來,躬身道:“主教大人,發現金色植物了,在三萬公里外的鎮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