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舫沒有騙她,這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特別到只是一眼,就讓她心裡突然涌上來一股感動和不可置信。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蘇櫻下車後看了看前方,又轉頭將視線放在程墨舫的身上,低聲問道。
男人勾了勾脣角,將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攬,勾着脣角開口:“還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切~”蘇櫻嘴角瞥到一半,聲音還沒有楊上去,突然眼眸微微愣住了。
然後她加大聲音,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一擰,“程墨舫,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程墨舫疼的悶哼一聲,眉頭下意識緊蹙在一起,露出一臉的委屈,看着她問道:“我怎麼了?”
他自然是猜到她爲什麼這麼說了,只是依然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
確實,這地方她是從她的日記本里知道的。
如果不是那本日記本,他還真的不知道洛城還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地方。
現在還剛開春,洛城的天氣一向很奇怪,昨天可能還在下雪,今天可能就會讓你感受到夏天一下子穿越過來。
不過今年春天來得早,新年剛過,就已經讓人感覺到春天將至了。
加上現在已經是陽曆三月份了,所以也算是春天了。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爲,今天是個好天氣。
萬里無雲,微風徐徐。
最早的櫻花是在三月,恰巧這裡載重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櫻花都是三月開花的櫻花。
現在是三月初,這裡的櫻花已經爭相開放了,雖然開的不是很齊,但真的很美。
這一大片的櫻花其實是當初爺爺爲奶奶種植的。
除了她之外,爺爺沒有帶任何人來過,而這一大片的櫻花園,爺爺在臨終前的遺囑上也是留給了她。
只是後來,蘇明和蘇柚兩個人,把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給搶走了。
也包括這一片地。
記得當時,他們說要把這裡的櫻花樹全部都砍掉,說要開發成新的旅遊景點,要重新規劃。
蘇櫻不同意,可是沒有人在乎蘇櫻的想法。
蘇明聯合了所有的股東來抗議,說要砍掉櫻花樹。
她一直以爲,這個地方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不過到現在爲止,爲什麼這個地方還在。
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奶奶的忌日就是四月份,記得以前每次四月份,爺爺都會帶她來這裡看櫻花,來紀念奶奶。
爺爺去世之後,她出國前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這些,她都寫在了日記本里。
想到這裡,蘇櫻突然擡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又補充說道:“不經過人家同意就窺探人家的隱私就是可恥的行爲。快點把我的日記本還給我。”
程墨舫將臉一撇,繼續打馬虎眼,“人家?人家是誰?”
然後,趁蘇櫻不注意的時候,他朝遠處躲在背後的人羣打了個手勢。
而對方接到手勢,朝他比了個OK。
“程墨舫……”蘇櫻咬着牙,剛喚出聲,突然她的眼睛再次愣住了。
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堆一堆的氣球飛上天。
在櫻花羣裡往天空上飛舞,這次不再是一種顏色,而是五顏六色。
這還不夠,高空中還有直升飛機砰砰砰的朝他們這邊駛來。
而且不止一輛。
蘇櫻愣了愣,轉頭看向,用眼神問他:什麼情況?
他們沒有犯什麼法吧?
難道又有人來害她?
沒辦法,蘇櫻她真的是出事出怕了,只要一有這種動靜,她心裡就不自覺緊張起來,感覺全身的細胞都緊繃起來。
男人牽着她的手,沿着中間的綠色的草地往中間有個小木屋的地方走去。
那個小木屋,也是爺爺之前搭建的。
光看表面,蘇櫻就知道,這個小木屋他重新翻新了一下,外面用花藤一圈圈纏繞着。
像極了小時候看童話故事裡的那種漂亮的小木屋。
這裡其實不規劃,就已經是一個很漂亮的度假村莊了。
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是裡面能觀賞的風景很齊全。
有櫻花,有小河,還有一大片的玫瑰園,還有這個漂亮的小木屋。
就在程墨舫牽着蘇櫻走到小木屋時,那些直升飛機也全部到達了他們的頭頂。
隨後,從直升飛機下來一條條的橫幅綵帶,上面寫着:小櫻,嫁給我。
所有的直升飛機將這小小的木屋給圍住了,也把蘇櫻和程墨舫圍在中間。
豎着落下來的條幅不僅僅有很大的字,還有他們的照片。
基本上都是她的照片,唯一一張合照,還是他們當初拍的婚紗照。
“媽咪。”突然從上空的直升飛機上探出一個很小的腦袋,對着蘇櫻一陣大喊。
蘇櫻擡頭看着那個小到快要看不清的腦袋,眼睛瞬間變得溼潤了。
“你最愛的寶貝在這裡,雖然很不爽你要成爲爹地的老婆,但是我還是很大度的祝福你。”
他的話說出口,衆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對,小櫻,雖然我也很不爽,但祝你幸福。”暨尚宇也大喊道。
沒有人知道,他也曾經喜歡過那個女孩子。
只是這份特別的喜歡,一直被他表現出了親人的喜歡。
要掩飾這樣的喜歡,很難很難,但他卻做到了。
“程墨舫,你要敢欺負我妹妹,不管你是兄弟還是誰,我不會放過你。”暨尚宇又補充說道。
“就是,你要是欺負我姐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另外一輛直升飛機上的厲睿也大喊道。
“還有我,還有我。雖然我沒什麼力氣,但是我會咬你哦!”厲朵不幹示弱,也吼道。
聽着大家真誠的祝福,蘇櫻更是鼻子泛酸,也徹底忘記了自己的日記本一事。
司玨抱着一束花走過來,遞到程墨舫手上,對他說:“兄弟,加油。”
程墨舫接過司玨手上的花,看着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蘇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戒指,然後單膝跪地。
蘇櫻猛地側過頭去看跪下後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男人。
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場景,她曾經夢過無數次。
曾經,用那細細的水筆,用無數優美的語言描繪過無數次。
如今,真真實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陽光從他的頭頂上打下來,直直的灑在男人的臉上。
他的輪廓在那一刻顯得異常柔美,跟平時冷靜嚴肅的人很不一樣,像是一副動態的油彩畫。她就那麼愣愣地看着他,彷彿周邊的一切都靜止了,彷彿所有的人,物,連空氣都彷彿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