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離開之前再在身邊女孩身上找點樂子的尼祿猛然坐直了身子,眼中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兇光,兩道眉毛都要立起來了。他用乾枯的手掌緊緊抓着身下的被單,表情猙獰的僵在了那裡。
“沈徵!”
“聖子?”
“奇怪!太奇怪了!”
“我......我怎麼把這麼多好處和權利交給一個傀儡?一個來自聯邦的騙子?”
“金座下的兩名新來的黃金聖戰士?他們原本不是王座那邊的人麼?怎麼......追隨了聖子?我又怎麼會讓這種無法信任的危險傢伙坐在我的身下?”
“這都是怎麼了?沈徵這個該死的聯邦騙子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混蛋!”
“混蛋!”
“來人!”
“來人吶!”
“衛兵!侍衛!”
“不......不用衛兵了!來幾個神僕,送我去宗教裁判所!”
自言自語的站起身,尼祿匆匆披上長袍,起身就往門外走去。背後的梅蜜·萊恩則因鬆了口氣而被嚇得癱軟在了牀上。
歷代“強制腦控儀”的作用機制大多基本相同,通過影響潛意識控制目標;或者將混亂的記憶植入目標的記憶中,配合潛意識的影響,達到控制目的;或者乾脆操控已經死掉的傀儡或屍體,下達簡單命令後,一切都讓他們憑藉本能行事。
設備千變萬化,但它的原理也都來自【伊瑞之王】這件以太甲。強制腦控儀,控制X生化獸的噴劑都是天啓在嘗試復原【伊瑞之王】的過程中意外得到的。因爲某些未知原因,第四代強制腦控儀和【伊瑞之王】的效果有相當程度的衝突。
許久前,魚刺也出現過類似的情形。在強制腦控儀和錯誤記憶的雙重作用下,他只當自己是徐徵的師傅,天啓的聖域戰士,一路跟着徐徵來到了伊瑞星。當徐徵真的復原了【伊瑞之王】以後,【伊瑞之王】的“王霸之氣”反而令魚刺對徐徵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憎惡感。雖然記憶被扭曲,整個人又禁錮在腦控儀之下,無法解脫。以至於他沒法真的對徐徵不利。但隨着這些憎惡感越來越嚴重,魚刺看徐徵越來越彆扭。終於,他離開了天啓的隊伍,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
姚景天的高壓電,影侍昆圖斯的毒箭。種種機緣巧合,魚刺才自己取下了嵌在後頸中的腦控儀。
現在的尼祿卻是正相反,他是先被【伊瑞之王】所迷惑,而後被植入了腦控儀。他的記憶沒有被扭曲,沒人知道他睜開眼以後對前晚的失憶是因爲腦控儀、迷#藥還是單單就因爲杜潤的那一拍。但尼祿之前對徐徵的記憶都是真實的,沒有連接主控端的腦控儀破去了【伊瑞之王】對他心智的影響。憎惡的感覺以及回過味兒以後對自己愚蠢行爲的不解徹底激怒了尼祿。以至於他非常清楚,自己必須對這位“聖子”做點什麼了。
同時,尼祿也是玩弄權術的行家,他更清楚,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想除去沈徵並非易事。沈徵一定有特殊的手段,並且做了足夠精細的佈置!帶着侍衛衝回教皇聖殿,那兩個假意追隨自己,實則追隨沈徵的黃金級聖戰士就能直接把自己幹掉。於是他轉而奔向了宗教裁判所!
戈爾吉市依舊平靜,同往常沒什麼區別。由於普布利烏斯家暗中送來了一些醫務人員和藥品,戈爾吉市的瘟疫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但這也只是緩解,病來如山倒,並去如抽絲。何況瘟疫了?戈爾吉市原罪教堂附近也很平靜,嚴格來說,平靜的有點過分。以打掃戰場和清點賬目爲由,唐雲清退了教堂附近的大多數閒雜人員,並且暫停了“三觀堂”的借#貸#生意。
前一天早上,步鵬和羅密奇歐斯就得到了唐雲的死命令——“我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你們兩個值得信任的兄弟!不動聲色的堅守原罪教堂!無論如何,務必守住這扇門,直到我走出祈禱室!”
唐雲是個老好人,雖然做了聖子,也基本沒什麼派頭。當鳥頭3隊隊長這麼久了,大多數同戰爭有關的事情,他還是願意聽步鵬的。眼下距離“聖子受難日”的“神聖對決”僅剩三天,他又莫名其妙的佈下這麼一個死命令?唐雲不算是個故弄玄虛的人,既然玩出這麼一齣戲,那這裡面就必然有故事!
上過戰場的人都明白“把後背交給你”這句話的含義,所以得到這個命令的步鵬和羅密奇歐斯可以說使出了渾身解數。羅密奇歐斯將他的聖戰士追隨者都安排在了外#圍。步鵬則暗中安排好三隊的聖戰士,讓湛星輝和藍毛在教堂附近設下無數監控。隨後二人便開始像遊魂一樣遊蕩在了這個並不太大的市級教堂之中。
距離頒下命令已經過去了36個小時,幸運的是,的確沒有敵人來犯,也沒有潛入的刺客殺手。但麻煩的是,唐雲和班尼迪克特竟然還沒有走出祈禱室!
沒人知道他和班尼迪克特躲在這個名爲祈禱室,實爲實驗室的小屋裡在做什麼。但距離最後的決戰可就只剩下一天半的時間了!考慮到基本的備戰;這種伊瑞星上最重要的決鬥前應有的儀式和流程;戈爾吉市距離亞拉特聖邦之間的路程......如果唐雲在不出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陸陸續續,被安排在教堂外的宋衡文、巴爾特、藍毛等人也開始聚到了祈禱室門前。原罪教堂裡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步鵬輕輕敲了敲祈禱室那掛着十字架的大紅木門,沒有一點回應。隨後面色難看的望向了羅密奇歐斯。
“我覺得,我們得做點什麼了!”
“不!我們的任務就是守在這道門前!聖子大人一日不出來,我就守一日!”
“那他要是一輩子不出來呢?”
“爲了衆生的原罪,那我羅密奇歐斯就守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