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同步率太低了,二哥!你本人在哪?實在不行你趕緊熄火,換我駕駛!機甲戰損率62%,這麼下去頂不住的!”
“唐小子的機甲怎麼有兩個駕駛位?這也不符合長平星第#79#號#令啊?這,這視網膜光幕裡怎麼只有一隻電子眼?沒有‘景深’我怎麼控制結晶?......”
的確,“駁獸II”機甲的副駕駛位只給拉爾夫配了一隻電子眼。而人類需要兩隻眼睛的“雙眼視差”才能判斷物體與我們之間的空間關係。副駕駛位必然會影響魚刺實力的發揮。
“梓行......”
“不是二哥沒義氣,其實......我已經死了!”
“你?你死了?死了還跟我說話?”
“你他媽在逗我?”
“不!梓行。你還活着,你無法理解一個死人的執念。我盼這一天盼了很久了,能再一次跟你並肩作戰。這讓我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
“影魘的歲月,跟着師傅楊源明的時光。甚至是加入影魘之前,咱們兄弟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真的很後悔進入影魘,更後悔拉你進來......”
“曾經那些自由自在時光的記憶,對我這個死人來說,就是最珍貴的財富。”
“什麼理想、追求、信條,什麼雄心壯志?如果沒有影魘,沒有戰爭,沒有這一切......我們兄弟二人馳騁在聯邦的土地上,自由自在的混上幾十年。成家立業,偶爾喝點江牧星的老酒......”
“陪二哥我痛痛快快的耍一場吧,把今天的場面‘圓’下來。然後我就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聽着二哥的話,魚刺心頭升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悲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真的信了。也許是伊瑞星這地方太怪異,太扯淡。也可能是自己中了強制腦控儀的招,那玩意兒也太過胡扯,怎麼想都不像是這世界上應有的東西。或者面前的獸甲太過離奇......離奇的事情太多了,已經麻木了在自己本就大條的神經。以至於自己竟然相信了正在同死人說話的事實。
或許就單純是白板的語氣?兩個知己弟兄之間的心有靈犀?反正魚刺是信了白板的話,將手伸進公路皮衣的懷中,掏出了一枚用幾塊染血破布小心包裹着的結晶。
由於人機同步率太低,“駁獸II”機甲採取守勢,笨拙的揮舞着手臂。傀儡控制機甲時完全沒有痛感,在被人壓打的防守之中,這一點也成了某種優勢。與此同時,魚刺放進第二光能引擎的結晶卻不是白板所知道的【山嵐】。而是數日前猜得到的新結晶,來自老八邵遠洲,同【山嵐II】同根同源的S級結晶——【影魘】。
如霧似幻的能量體從“駁獸II”機甲背後緩緩散開,僅過了幾秒鐘,原本就不算大的教堂前廣場上便覆蓋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緩緩的,八頭魔神從這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探出頭來。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的頭面部都有着不同個數的孔洞。有六個的,有五個的......
它們不但成功吸引了場中所有獸甲的注意力。在一片倒抽冷氣之聲中,圍在原罪教廷前廣場附近的人們也迅速的安靜了下來。
“已經見過這枚結晶了吧?”魚刺的聲音在影魘頻道中傳來,說不出的壓抑。
“見過了,沒想到它竟然會落在你手裡。”白板艱難的移動機甲身形,躲避着攻擊。但他的聲音倒是沒有一點顫抖或者氣喘,畢竟他只是一具傀儡。但低沉的同魚刺一樣壓抑。“我知道老八的事情,也猜得出老八的‘情懷’。眼下一站,也算是告慰遠洲的在天之靈。就讓咱們帶上他,八個弟兄一起並肩作戰!”
四頭獸甲對上八頭魔神,短短數分鐘,場間的勝負天平便開始往唐雲等人的方向大幅度傾斜。這倒不是因爲八打四帶來的人數優勢,而單純是由於真正的“技術”優勢。
“魔神”是由機甲光能引擎中的光能穿過【影魘】結晶的光路,通過特殊的方式凝聚出來的。它的強度取決於機甲光能引擎的強度。當八頭魔神同時出現時,這八頭魔神將會共同分配來自“駁獸II”機甲光能引擎內的能量。獸甲身高近20米,聯邦的光能引擎在強大,假設將它的力量完全無損轉換爲機械能,又能以一敵四,直接抗衡四臺獸甲的蠻力麼?
單純憑藉“力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是加入魚刺的作戰技巧,事情便不同了。
別看魚刺和獨狼同爲頂級刺客,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卻不似大多數聯邦同行猜測的那麼微小。如果不是得到了禁忌以太甲【凋零騎士】,獨狼根本沒有同魚刺一決勝負的資格。眼下控制結晶的機甲戰也一樣。獨狼控制【影魘】結晶時是直來直往,結晶的能量體該是什麼樣子,就直愣愣的凝結出來。而魚刺則“含蓄”的多。【影魘】在他手裡依舊還擁有【山嵐】的影子。
淡淡的薄霧四處瀰漫翻滾,似實似虛。八頭魔神身影鬼魅,時而化成實體進行攻防,有時只捱上一擊便直接潰散。轉眼間又幻化成實體。一頭頭“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只打了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而白板控制的“駁獸II”夾雜其間,悄悄掏出掛在腿部安全栓上的匕首。在絕佳的戰鬥意識和招式運用之下,用“僵硬”的動作收割起一頭頭怪獸的生命......
在普布利烏斯的命令下,所有獸甲“馴獸師”也都停止了遠程武器的攻擊。四頭獸甲更是明顯不適應面前虛虛實實的敵人,它們的血脈力量又極度薄弱。除了單純的蠻力外,拿不出其他更爲合適的戰鬥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