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是殺了自己兄弟,還殘害伊瑞百姓的十惡不赦的變#態。莫丟斯是沽名釣譽的虛僞冷血之徒。就連割下二人腦袋這種符合伊瑞星“傳統”,卻足夠令聯邦人噁心、不齒的行爲都沒讓魚刺心頭升起一丁點的不適。
看着場中亂成一片的獸甲和愈發落入險境的聖子;想到尼祿教皇傳遞給自己的,馬努斯被百里飛派人暗殺的消息;想到由“教皇”的聖子所寫出來的長長的暗殺名單;想到皇室、貴族,乃至普布利烏斯家的將來;想到整編進原罪遠征軍,還在銀翼星系浴血殺敵的兒郎們......
明明是即將入夏的春末,普布利烏斯卻彷彿墜入冰窟一般,一股涼氣順着脊背往上涌。
自己爲了維護伊瑞星的秩序,控制態勢。連兒子的死都不去追究,女兒的將來都不予打算。冒着瀆神的罪名來到戈耳吉市,可教廷竟然打着這樣的主意?
如果教皇決意如此,那普布利烏斯家哪裡還有將來?就眼下的形式而言,打也打不得,反也反不得,忍也忍不得,退也退不得......自己竟然還因此而得罪了真正的聖子。
這,這豈止是騎虎難下?這是騎上一隻死貓下不來啊!
普布利烏斯將聲音切入普布利烏斯家的作戰頻道,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喝道。
“所有馴獸師聽令,停止進攻!即刻收兵!”
僅僅過了十幾秒,幾名馴獸師的聲音同時傳來。
“普布利烏斯大人!假聖子手段了得,獸甲已經戰的發狂了!”
“大人,‘鬃豕’見到鮮血激起了獸性。之前是它自己主動加入戰鬥的,並非由我‘引導’,現在讓它停下攻擊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人,我的‘攀山猿’被假聖子砍成重傷,應該是活不成了。它現在正在做瀕死前的瘋狂反撲,沒人能阻止它......”
普布利烏斯此來戈耳吉市本來就是爲了在教皇面前作秀,表忠心,表態度。加上戈耳吉市不是什麼大城市,百里飛政#權也沒多少拿得出手的戰力。他一共就只帶來六頭獸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甚至拿不出其他獸甲來以暴制暴。看着逐漸陷入危境的聖子,普布利烏斯的臉色由紅潤轉黑,這會兒難看的都快綠了。
座下星艦尚承載着一千六百多名聖戰士,實在不行......就在普布利烏斯躊躇猶豫之際,顛覆他想象力的一幕出現了。
一頭“鬃豕”獸甲咆哮着衝向被五臺機甲的瘋狂打擊壓制到極限的“駁獸II”胸前,兩支又長又尖銳的獠牙對準“駁獸II”的肋下猛然一刺,一挑。“駁獸II”機甲應聲飛起,被甩出去足足有三四十米,差點撞上在這場戰鬥中被震得搖搖欲墜的戈耳吉市原罪教堂。
“聖......聖子大人......”
“聖子加油!聖子大顯神威!”
“教皇尼祿萬歲!”
就在廣場附近這些知情、不知情人們亂七八糟的驚愕、興奮和呼喊之際。機甲戰損率尚未低於65%,明明還有掙扎之力的時候,唐雲做出了一個不僅令伊瑞星人驚訝,甚至震驚了步鵬等人的事情。
啪!
駕駛座艙蓋居然彈開了!穿着黃金甲冑,高舉手中劍聖金劍的唐雲憑藉來自影魘的“棄甲之術”,丟下機甲,直接躥了出來!
唐雲以令人無法置信的速度和力量衝向這頭“鬃豕”獸甲的頭頂,雙手反握着來自瓦羅的劍聖金劍,全力一刺!
嗷嗷嗷......
瓦羅的金劍實在是太鋒利了!隨着唐雲這一刺,齊肩高的金劍一下子插進去半截。也許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本就被鮮血激起獸#性的“鬃豕”機甲愈發瘋狂起來。一邊瘋了一樣的甩着腦袋,一邊狂奔狂躥!甚至於在拼死掙扎之際竟然又頂倒了一頭“攀山猿”。
在它瘋狂之際,唐雲便死命握住劍柄,任由這頭巨獸將自己甩成一條飄蕩着的“金色彩帶”。就在這時候,唐雲一拳砸碎了掛在腰後的水晶桶,閃着熾紅色火焰痕跡的【狂戰士甲】像活了一樣,沿着金色甲冑的縫隙向唐雲的身體攀去。
“鬃豕”是一種智商很低,腦容量很小的怪獸。大抵上,自然界中那些脾氣暴躁,喜歡憑藉暴力惹是生非的生物的智商都不算高。這個不怎麼準確的結論就算放進人類社會,也多少能找到些支持它的例子。
身形近20米長,“鬃豕”獸甲那碩大腦袋的直徑就足有三米開外。腦容量小,腦殼又厚。唐雲的金劍齊肩來高,刨開劍柄差不多也得有將近一米三到一米四的長度。整柄金劍刺入“鬃豕”的腦袋得有一米多,竟然還是沒能一下斃命,反倒愈發激起了它的兇性!
難怪見了血就發狂,天知道這“鬃豕”的腦子得有多小,智商會有多低。
於是唐雲低沉的喝了一聲,“破”!
無數金色的仿金屬能量體隨唐雲的後背、手臂、金劍一直流淌至劍聖金劍的劍尖,轟然炸卡!
慘嚎之下,第二頭獸甲倒地。
丟了機甲,以血肉之軀以一己之力敵四臺機甲。唐雲幾乎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同時,也基本確定了賭鬥的敗局。
之所以提前“棄甲”就是因爲唐雲領教了獸甲的實力,獸甲的強大遠超他的想象。料定自己絕無獲勝可能。就算當活靶子生扛,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扭轉乾坤的機會。且由於射頻離子推進器受損,導致“駁獸II”無法“全身而退”。是打是逃,唐雲都得拼上一回了。
“嗯?”
“老班,今天的【狂戰士甲】......怎麼有些不一樣?胸中那口戾氣淡了很多?”
回答自己的並不是期待中的,彷彿可以淨化心靈的聲音。而是白板略有低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