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豐林州,鬆巖市的杜鋒可不知道父母對自己的期待,他更是沒有作爲東湖杜氏未來家主的覺悟。既然自己那輛ferrari220復古跑車的維修、改裝大計已經有了着落,他頓覺一身輕鬆。
坐在育才學院那近乎於“豪華”的教室中,看着那名在整個聚谷星的教育界都赫赫有名的韓教授正手舞足蹈、鏗鏘有力、激情四射,像演員表演一樣的講着課,頓覺無聊至極。
大模大樣的掏出手機,看着一長串電話號碼和一長串電話號碼前那一長串漂亮姑娘的照片,杜鋒又開始了本日的第二件煩心事,今晚換哪一個姑娘陪自己睡好些呢?
或者乾脆就不要等晚上,唐雲那小子請假去替自己修車了,自己乾脆現在就出去,直接把姑娘約進宿舍算了。至於爲什麼要叫進宿舍而不是出去隨便找一家五星級的賓館開個房間......
這個月的鉅額生活費早就在月初賽車的時候輸光了,再跟家裡要錢老爹非打死自己不可......就算杜洪斟那身子骨也打不動自己吧,但從小父親就看不上自己,在杜氏,乃至於整個銀翼星系裡,杜鋒就只害怕他父親一個人。
此刻的杜鋒無比想念妹妹杜潤,要是自己那個神奇的全能妹妹此刻就在族裡的話,自己哪會這麼狼狽?
環顧四周看了眼身旁這些同樣家財萬貫的同學們,杜鋒苦着臉放棄了借錢的念頭。
育才學院不是鬆巖大學,在這種圈子裡借錢可是一件完全丟不起臉面的爛事兒。也不管那位韓教授講的如何投入,身旁這些富家子們聽的多麼認真、安靜,杜鋒霍的站起身,直接大搖大擺的向教室外走去。
韓教授臉上愕然神色一閃即逝,語言停頓了不足半秒,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起他的課程。
杜鋒大大咧咧的走出教室,韓教授並沒有找他麻煩,倒是有幾道不滿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當然,無需杜鋒說什麼,做什麼,這幾道眼神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杜鋒是東湖杜氏的大少爺,而東湖杜氏是聚谷星排的上號的超級家族式財團,這裡沒誰會閒到去招惹這位煞星。
不得不說,隱忍也是這些貴族富家子的優秀品質之一。
類似於“你瞅啥?再瞅我削你!”這種路見不平一聲吼式的人際交往方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上流社會的圈子中的,一個人的文明,就是他爲了符合公衆公認的標準水平,而對自己本能中衝動部分的壓制。
當然,除了“文明”外,這些人在其他方面同樣善於壓制和隱藏自己的情緒,不給自己背後的家族或者財團惹麻煩。
走在內部裝潢比鬆巖大學的平均水準高了數十倍的教室走廊,杜鋒點了根菸,一邊抽着,一邊隨手把菸灰彈在腳下質感柔軟,花紋繁複卻很低調沉穩,毫無跳脫感的地毯上。
“光霽,高軒!”看了眼等電梯的兩位同學,杜鋒頓時來了興致,“你倆這是去哪找樂子?怎麼就不知道把兄弟我也拉上?”
光霽姓劉,也是東湖洲人,算是杜鋒的老鄉。他的父親原本只是經營了一個小型的食品加工廠,後來越做越大逐漸成了氣候,算是富一代,他的這位獨子自然也就成了富二代。
高軒的經濟條件倒是差些,他的父親高茂實是聯邦議員,雖然拼口袋比不過身邊的同學,但同樣可以藉着父親的影響力混進這樣的學校。不過他父親之所以要把他送進育才中學倒不是爲了學習什麼的,而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在讀大學的時候好好跟這些“貴族”富家子們混一混,通過同窗的關係給自己建立一個小小的人脈圈。
不過他父親這算盤打的實在是有些失敗,高軒完全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政治智慧”和“社交智慧”。由於自己的行爲舉止以及學業水平同身邊同學們脫節的太厲害,以至於直接成了育才學院裡的混子之一。
“除了擬境遊戲還能幹嘛?”開口的是高軒,雖然嘴裡這麼說着,但他卻伸手抖了抖手裡印着a字樣logo的黑色小箱子,算是炫耀。“要不要一起來?舊曆中世紀騎士風遊戲,感興趣的話我送你遊戲id。”
“切!”杜鋒鄙視哼了一聲,“就你那破盒子游戲有什麼意思?還是裝個神經元機械聯結接口吧,不支持神經元接口的遊戲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擬境遊戲?”
苦着臉聳了聳肩膀,高軒無奈的吐了口長氣。
從小就喜歡各種遊戲和電玩的高軒哪裡不知道擬境遊戲的“最高境界”橫豎要落在神經元接口上?而且就算高軒只是個政客家族的子弟,不算富裕,但安裝神經元機械聯結接口的手術費卻算不上什麼。
只是這手術的過程比較痛苦,在神經中樞上動手腳,再厲害的麻藥或者止痛劑也不可能把痛感徹底消除,所以這位膽小的高軒同學直到現在也拿不出勇氣去做這個技術上已經成熟無比的置入手術。
就在這時候劉光霽靈機一動,“東崗市那邊有幾個‘牌室’不錯,要是都沒事的話咱一起去東崗市轉轉得了!”
杜鋒連連搖頭,“沒興趣,你們自己玩去吧!”說着話電梯已經到了,杜鋒看都不看二人一眼便直接往電梯裡走。劉光霽嘿嘿傻笑兩聲拉住了杜鋒的胳膊,“鋒哥,鋒哥!不就月初飆車輸了點錢麼?知道你們杜氏‘大門大院’看得緊,手頭緊巴,玩牌的錢兄弟給你墊上不就得了!”
“滾蛋!贏了還好說,輸了怎麼辦?我下個月喝西北風去?”
“這......鋒哥下個月不跟他們飆車了?就你那車技有可能輸麼?到時候不就有錢了?”劉光霽按下了電梯的下樓按鈕,繼續道,“不過這可得提前說好了,你下次跟他們飆車可別衝太猛,開穩點!橫豎都是贏,有必要那麼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