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直接舍掉了刺入地面拔不出來的巨劍,擡手一揮,又重新凝聚出一把新的。對着巨人徐躍的頭部當頭便砍!而那把刺入徐躍身體的金色巨劍也沒有直接化爲原始能量潰散,而是在【光破】結構的作用下轟然炸開!將徐躍凝聚而成的巨人身體硬生生炸出一道縫隙。從左側肩膀一直裂到下腹部!
但這生化軀殼內倒是沒有任何血液內臟之類的東西,從裂開的傷口望進去就只有筋肉、白骨和軟泥一般的生化物質了。場面反倒沒有唐雲在伊瑞星大戰普布利烏斯家那幾頭獸甲時血腥恐怖。
一劍砍下,徐躍掙扎着扭身。一下將生化軀殼所凝聚的巨人給撕裂成了兩個部分。但卻堪堪避過了致命一擊。沒有人注意到,雙腿被巨人的生化身軀包容固定住,尚在苦苦掙扎於兩個人格之間的較量以及唐雲打擊之下所產生的巨大震動和跌落中的田竹嫺身後。巨人徐躍已經凝聚出兩根類似觸鬚的東西緩緩伸向了田竹嫺的後頸。在她後頸上還鑲嵌着徐躍改制的第四代強制腦控儀!
強制腦控儀和所謂的“王者氣息”始終無法共存,它們會相互抵消作用。這在魚刺身上、伊瑞星尼祿教皇身上,以及剛剛在生化實驗室下層的“白板”、“貝芙麗·艾迪”身上都得到過驗證。
田竹嫺因爲受到刺激後第二人格的出現,機緣巧合下同徐躍走到了一起,這裡面當然有【伊瑞之王】的作用。徐躍擁有更爲強大的【伊瑞之王】,他並不怎麼在乎通過強制腦控儀驅使他人服從自己意志的“卑鄙”手段。
在徐徵心中,羣體生物追隨擁有更強“氣場”的王者乃是本能。而偷偷摸摸給人植入強制腦控儀的行爲則是卑鄙的小人手段。不得不感慨,人與人之間的認知差距之大甚至會給人一種,這兩種人並不是一個物種的錯覺。就像舊曆地球時代,某些文化中對女性的歧視同當今女權主義橫行的聯邦相比。誰能看出這都是同一種“人類”對世界,對自己同類的態度?
徐躍最初搶奪強制腦控儀,他的主要目的並非做些控制他人的“苟且之事”。而是希望將他侄子徐遠的屍體製作成傀儡。徐遠接觸過原始病毒,體內有原始病毒同宿主DNA發生作用後遺留下來的寄生病毒。這對徐躍潛心研究的生化技術有莫大的好處,會在試驗中給他帶來方便。當然,在田竹嫺出現之前,徐躍只是“復刻”了失傳已久的【伊瑞之王】。對SPERA相關的各種研究還處於一籌莫展,卻又心頭火熱的狀態。
再往後,原罪遠征軍入侵銀翼星系。徐躍又從中發現了自己“技術取勝”的機會。於是他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成功從原罪遠征軍手中半偷半搶的搞到了一頭獸甲。獸甲說是甲,但它和機甲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獸甲只是訓獸員鞭子下的野獸,控制性差。戰爭不是戰鬥,需要的是團隊配合,服從指揮。獸甲因爲控制性低下,在團體作戰中的表現同個人戰鬥力遠不及獸甲的機甲相比反倒要差上許多。個人作戰時的強大戰鬥力在集體作戰時完全無法發揮出來。一直信奉這世界只屬於生命,機甲、戰車都是死物的徐躍便開始着手研發新的獸甲技術,打算將強制腦控儀應用在獸甲上。通過強制腦控儀的方式,像控制機甲一樣控制獸甲。一旦成功,這技術必將解決聯邦制式機甲人機同步率。控制更靈活,機體更強大的“生化機甲”技術在戰爭中肯定是擁有巨大分量的籌碼。
至於因爲田竹嫺出現,徐躍徹底放棄開發獸甲控制技術,轉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在複製寄生體斯博的項目上。這都是後話了。
在田竹嫺幫助徐躍開發新式獸甲控制端以及複製寄生體斯博的過程中,徐躍無法隱瞞【伊瑞之王】的作用。通過寄生體斯博強化“王者氣息”的效果也是實驗的重要目的之一。在田竹嫺同時投入在這兩個項目的過程中,她也發現了【伊瑞之王】和“強制腦控儀”效果相互牴觸的問題。
當她試着將強制腦控儀的接收端植入自己後頸的時候,徐躍似乎沒有曾經那麼......可愛、完美了。所以......田竹嫺體內產生的另一個偏執人格便非常乾脆的告訴自己,強制腦控儀是個禍害。在這個因爲情感傷害而誕生的人格眼中,自由意志的價值遠低於生活中的安全感。
而今天,之所有田竹嫺會將強制腦控儀的控制端植入自己頸後甚至是分發給徐躍的追隨者,告知他們如果遇到無法承受的幻覺就將這東西植入身體。當然不是爲了接受控制或者控制誰。而是在戰鬥中抵禦徐躍【伊瑞之王】所產生的幻境。這腦控儀接收端的另一邊甚至都沒有連接控制端,根本就沒有控制着。
沒別的辦法,擁有寄生體斯博複製品的徐躍已經今非昔比。爲了控制幽魂狂潮,他釋放的王者氣息何等強大。已經不是潛移默化影響他人的程度了。如果沒有某種程度上的抵抗力,他身邊的人也沒辦法同他並肩戰鬥。必然深陷幻境無法自拔。傷敵傷己,豈不烏龍?
而眼下,徐躍要做的卻是暗中取掉田竹嫺後頸上的強制腦控儀接收端。用【伊瑞之王】的幻境徹底壓垮她,控制住她。徐躍淫浸於生化技術中多年,對心理學和神經醫學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讓此時的田竹嫺恢復原本的人格,幫助唐雲等人,甚至是幫助她的孩子來對付自己......徐躍必將在SPERA的反噬下萬劫不復。但巧合的是,只要取下這該死的強制腦控儀接收端,徐躍就可以用王者的氣息來影響田竹嫺,控制她。甚至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徹底抹殺掉田竹嫺原本的那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