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的世界,生者的地獄也……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裡都從沒有一絲的陽光穿過過那厚達幾公里的雲層。%&*";;也沒有任何飛鳥或者其他的野生動物可以在這樣的世界生活。
雨水是有毒的,酸雨是致命的,飄落的雪花是灰色的,嘗上一口是致命的。
當暴風來襲時,只能躲在深深的地下洞穴中,家園往往能在瞬間就被摧毀……
當夏季來到時,每天45度的高溫將大地變成了蒸籠,連走路都是一種煎熬,可依然必須長袖長衫的穿着,因爲從地面下被烤出來的有毒物質就漂浮在空氣間,附着到皮膚上就會潰爛。
賤民不得不配佩戴防毒面具,這東西幾乎成爲了他們出門,工作,生活的必須品。
爲了生活,男人必須出外從事繁重的工作,用微薄的薪水支付高昂的水費電費,購買糧食和肉類。女人們必須呆在家中照顧數量龐大的孩子,伺候家庭的衣食住行。
在賤民的世界裡,從事的多爲重工業性的工作,例如鍊金,化工加工,機甲裝配,零部件生產。更爲辛苦的是在地下農莊裡,從事糧食生產,畜牧業,與家禽養殖。
而這些,都是隻有居住在城市中的賤民才能享受到的高級工作,那些居住在大型城市以外的賤民,聚集在小村莊裡的人們,就只能從事更爲艱苦的礦產業來獲取報酬了。
他們每天需要深入地下幾十公里的位置,搬運礦石,開鑿礦道。別以爲科技進步就不會在存在礦難了。一輪塌方下來,該死的一個都跑不了。而這種死亡並非是一種解脫,且不談被悶死在坑道里是一種何地恐怖的經歷,因爲非城市居民,村莊內的賤民幾乎都沒有個人保險,礦場也不會給你購買。死了,所賠付的金額只夠一個家庭維持不到兩個月的生計。
接下來,爲了活下去,媽媽不得不去從事各種職業,爲了家庭,甚至有的母親直接淪爲了最下賤的礦區娼妓。有些年老色衰的媽媽,就連這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賣兒賣女去城裡給有錢人家當傭人,甚至小妾……
大家都想當城裡人,因爲至少有保險,至少工作更安全,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死後家人淪爲別人的玩具。%&*";;
可是想進入城裡生活,卻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它需要無比清白的身世,良好的納稅記錄,認真的工作態度,最主要的是,家裡沒有人是叛黨……
哪怕是你的遠房舅舅當過叛軍,恭喜你,你家30年內都別想獲得申請加入城市戶口的核準了。
當然,貴族管理階級,給整個賤民世界融入了非常非常多的機會去爭取,哪怕你家裡有人當叛軍,只要你能及時的彙報給有關部門,並且協助抓捕,或者舉報更多其他叛軍的信息,就能獲得鉅額的獎勵。運氣好的,甚至能獲得特赦而被送到上面的世界去生活,這是賤民們終極的夢想,不用成爲飼料的未來……
所以,在這強權壓迫的世界裡,反抗的人多,出賣人的漢奸也多。混亂、絕望、痛苦、五味雜陳的情感,形形色色的賤民就如此組成了這人間地獄現實版的今天。
總的來說,住在城裡的賤民是高人一等的賤民,住在城外的賤民,纔是賤民中的賤民。
韓未晞是不敢帶着凝傑降落在城市之中的,那裡駐紮了大量貴族的戰鬥部隊,不光有重型機甲的編隊,甚至還有戰艦級的離子炮等重型武裝。
進入這樣的地方可比進入皇宮要危險上數十倍。
因爲在這個城市賤民紛紛都像立功逃脫的世界裡,每一個人人都將成爲你的敵人,就是路邊坐着玩彈珠的孩子,都會義無反顧的抱着你的大腿大腳,“抓刺客!”
韓未晞完全參照着蛇給的座標向前行駛,很快就發現了,那距離最近的城市也有100多公里遠的深山中的村莊。
這裡四面被羣山環繞,,村莊依山而立,就像一座梯田山莊。而整個村子裡都是平房建築,許多都是直接用破落的鐵片直接搭建成的窩棚。
這種地方遠離水源和城市,食物與水都需要支付更高的價錢,從每月一次的城市運送隊的手裡去買,城市運送隊正好收取該繳的稅費。
自古道,“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名爲黑山村的村子,總人口1萬多人,家家戶戶幾乎都出過叛軍份子,整整1000多年來,從這個村子走出去,能定居進城市裡的幾乎屈指可數,不光是賤民中的賤民,更是刁民中的刁民。
這種地方,別說進軍圍剿,就是前來收稅的隊伍都要比去平常的位置多加兩個機甲小隊纔敢前來。而運送物資過來的政府商隊,售價也比其他的地方要低廉一些。理由很簡單,如果售價太高,他們很難安全的原路返回,那打劫的隊伍就像銀行排隊取錢一樣,來了一個又一個,來了一個又一個。
殺他們?他們纔不怕死,這黑山村早在地上還有活物的時候,就是以狩獵爲生,從小教育給孩子的就是玩槍打獵。現在雖然沒有獵物可打了,但家家藏起來的槍炮卻不少,誰知道那天壓抑在血液中的獸性爆發了,就把那些貴族的軍隊當獵物打了。
每月除了收稅和商隊來上一次外,這裡基本與外界隔絕,貴族的人也不敢往這裡闖,好像彼此間形成了某種默契。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天空中帶着豔麗火焰的紫羅蘭傾斜的正降落在了黑山村正中的廣場上,沒等韓未晞解除身上的武裝,從四周房子的角落處,都伸出了數以百計的槍口瞄準了他們。
不同於天空中那些笨蛋衛兵的當面瞄準,這些槍口更加陰險隱藏的更加巧妙,而且明顯是成梯形佈局,擁有非常不錯的相互協調性。
“瞧瞧你挑的好地方。”袋子中的凝傑掙脫了出來,露出那張戴着面具的臉時,讓路口處本前來看熱鬧的孩子全給嚇跑了。
“鬼來啦!鬼來啦!”孩子們呼喊的滿村跑,並且大叫着。
“我有那麼可怕嗎?”凝傑看了看身旁的韓未晞。
着女保鏢回答凝傑飛方式的開啓了肩頭的微型導彈發射艙,手腕下的小型機槍口也是打開,向着兩側小心提放着,“靠近一,我不想你被打成馬蜂窩了。”
“所以我才說,你挑的什麼好地方啊?”凝傑無奈嘆息着。
“你以爲這裡是我家後院,我很熟嗎?這是蛇傳送給我的座標,有什麼不爽的去問他吧。”韓未晞還不知道有怨言找什麼地方去發泄呢!
就在村裡吵吵鬧鬧之時,一個木棍撞擊地面的聲音由遠處傳來。隨着聲音看上去,一個白髮老人,披着狼狽的麻布長袍正緩緩走來。可實質上,那每一下柺杖的落地都是那般鏗鏘有力,彷彿將地板給震穿了一般。這是一種信號,最瞬移的交流方式,他只愛給那些暗處拿槍的村民發送着信號,至於這信號是“殺了他們”,還是“再等等”,凝傑就無從得知了。
白髮老人一直走到了凝傑的面前,連帶祥和,就像每個村子裡喜歡呆在榕樹下黑孩子們講故事的老爺爺,一戾氣都沒有。
“老朽名爲孟極,是本黑山村的村長,敢爲官爺尊姓大名?“老者雙手抱拳向着凝傑微微屈身行禮道,看來是經常和貴族官兵打交道的樣子。
“我是剛剛從上面下來,但我並不是官爺,甚至都不是貴族。”凝結說着取下了自己的面具,丟在了地上,光着一個動作就是讓孟極爲之一震,因爲貴族的面具就是他們的命,命可以丟,面具卻不能在人前解下。
“那敢問先生是什麼人?”孟極定了定神重新問道i,
“說了,你們也不一定知道,且稱呼我爲外星人吧!我們剛剛從上方的巴比倫皇宮裡逃出來,降落在貴寶地,想暫避風頭。”凝傑也不客氣道。
“吹什麼牛皮呢?你們從巴比倫的皇宮裡下來的?你以爲面具王國的皇宮是菜園門嗎?”一個草堆裡,本一直埋伏的一名壯漢一下站了起來,手裡還提着上膛的獵槍。
“我不知道菜園門在這裡你們是怎麼定義的,反正皇宮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進去。就算是面具王國的那國王也很好殺,如果願意的話,在過去的兩天,那國王已經被我們殺死上十次了。”凝傑不以爲然道。
“屁,光我一個人就能殺他十次了。”韓未晞鄙視道。
聽到這麼一說,一些隱藏在暗處的村民都露出了腦袋來看熱鬧,官爺每月都能見,但外星人可能一輩子就看這麼一回了。
村民的質樸,看來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格外的真實。大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圍到了廣場邊。
就在氣氛有些失控的時候,孟極一下子重重捶擊了一下地板,衆人才反應過來,又退回到了自己隱藏的位置,架起了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