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雪蓮來槐樹園的時候,他就愛上她了。現在他娶了雪蓮姐,我以爲他會死心塌地對雪蓮姐好!可是,他竟然三番五次地逼我和他在一起。我對不起雪蓮姐,我離開了黑龍嶺,離開了孩子們,也離開了龐順行這個衣冠禽獸。沒想到,農大這麼快就要垮掉!他要來辦理教師進修學xiào 。”耿鳳凰對龐仙薈說,“我也不知道當初離開進修學xiào 對不合錯誤?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龐仙薈心疼地埋怨道:“還知道對不起啊!外面的世界怪精彩,你認爲外面都像你家啊!看你感冒得厲害,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說回家啊!我不想回去。”耿鳳凰最怕見她的爸爸。
“我們回龍城縣教師進修學xiào 吧!”龐仙薈說。
“我好容易離開了龐順行,現在他要來……我不能回去!”
“龐順行來了,只是掛個名zì 罷了。再說他也不敢放肆。這裡是龐海濤發財的小金庫,不會容他亂來的。”
耿鳳凰緊跨着龐仙薈的胳膊離開了車站,回想一年來的辛酸,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透得晶瑩閃亮。
耿鳳凰在龐仙薈的帶領下,暗暗回到了龍城縣教師進修學xiào 。幾個月不見,學xiào 面貌煥然一新,昔日蛤蟆到處爬的凹地已變成了一片園林。雖是冬天,但見冬青成行,松樹翠綠。龐仙薈考lǜ 耿鳳凰太髒,就從這園林繞進qù 。
龐仙薈說,既然辭了“編外教師”,沒什麼可惜的,反正轉不了正。即使轉正了,也爲了那點少的可憐的工資。她是學xiào 的業務校長,還是想保舉:“耿鳳凰到後勤去吧,學xiào 除了高收費以外,還辦了一個印刷廠。你可以在那裡工作。”
“印刷廠我幹過。那點兒工資還不夠我買化妝品的?”耿鳳凰說。她不外想提高一下待遇。
龐仙薈見她不識擡舉,說:“我們學xiào 還設立了教師賓館,專門負責來進修培訓的教師。晚上,你可以兼職。工資比公辦教師要高。如果碰上個領導,不光他消費要多一些,說不定將來幫你的忙……”
“要是碰上另一樣的呢?我不安心。早知今天,還不如在家代課。”
“想代課啊!不外工資比公辦要低,但比在小龍河民師要拿得多……”龐仙薈看耿鳳凰愛答不理的樣子,長話短說:“想幹什麼工作,先洗個澡再說吧。”
這寒冬的深夜,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男人的浴室的瓦房頂上,熱氣似縷縷的霧,聚集在瓦房頂上繚繞盤旋,每一滴霧珠都想留戀瓦片上的溫暖,久久不肯離去。一對男女的嬉笑聲隨着水蒸氣飄出瓦房,聲音很小,很細,但很有力,似乎能穿透這寂靜的黑夜,在水霧裡勾魂攝魄,與小鎮的恬靜相碰撞。琅琅的嬉笑聲中還伴隨着嘩啦啦的水聲,耿鳳凰想xiàng 着那瓦房的浴池裡彼此撫摸的光光的身子,或許散發出的淡淡香味來。
耿鳳凰進了一個浴池。浴池內霧氣蒸騰。領班的少女退出浴池,她關好了門,洗個痛快吧,好久沒有見這樣的浴池了,她像一個久旱的鴨子遇上了滿池的水,她遊啊,漂啊,把煩躁、勞累和苦惱,統統洗掉。過了半個鐘頭,才感覺到池子裡就她一個人。她穿着薄如蟬翼的內衣,出了浴池。
她進了臥室,脫了浴衣。臥室裡的牀燈閃爍着,如一層淡淡的月光,照着她的冰肌雪膚。她完全忘記了民辦教師的艱辛和痛苦,她感到本身有條件享shòu 城市的生活,她靜靜的躺着,每一個部位強烈地顯出少女的曲線,每一塊肌肉都是彈力的合成!她貪婪地睜開了本身迷人的眼睛,竭力審視着、品嚐着成熟少女的峰和光滑彈力的腿。她情不由己的將手從堅挺的峰滑向光滑的平原,“哦!”她忍不住叫了起來,聲音很輕,卻打破了她的隔壁,驚醒了沉醉在女人懷抱裡的男人。隔壁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她終於安靜下來。
她沒有想到,隔壁一個醉眼通過一個小孔貪婪地欣賞着她。接着醉眼離開了,一支香菸點燃着,輕輕的煙霧穿過小孔,和熱氣匯在一起在她的身上繚繞。此時此刻,她感覺到那煙霧像一隻小貓,伸出嫩舌輕輕地舔着她的腳趾、腿肚、大腿……後來變作一股熱流把胸膛蒸得好燙、好燙。她輕輕地撫摸着,端詳着本身……
她又一次聽到隔壁女人的聲音,她認爲是女老闆和男人在……通過阿誰小孔看到了隔壁的男女在看那部按照《杏壇採花道》篡改了的版本——《校園採花盜》。她想……白如玉砌的胸急劇起伏,一陣隨之而來的性意識暗暗爬上了心頭……
耿鳳凰疾步回到臥室,她希望睡下,但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起龐順行要來這所學xiào ,就有些可怕。法制的社會,怕他什麼,只要本身的腰帶勒得緊。
夢,噩夢一個連着一個。突然電huà 響了,龐仙薈告訴她,有一個人要見她,說是她的老師。沒等她解釋電huà 就掛了。
剛掛了電huà ,又響了。耿鳳凰拿起電huà 聽到一個淫-蕩的聲音:“還沒有準備好嗎?請到我的房間……”
耿鳳凰咳嗽了兩聲,沒有回答,因爲她意識到:如果她今夜到阿誰房間去,金錢和車子就會送上門來;倘若謝絕了,她將面臨着失業,重新回到學xiào 當阿誰不在編的代課教師。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耿鳳凰知道一場陰謀在圍繞她展開,她不想陷入這陰謀之中成爲受害者,更不想做對不起雪蓮的事情。
“鳳凰,你快過來吧。”那邊喊。
“咳!咳咳!你沒聽見我咳嗽嗎?感冒的厲害!”
“別裝!”
“真的!”她一邊咳嗽,一邊解釋,“這兩天渾身發冷,咳嗽,頭也暈。”她認爲這樣能騙過他,然而,他卻不想放過到嘴的嫩肉,即便她病得厲害,“那我更應該過去,帶你去看醫生。”
“不消了!”她鼓起勇氣掛了電huà ,覺得放鬆了許多。但又一想,他來這裡怎麼辦?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了她的救星,就去撥電huà 。謝天謝地,她總算撥通了雪蓮的電huà :“雪蓮姐,我感到問題不合錯誤,你快來救我!”
“你在哪?別慌?慢慢告訴我。”雪蓮接了電huà 。
“在龍城縣教師進修學xiào 的賓館裡。”耿鳳凰心跳加快,介shào 了地方。
“我馬上告訴龐順行去你那。”雪蓮想起了丈夫,因爲龐順行是龐仙薈的哥哥。他一出面,耿鳳凰不會什麼事的。
“不消……別……”耿鳳凰放下電huà ,她突然想到電huà 裡那邊的他,她呆了一會兒,電huà 又響了,她沒有接。
那男人還是不竭地打電huà 騷擾,耿鳳凰焦急和恐慌中等待着有人來幫她。她等了一會兒,再次撥通了雪蓮的電huà 。雪蓮告訴她龐順行早已出發了,讓耿鳳凰撥龐仙薈的電huà 。
“她把我帶到這裡來,我好擔心,好害怕!”耿鳳凰說。
“別胡思亂想了,龐仙薈是你的表姐,在她的地盤會出什麼事?好好休息吧。準備明天的工作。”雪蓮的電huà 也掛了。
是不是龐順行呢?如果是他打來的怎麼辦啊?耿鳳凰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去準備被褥,那淚水就流淌在圓暈的臉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