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園小學作爲校本課程開發的實驗點,龍山會被派到縣城參加“校本課程的開發與運用”培訓班學習,學習結束的時候,龍山會僱了騾車將素質教育實驗教材運向了小龍河。(哈十八純文字)
於槐江有事,就讓雪蓮撐船到渡口去接。到了渡口,雪蓮一句話不說,將船靠向大槐樹。
“怎麼會是你啊?於老師呢?”龍山會雙手提着課本。
“怎麼不能是我?”雪蓮反問,把斗篷放在船上,轉過身去,一頭漂亮的長髮在身後飄逸着。“愛上就上,不上我開船啦?”她這樣說,擡頭看着美麗的夕陽。
從路到船有百把米路程,龍山會一個人來來往往地運課本。
等夕陽落山西天抹上一片橙黃,雪蓮見課本都上了船,把回去拿文件包的龍山會落在西岸的大槐樹下,嘩嘩,譁——小船就離開了蘆葦蕩向河心駛去。
龍山會舉着文件包也過了河,剛要吆喝,卻見龐順帆正在不遠處的菜園裡澆水。
等船到了東岸,龐順帆就放下水桶,扛着兩頭帶鉤的扁擔下了河,就挑起了課本往岸上送。龍山會只用手提着輕的,跟隨左右。龐順帆那挑子二百餘斤,從這肩膀挪到另一個肩膀上,雖沉重但在她肩上輕鬆自如。扁擔一步一閃,她的胸部一顫一顫的,令人想入非非。
課本全運到了岸上,龐順帆推來獨輪車,將水桶、?頭、鐵杴取下來,把課本整齊地放好,最後把水桶、?頭、鐵杴放好,給了龍山會。
人跟其後,遇坡就推。獨輪車可不好推,還未到槐樹林,就歪了多次。“你說,我也是大老爺們,爲什麼你和雪蓮都能推動的車,我卻不行呢。”
“是不是想給讓雪蓮給你擡兩杯酒了!”龐順帆跑過去。
“可別話說啊?那是龐順行在場,一起擡的。你別說,什麼時候我們共同擡兩個,說不定啊!這車子推得了。”
“想得美!我可沒有酒擡你啊!”龐順帆要過來,告訴他:“推車往前走,全靠屁股扭”,說着駕起車轅,車子就像粘在她的懷裡一樣,高聳的饃左右擺動,小臀扭來扭去。龍山會起初感到她人矮小,沒有想到她全身爆發出少女的青春活力,讓他飽餐了未婚妻的豐乳肥臀了。這架勢!這力氣!也不像懷孕的女人啊!
“來,就這樣子。”龐順帆往龍山會笑笑。
龍山會接過來,學她的樣子差點兒歪了,龐順帆急忙接過。“你先生的手,那能幹這粗活。”
“代課教師那個不是莊稼的好手,要不是雪蓮心狠,我的手能被繩子勒成這樣。她讓我一個人勒到船上。”
“你是心疼她!給我吧。”龐順帆猛然看見龍山會的手被勒出了血,“誰讓你不老實?美女蛇咬着了吧?”
龍山會的確想在雪蓮的眼前表現男子漢的力量!但的確沒有能耐把車推回去。讓龐順帆推,一個大老爺們的確雪蓮笑話啊!正猶豫間,龐順帆已從龍山會的手裡要過車子又扭起屁股來,胸部也順着腳步顫動。
龍山會緊跟着小跑,“你幫個忙推到學校吧,我晚上還有加班補一些書法、繪畫。查的就是校本課程,書法、繪畫開不好,談不上素質教育。還要挨家挨戶地動員家長把孩子送來。”
“通知的事兒我和仙薈嫂子去辦。放心吧。”
儘管龍山會累得腰痠背疼,心裡樂開了花,大概是她推車的功效,覺得將來地裡的活計全由她了,卻沒有想到教學上能幫上。
晚上,龐順帆果然把孩子們通知到了。來接送孩子的家長散落在校園裡,個別的在教室後面找了座位坐下——風致的少婦,靚麗的姑娘,的確令人心曠神怡!龍山會站在這風景線上,給他們講起小時候隨父親學書法的情景,各自帶煤油燈,說是燈,有不少其實就是小墨水瓶裝一點煤油,蓋上鑽個小洞,插上幾根棉線。那時候,龍大河每生髮了一支毛筆,一本米字格和一張龍槐公先生的字帖,讓大家臨摹……
“唱一支歌好不?誰來打個拍子?”龍大河喊。“我愛北京天門……”雪蓮被簇擁上來,好不含糊地打起了拍子,隨着她小手的上下襬動,胸部一收一放,龍山會被迷住了,不怎麼整齊協調的歌聲,在靜謐的晚上顯得格外響亮。龍大河教他們寫“我愛北京,也愛大槐樹。”有些學生就叫苦喊累,雪蓮就站出來解釋,因爲她愛上了書法,更覺得龍槐公神秘。凡是龍槐公喜歡的,她都願意學會。
誰知龍山會進城讀中學的時候,城鄉像書畫這樣的課程就很少有人教,不僅僅是農村缺少這方面的師資,而是因爲像書法這樣連兒科都掛不上的課程不考試。考什麼課程就教什麼課程,教什麼課程就學什麼課程。久而久之,書法被擠掉了。素質教育的春風席捲祖國大地,書法又一次走進了課堂。
然而,書法課是實施素質教育的重要課程,但在龍城縣大都流於形式,是迎接檢查、爭創素質教育典型的課程之一。作爲農大第一附小就被捲進了僞素質教育的大潮裡。
接近十點,學生們將臨摹的書法交給了龍山會。等家長接走了孩子,龍山會就獨自一人在燈下聚精會神批改學生的作業。
門開了,“你怎麼還沒有走啊?”龐順帆進來了。
“‘愛’字怎麼都這樣寫啊!不規範!”龐順帆紅着臉說。
龍山會愣了一下,龐順帆雖然小學還沒有畢業,也不至於連“愛”字不會寫吧。
“要寫規範字,這字對嗎?”
“怎麼不對?這是書法!要用心寫。”龍山會寫了出來。
“我要大寫的‘愛’。”龐順帆讓他再寫,剛寫了“友”上面的部分,龐順帆突然抓住龍山會的手,“我要你教我寫,寫在這裡。”把他的手拉向懷裡。
龍山會想縮手,但順帆手勁比他大,縮不了,當手指觸到那推車一顫一顫的地方的時候,就像汽燈的燈泡,打足了氣,火點燃,自己體內轟得亮了起來。
隔着衣服,龍山會用手指小心翼翼在龐順帆的胸口寫下了兩個大寫的“愛”字。
龐順帆也在龍山會的脊背上寫字,平時不在乎龐順帆的龍山會居然一下子辨認出來:“我們結婚吧。”
龐順帆看見龍山會傻呆呆地看她,就羞澀地問:“你想好了?我可和雪蓮沒法子比。”
龍山會一聽“雪蓮”二字轉身就走,龐順帆幾步追上,很歉意地說:“是我不好,說話傷你。人家在乎你才這樣說。”
“你讓我再想想。”龍山會真誠地說。(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杏壇採花道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