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自行車停在校門附近,一個清瘦的高個青年,手裡握着一把砍刀,向槐樹園的大鐵門跑過來。
一張略顯稚嫩的學生面孔滿是汗水,他的眼神發出憤怒的光,表很悽然。看門的何仙客拉住了他,結巴地說:“山會!你……你要死,把刀……刀放下!”
這龍山會是龍大河和龐海燕的二兒子,幾乎是何仙客看着上完了小學、初中,一向與人爲善、格溫和。今天誰惹怒了他?人在氣頭上都可能惹禍,或許過了氣頭都後悔當初的衝動。他說:“回家吧。這……這老師都走了!”
龍山會的樣子很可怕,看了看何仙客,很木然地說:“我找龐老師!”
何仙客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用電話機覈實一下,龍山會誤會了,揮動刀子的手指着他,“你報信給他?我敢把你破機子砸了信不?”
何仙客跑進了屋子裡,見龍山會不走就從那片毀了玻璃的門框裡探出頭來,動了動腦,說:“他好像不……不在!”
龍山會的嘴脣動了一下,這一天回來從鄰居家聽到於槐江幫着龐順行說親的事,就非常的氣憤。現在看來這些所謂的老師們都好像在慫恿他,更難以平息。要不是看在他們當年和父親一起創業的份上,他一定會教訓他們一頓。再仔細一想,發生這樣的事,都是龐順行教唆的!龐順行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龍山會趁何仙客不注意的時候,一個箭步闖進了院子裡。
他的手觸動了辦公室的門,門開了!雪蓮的心軟了,去奪他手裡的刀,“不要啊!這樣會出人命的。爸媽的轉正考試就黃了啊!他沒有碰姐姐。”雪蓮擦拭着白嫩臉蛋上龐順行吻時流下的唾液。
“山會,你誤會了。我只是對紅腰帶感興趣。你爸送了我一根,說是辟邪鎮妖,我沒發現和其他腰帶有什麼特異功能啊!正巧你雪蓮姐姐也有一根同樣的腰帶,我就要過來看看啊!”他見龍山會狠毒的眼神害怕了,趕忙把手裡的紅腰帶遞給雪蓮。
“有這麼看看的?連腰帶都在手裡了!”龍山會緊握着刀,怒目而視,“你沒幹別的事?”
“我,我只是幫你雪蓮姐取下腰帶,沒有碰她。”
“這些都做了,你能和老師們解釋?”“刷”的一聲,龍山會手裡的刀劈在桌子上,一把將龐順行手裡的腰帶奪回來,“啪”的一聲,重重地落在他的前。
龐順行“哎喲”一聲差點兒痛過去,去拔桌子上的刀,晃了幾下拔不出來,看看雪蓮說:“我今天看你雪蓮姐的面子上,放你一碼;也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說。你爸和你媽複試的事,你們放心!”
龍山會一把拔下刀遞給他,他不敢;又從老師的備課本上撕下一張白紙,隨手拿過一支鋼筆,輕輕拍在他的前面,他的眼睛裡就像獵鷹的目光一樣犀利。
這時何仙客喊來了老師。龐順行給龍山會姐弟立誓並簽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槐樹園。
當雪蓮姐妹倆拿着用青冒險得來的簽約回家的時候,龍大河不但沒有領,反而早備好了鞭子,一進門就厲聲喊道:“山會,你給我跪下!”
噗通!龍山會跪下了,接着“啪”的一聲,鞭子重重落到了龍山會稚嫩的脊樑,一道血紅的鞭印染紅了他潔白的襯衫。等第二鞭子舉起的時候,雪蓮跑了過去,抓過養父的手,哭喊:“爸,不要打了!”
龍大河放下鞭子,說:“我讓你永遠記住衝動的代價,你究竟和龐順行什麼冤仇要拿刀子闖進學校?還用腰帶抽人家。你知道嗎?何老師因爲沒有看住大門讓你進去,中心校免去了他進城複試!論起你的母親,龐順行還是你的表哥。你說,爲什麼要和他拼命?”
“誰讓他來給雪蓮姐提親?現在就抽姐姐的腰帶。”龍山會據理不饒地說。
“他不過是看看。我們看上人家就答應,看不上就婉言謝絕。起初礙於於槐江的面子,何仙舟等人能不能進城複試都掌握在人家的手裡,所以,我沒有直接拒絕他。何老師當時就反對,後來我覺得在理就找了於槐江去解釋。誰讓你們去?”
何仙舟進來,走過去把龍山會拽起來,看着一旁流淚的雪蓮,埋怨起來:“龐順行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沒聽說。好歹你們沒事安全回來了。”
“你這衝動,把你何仙舟的複試搞黃了!”龍大河說。
“他敢?我們攥着他親筆簽名的協議。”龍山會喊着。
龍山會沒有想到這張協議卻成了何仙舟的擔憂,她勸龍大河:“這龐順行葫蘆裡裝得什麼藥?如果這樣他把名額給了我們,我建議都別參加,免得掉進他的圈。”
考場設在小龍城縣一中附小,雪蓮那天正趕上月經來潮,走出考場到了廁所,回到考場已經晚了10分鐘。剛坐下,卻發現自己的鉛筆和橡皮不見了!在大都不認識的環境裡,她也不好意思去喊。當場的數學考試需要鉛筆繪圖,想站起來去買,剛到門口被監考老師喊住了。
監考老師說:“不管你怎麼有關係?過了半個小時是不能進考場的!”
雪蓮是一個少婦的打扮,那條漂亮的大辮子不見了,油亮柔滑的黑髮盤在頭頂,在後腦勺盤了一個結,結上紮了一塊藍布條。小龍河一帶的開放晚了一些,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裡的少女們不能展示那部的高聳之美,不像21世紀的今天高傲地之,甚至露出點兒,給人一種可以想象到的那種醉人的感覺。雪蓮替何仙舟考試,那膛自然要釋放一點。一進考場就感覺前有一對鴿子要跳出來,那滿屋的眼睛都向她過來。她看了看左側的龍山會,他是扮演父親來考試的,脣蓄着八字鬍,兩鬢留着絡腮鬍子,穿着白汗衫,黃褲子,像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
見龍山會鎮靜自如的樣子,雪蓮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正在雪蓮爲難的時候,坐在後位的龐順行從桌洞裡取出備用的橡皮和鉛筆,拋給了雪蓮。雪蓮看着,白淨的臉上頃刻飛出一朵紅霞,羞澀地感激地朝他一個微笑,“謝謝!”
“別客氣,請多關照,到時候讓我看看你的試卷!”龐順行詭秘地一笑,說話有些結巴。
第一場語文考試,監考教師只是看了看他們的准考證,對他們交換答案几乎不管,所以考得非常順利。收卷鈴響了,兩個人同時站起來,想休息一下,擔心被別人看出來,又坐下。龐仙薈向他們微笑了一下,想說什麼,看周圍的人目光向這邊集中過來忙低下頭,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
到了第二場數學考試,換了監考老師。數學是雪蓮的強項,那監考的看似嚴厲,先是宣讀了一下考場紀律:“我們都是教師,以前站在講臺上去監考學生,今天走下講臺當學生,而且是當考試的學生。我理解你們,但是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希望配合。第一場有人替考被抓到了,我們這場也許有,希望你站出來,是學生的以後取消中、高考資格,被替的民辦教師不予轉正。”
“第一場我們配合得很好,這一場不要做一些我們都不愉快的事。”監考老師發過答卷,然後站在講臺上,替考生望着門外。
不到半個鐘頭,雪蓮唰唰地做了大半,把每一道數學題都有意讓龍山會偷看。龍山會抄了一道試題,覺得大腿被後面的龐仙薈的尖皮鞋蹬了一下,龍山會側過臉,那龐仙薈微笑了一下,用筆點了點試卷,起初歪頭抄襲答案,後來覺得太慢,大着膽子去拿龍山會的試卷。龍山會一下子按住了龐仙薈的手,那種柔軟、冰涼使人異樣的舒服。
雪蓮見龍山會大半是空白,還是把試卷遞給了龍山會,可以說是把養母的前途通過試卷轉移給了別人。等龍山會抄完了,龐海濤和幾個巡視人員進來了,雪蓮要回了自己的卷子。由於緊張的緣故,雪蓮連龍山會的草稿也搶到自己的前,剛做了半個小題,感覺到後有人不僅僅是偷看她的試卷,而是在偷窺她的試卷上面起伏的脯……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意識到龐海濤悄悄地來到她的後,拿走了龍山會的草稿,還有雪蓮快完成的試卷……
正巧到了收卷鈴,龍山會也交了卷,很誠意地說:“爲感謝你的幫助,我想請你吃飯!”
雪蓮一聽感慨萬千,一句話不說,和龍山會一起到了學校食堂,買好了兩盒盒飯等他來吃。龍山會那品嚐過這飯菜的滋味,感覺香極了,幾筷子扒了。
雪蓮說她吃不了,還夾了炒雞蛋給龍山會,“本來養母盼了多年,沒想到考試了緊張起來,病倒了!龐順行還算守信用,安排我替養母考試,沒有來得及複習。但你放心,題太簡單了!”
“我也是他的安排,不知道我爸知道了會怎樣呢。走吧!”
“我真的不明白養父對龐家那麼可恨,而養母又總是怕欠龐家的!”雪蓮說。
“放心吧,我們有他的簽字協議在手。”
“小點聲!我是說另一件事,我擔心龐家幫了我們的忙,會不會還來找我。”雪蓮說,“我一個人回去可怕,我怕小龍河邊的蛇呢。”
“哪?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
“真的?”雪蓮聽說龍山會要送她回家,一路上神采飛揚,笑個不停。但龍山會很受拘束,已是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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