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她跑哪去了?”韓雪有些奇怪的四下的看了一圈。
有些擔心的朝着大廳外看了一眼,我轉頭問向徐淑:“會不會是在王軍他們那裡?”
徐淑搖了搖頭說:“她這會要是去,白天整那麼一出不就沒意思了麼,咱們先去嘎子叔那邊看看。”
又敲了嘎子叔他們的門,結果屋子裡仍舊沒有麗麗的身影,其實也是,這屋子那麼小,按照麗麗的個性不會特地跑過來湊這個熱鬧。
爲了不讓他們擔心,嘎子叔問的時候我們只是說,麗麗可能去馬文文他們那裡串門去了,出門之後又真的在嘎子叔那裡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人。
本猜想會不會剛好去蹲廁所了,我們回屋又等了十分鐘結果還是沒見着人。
這下我們仨終於是坐不住了,漸漸意識到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又把二層的倆廁所都找了一圈,還是沒見着人,最後只能跑到嘎子叔他們那裡,通知他們整條船都找一圈。
沒想立即驚動其他人,準備先找一圈試試。
我跟韓雪徐淑一組,他們幾個各自分配,約好十分鐘後在這見面之後才相互散開。
我們還是惦記着會不會是王軍那邊使了什麼壞,或者麗麗回心轉意回去找他,還特地到三層看了一下,結果率先遇到的竟然是宋美靜,我們進到三樓大廳的時候,她剛好從屋子裡出來,見狀遠遠的就停住了步子,等我們走到她身旁的時候開口問道:“有事?”
韓雪十分的不待見她,見狀眼一白就開口:“麗麗有沒有在這?”
宋美靜看了她一眼,皺起了眉頭:“你都是用這種語氣來問別人的話?”
聞言,韓雪‘你’了一聲,就想上前跟她嗆,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徐淑一把扯住她後對着宋美靜開口:“我們就是想問問,如果不在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在的話,還請你通知她一聲,我們找她有點事。”
瞄了徐淑一眼,宋美靜清了清嗓子開口:“不知道,沒見着,大概是不在。”
“不在?韓雪朝着她身後的屋子看了一眼,隨即開口問道:“王軍在哪間屋子裡?不在你這指不定在他那。”
“毛病吧你,在誰那關我什麼事,反正我沒見着。”白了韓雪一眼,宋美靜又看了我兩眼,返身回屋去了,在她開門的瞬間我快速的朝裡瞄了一圈,屋子裡只有劉嫂一個人。
沒法子,我們只能站在大廳裡喊了麗麗幾聲,始終沒見着麗麗,卻是有其他不少人開門伸頭瞧着我們,其中還包括那個風騷的高家二小姐。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住在二樓纔對。
瞄了我們幾個一圈,她探了個頭問道:“怎麼了?”
我們幾個還沒來得急回答,屋子裡就有一個男的過來把她拖了進去,伴隨着關門聲,屋子裡響起了高小姐那放蕩的笑聲和支離的呻吟聲。
在大廳愣了一會,在那間屋子裡終於傳出有節奏的啪啪啪的聲音後,我們幾個尷尬的相互看了一眼,轉身跑出了三樓大廳,又在外面一圈走廊找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剛準備先回去二樓跟其他的人會面,結果卻從前方傳來了桃子的叫聲。
我們幾個腳步一滯,立即邁開步子下樓去了,聲音是從船艙前面堆滿貨物的甲板上傳來的。
其他人也明顯聽到了叫聲,此刻全都下到了甲板上,順着貨物之間留出的細窄小路,努力回想着剛剛桃子叫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終於在繞了一圈之後,在最右側兩排貨物中間找到了暈倒在地的桃子,見狀我們幾個趕緊跑過去,由於位置太窄幾乎容不下兩個人並排,只能讓後面力氣比較大的沈風上前先將桃子扛起來,他的腦袋上還有血跡,沒錯的話剛剛應該是被什麼人攻擊過。
就在我們剛把桃子扛起來的時候,在最裡側的那幾排貨物的後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我們立即緊張了起來,讓沈風扛着桃子先走之後,其餘的人紛紛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下一秒,出現的卻是滿頭大汗的周文,他的肩膀上還扛着同樣腦袋流血,已經陷入昏迷的麗麗。
看到我們周文立即大聲開口問道:“桃子呢?”
反應過來我們忙讓開位置讓他先過去,隨即纔回答道:“已經被沈風帶回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桃子跟麗麗在這打起來了?咋倆人都見紅了。”韓雪語氣擔心的問。
周文氣喘吁吁,似乎很累,扛着麗麗走的飛快,沒工夫回答她的問題。
一行人快步的回到二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終於在我們回到屋子裡之後,把他們倆一人放在一張牀上,才讓陽陽趕緊下去找到布魯諾和鎖天上來。
我們手頭上沒有東西,暫時也不知道倆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傷的又是腦袋,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敢擅自的給他們處理傷口。
一羣人在焦心的等待鎖天和布魯諾來的過程中,韓雪還是沒忍住對着周文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了牀上的桃子一眼,周文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纔開口:“桃子要去甲板上找找,本以爲不可能會有人,我就大意了,跟他走到比較散,在聽到他突然叫了一聲後我就立即跑了過去,只看到一個人影閃到了剛剛你們看到我的那些箱子後面,追上去的時候卻根本沒見到人,只看到麗麗一人躺在地上,似乎暈過去很久了。”
“什麼?!”嘎子叔的音量陡然拔高:“什麼人非得在這大晚上的敲昏了別人不可的?”
沈風沉思了會開口:“既然打暈了桃子和麗麗,並且見到周文就跑開躲起來,那就肯定是不想被我們看到的人。”
“話是這樣說。”徐淑看向沈風:“目的呢,我們都在船上,大家身上可都沒啥東西,又不像以前劫財幹啥的,麗麗和桃子也沒和誰結過仇,這說起來根本就沒有道理啊。”
韓雪擺手:“要我說,哪需要什麼道理,現在什麼變態的人沒有?指不定就是以對別人動手爲樂的人呢!”
徐淑沒反對韓雪的話,畢竟見過了那麼多變態的人,現在什麼可能性也不能輕易的排出,只不過仍舊開口:“我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
話音剛落,一旁的俊迪突然拍了下手:“王軍!”看了我們一圈後繼續說道:“還記不記得白天的時候,王軍在咱們身上吃了癟,後來鎖天來了他那麼不甘不願的走,有沒有可能是他心裡這口氣咽不下去,趁着剛剛麗麗一個人,把她帶到了甲板上打暈了她?”
“俊迪說的有道理!”我看了牀上的麗麗一眼,對着其餘的人開口:“等着我去找找王軍到底在不在屋子裡!”
韓雪一把扯住了我:“傻啊你,現在都鬧出這麼大動靜了,就算真的是王軍乾的他也不會承認的。”
韓雪的話剛說完,鎖天和布魯諾就從大廳那邊進來了,像開玩笑一般,王軍竟然也跟在他們的身後。
遠遠的布魯諾進到屋子裡看到麗麗的情況後眉頭就死死的擰了起來,先檢查了兩人的傷口之後,纔對着我們開口問道:“怎麼回事?這是鋼管打的,兩人都昏迷,起碼也是腦震盪,誰下那麼狠的手?”
鎖天上下看了我一圈後,也進到了屋子裡,檢查了桃子的傷口後眉頭也微微擰了起來。
王軍探着頭看了兩眼後開口問:“會不會死人?還能保住命麼?”
狠狠的瞪了他兩眼,我惡狠狠的開口:“你死了他們倆都不會死!”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兩眼,王軍回道:“我就問了句,你瞎嚷嚷什麼呢?!”
“瞎嚷嚷?”我冷笑了一聲:“你還不承認!這麗麗和桃子兩人今兒肯定就是你個傻逼玩意打傷的!”
王軍不高興了:“什麼叫我打傷的?你有什麼證據?還有我要是真打我媳婦,還用揹着你們?”
“麗麗早就不是你媳婦了!”瞪着王軍我繼續說道:“我現在確實沒證據,但是你能說明白剛剛你在哪裡麼?”
這下王軍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的布魯諾突然接話:“他之前的幾個小時都和我們在控制艙裡,沒有離開過,不是他乾的。”
什麼!!我訝異的回頭看了布魯諾一眼,好一會才消化掉他的話,有些怔怔的站着,怎麼可能?不是王軍的話,那會是誰?
麗麗和桃子的傷口只能從外面簡單的包紮一下,現在是在船上,沒有正規的醫療救治手段,腦內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只能暫時先觀察着。
麗麗和桃子這樣,我們自然也就不可能睡得着了,屋子裡呆不下,靠着門邊的外面大廳,我們挨個的坐了一排。
王軍已經回去很久了,我靠在牆上擔心着屋裡兩人的安危同時,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會突然打傷桃子和麗麗這倆從不和外人結怨的人。
在大概半夜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始不停的點頭打着瞌睡,鎖天突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後,伸手將我從地上扯了起來,輕聲問道:“要不要去休息。”
搖了搖頭,我揉了下太陽穴問道:“他們倆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看了我兩眼後,鎖天扯着我轉身朝着大廳外面走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直直面對的就是前方的甲板,這樣站在高處,都甚至沒辦法看到那些貨物中間的空隙。
鎖天悶聲打量着整個甲板,似乎是有些疑惑。
好一會我纔開口道:“兇手肯定已經跑了,周文之前去追都沒追上,依我說,那人之前肯定是找到了路線,不然絕對不會逃的那麼利索。”
沒有接我的話,鎖天依舊打量着整個甲板,又是好一會過去,他的眉頭鄒然一鬆,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着我說道:“不要靠近甲板。”
聞言,我忙追問道:“怎麼?你看出什麼了?”
鎖天輕笑了一聲看向我開口道:“怎麼可能。”接着又看了眼下方:“只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你遠離那甲板就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桃子和麗麗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與此同時船上又發生了另外一件怪異的事情,那就是除去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拉肚子了。
整個廁所幾乎都供不應求,就連馬文文都臉色蒼白來回跑了好些趟。
鎖天很快就被叫回到操控室裡,據說開船的師傅們也都紛紛拉肚子倒下了。
終於在到了中午的時候,船不得不被迫在一個小型港口處停了下來,準備稍作休整。
這個港口明顯是廢棄已久,岸上還有不少遊蕩的行屍,黑制服他們也全都腹瀉的腳步發軟,但相對還要好一些,最後沒辦法只能是周文沈風俊迪陽陽幾個人幫着去岸邊守着。
據說三嫂子拉出了血,韓雪被喊過去照顧她了,布魯諾只能挨個不停的四處房間跑,他藥箱裡的藥根本就供不應求,如果不是大家都拉的站不起身,估計會出現哄搶的情況。
一時間整艘船都充斥了不安穩的氣息。
瞧着烏煙瘴氣的船艙和站不直身子以及那些上廁所都很難走過去的人,隱隱的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充斥了全身。
頭天晚上的飯菜,我們幾個是嘎子叔衝進了後廚專門開小竈做出來的,其餘的人吃的都是大鍋飯,卻恰巧除去沒吃那些飯的我們沒問題,其餘的人全都吃壞了肚子。
用的食材都是差不多的,說是食物中毒的話也未免牽強了些。
而又能導致所有人全都同時出現中毒狀況的可能目前我只能想到一個,那就是...這艘船上有人在飯菜裡下毒...
至於那個人是誰......
我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徐淑身旁的陳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是這個時候,我確確實實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