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之生存法則
沒多久之後就聽徐淑喊了句:“他醒了。”
聞言,我趕忙轉身朝着牀邊跑過去,果不其然,沈風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了我們幾個一圈後,從牀上緩緩的做起了身子:“你們怎麼會在?”
我皺着眉頭最先接話道:“我們怎麼會在?我們要是不在你這會就臭在屋裡了!”
“陳煬...”徐淑微微喊了我一句後,衝我使了個眼色後接着話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兩天沒個動靜,只能自個進來了。”
聞言,沈風怔怔的瞧了我和徐淑一眼,問道:“兩天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問的到底是指小雪下葬的時間,還是他住進這屋子的時間,只能胡亂的點頭後道:“陳璞和俊迪給你煮了粥,一會好了後,我盛給你吃點。”
本以爲沈風會說不餓或者乾脆不理我,誰知話音剛落,他就擡頭盯着我看了兩眼後點了點頭道:“謝謝。”
我疑惑的瞧向了他,沒想到他會這樣的反應:“你...還好麼?”
聞言,沈風那顯得蒼白虛弱的臉上微微有了些細微的變化,我估摸着他應該是硬撐着想要逼着自己笑出來,但是努力了好一會,嘴角都只是抽了抽。
我忙擺手道:“不好就是不好,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不好,別逼着自己裝沒事,我瞧着都替你累。”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沈風的嘴角就停了抽動,臉上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靜了兩秒鐘後纔出聲道:“等我再緩緩,再緩緩就好了。”
沈風說的話讓我聽後心裡堵得厲害,瞧着他的臉只覺得心疼的不得了,猶豫了一下,我上前坐到了牀邊,伸手抓住了沈風那極力隱藏卻依舊微微發抖的手。
“一會吃點東西,咱們去外面走走吧,小公園還挺漂亮的。”
沈風靜靜的看了我兩眼後,微微點了點頭。
我心裡忍不住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小雪去了之後,沈風的表現,一直讓我擔心他隨時會想不開,但是聽他剛剛話裡的意思,加上這會答應跟我出去外面走走,就說明他內心裡並沒有對生活徹底的省去希望,也沒有徹底的放棄他自己。
“帥哥,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心思就會比較通的開,啥難過的事情都會過去。”不知何時又湊上來的韓雪笑眯眯的將腦袋伸到了沈風的身前。
我怔了怔後想要伸手將韓雪給扯到一旁,這個時候她嘰嘰喳喳的還是不要上前惹沈風心煩的好。
誰知沈風聽了她的話後,表情微微變了變後,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反感的樣子,只是擡頭詢問的看向了我,我這纔想起他之前和韓雪幾個人根本就沒見過。
“噢...這位是韓雪,跟着陽陽一起回來的,樓上還有兩位,目前算是咱們的新成員。”
在聽到韓雪名字的一瞬間,我注意到沈風剛緩和一些的臉色猛地一滯後,快速的將視線在韓雪身上打量了一圈後,眼神中散發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光澤。
“你叫韓雪?”沈風的聲音相比較剛剛來說,多了一絲的人氣和溫柔。
“對~”韓雪笑眯眯的將聲音上揚回答了他的話。
我覺得沈風大概是和我當初第一次和韓雪說話時的感覺一樣,這姑娘真的很像小雪,除去長相之外,說話的語氣音調都有那麼一絲沈雪的味道,更加巧合的是她的名字甚至是和小雪是同一個,小雪剛去,她就從天而降,這或許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了的,總之無論如何,沈風瞧向她的目光裡總算是多了些光彩。
俊迪和陳璞倆人不太會煮東西,一通噼裡啪啦之後,還是徐淑挽着袖子上前纔算是收拾妥當,瞧他們幾個的架勢,我真不敢相信那只是爲了煮一鍋粥出來而已。
之前帶回來的玉米和紅薯也被徐淑收拾了一些出來丟進了粥裡,煮出來之後就是整整一大鍋的東西,沈風一個人估計累死也吃不完,我乾脆就招呼着,大家都一起好了,喝點熱粥總比回去啃餅乾要好的多。
陽陽和韓雪大概是之前幾天在外面流浪沒吃着啥東西,回來後就遇着了這麼一攤子事,連啃了幾天的餅乾,這會遠遠的對着鍋,倆人的眼睛都直了。
我在櫃子裡找出了一個很大的碗,用之前燒出來的熱水稍稍清理了一下里面的浮灰後,盛了整整一碗端給了沈風。
沈風瞧見後,臉色立即就僵住了,頓了好一會纔開口道:“這太多了。”
我陰測測的一笑後瞧向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吃不下這麼多?有了上次在村莊裡的教訓,這下我長了記性,要想在衆多手爪之下搶的先機,那是要靠天時地利人和的,而此刻,大家對沈風的禮貌性謙讓,就是我的天時地利人和的總和。
“這是咱倆的,不然的話一會等我回頭過去,只能舔鍋了。”
聞言,沈風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笑了出來:“也就你能幹出來這樣的事。”
見沈風笑出來,我的心情簡直是大好一片,擺手道:“這是多次吃虧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以後有機會我慢慢教你。”
“我可不想學。”沈風接過了我遞過去的碗和勺子。
瞧着認真吃着東西的沈風,我覺得心底裡一陣感動,他真的是很堅強的人了,如果今天面對相同的事情,我肯定做不到他這樣,起碼直至目前來說,無論他難過到了什麼地步,都沒有給其他任何人找來一丁點的麻煩。
甚至小雪在他眼前變成行屍被人打爛了腦袋,他也沒怎麼癲狂和不受控制,只是一個人傷心難過,抱着我哭,那也大概是實在承受不了才做出的舉動。
事實證明我之前的舉動是完全正確的,等沈風和我合力吃完了碗裡的粥之後,廚房裡的鍋都已經徹底被他們給刮乾淨了。
留下陽陽他們幾個收拾東西,我就扯着沈風出門了。
吃飽喝足,帶他出去溜達一圈曬曬太陽,對他的精神緩解來說,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鎖天在沈風醒來之前就離開了,我以爲他會回去六樓找大鬍子他們談事情或者會回去睡覺,結果在我和沈風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卻在門前的臺階上看到了他。
鎖天撐着腿坐在大廳前面的臺階上,正低着頭不知在閉目養神,還是在走神。
聽到我和沈風的腳步聲,他微微側了臉,朝着我們瞧了過來。
“你坐在這幹嘛?”我問道。
“曬太陽。”鎖天淡淡的應了我一句後,從臺階上站起了身子,目光瞧向了沈風,頓了兩秒鐘才又對着沈風開口道:“你怎麼樣?”
沈風迴應了他的視線,也頓了一會才微微扯起嘴角道:“好多了,兄弟。”
聞言,鎖天微微挑了下眉,上前兩步拍了拍沈風的肩膀後就側身繞過我們倆準備上樓去,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快速的甩下了一句:“離一號樓遠點。”
我剛想回答他我們是要去公園,沒辦法離一號樓太遠的時候,鎖天已經閃身進了樓梯間。
沈風聽到了鎖天的話,轉頭看向我問道:“一號樓怎麼了?”
我衝他搖了搖頭說:“我哪知道?鎖天說話總是半截半截的。”
“那咱們還出去麼?”
“當然了!”又回頭瞧了樓梯間一眼,我扯着沈風走出了大廳。
既然鎖天提示了我注意一號樓,那就表明,他起碼知道一號樓裡有什麼情況或者是危險因素存在,瞧他的表情沒啥變化,估摸着一號樓裡的情況他應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能處理或者能應付,不然的話依照鎖天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是目前這個反應。
他不幹沒把握的事情,這是我一直以來對他處事的最堅定認知。
雖杵定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在經過一號樓的時候,我和沈風還是不約而同的紛紛轉頭伸長了脖子朝着大廳裡面打量,試圖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最後脖子都酸了,也沒瞧出個什麼不對勁,甩了甩腦袋後,暗罵自己犯傻,這一棟樓十幾層那麼高,說不定還有地下室呢,就算有不對勁誰會光明正大的給擺在大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