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煬之前應該是早就已經確定了陳洺和鎖天距離在的位置。
車子離開那裡後,一路順風順水的開始朝着鎖天所在的地方開了去。
路上,跟我們一路的女兵之一,也就是正在開車的對陳煬有些不放心的問:“如果回頭鎖隊長知道我們帶着您和陳夫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一定會收拾我們的。”
陳煬一擺手,滿不在乎的開口道:“他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來了?離的那麼遠他也看不到,再說了,你們是我的人,哪能輪到他來教訓,放心吧,有我在呢。”
女兵聞言不鹹不淡的出了口氣,也乾脆不再開口。
其實跟陳煬接觸久了之後就不難發現,她雖然脾氣還行,但是相當的固執。
無論對錯,只要是她自己決定的事情,那麼就是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的了。
真正意義上的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大概就是她這種人。
車子很快就被層層疊疊的車流和人羣擋住了去路。
這回陳煬似乎沒有繼續在原地等着的打算,而是塞了把手槍到口袋裡後打開車門就準備跳下車。
我一把抓住了她有些不放心:“這樣下去好麼?下面的人一定都知道是誰守在這裡,看到你出現,萬一他們把你怎麼樣了去威脅鎖天離開怎麼辦?”
聞言陳煬邪邪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個一次性的口罩,對着我揮了揮後道:“裝備我都準備好了.”
我有些無語,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陳煬左右看了一圈後對我道:“這兒是研究大樓的分樓,研究大樓那邊是鐵定靠近不了的了,我往前去走走,指不定能打聽出什麼消息。”
話說完,也不等我們幾個接話,她一扭頭就朝着前方的人羣中跑了過去,我着急的剛準備喊他,卻引起了旁邊其他過路人的注意,紛紛扭頭朝着車裡看了過來,其中一個女兵連忙關上了車門對我道:“陳夫人可千萬別喊,一旦被注意到了,您可也有麻煩了。”
話說完,她看向開車的那個人問道:“組長,現在怎麼辦啊?隊長跑遠了。”
原來那個開車的女的是她們隊伍的組長,這會只見她滿臉無奈的揉着額頭:“我看到了...咱們穿的制服,下車就會被注意,先等等吧,隊長餿主意多,鬼點子也多,指定一會就自己跑回來了。”
聽到她們形容陳煬的詞,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腔道:“一瞅你們就是平日裡沒少遇到這種事。”
這些人對我還是十分尊敬的,聞言坐我旁邊的女兵道:“那要是說起來,話就長透了,陳夫人還是您穩重,隊長能有您一半我們幾個也都能多活幾年。”
清了清嗓子,我厚着臉皮受用了這句話。
好半天才爲陳煬說了句話:“你們隊長既然能當隊長,就一定有她與衆不同的優點在身上,那是旁人比不了的,至於我...你們瞧瞧,就是個大肚婆,不方便活動罷了,不然還不如陳煬呢。”
我的話剛說完,前面駕駛位上的組長語氣有些擔憂的看着前方開口:“我怎麼瞅着好像前面那羣人把什麼人給圍住了?”
她這句話立即就讓車裡的氣氛整個嚴肅了下來,我趕緊伸長了脖子往前看。
可不是!在跟我們有好一段距離的地方,有一羣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密集的多的人羣正在快速的圍攏到一起,而且那個圍攏的圈子還在不停的影響着旁邊其他的人在朝着那邊靠近過去。
“糟了!!”會不會是隊長被發現了?
我旁邊的女兵一句話說的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七上八下的沒了主意。
安靜了幾秒鐘,組長終於坐不住了,一拍方向盤對着其餘的人開口:“留下兩個保護陳夫人,其餘的跟我下去看看到底那是不是咱們隊長。”
這羣人嘴上雖然總是損陳煬,但是看得出來她們對陳煬的感情很深,已經幾乎是那種無法撼動的衷心,陳煬跟鎖天這夫妻倆身上都有那種讓人願意衷心跟隨的氣場,似乎不需要任何的原因他們總是值得人相信的。
相比較來說,我簡直就是個完全無用的人,而陳洺...從始至終我都覺得他似乎更加喜歡獨來獨往,或許他不想因爲長期的相處而在面對失去的時候亂了自己的方寸,他骨子裡是個萬分顧念情分的人,這一點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優點,對他來說卻不是。
兩秒鐘的功夫,腦子飛速的想了許許多多,最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對着周圍的人開口:“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那些人愣了一會後似乎想要開口勸我,我擺手:“我跟陳煬什麼都沒做錯,不需要懼怕任何人。別說了,你們跟我一起。”
話說完,我拿起陳煬剛剛順手丟在座位上的口罩帶到了臉上後一把打開了車門,緩步下了車。
一隊穿着制服的女兵立即就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她們訓練有素,不需要言語就在我身後站好了隊伍。
我深呼吸了幾次,挺起了胸脯,微微揚起總是低着的下巴,大步朝前走了去。
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瞬間被圍堵的畫面,相反的那羣人大概是沒有明白眼前的狀況到底是什麼情況,反倒下意識的開始往我們必經的路兩邊退了過去。
我的步子很快,眼睛死盯着前方圍攏到一起的人羣,無意之間在經過一羣人身旁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人開口:“剛剛就聽說c隊的鎖隊長媳婦出現在前面了,我原本還不信,以爲又是謠言,這會瞅着還真有可能,瞧瞧這陣勢鬧的。”
另外一人似乎是指着我:“那人是誰?";
周圍一個女聲道:“不知道,沒見過,不過這麼久都沒見到上頭有人過來,指定是有什麼消息了,走,我們跟過去瞧瞧。”
於是漸漸的,我們的隊伍後面開始浩浩蕩蕩的跟了一羣的人。
組長大概是擔心我害怕,朝着我湊近了一些。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那羣距離起來的龐大人羣的最外圍,那些人擁擠的太死,也沒人注意到身後的我們的到來,就算偶爾有幾個看到,讓開了身子,也是杯水車薪,人實在太多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羣,我暗暗的感慨,地球上任何物種的繁衍並且存活下去的能力都遠不如人類來的強大,耗子除外。
原地站了兩分鐘後,我扭頭對組長示意道:“想法子讓他們讓開。”
組長了然的點了點頭,接着回頭一揮手,後面跟在我身後的兩隊人立即飛速的拿起掛在身上的槍,咔咔咔的上了膛之後,紛紛舉起對着天空,一句心理準備都沒留給別人就‘突突突突突突’的開了槍。
突然冒出的槍聲讓周圍頓時尖叫連連,原本圍攏到一起黑壓壓的人羣也開始有一部分下意識就抱着腦袋蹲到了地上,最外圍的甚至開始往人少的地方跑了過去。
我們幾個退出了一些距離,免得那些人慌張之下踩到我們。
很快的大家就明白了這些槍響的來源,周圍的氣氛終於從剛剛短暫的混亂中平靜了下來。
外圍的人將中間的人羣堵得嚴嚴實實,他們都看着我們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深知現在指望一個個的去通知他們讓開是不會有任何功效的,來回掃了幾圈後我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對着身後持槍的幾人開口;“五分鐘後,如果我們還是過不去,就對着仍舊擋路的人開槍掃射,出了任何的問題都算我的。”
身後的幾人跟着陳煬久了,哪能聽不懂我話到底是威脅還是認真的,紛紛應是,接着又是咔咔咔的換子彈的聲音。
無論怎麼樣,這股子威脅的勁頭起碼是足了。
幾秒鐘後就看到人羣開始相互傳達剛剛我說的話,很快的就有人開始陸續的往路兩邊散了去。
那麼多的人五分鐘全部散開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力量也是十分強大,五分鐘的功夫,人羣也讓開了大半。
其餘的人自然都察覺到了身後的狀況,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看到別人都讓開了,他們也都不甘不願的讓開了身子。
終於.......十分鐘我看到了站在人羣中被拉扯的略顯狼狽的陳煬。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瞪視着眼前幾個滿身橫肉的婦女,肩膀的衣服被拉扯裂開了,內衣的肩帶都露了出來。
甚至連我們過來她都沒有斜眼看一次,只是死死的瞪着那幾個女人。
那幾個人原本也是氣勢足足,在看到我們帶着真槍實彈過來也都有些氣短。
組長上前到陳煬旁邊還沒來得急開口就被陳煬揚了揚手示意不要說話。
她盯着眼前的人,半天咬牙開口:“怎麼不扯了?不是要扒光我掛在大門上?繼續啊。”
聞言我倒抽了口氣,組長以及所有女兵也都臉色暗了一圈,緊接着就都是滿臉的怒氣。
難怪剛剛圍攏了那麼多的人......
看了眼面前幾個中年婦女,我忍不住的想要冷笑,真難怪是能幹得出扒人衣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