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種任務誰接了就等於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民衆的情緒逐日的失控,對生存的渴望,長時間的恐懼跟孤單後他們對於讓親人回來的渴望早已經無法預估。
在陳洺接到這個任務的當天,陳煬火急火燎的來找我,說是鎖天也接到了同樣的任務,他們倆人同一時間被派去了不同的辦公樓處理那些暴亂的人羣。
陳煬的手下也編排的有一個大約五十人的小隊伍,往日都是她帶人去訓練,從鎖天接了這個任務之後,她將隊伍裡的事情都丟給了徐淑,每天和我一起往鎖天或者陳洺出任務的大樓去看看事態的發展。
藥物確確實實是存在的,這個我跟陳煬一清二楚,相信庇護所許許多多的人對此也都是一清二楚,我們倆有些想不通,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如干脆就公佈藥物的存在,或者乾脆否定,爲什麼要這樣什麼都不說的吊着所有人?
就連爸媽和大白他們所有的人都開始陸續的詢問我藥物的事情,剛開始我還能否定,到後來隨着情況和整個的趨勢越來越瘋狂,家裡的人也開始每天出門等待消息,不再相信我的話。
謠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能很好的煽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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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洺跟鎖天每晚都無法再回家休息,甚至有時候我跟陳煬的家門前都能擠過來許多的人詢問我們倆是不是知道其中的事情。
剛開始還只有一兩個,到後來幾乎樓層裡,小區裡,甚至別的小區裡的人都開始朝着我們家涌進來。
樓下的保安剛開始還勉強能擋住那些人,但是自己樓層的他們也是毫無辦法,到後來乾脆別的小區的人死活硬闖,保安又都是新來的,根本無法招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兩天後,陳煬終於發怒了。
畢竟是跟在鎖天身旁比較久的人,只要惱怒起來還是有幾分氣勢的。
孩子已經幾天沒去上課,一是沒法出門,二是學校也早已經停課。
這天早上起來,一家人匆匆吃過早飯就都各自躲回到房間裡面,剛開始家裡人還試圖解釋過,後來見識過那羣人固執瘋狂的面孔也乾脆不搭理,直接閉門不出了。
我坐在客廳裡面,隱隱的能聽到樓下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只覺得心煩的不得了。
大白和小雨坐在沙發上陪我,見我不聽的揉搓額頭,小雨道:“要不然我跟大白把那羣人給趕走得了,每天這樣吵吵嚷嚷的你也休息不好,肚子裡倆孩子呢,這下去怎麼成?”
不等我擺手大白就連連的點頭答應:“別說何默了,就連我這銅皮鐵骨的都受不住了,白天晚上輪着班的守,你說這羣人是不是有毛病?爲了一些空穴來風的話,竟然能整出那麼大的動靜,好傢伙,乾脆現在連咱們家門都給堵了。”
嘆了口氣我道:“還是算了吧,他們也只是想知道真相罷了,愛堵就讓他們堵,咱別出去就得了,真對峙起來對大家都不好,最近夠亂的了,咱們還是少惹點事。”
小雨斜了我兩眼:“瞧瞧你現在這心態,再修煉修煉直接剃度出家得了。”
我輕輕拍了拍肚皮道:“真有寺廟不嫌棄收了我,我還真去。”
話剛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響,我們仨一愣,緊接着爸媽和外婆也從房間出來了,紛紛伸頭對我們詢問:“什麼聲音?”
我們仨站起身子疑惑的看着大門搖頭道:“不知道啊。”
大概原本以爲是我們幾個人出去跟人起了爭執,這會見我們仨都好端端的在屋子裡坐着,爸媽有些疑惑的朝着門邊走了去,老爸透着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幾秒鐘後道:“外頭好像有了啥亂子,咋瞧着一羣人都圍成一圈在看什麼呢。”
聞言,小雨起身湊了過去從貓眼看了一會後有些着急的道:“哎呦天,好像有人暈倒了還是怎麼了...”
老媽跟外婆都是善心的人,最不能見別人受罪,聞言立即就跟着着急了起來,招呼着讓我進臥室躲着,他們中的誰出去瞧瞧到底什麼情況。
我估摸着無論他們怎麼瘋狂也斷不敢在我們家裡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乾脆就招呼小雨開門跟着大白出去看了看什麼情況。
門剛打開就有人立即注意到了,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陳夫人出來了!”接着那羣原本圍繞着地上躺着的那個人的人羣全都回過頭朝着我擠了過來。
小雨跟老爸趕緊也跟着出來擋在了我身前,示意不能擠到我,那羣人似乎還事有些顧忌孕婦身份的,也沒有死活硬往我身上撲,只是不停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着藥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多了又怕說錯話,只能擺手稱自己不知道。
但是這羣人既然已經下定決定堵在我們門前,就定然不會輕易相信我不知道的這句話。
萬分無奈,還是沒忘記讓人羣讓個空隙,大白擠了過去,看了看地上暈倒的那個人,一摸卻發現那人的體溫出奇的高。
在庇護所,除非是有特殊的後臺和關係,不然的話一旦發現體溫升高立即就會被定義爲重度感染可能患者,然後被隔離起來。
所以在大白說出那人發熱的狀況後,現場的人頓時就連連尖叫着跳出老遠。
還有些距離電梯進了甚至直接就扭頭衝進電梯跑了。
但大多數的人仍舊都留在了原地。
我口乾舌燥的好說好講了半天無果後,前方的電梯門突然再次打開了,陳煬寒着一張臉身後跟着好些壯碩的女兵從電梯裡走了下來。
掃了眼圍堵在我旁邊的人羣,陳煬開口:“你們是自己走,還是讓我叫人請你們走?”
她這陣勢還真短時間內嚇到了在場的人,但是僅僅只有一分鐘就有人不服氣的開口:“我們來找陳夫人關鎖夫人您啥事?!我們有誰踩您家門檻了麼?要趕人也是陳夫人開口,輪不到您吧?”
這人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一頂高帽子牢牢的扣在了我的腦袋上。
陳煬不是我,她完全不吃這一套,聞言冷笑了兩聲:“看來是需要人請了,那就提前跟各位說聲不好意思了。”話說完她一擺手對身後的人冷冷的道:“不需要客氣,最快的時間把人都給‘請’出去。”她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但是臉色卻十分難看。
她身後也就是七八個人的樣子,個個面無表情,接了命令雙雙跺了下腳算是應話,緊接着一羣壯碩的女人就朝着人羣衝了上來。
我曾經沒少見過女人打架,上大學的時候學校裡的女生因爲一些小摩擦打架簡直太常見了,但是我真沒見過這樣動手的女人.........
那羣人衝上來後,最先挑選的就是較爲難纏的那些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下手,通常領頭的人也都是她們,那幾名隊員行動飛快,一人挑選了一個目標,二話不說上前就一把抓住頭髮狠狠的往地上一甩,就拖着頭髮開始往電梯裡拽。
轉眼的功夫在慘叫和尖叫,怒罵,呸的口水中,電梯就被塞滿了。
她們其中一人咔咔的給手中的槍上了膛後面色嚴肅的進了電梯,親自‘送’這些人離開。
電梯裡的人雖然都十分的憤怒窩火,但是看到別人手裡有槍也是萬萬不敢在擅自開口,這些女兵下手那麼狠,她們誰也不敢去試探惹惱了她們後到底會不會突然開槍。
要是打架倒是還好,這一旦開槍了,可就是瞬間就得沒了一條命,不然也得是個重傷。
十分鐘不到的功夫,整個走廊就清淨了下來,原本暈倒的那個人也被專門的人給送走了。
後來剩下的那羣不用動手就自覺的離開了。
在所有的人都走後,一直繃着臉的陳煬才鬆了口氣,對我道:“軟了那麼兩天,這羣人越發的過分了,我孩子沒看好出了門,竟然被他們抱着用來威脅我,萬一被孩子他爹知道了,又得一個星期不理我。”
聽完我不知道到底是該說陳煬是細心還是粗心,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擔心那些人還會回來,陳煬讓那些人分開兩撥,一人一邊的守着我們的樓層跟他們家的樓層。
老爸關心的詢問了我是不是有事,見我搖頭又蹦躂了一圈確定沒事,他才放心的先回去了房間。
大白跟小雨對那羣女兵佩服的不行,湊上前試着跟她們聊天去了。
她們原本繃着臉理都不理獻媚的大白和小雨,後來還是陳煬示意可以跟她倆聊聊天,大家都放鬆點,那羣女兵才都一個個的捏脖子捏胳膊的跟大白小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陳煬扯着我來到牆角道:“何默,我剛剛知道一個消息。”
“什麼?”我立即就被拉起了好奇心。
“我聽說...那個藥,已經在行屍身上進行了實驗,只不過效果似乎並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