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56動全身

ACT 256 動全身

act 256:動全身

安保機構的反應速度比想象中要快,混編大隊還沒跑回那座大院,後續趕來支援守衛的隊伍便和他們碰在了一起。明俊偉混在守衛隊伍中,低眉順眼沒有引起懷疑,事實上,混編大隊這會兒也顧不上身邊那些出逃的人了,一個個面露驚疑,爭先恐後和趕來支援的隊伍報告險情。

支援隊伍的領頭人就是白天接引明俊偉兩人進城的傢伙,這廝要比混編大隊鎮定許多,聽聞城內出現行屍,只是眼神稍微變了變,不過當目光掃過起義軍時,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們、他們……?”守衛小隊長傻眼了,監控室報告說大院裡的勞動力預備役集體脫逃,怎麼這會兒都跟自家守衛混在一起了?

明俊偉暗道不妙,急忙在人羣裡搜尋小青年的身影,小青年站在隊伍外側,似乎也在找他,兩人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明俊偉擠眉弄眼給他使眼色,小青年一頭霧水,不解其意,比劃着動作,詢問明俊偉他們該怎麼辦。

明俊偉瞟了眼支援隊伍,大概有二三十人,雙方人數差不多,這裡距離主幹道也不遠,既然要亂,那就亂的徹底一些罷。於是心一橫,擡手在頸間一劃,小青年心領神會,暗暗退進起義軍人羣,低聲傳達着明俊偉的意思。

混編大隊裡的守衛老臉一紅,剛纔混戰時都慌了神,黑燈瞎火不知道行屍到底有多少,只顧着逃命,卻忘了出逃者這一茬,現在可好,被頂頭上司撞了個正着,估計處罰是免不了了。

“把他們都帶回去!”守衛小隊長大怒,胳膊一揮,示意身後隊伍先去擒拿起義軍。

明俊偉回頭給小青年遞了個眼神,接着突然高喊出聲,尖着嗓子驚叫道:“小心行屍!”

一衆人聞言大驚,紛紛轉頭望向身後……街道空空如也,主幹道那邊的燈火掠下光影,柏油馬路蕭條寂靜,哪裡有行屍的影子?

守衛小隊長還沒反應過來,背後的混編大隊裡驟然爆起槍聲,存心使壞的明俊偉瞅準小隊長扣下扳機,槍口火光在人羣中乍現,小隊長還沒來及轉身便被近距離偷襲的子彈打翻在地,蓬起血霧濺了周圍人滿臉。

“幹吶!”事已至此,沒必要再去裝鵪鶉,明俊偉大手一揮,起義軍應聲而動,早有預謀的他們齊齊出手,將身邊剛纔還並肩逃命的守衛們放倒在地,奪槍的奪槍,害命的害命,嗷嗷叫着撲向了近在咫尺的支援部隊。

明俊偉瞟了眼前邊的大院,院子裡的探燈仍然雪亮,衝破的鐵門前又蹣跚出來幾個形單影隻的行屍,這邊殺聲大作,已然成了它們的首選目標。

不知怎地,再度得見這些行屍,明俊偉竟生出一股懷念之情,環島那三年,除了身邊的同伴,就屬這些行屍最爲親近。明俊偉暗罵一聲,招呼起義軍別和支援部隊糾纏,帶着小青年和幾個簇擁在身邊的傢伙奪路狂逃,朝着主幹道揚長而去。

“哥,那幾個行屍!”小青年攥着匕首就要去捅刀子,被明俊偉一把扯住了胳膊。

“別管了,快跑。”明俊偉沒功夫跟他解釋,起義軍戰鬥力有限,行屍纔是拖延時間的最佳人選,好不容易屍變了幾個,哪能輕易弄死?想到此處,明俊偉又回頭看了眼大院門口,院子裡的屍體還沒有被移動,光束照亮院落,依舊沒有侯雄的蹤跡,不過,明俊偉卻看到他倆暫住的那間宿舍亮着燈。

明俊偉想到了什麼,之前他出門的時候明明是關了燈,難道侯雄又回去了?

……

持續狂奔考驗體力,明俊偉這些年傷病不斷,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宋瑤強行注入的活屍血液能起到一定改善修復作用,但損傷的元氣無法通過這種方式來修補,幾番疾奔下來,明俊偉感覺有些夠嗆了,嗓子眼兒火辣辣的疼,喘口氣好像把火炭塞進喉嚨一般。

小青年感覺到明俊偉速度慢了下來,急忙警覺看向四周,左右都是冰冷基建,寬闊主幹道前百米處,一道鐵柵門橫列於前,柵欄之後,燈紅酒綠,似乎完全沒有被門牆之外的槍聲所影響。

“大哥,咋了?”小青年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疑惑道:“你發現啥了?”

“沒啥,快點兒的,看那門是不是鎖着的。”明俊偉隨口回了一句,扭頭看眼身後,和守衛纏鬥一處的起義軍也陸陸續續跟了上來,和之前一樣,武裝到牙齒的守衛完全沒有展現出和他們穿同一套制服那些前輩的風采,人數相當、裝備優勢,卻被起義軍的男女混編打得鼻青臉腫,實在是愧對kenny這塊兒金字招牌。

胡思亂想間,小青年已經抵達了鐵柵門,見他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身旁男人擡槍就射,火星四濺,鎖鏈脫落,兩人一左一右推開大門,明俊偉帶隊一馬當先,二十多號蓬頭垢面的傢伙眼中燃燒着火焰,氣勢如虹,直直衝進了花花世界。

……

望着眼前的霓虹閃爍,明俊偉不禁感慨萬千,三年前的地下試驗場,三年後的戈壁孤城,那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突入封鎖的鐵門之後,起義軍眼前豁然開朗,寬闊主幹道和剛纔誤入歧途的長街完全是兩個世界,這裡有琳琅滿目的店鋪街景,有享受夜生活的行人,有消失已久的車水馬龍,有縈繞不散的紙醉迷金。

靠近封鎖門兩旁相對安靜,左右分別矗立着生活服務的門廳,這些店鋪不屬於夜晚,用從前的話來講,應該是下班了,店門封鎖,沒有燈光。鐵門後的黑暗與前方的燈火在這裡銜接交融,過渡的恰到好處。

大院那裡的警報聲依然刺耳,可是這邊卻遲遲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圍捕隊伍,慶幸的同時,明俊偉也有些蒙圈。

這裡真的是kenny的地盤?想想曾經的地下試驗場,再對比這裡,安全防衛力量簡直是天差地別,這樣一座傲立戈壁的孤城,安防力量竟然會這麼差勁?kenny是怎麼想的?那些膀大腰圓,殺人視作家常便飯的外勤都去哪了?

想起曾經在酒吧二樓和宋酒的談話,如果這裡就是活屍營地鎖鏈圍繞的中心,那現在發生的一切就比較好解釋了。

“承其惠,受其累。”

遍佈各個的角落的活屍營地往這裡源源不斷的供應着各種資源,化整爲零,又從零做整,分散的不光是一個個營地,還有精力。儘管kenny每個手筆都讓人震驚咋舌,但他終究沒有三頭六臂,搭建金字塔需要付出代價,而這座孤城的薄弱安防無疑就是整個畫圓當中的短板。

明俊偉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kenny並非無所不能,這讓他由衷的慶幸,如果他當真能夠面面俱到,那未免太過可怕。

從前栽的跟頭太多,明俊偉也不敢高興地太早,這座孤城有太多古怪,猜測不能當真,既然眼下沒有強力守衛來襲,那正是他行動的好時機,當即不再多想,吩咐小青年將柵門重新封鎖,自己混在起義軍隊伍裡,雄赳赳氣昂昂,直奔百米開外的十字路口。

……

“我是不是在做夢?”起義軍甲瞠目結舌,站在路口望着斜對面門店招牌的發光字,喃喃道:“那是酒吧?”

“火鍋,我聞到了火鍋的味道!”起義軍乙點頭附和,狠狠吸着鼻子,試圖用嗅覺定位久違的芳香。

“他們好像看不見咱們?”小青年撓了撓頭,湊近明俊偉,指着從眼前走過的幾個年輕男女,疑惑道:“怎麼回事啊?”

不光他們呆逼,明俊偉也有些恍惚,屬於文明世界的街景確實足夠震撼,但那些神色如常的來往行人卻更讓他訝異,明俊偉覺得自己好像是帶着一幫沒進過城的鄉下佬。他們看着燈紅酒綠目瞪口呆,而那些生活在這這裡的路人已經習以爲常,對於他們這二十多號突然出現在路中央的人,也沒什麼異樣的目光。

“哥,咋辦?”小青年攥着匕首的手心滿是溼汗,他已經準備好迎接廝殺,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有種走錯片場的感覺。

“走,把武器都收起來。”明俊偉低聲回了一句,想了想,又道:“你跟着我。”

小青年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麼,緊跟在明俊偉身邊,和起義軍拉開了一點距離。起義軍大多愣在原地,有幾個女人跟上的明俊偉的腳步,其他人站着沒動,明俊偉留心着主幹道那邊的動靜,隱約能看見似乎又有人羣往鐵柵門這邊趕來,刺耳警報聲不知什麼時候消弭於耳,好像剛纔的混亂已經塵埃落定。

明俊偉沒有放鬆警惕,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好像有些太過順利,以至於一切都變得不太真實。

“親孃咧,咱風餐露宿這些年,過得狗都不如,瞧瞧人家。”

起義軍還在議論紛紛,似乎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看着過往那些打扮得體,穿着乾淨的路人,眼中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

“你看你看。”一個姑娘忽然興奮了起來,指着路過的一個小夥子,跟身邊同伴道:“他揹着吉他誒!好帥啊!”

“噓,他看過來了。”同伴忽然羞澀了起來,那個小夥子好像聽到了她們的一輪,轉頭過來笑了笑,走了幾步,又折返過去。

兩個姑娘緊張了,侷促的擺弄這衣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夥子站定道起義軍跟前,左右看看這些蓬頭垢面人,又瞟了眼他們手裡的武器,笑着打了個招呼,問道:“今天是突發預警演習嗎?白天好像沒有通知吶。”

起義軍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說什麼。

明俊偉挑了挑眉毛,獨眼中閃過莫名的意味,喃喃道:“演習…?”

“大哥,他好像都不怕咱們。”小青年低聲叨咕:“奇怪了。”

明俊偉沒說話,感覺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卻抓不住重點。

那邊的起義軍們錯愕之後好像也開竅了,幾個繳獲武器的漢子交頭接耳幾句,忽然爆發出一串刺耳笑聲,引得過往路人頻頻側目。

“走吧。”明俊偉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明俊偉和小青年帶着幾個女人剛走過馬路,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驚叫,回頭看去,只見那幾個帶槍的漢子不知哪根筋不對,當街攔住了兩個過路的年輕姑娘,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上下其手。

明俊偉眉頭皺起,感覺情況好像要失控,正猶豫間,那個揹着吉他的小夥子走上前推開了起義軍漢子,憤怒的指責着什麼,雙方推搡起來,引來了更多人駐足,接着,其中一個起義軍把槍抵上了小夥子額頭。

“信不信老子崩了你?”那漢子眼中閃爍着兇光,之前他們被栓成螞蚱的時候,明俊偉並沒有見到這種眼神。

小夥子臉色鐵青,一字一句的說:“你越界了。”

明俊偉的目光越過他們,遙遙望向鐵柵門,剛纔出現在主幹道盡頭的人羣停在柵門前,似乎並不打算進來。

十字路口圍觀者間多,明俊偉左右觀察着,這些人有男有女,年紀各異,有些好奇的打聽着,有些則是一臉輕佻的笑意,不像是從前事不關己那種看熱鬧,而且……好像沒人擔心被槍指着的小夥子。

明俊偉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愈發濃郁,碰了碰小青年,示意他往後退,不要站在前邊。

起義軍那邊好像也感覺到一絲古怪,紛紛退進人羣,和路中央的幾個人拉開了距離。

那幾個攔住姑娘的漢子表情略有變化,看到身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隱隱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愚蠢,想要退開,但又覺得有失顏面,看了眼手裡的槍,膽色又壯了起來。

擡槍的漢子仍然保持着他的狂傲,餘光瞟了眼那倆被攔住的年輕姑娘,發現那倆姑娘居然沒有跑,就這麼站在一旁,表情很不悅的樣子。

“你越界了。”背吉他的小夥子又一次重複了這句話,冷笑着瞥了他一眼,擡手撥開了他的槍口。

那漢子憤怒了,他從這個小崽子眼中看到了不屑,那種眼神就好像看着一隻虛張聲勢的流浪狗。

漢子罵了一句,揚手一記耳光抽在小夥子臉上,他身板壯實,一巴掌將小夥子抽得原地轉了個圈兒,臉頰立時浮腫,鼻血也被打了出來。

“**的。”漢子有種找回尊嚴的快感,眼中再次泛起兇光,指着圍觀人大罵:“都滾!再看把你們眼珠子都給摳咯!”

“你越界了。”小夥子擦了擦鼻血,淡淡說了一句。

“老子今天……”漢子轉過身,揚起槍托,手臂揮到半空,僵住了。

身邊那倆跟着攔住姑娘的漢子也愣了一下,那個小夥子被扇了一耳光,沒有暴怒,也沒有怯懦,他倆看到小夥子跟周圍人羣拋去個詢問的眼神,然後圍觀人羣紛紛點頭,接着,小夥子從兜裡掏出一把漆黑手槍,拉槍上膛,一氣呵成,自然的好像從前那些掏手機的學生一樣。

“你越界了。”小夥子第四次重複了這句話,說完之後,輕輕釦下了扳機。

槍口火光乍現,子彈精準釘進漢子眉心,一團血霧混着腦漿迸開,漢子身體微震,轟然倒地,腦後紅白之物瓢潑渲染。

圍觀者淡然自若,目光從身死倒地的屍體身死移開,齊齊看向另外兩個漢子。

小夥子收起槍,接過一個路人遞來的紙巾堵住了流血的鼻孔,道了聲謝,擠出人羣離開了街道。

那倆漢子慌了,儘管手裡握着步槍,但卻提不起勇氣對準任何人。

漢子甲面色驚惶,看了看遁入人羣的起義軍,然而幾分鐘前的同伴都別過了臉,裝作不認識他們。

“對、對不起,我道歉。”漢子乙靈光一動,急忙跟兩個姑娘表示歉意,點頭哈腰道:“剛剛是誤會,對不起!”

漢子甲見狀也湊了過去,兩個捧着槍的膀漢一臉緊張的神情跟倆年輕姑娘道歉不迭,場面既滑稽,又詭異。

隱身在圍觀人羣中的明俊偉忽然明白了,後背涌上一股涼意,他爲自己剛纔對這裡的判斷和猜測感到慚愧不已,更多的,還是莫名的心悸。

“安防力量薄弱?守衛武裝業餘?kenny精力有限?無法兼顧所有?”

明俊偉啞然長嘆,拉着小青年退出了人羣。

act140故人重逢上act104涼薄act252第一次握手act271信息量act76蒙塵寶珠act120黎明將至act37春日私語和諧版act267明俊偉act100明氏騙局act52狂歡夜下act242恍如隔世act91一坨翔引發的血案act247關於宋酒act91一坨翔引發的血案act211有風act18一支穿雲箭act147重act85前進號act15警報與警告act282逃act181有變act124白夜行act41意外收穫act77硬碰硬act228猩紅之宴中act180攻守act190準備act176誤算act222前夕act261隱情act119無魚蝦也可act78花開兩朵act62雙城記act112紅媽act174進擊act202雷達act171體驗act46地下act129黑吃黑act236陳年舊事act183尋人act20諜影重重act210登島act101罷刀兵act91一坨翔引發的血案act264請君act189煥然act203工程船act225紅色婚禮下act101罷刀兵act75如果再見不能紅着眼act248月落星沉act47頹勢act181有變act3天是紅河岸act161鬼車act53道士下山act130天亮了act77硬碰硬act266清濁自知act18一支穿雲箭act66長安亂下之終章act191準備2act121冰火兩重天act255牽一髮act266清濁自知act3天是紅河岸act258海外當權派act205風暴前夕act151訊息act77硬碰硬act117有桃花act137接觸act263移交act59明珠與綠洲act221良辰美景act122同一片星空act238漫漫長路act164兩地act253當權派的抉擇act231芭比娃娃act36河岸邊吹來了大躍進的風act78花開兩朵act20諜影重重act183尋人act185班師act208完美風暴下act248月落星沉act68一座城池中act282逃act22加菲不在家act267明俊偉act230木已成舟act51狂歡夜上act189煥然act58青苔act49歸隊act19咱們接着談act283冰雹act129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