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24紅色婚禮中

行屍走肉之末日侵襲2

act224:紅色婚禮(中)

六點整,廚娘佳從睡夢中醒來,碰了碰磨牙的粉刺妹,披上外衣,推開雕紋木窗。 清晨帶着寒意的冷空氣捲入窗櫺,牀上的粉刺妹翻了個身,嘴裡含含糊糊嘟囔着什麼,暖熱的被窩終究敵不過簌簌冷風,萬般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才幾點啊。”粉刺妹頂着亂髮坐起身,小背心歷經一夜輾轉,褶皺的不成樣子,平坦的小肚子暴露在空氣中,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起牀了。”廚娘已經穿戴整齊,笑着捏了捏粉刺妹的臉蛋,拾起凳子上的衣服丟給她:“我先去廚房,你快一點。”

“知道啦…”粉刺妹拖着不情不願的長音,待廚娘佳關門而去,又一頭栽倒在牀上,不過幾個呼吸,輕微的鼾聲再度響起。

小木屋這邊的燈光逐個亮起,連天哈欠聲此起彼伏,男男女女睜着惺忪睡眼,腦袋都有些發懵。昨天全島總動員,裡裡外外都忙得夠嗆,窗外還沒亮起,着實不願離開溫暖的被窩。

洛宇睜開眼,盯着梁木交錯的屋頂看了一會兒,出聲問道:“幾點了?”

洛宇睡眠一向很淺,睡在身邊的代維已經極力控制動作,然而木牀質量太差,稍一動作便吱呀不停。

“剛六點。”代維坐在牀邊,三兩下套上褲子,俯身在洛宇額頭印下輕吻,輕聲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嗯。”洛宇抿嘴笑笑,拉着被子掩住身軀,望着穿衣洗漱的代維發呆。

代維一直保持着從前的作息習慣,無論睡的多晚,清早總是固定時間醒來,這幾日白天忙活,晚上也得忙活,虧得底子好,換個旁人還不一定能受得住。代維今天是司儀之一,和路茜搭檔登臺,送來的正裝版型有些窄,代維身材過於健美,襯衣釦上釦子繃得緊緊的,彷彿一用力就要掙開似的。

洛宇就那麼看着,也不出聲,明亮眼眸沉靜如水,看了半晌,洛宇坐了起來,掀起被子,赤足走向代維。

“我來。”洛宇扳過代維的身體,挽過散落在臉頰的髮絲,探手幫他繫上領釦,輕聲問道:“緊嗎?”

“有點兒。”代維訕訕一笑,人家西裝革履都看起來文質彬彬,自己穿着這身卻像是偷來的一般,實在有些無奈。

“解開吧。”洛宇瞅他那樣子也是忍俊不禁,想想還是解開了釦子,她可不像看到主持過程中,新郎新娘之間突然崩飛一粒鈕釦。

代維站着沒動,默默享受着洛宇難得一見的小女人模樣,平時她總是扎着頭髮,從頭到腳透着利落的勁兒,此時長髮散落在額前臉側,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線條,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無法將眼前人和那個穿梭在槍林彈雨中的女漢子聯繫到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異樣的目光,洛宇微微一愣,旋即勾起嘴角,笑道:“發什麼呆?”

“你真好看。”代維忽然後悔這麼早起牀了,如此溫香軟玉在懷,能多抱一會兒也是享受啊。屋裡沒開燈,代維沒能看到洛宇臉頰的紅暈,觸景易生情,代維看得有些癡了,雙手自然而然的環在洛宇腰際,將微涼的身子貼近自己的胸膛。

這一刻,代維覺得自己纔是新郎。

洛宇順從的靠在他懷裡,靜下心神,同他一起感受着溫馨時刻,洛宇閉上眼,在他胸口蹭了蹭,代維的胸膛很結實,她能聽到心跳聲,似乎與自己保持着相同的頻率,快或慢,急或緩,頭頂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溫熱,平穩。

洛宇很滿足,她知道自己是對的,縈繞於身心的安全感不會作僞。

“好了,去吧。”

良久,洛宇離開溫暖的懷抱,踮起腳尖在他脣邊蹭了蹭,有些生澀。

“嗯。”

代維回以一吻,轉身離開木屋,迎面吹來一陣冷風,蕩盡臂間殘存的餘溫,代維愣了愣,旋即自嘲一笑,不過先去忙一會兒而已,心裡竟有些戀戀不捨,真是有些古怪了。

……

吊腳樓,新房。

雨安梳洗完畢,叩開房門,將迷迷瞪瞪的楊小萌拖了出來。

“走錯了,新娘在樓上。”楊小萌奮力扯着被子,嘶聲求饒:“讓我再睡一會兒!”

“該上妝了!”雨安咯咯直樂,這些日子下來,她們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異性姐妹。

楊小萌欲哭無淚,堂堂三尺男兒,竟被雨安拽着腳腕硬生生從牀上扯了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好好,我投降,我起還不行嘛!”楊小萌萬般無奈的睜開眼睛,指了指還抓在雨安手中的腳脖子,嘆道:“好歹給我留點面子,你先出去,我穿好就出來。”

雨安見他不似敷衍,於是不再嬉鬧,回房捧着趕工而成的婚紗畫像離開弔腳樓,外面的天色仍然暗沉,破曉晨光似乎也睡過頭了,遲遲沒有穿破雲層。

剛走到門外,正巧看到宋瑤,兩女打個招呼,結伴走向海岸會場。

“今天該不會下雨吧?”雨安擡頭看了看天色,有些擔憂:“怎麼還沒亮?”

“應該不會,昨天問過老曹,說是海面這種天氣很正常。”宋瑤昨天已經諮詢過天氣問題,曹崢說不會下雨,她自然沒有多餘異議。其實就算下雨也沒事,金博的庫房裡擺着不少遮陽傘,雨中婚禮想想也蠻有情調的。

兩女趕到會場時,早起的島民志願者已經來了十多個,基本都是中年人,臉上洋溢着喜色,彷彿自己出嫁兒女一般。

實際清早沒什麼事情可幹,唯一忙碌的只有廚娘佳的大廚房而已,大家都在一個島上,所以省去了宴客這一環節,按照擬定的流程,早上簡單吃一餐,九點左右新郎去迎娶新娘,大家放放炮起起鬨,熱鬧熱鬧,接到新娘子差不多就該進會場了,然後纔是婚禮環節。儀式結束之後流水席,二百多人兩輪也就差不多了,之後收拾打掃,等晚上再鬧鬧洞房,喝喝喜酒,婚禮也就算圓滿結束了。

宋瑤和雨安登上游艇,曹崢和淺淺已經就位了,正在調試音響設備,昨天找了一下午,能試的盤都試了一遍,很可惜,沒有《婚禮進行曲》,好在島民有存貨,拿來一張給小孩兒當飛盤的玩具,封面赫然正是理查德·克萊德曼鋼琴曲合集。

無魚蝦也可,鋼琴曲總比金屬樂應景,光盤損壞不算嚴重,保養修復了一陣,勉強可以播放前幾首曲子,麻煩之處就是得有人照看着音響系統,否則幾首曲子一過,後邊盡是刺耳的銳響雜音。

“老吳呢?不是說他搞安保嘛,怎麼四處沒見人?”宋瑤跑去餐廳查看了一下她的作品,還好,海上夜裡氣溫很低,蛋糕模子沒有受到影響,奶油也凝固的很好。

“不在房裡,應該早就起來了。”曹崢路過吳文濤那邊的時候瞅了一眼,木屋門開着,裡邊沒人。

“九九和金博呢?”宋瑤問道。

“這個不知道,應該還沒起來吧。”曹崢咧嘴一笑,道:“早上沒啥事,待會兒有的鬧騰呢。”

正說着,淺淺從甲板跑了下來,道:“誰沒事?陪我去新娘那裡。”

“幹嘛去?”幾人齊聲問道。

“幫新娘擋駕啊。”淺淺嘴角綻開一朵壞笑,道:“不過幾道關就想娶媳婦兒?哪有這麼好的事。”

宋瑤幾人聞言都是一樂,幾年來一直掙扎在生死之間,冷不丁遭逢大喜事,許多細節花樣都忘得一乾二淨,淺淺要是不提,她們估計還真的想不起這茬。

“我得把蛋糕做完,你們先去吧。”宋瑤撇撇嘴,她很想去熱鬧熱鬧,可惜蛋糕上邊的花紋還沒做。

“我沒事了,走。”雨安樂了,當即把婚紗像託付給曹崢,倆姑娘手挽着手,蹬蹬蹬跑了出去。

……

八點整,厚重雲層背後,隱隱透出些許光芒。

宋大官人抻了個懶腰,總算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屋子裡薰香的味道還沒散去,被子掉落在地上,芭比娃娃赤條條掛在身上,胳膊都已經壓得沒有知覺了。低頭湊了眼貓在胸前的洋妞,宋大官人啞然失笑,卸下包袱之後整個人跟着輕鬆了許多,擡手拍了拍翹彈的小屁股,撥開跨在腰間的大白腿,掙扎着爬了起來。

昨夜縱情魚水,折騰了大半宿,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這會兒看着牀上的羊脂凝玉,心底竟又有些躍躍欲試。

探手從桌上拿來菸袋,就着火柴微弱火苗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劣質菸葉在肺裡轉了個圈兒,摒除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翻身下牀,穿衣洗漱。

宋酒應該是最後一個起牀的,窗外天色還沒完全亮起,海岸那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木屋那裡也列開隊形,新郎官兒被衆星拱月走在中間,瞧那方向,似乎是要去迎娶新娘了。

“誒喲我操!”

宋酒一怔,他是負責放炮的來着!眼看迎親隊伍將要出發,宋酒也顧不得形象與否,拿起毛巾抹了把臉,三兩下套上正裝,推醒芭比娃娃,簡單比劃了幾句,匆匆忙忙跑向門外。芭比娃娃還迷瞪着,壓根兒不知道宋酒比劃了些什麼,只看到他風一般卷出房門,接着聽到一聲悶響,剛剛飛出去的宋酒又飛回來了。

真的是飛回來。

宋酒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滑落,白襯衣前碩大的腳印在無聲嘲笑。

“宋?”芭比娃娃愣了愣,完全沒回過味兒,沒等她坐起身,門口的微弱亮光忽然暗去,擡頭一看,一堵人牆已經擋住了房門。

晨起的滯澀感和重擊中的眩暈交織在一起,宋酒躺着緩了半天,腦中那根屬於警覺的弦才猛然繃了起來。

“造反派?”宋酒腦中第一時間閃過那個叫做錢萬國的人臉,他剛剛跑出門,甚至還沒看到門外的光景,突然腦袋上就捱了一記,緊接着巨力襲來,然後就起飛了。

宋酒立時回過神,連退幾步站起身,看也沒看門口走進的人,反手摸向腰後,結果卻摸了個空。

房門閉合,光線驟暗。

宋酒擡起頭,目光從震怒瞬間化作驚懼!

兩個男人,兩個壯碩如山的外國男人。

模樣是生面孔,但那叢林作戰服,宋酒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對方顯然無意與他交談,一個輕擡槍口,示意宋酒舉起雙手,另一個從腰包裡摸出一張紙片,兩個鬼佬對照着看了看,又瞄向牀上的芭比娃娃,然後莫名的搖了搖頭。

宋酒大腦陷入宕機,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儘量不去想外面的情況,回頭瞅了眼枕頭,冰冷槍柄露出一角。

……

小木屋,迎親隊伍。

“三八紅旗點炮手呢!?”金博扯着嗓子大呼小叫:“宋酒!老宋!該放炮了!”

“他還沒來。”洛宇也梳洗一新,今天她們還得客串伴娘,平時的便裝全部換下,穿上了剪裁得體的小禮服,落落大方,別有一番美麗。

金博咧咧嘴,訝異道:“啥?我操他怎麼當老大的!這他媽都能睡過?!”

“算了算了,隨便換個人先放炮吧!”方菲提溜着裙襬擠了過來,人羣太熱情,也不知道怎麼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早上臭美穿了條抹胸禮服,剛纔人羣涌動,險些給她扯了下去,這會兒不得不拎着裙襬捂着胸前,又漂亮又狼狽。

“鍾醫生!你去頂崗!”金博無奈,只好把隱沒在人流中的鐘醫生揪了出來。

新郎官這會兒還在屋裡,禮花別再胸前,西裝板正,臉上洋溢着難以抑制的傻笑,透過窗戶,望着新娘所在的吊腳樓,心臟幾乎都要飛出去了。

“小葉子呢?”路茜從另一邊擠了進來,穿越人潮抓住了正要擠出去的方菲,急道:“致辭稿還在她那裡,她去哪了?”

“啊?”方菲頭都大了,本以爲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沒想到臨了居然這麼多麻煩,放開嗓門回道:“不知道啊,早上她就出去了!”

“誒呀誒呀別擠啦!”路茜一陣無語,昨晚熬了半宿精心寫就臺本,早上就是想多賴一會兒牀,所以拜託小葉子把臺本送去代維那裡,結果剛纔找到代維,代維壓根兒沒見着小葉人。

“別急,估計和惠惠她們在新娘那邊,過去再拿吧。”方菲雙手卷成喇叭花,高聲回了一句,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沒等站穩,就聽見金博的破鑼嗓子開始嚷嚷。

“新郎官兒準備了!鍾醫生!點火!我這兩萬響兒的萬里紅嘿!!”

“兩萬響?”路茜趕緊捂住耳朵,喊道:“這得炸多久啊!”

“炸到把新娘迎出來!”金博放聲大笑,胳膊一揮:“走起!”

蹲在炮捻子跟前的鐘醫生打着火機,只見火苗飛躥,‘嗖’的一聲輕響——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轟隆隆隆!!!’

萬里紅引燃,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四起,花紙炸碎迸裂,煙火瞬間瀰漫,新郎官走出房門,在迎親隊伍的護送下,穿過轟鳴炮火,頂着紅紙碎屑,直奔吊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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