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
“無論是什麼,他都不必現身了。”
“這樣下去於你不利。”
“我可以不吃不喝,在沙漠或沼澤連續僞裝16小時以上。舒服從來與隱蔽無緣。”
“但找不到對方。”
“對方也找不到我,而且不會太舒坦。”
“難說,換我就選個背陰處睡覺。”
“奎因不敢,從戰術角度講,移開視線一秒就多一分漏過敵人的可能。”
“可他會選何處?”
“街口的噴泉後,購物中心南側幾個窗戶,爛尾樓的殘垣斷壁下,垃圾堆前帆布遮蓋的廢銅爛鐵間,窨井蓋口,小巷雜物叢中。也或許和我一樣,在某樓頂機房通風系統中。只要他在 終會露出馬腳。而我要做的就是和他比耐心。”
“我沒耐心,蕭峰也等不起。”
“相信我。”
“對方比你聰明的多。建議派部隊進場。”
“那他肯定會溜!現在是抓捕他最佳時機!”
“還要多久?”
……
…沒回復。
“究竟還要多久,查馬?”
靜默
……直到片刻後,卡洛斯喃喃低語:“……我想……我找到了。”言畢緩緩擡起準星,光學變焦十字逐步拉近,在一堆東倒西歪的工人裡,雖然僅有轉瞬,反光一閃!400×鏡頭下,漆黑的槍口赫然入目。
……
…
…
只要開火就能結束一切,但查馬仍遲疑地搭着扳機,懸而未決。心中反覆爭鬥,懷疑是個計中計。數秒後他將難題推給蕭峰:“你怎麼看?”
老炮剛打完延緩藥,有氣無力地答覆:“別輕舉妄動。”卻在話音未落,猛然轉身匐地,頂開腳窗,架槍,搜索,定位,擊發,動作一氣呵成。
“咚!”
伴隨巴瑞德特有的巨響,對面人堆下發出“噗”的動靜,那半截槍管歪倒一側。
幾乎於此同時,樓間有破空之聲掠過,一道白痕奔襲而來,直接轟入科研大廳幕牆,將蕭峰所在的醫療車,儀器,連同落地窗,炸得稀爛。
火光中,碎屑飛舞,青龍提前閃躲,躍入後方縱深空間結構。
“單兵突擊炮!隱蔽!”
硝煙瀰漫,衛兵架着兵奇峰緊急疏散,卻被掙脫拒絕:“不要亂!”
卡洛斯擦去鬢角冷汗,暗罵好險。瞄向來襲方位,卻被管壁遮擋:“目標在我視野外。疑似遙控炮臺。”
“他不可能攜帶重型裝備招搖過市。”
“可以提前拆散,分步安裝。我需要視野,你還有無人機麼?”
“這是最後一架了。”片刻,雲雀升空。升空立即定位到激光輻射源和遙控武器所在,兩枚導彈呼嘯而出。1300米外的宜家頂樓和觀光雕塑同時騰起黑雲。
“解決了竊聽和榴炮,卻找不到人。”
“他身上肯定只剩杆槍了。搜索一下我身後的舊河堤及廢車場?”
無人機腹轉動變焦,須臾有了結果。
“包括隱形、生命體徵,無絲毫髮現。”
“去往我2點鐘,距離1600米的鬱金香廣場看看。”
“那個位置你能觀察。”
“看不見。”
“你該挪挪。”
“對方是頂尖獵手,我動等於自殺。”
“過1分鐘要注射第三針,間隔越來越短。運動令我更加難受。你得快點。”麥裡傳出蕭峰的乾嘔聲。
“知道,知道,上帝啊,給我些暗示。”
“咳咳,廣場沒問題。”
“怪了,他是人,又不是空氣。”
“我…嗯…呃”
“蕭!怎麼回事?are you ok?”
此時的蕭峰面色發紫,倒地翻滾,數名醫護趕來摁住了他。柳教授卸去其凱甲,試圖插入針頭,卻久久找不到靜脈。皮膚下,變異的脊椎,如波浪般隆升,躍動。
“四肢腫硬,難於刺入!”
“頸部注射,快!”
“換大號針,抽取脊髓液分析。”
藥劑逐漸推進,老炮喘着粗氣,一點點恢復理智。剛恢復就起身,推開醫官,蹲到遙控設備前。
“您得休息!”
“我還可以堅持!”
通風系統內,卡洛斯焦急地觀察,思索。
良久,青龍再次連麥:“難受得不行了,恐怕沒時間了,你是不是稍微採取蹲姿,暴露些非致命部位。讓他出手。我來打…”
“除非我送出人頭,他纔會咬餌。你現在作不了冷靜判斷!再說這裡很窄,怎麼蹲?”
“很窄?你指左右?”
“上下左右,鐵桶一般。”
“慢着,你在哪?”
“還用問?C點啊!”
老炮呆呆地看着無人機傳回的圖像,忽然大叫:“查馬,離開那裡!”
“What?”
“他就在……呃……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變異不幸再次發作,青龍口不能語!拼盡最後的力氣喊出兩個字:“旁邊!!”
是的,奎因就在卡洛斯隔壁,管道外趴着。而包括兵奇峰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爲那是卡洛斯。
也就在這一瞬,敵人搶先動手,拔出短武器對通風道猛掃。
查馬護住致命部位,朝出口扭去,大腿,胳膊,先後中彈。他咬牙摸到手槍,隔着管壁盲目還擊。
而外面的奎因,則穩端awp,瞄準了晃動的管體。
伴隨着吼叫,蕭峰面容扭曲,顱骨向後拉伸彎折,腦門長出一隻巨目,下顎縮窄,口角開裂,變爲鯊魚一般。身體膨脹,撐破衣衫,豎起後背劍龍般的脊刺,骨骼筋膜持續粗大,手指萎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終於在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中完成特化。
滿地粘液中怪物站起,左手居然代以一柄硬質狙擊武器。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下,上身旋過180度,俯身轉換,充作血肉支架,用一種美觀的姿態撐穩前臂,瞄準天台。
“嗵”!
疾風破空。
天台上,奎恩應聲栽倒。
彈從後腦入,斜穿口腔出。而生物彈的威力遠不止於此,抹除了其整個軀幹,筆直擊透十棟建築,在2800米外美食城廣場底樓留下個冒煙的深坑。
目標既滅,老炮也徹底狂化,右掌扇地,瓷磚紛飛,旋風般掀翻圍攏的衛兵,縱身撞破玻璃,扒拉着外牆滑落百仗,穩穩着陸。一縱消失在街口。不甘的嘶叫逐步遠遁,迴響於都市的角落。
兵自責地嘆了口氣:“追!絕不讓病毒擴散!”
兩架鵜鶘帶着三架鴆式升空,滿載士兵,呼嘯而去。市北全面封鎖。
……
卡洛斯芟夷大難,鬆弛地垂下頭,緩衝情緒。沮喪地評估傷勢,右手食指廢了,只剩層皮耷拉着,吃飯家伙完蛋,還好命在。踢掉百葉,狼狽地爬出去,摔在地上。痛苦地**半晌,纔開始包紮止血。
一面包紮一面打量起奎因屍身。
事出緊急,老炮把他齊胸轟沒,關於病毒的情報或解毒劑就毀了。不過也可能藏在別處。
查馬試着脫下死人靴子,翻找褲兜,內褲夾縫亦未放過,最終毫無所獲。而兵奇鋒此刻正忙着指揮現場善後。
卡洛斯忽然注意到死人的後腰,傳說中,肖恩腰眼有刺虎,紋得的是一隻白頭雕,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而現在那裡僅僅是V字體骷髏刺青,這種刺青他再熟悉不過,是地中海地下黑拳聯盟組織Yma會標。當年他打鐵籠賽紋過。
那麼,這死屍又非本尊!
查馬一下子緊張起來,但依然裝作劫後餘生的躺着。並緩緩坐到天台邊,背靠死角,摸出面小鏡子。
傷口泊泊冒血,簡易包紮緊得大腿發麻,右掌毫無知覺,視野漸漸模糊。
敵人被傳得神乎其神,樓下指揮官也暴露於二樓西南,隨時處於危險之中!
嚼塊薄荷醒腦,開始分析:換作自己,最佳的伏擊點就是7點的鬱金香購物中心。
現在凌晨4時,剛剛的槍擊把掃馬路阿姨都嚇跑了。“狩獵場”空無一人。
卡洛斯眯着眼,偷偷架狙,槍管從斷垣處探個頭,僞裝成裸露鋼筋裡的一截,瞄向千米以外。口唸“死神庇佑,助某運勢”,一寸寸搜索。
鬱金香廣場三樓,雕塑,露天餐飲,銷售活動搭建舞臺。購物中心櫥窗,藝術瀑布,直梯,每個通風口。排除。
往頂樓看高爾夫中心,排除。
往下看二樓珠寶店,阿瑪尼等大品牌實體店外牆,排除。
一樓,排除。
街口,排除。
緊鄰的一兆韋德外立面,排除。
排除。
排除。
排除。
強忍爆躁,查馬咬緊牙關。眼前在漸漸發黑。
幾乎絕望地掠過副樓南極人試衣鏡那一瞬,他眉頭顫了顫。這個試衣鏡與衆不同。放大觀察,吃驚地發現單向玻璃換成了透明磨砂玻璃。雖不清晰,但其後半蹲的人影依稀可見。
從身形,姿態,感覺,卡洛斯頓時完全確定,那就是,當今全球殺手榜出價最高,排位第一人:肖恩.奎因!
因失血而麻木的中指扣下了扳機,7.62毫米子彈劃破夜空,拉出條橘紅的弧線,直接擊碎鏡子,在目標的面部開出大洞,打進了腦幹。
而就在剛剛一秒,肖恩awp的十字,已經穩穩對上了忙於指揮的兵奇鋒眉心。
與此同時,太平洋某處海底基地,萬能全息球上,代表肖恩的骷髏圖標熄滅。
右聖元帥格里芬鄙夷地收回視線:“這就完了?廢物。”
“至少病毒播出去了。”他身後一團擾動的漆黑接話。沉悶中帶着迴盪。
“所以生物兵器最有用。而恕我直言,左聖鬼兵團就是浮雲。”
“……聖主你來當如何?!”
“……在下不敢。”
黑雲“轟隆”漲開,釋放千丈紫電,溶洞基地頓時顫抖起來。
“老大息怒!在下錯了!”
嗡鳴這才徐徐平息:“……算了,將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和左部配合好,開始“暗騎”計劃第二步。”
“我主英明!“2期實驗品”怎麼處理?”
“送往不列顛羣島,和3號囚犯關押一起。”
“是。”
我叫張振宇,張振宇的張,張振宇的振,張振宇的宇。什麼?陣雨?誒喲,不是,寫給你看。啊?你不識字?
“聊什麼呢?”宇文輝過來一掌拍得老子起飛。轉向病友:“他,張飛的張!張飛的飛。別名張二狗。”
“我去你的!”回踹一腳。
“好,停停!”柳博士推門而入:“您配合得不錯,宇文上尉。謝謝。”
“博士,您看,這小子對空氣自說自話還得多久?”
“不確定,他因爲喪失某些關鍵機能而受到刺激,出現了抑鬱,幻想等症狀。“不存在的病友”很重要,如果方便,麻煩常來配合,加速其復健。”
“好的。我也要儘快回前線。加油老張!”
“放屁!你家爺爺沒病!”我裹着束縛帶一蹦一跳追出來,卻滑倒掉進女廁所……
“8牀加個看守,太能鬧了!”
“爺爺要出去……”老子天天坐在牀頭哭,還被人強喂菜粥。這天,又來了。
“不要菜,要香菇的!”
“你小子腦袋被粥泡了?!看看我是誰?!”
擡眼一瞧,激動之下又哭了:“劉嘴炮,你們怎麼纔來?!”
來的正是,劉萬鵬,鄭仁軍,徐建平。
三人哈哈一笑:“孫子養的滾圓!”
“病人精神鑑定轉綠,可以走了。”護士取下病歷。
“那我還有希望嗎?”
“相信科學,未來可期。”劉千葉擡手相送。
“我老婆知道了不知該多失望…”
“走吧!大不了婚後領養個兒子。”
“有困難,找隔壁老王。”
我一個腦瓜子拍在劉後腦…夕陽下,打打鬧鬧離開了醫學中心。心中難免惆悵,這後半輩子……
但惆悵沒多久,就出任務了。
頭個任務小Case。
人質事件。武警裡三層,外三層包圍喊話,狙擊手沒有角度。我們到場隨手一槍暴了架着小學生跳樓的瘋子。穩穩接下小朋友。
第二個,肅清感染
跟隨二十幾具機甲殺入城北,清理最新突變體。危險指數三顆星。在北軍的努力配合下,將染病區域壓縮到方圓二里的衛星城。卻依然沒有蕭峰的下落。
今天,是個境外任務。
我,劉,徐,鄭,普萊斯,山姆,斯派克。搭乘商級核潛艇,從印度洋底出擊,秘密抵達澳大利亞西海岸,在距G.A.W遠東情報中心不到1裡時出艙,駕水行摩托幽靈般接近目標。
敵哨看見對面同夥被礁石邊伸出的雙手拖下平臺同時,自己也喉嚨一緊,窒息中只來得及“嗚”一聲,就被扭斷氣管,拽下海餵了魚。
趁着上層結構的流動哨沒發現,7個隱形人偷偷攀爬到監控死角。這是個僞裝的鑽井。也是地底唯一入口。
山姆小心地扒開電梯門,按好炸彈。徐建平黑入敵系統,招來梯廂,確認無人後,堂而皇之的潛入恐怖組織基地。
此行是爲尋找我方被俘人員信息。神不知鬼不覺最好。
斗折蛇行百十來彎,終於在建築盡頭看見任務所述機密室。被吊橋隔開。
一個團的生化加強營來回巡邏。
那些人牽着獵殺者,斥候,往復走動,對這些生物的恐懼已然麻木。據守橋頭的兩頭巨步者嘴裡不停“咕嚕”着,時不時跺地發泄。而神經元控制設施是他們有恃無恐的唯一保障。卻隱藏在最深處。
山姆兩指模仿走路,環臂比了個聲東擊西的意思。我拍拍劉萬鵬肩頭,四指朝前,後者默契地移向橋頭,現形。
可能光線不好,他跳了數下,都未引起注意,最後不得不狙殺一頭猛獸。
這下開鍋了!“呼呼呵呵”一大堆咆哮着衝來。老劉邊打邊撤,獨自交戰巨步者。火光中,最新單兵粒子炮大顯神威,助其遊鬥於曲折巖洞地形。
餘衆趁機瞬移過橋,偷偷摸進中央控制室。幹翻斥候,找到腦鏈接樞紐。
“毀了它。”普萊斯興奮地舉槍。
“豬啊!?你再想想!”徐建平一把擡高他槍口。
“應該破解控制!去拖個舌頭過來!”
斯派克很快將一名匪兵押到終端:“趕緊輸入密鑰!否則,打爆你的脊樑梢!嗯,不對,拿你喂獵殺者。嗯,不然把你……”似乎覺着恐嚇力度不夠,盡然琢磨起詞來。
那恐怖份子看着有趣,不怎麼怕了,咧嘴嘲笑比中指。
“起開!我來!”老子上去一把頂住褲襠:“數到三,不說就叫你弟弟吃激光!到時候你老婆只能去找老王!一…”
對方流了汗,可還硬撐。
“二!啪!”電漿發射,故意打偏,點着他內褲。
“No!NO!我輸!放開我!”
“三!”
“我輸!我輸!”龜孫尿了。
忍住騷味,把人摁在虛擬鍵盤前,這貨噼裡啪啦搗鼓半天。界面上下六排方格瞬間轉紅。每格都是隻G.o.w。
“怎麼操作?”
“戴上感應,建立神經橋,獵殺者就認定你主人I.P”說着指一指側掛的八排頭盔。
“敢騙人剝你皮!”說着山姆先嚐試。轉眼,屏幕右下出現螺旋波浪。伴有穩定提示。
“感覺怎麼樣?”
“像被野獸窺探了內心。你們別愣着。”
衆人依次上線。替代敵鏈接。
外邊亂了…
“請放我走吧。”半張面具後俘虜眼中寫滿驚恐。而鄭仁軍直接捅破頸動脈結束其煎熬。
“情報在內室。”
徐建平架突擊炮,轟開鋼門的剎那,撲出數頭失控的斥候,強酸的腐蝕液對殖裝造成不小威脅。
我憑藉嫺熟的走位和超級納米視野砍殺了三匹。普萊斯一挺minigun擺平餘下所有,僅斯派克傷了右小腿。
走廊上血肉模糊早已見慣不怪,小組大踏步跨進燒焦的門洞。接入中央服務器,強殖芯片瞬間在一堆天文量級表格中鎖定需要的內容。
戰俘清單:
地點:英倫研究中心
實驗體:1號…
……
79號 萊茵.羅斯麗
80號 克柳申娜.琴科娃
81號 蕾哈娜
……
“意外收穫,懷特莫將軍列於名單後排,他沒死!” 普萊斯興奮起來。
“另外,上頭說要我們破解這個。”
屏幕顯示classified(機密):3號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