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幾個人,這個的秘密他們怎麼會知道。
陳壽慌張的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會知道《輞川圖》中的秘密?”
莫展輝看到旁邊已經有不少圍觀的農民,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輞川圖》的下落,避免多生枝節。
莫展輝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橫在陳壽的臉上,“我們中央情報局的,你識相的話,趕快交出畫來。”
陳壽的眼睛不停的在幾個臉上亂掃,說道:“你們拿什麼證明你是中央情報局的,萬一是土匪怎麼辦?”
莫展輝看出來陳壽這是在拖延時間,“你有什麼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你們家土匪能知道《輞川圖》的奧秘?小子!你記住了,大家都是中國人,如果你交出來,今天你能活命,如果交不出來,我們會把你遣送回日本,你想想看,你的後果會怎麼樣?”
陳壽晃了神經,眼珠子不停亂轉,思量着利弊。
莫展輝繼續說道:“不用想了,我們求財不求命。”
陳壽喘了幾口粗氣,“你們真的不殺我?”
莫展輝指了指身後的羣衆,“你看看你有那麼多現場證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嚐嚐情報局的審訊程序,到時候,耽誤的時間是需要你買單的。”
“好吧!”陳壽喪氣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帶你們去拿《輞川圖》,不管能不能活命,總比死在日本人手裡強。”
莫展輝點了點頭,對着蕭華說道:“把他銬起來。”
蕭華和邱石押着陳壽走出牆角,一衆老百姓看見是警察抓賊,頓時失去了興趣,紛紛走開。
莫展輝一邊走着一邊安慰道:“小夥子,名畫落在國家手裡,總比落在日本人手裡強多了,我還真佩服你的膽色,看守這麼嚴密的聖福寺,你是怎麼把畫偷出來的。”
陳壽臉上不禁一絲詭異的笑容,“就這麼偷出來的。”
本來,邱石和蕭華一左一右扶着陳壽的肩膀,陳壽猛然一個沉肩,手銬應聲打開,一步躥到莫展輝身後,伸手掏出莫展輝懷裡的匕首,架在莫展輝的脖子上。
陳壽一臉燦爛的笑容,“各位情報局的大人們,你們太自信了,沒有點真材實料,敢去聖福寺偷東西嗎?”說完,陳壽象徵性的用下力,匕首已經割破莫展輝的皮膚。
莫展輝匆忙的說道:“大家別動!”
陳壽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你們不想他死,乖乖聽我話,都趴下。”
三個人很聽話的趴在地上,陳壽又帶着莫展輝後退了數十米,在莫展輝嘴邊說道:“不好意思,匕首借我用用,大家都是中國人,最好不要傷和氣。”
陳壽一擡手,撒腿就跑,當莫展輝回頭的時候,陳壽已經不見蹤影。
莫展輝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跡,傷口劃得不深,只是蹭破一點皮兒。
邱石三人這時也追了上來,姚莎莎問道:“莫局,您怎麼樣了?”
莫展輝失望的搖了搖頭,“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他是神偷啊!一把手銬怎麼能困住他。”
蕭
華焦急的說道:“莫局,咱們要不要追?”
莫展輝嘆了口氣,看着無蹤影的陳壽,“算了,他跑的比兔子都快,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邱石也是很失望,“這次打草驚蛇,再想抓住他,可就難了。”
莫展輝低着頭,說道:“這次抓捕失敗,我負全部責任,大家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說出來。”
姚莎莎安慰道:“莫局,您別太自責,畢竟大家都沒有想到陳壽會來這一手。”
邱石搖着頭,說道:“驚弓之鳥,咱們還是和當地派出所聯繫吧!讓他們加派警力封鎖重要出口。”
莫展輝點頭說道:“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
蕭華忽然一挑眉毛,“咦!石頂武!”
三個人的眼睛都順着蕭華的目光望去,只見石頂武佝僂的身體,一手拄着柺棍,一手牽着一條栓狗的鐵鏈,狗鏈的另一頭系在陳壽的脖子上。
只見,陳壽兩個眼眶發青,雙手捂着肚子,一步一個踉蹌的跟在石頂武后面。
衆人相視一笑,心想陳壽肯定被伺候的不輕,石頂武來得還真及時。
石頂武來到衆人身前,將狗鏈交給莫展輝,拿出腋窩下夾着的畫軸,操着沙啞的嗓音說道:“這小子,跑的確實不慢,《輞川圖》居然藏在馬槽底下。剛想開溜,就被我逮住了,小身板還想欺負我老頭子。”
蕭華驚訝的問道:“喂!石教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石頂武不好意思的說道:“別這麼稱呼,我已經不做教主很多年了。”
莫展輝看着石頂武手中的《輞川圖》,說道:“非常感謝您,替我們追回了這幅畫。”說完,伸手將要去接畫軸。
石頂武微笑着,擡起手來,輕輕撥開莫展輝伸過來的手,說道:“秦大師早就料到,只要有莫局長在的地方,辦事肯定砸鍋,秦大師還囑咐了,既然畫已經追回來了,就不勞莫局長經手,老頭子可以一手代辦。”
莫展輝被說得一陣臉紅。
蕭華走了上去,好奇的說道:“石教主,您看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萬一這麼名貴的畫出了意外就不好了,還是我幫您拿吧!”
石頂武委婉的拒絕道:“年輕人,你還不夠爐火純青,不是什麼人都能從我手裡拿走東西的,這幅畫,還是放在我這兒,比較安全。”
蕭華一陣尷尬,他不是不相信石頂武的能力,畢竟是從前的敵人,感覺總是有些彆扭。
衆人回到了鬆海市,陳壽被扔到了派出所,畢竟莫展輝很賞識陳壽的膽色,沒有過多追究,只是說他是個小偷,拘留個十天半月就能放出來。
石頂武、蕭華、姚莎莎回到秦家,秦絕在草坪上坐着,石頂武將畫軸攤開,平鋪在秦絕身前的桌子上。
此畫是王維晚年隱居輞川時所作。畫面羣山環抱,樹林掩映,亭臺樓榭,古樸端莊。別院外,雲水流肆,偶有舟楫過往,呈現出悠然超塵絕俗的境界。
整幅畫雖然濃墨重彩,卻不顯凌亂,姚莎莎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此畫給人一種淡泊超塵的意境,精神上的
陶冶和身心上的審美愉悅,曠古馳譽。
姚莎莎感嘆道:“真是太美了,有生之年,能看到真跡,真是不枉此生。但是!師傅,這畫中的奧秘到底在哪兒呢?”
秦絕一擡眼皮,身手指着畫裡的別院,剛要說話,邱石和莫展輝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莫展輝走到桌子前,“哎呀,這樣的畫工真是絕了,日本那個不懂欣賞藝術的國家,也不知道珍藏它幹嘛?”
莫展輝一邊感慨着,一邊露出貪婪的神情。
秦絕露出奇怪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二位不速之客,把邱石、莫展輝二人看得全身不自在。
莫展輝摸着發燙的臉頰,說道:“人多力量大嘛,你看你們只有這幾個人,又有女孩子,又有百歲老人,搬運起來肯定不方便,我和邱石商量了好久,看在多年兄弟情義上,我們幫你走一趟,如果有人舉報,畢竟我一個局長罩在那兒,多少還能起點威懾力的。”
聽完莫展輝的鬼話連篇,秦絕將陰冷的目光轉向邱石。
邱石穩穩的說道:“我對金銀財寶不感興趣,我只想看看車師國的遺址,到底有多麼宏偉。”
秦絕默默的點點頭,看來這二位爺轟是轟不走了,秦絕對老李說道:“老李!拿傢伙來。”
秦絕一個眼神,衆人圍坐在桌旁,秦絕指着畫中的別院說道:“你們看,這幅畫,畫得如此精細,簡直是巧奪天工,畫中的凸線,是用暗筆描繪出來的,這種手法的確很絕,只要揭開上面的幾層宣紙,車師國的遺址地圖就會顯現出來。”
姚莎莎心痛的說道:“師傅,要揭開上面的宣紙啊!這麼名貴的畫不就毀了嘛?我捨不得啊!”
秦絕回道:“這個王維這是聰明人,晚年辭官的著作,在當時的年代,王維的地位很高,他的詩畫人人視作佳品,並不會懷疑裡面藏着什麼東西,如果想找到車師國的遺址,必須毀掉它。”
秦絕說完,老李拿着工具走回草坪。
姚莎莎直接趴在畫上,可憐的說道:“師傅,您再讓我看一眼吧!”姚莎莎拿出手機,留戀不捨的拍了好幾張照片。
蕭華將姚莎莎拉開,安慰道:“別心疼了,這幅畫的使命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會有更多的珍品等着你鑑賞呢!”
老李先是將裁紙刀將畫的四邊切開,然後抓起一把藍色的粉末,均勻的撒在畫上,在將滿滿的一盆清水潑在畫上。
《輞川圖》頓時殷墨變得模糊,老李停頓了5秒鐘,捏着畫的一角,掀起一層,扔在地上。
姚莎莎心痛的將畫撿起來,走出草坪,平鋪在乾淨的地面上。
老李接下來掀開宣紙的第二層,畫已經有些混沌了,緊接着是第三層。
當第四層出現在人們視線裡時,一張完整的結構地圖清晰的顯現。
老李拿起吹風機,認真仔細的將地圖吹乾,地圖的輪廓豁然開朗。
老李的手法真是嫺熟,莫展輝不禁懷疑到老李以前是不是幹走私文物這一行的。
秦絕拿起乾燥的地圖,說道:“準備!即日啓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