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有消息了?簡直太好了,聽易芯宇的口吻,證明秦絕還沒有死,我趕忙說道:“芯宇,秦大師在哪裡,身體好不好?”
“嗯……”我明顯感覺到電話另一頭,易芯宇在搖頭,“現在還不知道,李師傅傳回來消息,現在我們都在刑警隊,就等着你呢?你到底來不來?”
“來,來,來!我馬上到,一定要等我!”我掛斷電話,風一般的衝回刑警隊。
秦絕在我心裡仍有愧疚,因爲我的事,讓他……
我帶在忐忑的心情,趕回刑警隊,現在是早晨,刑警隊比較清閒,沒什麼人,加上都是以前的同事,我進來,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邱石的辦公室,已經人滿爲患,基本上和秦絕有聯繫的人都到齊了,就連李秋雨也是一臉哀傷的站在莫展輝身邊。
我急聲問道:“秦大師在哪兒?人呢?”
邱石微微一笑,“小孫,不要急,李師傅在雲南找到老秦,不過……現在情況有些……”
死了嗎?難道老李找到秦大師的屍體?
我噗通一下坐在沙發上,邱石趕忙解釋,“老秦平安無恙,但是李師傅在電話裡沒說清楚,讓咱們趕緊過去一趟,一會兒的飛機,大家準備一下。”
由於有莫展輝的關係,我們一衆人登上飛機,沒有受到安檢,排查!
我們來到雲南已經是下午了,順利找到老李的住處。
老李在一處工地的附近租了一間平房,我們進屋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老李在雲南已經有一些日子了,平房內的設施很全面。
老李的表情有些不好,邱石急忙上前問道:“李師傅,您找到老秦了?人在哪裡?”
莫展輝招人不待見的話,也出來了,“還活着呢嗎?能不能立遺囑?”
此話,招來老李的反駁,“莫局長,說話要注意分寸,不管老爺能不能立遺囑,他的財產繼承人,只能是他的女兒。”
李秋雨急得給了莫展輝兩巴掌,莫展輝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想問問,老秦現在怎麼樣了?”
老李低下頭,面色凝重的說道:“鬆海市距離雲南一千多公里,我不知道老爺怎麼到這裡的,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老爺已經不認識人了,就是失憶一樣,完全過着普通人的生活。”
說完,衆人臉色凝重,李秋雨更是紅了眼眶,說道:“李師傅,天海在哪兒,他一定認得我,你帶我去看看。”
老李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在對面的工地給人搬磚。”
板磚?那是農民工的工作,莫展輝馬上說道:“老李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老秦怎麼會幹這種活兒……”
老李解釋道:“我和老爺接觸過,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老爺的脾氣性格變了,大家的言行,不要過激。”
我們都點頭,老李將我們帶到工地。
一個大腹便便,看樣子是這裡的工頭,看見老李帶着我們一幫人前來,笑呵呵的迎上來,說道:“李師傅,您好啊!您又來找傻子吧!”
傻子?工頭口中的傻子難不成就是秦絕嗎?
此話,立馬招來衆人的反感,首當其衝的是邱石,默默
的摘下眼睛,一把揪過工頭的脖領子,拽到身前,面露威色!“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工頭顯然被凶神惡煞的邱石嚇壞了,一句話不敢說。
老李上前勸阻,對着邱石和氣的說道:“邱主任,您不瞭解這裡面的情況,工頭沒有惡意,您先放開他。”說着,老李從兜裡掏出兩包中華煙,塞進工頭的口袋裡。
工頭臉上爲難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哎呀,又讓李師傅破費了,傻……各位找的人,就在那邊。”
我們走了過去,看到一個滿身是水泥灰,臉上污垢斑斑的男子,正在一塊一塊碼着磚頭,而且堆放的很整齊。
從身型判斷,的確像秦絕的模樣,但是身上的裝扮簡直是天差地別,秦大師爲人乾淨利落,身上從不允許有一絲灰塵,雖然穿得很老舊,總是那一沉不變的布衣、布鞋!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怎麼看都是髒兮兮的,不修邊幅,簡直比其他的打工仔還要邋遢。
我們的腳步慢慢湊近,這個人也發現了我們,放下手裡的活,下意識的退後兩步。
老李一臉笑容,走上前去,“阿力,別緊張,我就問問你吃飯了沒有?”
阿力?誰啊?秦絕嗎?誰給起的名?真俗氣!
秦絕的語言仍舊冷淡,但多了一絲不安,警惕的說道:“我說過,我不認識你!”
聲音沒有什麼改變,但是從言行舉止上看,根本找不到一點大師的影子。
老李連忙擺手,從兜裡掏出一盒曾經秦絕不離手的香菸,“阿力,我跟工頭說好了,讓你歇會兒,咱們抽顆煙。”
“不行,不行!讓別人看見會揍我的。”秦絕又向後挪了一步,推辭的說道。
“麻痹的!誰他媽敢揍你,讓他出來試試!”話是邱石說的,與其是說,倒不如說,邱石對着一幫農民工嚷。
我認識邱石這麼久,從來沒看見他如此聲嘶力竭的咆哮。
剛剛戴上的眼鏡,又讓邱石摘下來,放進口袋裡。
邱石一步衝了上去,走到髒兮兮的秦絕身前,喊道:“誰動你來的,說!操,他媽的,我要了他的命。”
邱石的舉動顯然嚇壞了秦絕,扔下手裡的轉頭掉頭就跑,莫展輝和李秋雨馬上前來勸阻,“老邱,老邱,你消停點。”
邱石一甩肩膀,擺出玩命的架勢,對着一幫工人,喊道:“誰欺負他來着,有本事給我站出來。”
石頂武和易芯宇沒有出聲,靜靜的觀望着秦絕的舉動。
我問道:“石教主,這是怎麼回事,秦大師是失憶了嗎?”
石頂武點頭之後,沙啞的說道:“看樣子是,秦大師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果然,邱石的話逐漸有了迴應,施工的內部,走出來幾個彪形大漢,手裡都拎着鐵杴,“誰啊!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怎麼着!”
邱石沉了一口氣,指着遠處的秦絕,問道:“誰打過他!”
幾個彪形大漢相視一笑,“這個傻子啊!力氣不小,就是太笨了,我們天天打他,心情不好了也打!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看來他們幾個不知道我們是誰,男男女,女,老老
少少,其中還有拄拐的殘疾人,自然不放在眼裡。
邱石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拳腳狠毒,每一拳下去都分筋錯骨!沒過一分鐘,幾名大漢手裡的武器都沒來得及使用,就被邱石揍趴在地。
哀嚎聲不絕於耳,老李走到邱石面前,輕聲說道:“邱主任,消消氣,您這麼一鬧,老爺更不敢跟咱們交流了。”
邱石喘了一口氣,“怎麼回事?”
老李無奈的說道:“我來工地已經有幾天了,老爺對生人很牴觸,如果有效的話,我早就帶他回鬆海市了,也不會叫你們來了,”
“天海!”李秋雨眼中帶着淚花,向秦絕跑去,只見,秦絕嚇得轉身就跑,李秋雨在後面狂追,“天海,你別跑,我是小雨,你難道連我都不記得嗎?”
“哎呦!”一聲,李秋雨踢到一塊石頭上摔倒,可是秦絕沒有任何反應,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跑去。
我們趕上去,撩開李秋雨的褲腿,膝蓋上血跡斑斑,莫展輝一陣皺眉,“這個老秦,到底玩什麼把戲。”
李秋雨作勢就要起身,嘴裡唸叨着:“我不信,我不信他連我也記不得。”
老李大手一橫,擋在衆人身前,喃喃的說道:“一個月內,誰也不知道老爺身上發生什麼事,大家這麼衝動,會起到反作用。”
我急忙問道:“李師傅,那怎麼辦啊!”
邱石解開襯衣上的扣子,狠狠的說道:“還能怎麼辦,老秦這幅模樣,全是被那幾個惡霸弄的,他姥姥的……”
邱石還不解氣,又要上去找那幾個大漢,被老李攔住,勸說道:“邱主任,稍安勿躁,現在關鍵不是那幾個人,咱們要想辦法接近老爺。”
在我印象中,邱石絕對是個斯文人,從來沒有暴過粗口,甚至連大聲說話的鏡頭,都很罕見。
老李說道:“咱們這麼多人,還是先回去吧!等他們收工的時候,咱們再來也不遲。”
衆人恨恨作罷,出工地的時候,警察也來了,不少人圍着警察告狀,要求什麼討回公道。
看到幾個鼻青臉腫的大漢,我一陣想笑,莫展輝拄着柺棍走上前去,亮出證件,嚴肅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隸屬那個分局,這幾個農民工佔山爲王,看來我要好好調查一番了。”
幾個警察態度馬上軟了,“不好意思,莫局長,不勞你大駕了,這幾個混混我們注意很久了,這就把他們拘了。”
莫展輝繃着臉說道:“好!明天我去派出所,看看你們的工作效率。”
幾名警察像得到命令一般,立馬押着幾名告狀的大漢走出工地。
我們回到老李的平房,老李解釋道:“我明察暗訪了幾天,老爺現在被人收留,一對母子的家裡,我看!咱們要從這家人下手。”
邱石的脾氣顯得很急,“算了,咱們還是來硬的吧!把老秦直接綁回鬆海市,再慢慢給他治病。”
老李一陣撇嘴,“邱主任,在工地上,人人都說老爺力大如牛,七八袋水泥扛起就走,顯然老爺的本事沒有消失,你要是把他激怒了,後果……”
莫展輝大急,“天天揍他的人,沒把他激怒,怎麼咱們一來就能激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