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慢慢舉起,笑着說道:“這位大哥,錢在兜裡呢!你都拿走吧!”
當身後的人將手插進我的褲兜時,我猛扣住持刀的手腕,用力一番,哎……劫匪簡直太慫了,匕首應聲落地,回身一肘,磕在他的肋下。
翻身上來,騎在他脖子上,摁在地上,“媽的,敢搶過錢,識相的話,把你的錢交出來。”
我擰着他的手腕,一通亂掰,疼得他“嗷嗷”亂叫。
“啪啪啪!”三聲掌聲響起,樓下傳來一陣鼓掌,走上來幾個男子,帶着墨鏡,一看就是混社會的,草!我要還是刑警,非得掏手槍,把你們帶回隊裡,逐個審一遍,看你們還敢那麼囂張。
墨鏡男走到我面前,“孫先生,不錯,你通過了審覈,咱們現在可以聊聊嗎?”
我點頭之後,用力掰了一下劫匪的手腕,“嘿!把搶我的錢拿出來。”
劫匪在我身底下,扭曲着身體,齜牙咧嘴的說道:“大哥啊!我還沒拿你錢呢!”
我又使勁扯了一下,“胡說,那我兜裡的幾千塊錢哪去了?”
眼前的墨鏡男,笑了一下,“看來孫先生,日子過得很緊張啊!咱們是不是進去談談?我可以讓你發財。”
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我鬆開手,看着對方一共有四個大漢,如果不動兵器的情況下,應該沒問題,只要對方不是丁教授那種變態派來的就行。
幾個人在客廳就坐,墨鏡男淺笑,“孫先生,行事很謹慎,你留的地址不是這裡。”
我也淡淡一笑,看到對方應該是很缺人。
墨鏡男,說道:“不過,根據我們的調查,孫先生是刑警出身,於三年前被革職,至於什麼原因,我們不得而知,但是,你的身手和經驗,讓我很欣賞。不過,唯一遺憾的一點,孫先生的反偵察能力實在太差了。”
我不禁一陣苦笑,的確,剛纔劫匪直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才發現,哎……也沒什麼可說的,精神實在恍惚,沒有以前警惕性高了。
墨鏡男繼續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張,從屬經紀人工作,你可以稱呼我張經濟,我在華泰影視傳媒公司,是王寧的經紀人。”
王寧?這個名字很如雷貫耳啊!我猛然想到,哦,原來這兩年活躍在影視歌一線的明星,雖然我很少看電視,但也聽說,這個王寧火的不得了,各種籤
約廣告,劇本、文案源源不斷的給王寧送錢。
我不禁打量起眼前的這夥人,我離開人才市場,僅僅兩三個小時的功夫,居然能把我大概情況查個底掉,這夥人難道真是明星的經紀人嗎?
王寧,20幾歲,真正的人生贏家,剛出道就遇貴人,大紅大紫,既然王寧的經紀人找到我,受保護的人應該是王寧。
張經濟從包裡拿出一封文件,扔在茶几上,“這是合同,每天一千塊工資,如果你同意,就簽字吧!明天開始上班,會有車來接你。”
我沒有拿起合同,問道:“不知道王寧得罪了什麼人,需要請我保護。”
張經濟淺笑,“這個你無需多問,請你保護,只不過是多一個幫手而已,孫先生的本事在我們看來,根本不入
流。”
我頓時臉拉黑線,剛纔還說欣賞我,現在又說我不入流。這不是瞧不起人嗎?剛想挽袖子,跟這幾個人比劃,比劃。
張經濟一擡手,說道:“王寧有貼身保鏢,你只不過是……”
張經濟沒有說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炮灰,遇到危險的事,讓我往前衝。
雖然我很不樂意,但是看在每天一千塊錢的份上,我只好吃啞巴虧了。
送走這幫瘟神,我的工作總算有了着落,晚間,我用身上幾百塊錢,吃了頓大餐,門口擼串。
幾瓶啤酒下肚後,我躺在牀上,很快進入夢鄉,但是……久違的噩夢再次襲來,我拼命掙扎着身體,半夢半醒的狀態,我感覺我全身都出了汗!
“孫葉,救我,我快不行了。”白如夢可憐的聲音,近在咫尺,卻讓我觸手不及。
我在掙扎中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心裡一陣孤寂,驀地,我開始慶幸,我的夢一向很準,這個夢說明白如夢沒死,我坐在牀上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可惜,唯一讓我遺憾的,這個夢太不真實了,背影全沒記住,就連時間段我都沒判斷出。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我房門,睡眼惺忪的打開 房門,“你好,孫先生,我是來接您就職的。”
“哦!稍等一下,我去換衣服!”
“不用了!”門外站着一個比較深沉的男子,“工作服我們已經爲孫先生準備好,請您抓緊時間。”
靠,真他們想抽你,不過,白給的誰不要啊,我接過新西服,回到房間換好,對着鏡子照了照,不錯,穿上正裝還人模狗樣的。
不過,很少穿西服的我,這是去當保鏢!怎麼打架啊?掙兩下不就壞了嗎?
當我出去的時候,深沉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孫先生,沒有皮鞋嗎?麻煩請換一雙去。”
我低頭一看,冷汗瞬間流下,真是要多怯有多怯,筆挺的黑色西裝,腳上配一雙白色旅遊鞋,我沉了一口氣,說道:“不行,我的工作是保鏢,不是迎賓,穿皮鞋板腳,會限制很多東西。”
媽的,不是我不想換皮鞋,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有。
深沉男子,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算了,現買時間不允許,就這樣吧!王先生不喜歡別人遲到。”
哼!大碗嘛!自己每次都遲到,就是看不得別人遲到,還能說出一大堆謬論。
車行,幾個小時,王寧的住處很僻靜,跟秦絕的家,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半山腰搭建的大院,我們下車後,一扇鐵錳橫在道路中央,院子非常開闊,宅院四周乾淨平坦,屋子後面很遠是一個樹林蔥蘢的小山丘。
院子的裝修很奢華,真想不到,出道沒兩年的明星,居然這麼厚實的家底。
我們走近大廳,一眼就認出王寧,只不過,神情比電視裡王寧憂鬱很多,手拿着一杯紅酒,來回搖晃。
張經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腳踩旅遊鞋,一陣皺眉,不滿的表情看着身後的人。
我急忙解釋道:“張經濟,旅遊鞋穿着舒服,可以提高受保護人的質量。”
王寧的眼神在我身上掃
了一圈,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
張經濟在我身邊悄悄說道:“坐在王寧身邊的是貼身保鏢,你們都得喊他一哥。剩下的人,都是看家護院的,包括你。”
我哪能不明白,那個一哥纔是真正的保鏢,剩下的都是打雜的炮灰,我點頭,表示沒意見,畢竟一天一千塊錢。
正當張經濟還想跟我交待着什麼,一個類似管家的中年人,穿着白衣服,從外面走進來,“王先生,警察來了。”
王寧眉頭微皺,側頭詢問道:“一哥,讓不讓警察進來?會不會有危險。”
王寧的臉色很不好,好像生怕警察會給他帶危險。
只見,那個一哥,頂着鋥光瓦亮的腦殼,我仔細觀察着一哥的五官,怎麼看怎麼彆扭,瞅了半天,才發現,這孫子不光腦殼鋥亮,連眉毛都沒有。
小眼睛一眯縫,一句話就能總結出來,要多寒磣有多寒磣。
不過,一哥的譜倒是不小,坐在王寧身邊,二郎腿一翹,對着穿白衣的管家,揚了揚下巴,示意那幫警察進來,穩穩的說道:“王先生,請放心,警察並不可怕,在這裡沒有任何危險。”
張經濟在耳邊解釋道:“小孫,一哥是你們的老大,以後你們聽他吩咐,一哥是業內最權威的保鏢,僱主從沒受到過傷害,中央的很多領導人,都聘請過一哥。”
我下意識的點頭,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飯,反正我的本事還沒到保護領導人的水平,張經濟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管從命就好。
我按照張經濟的吩咐,站在王寧身後,衆多保鏢中的一個。
不久,門外穿着官衣的人就進來了,一個熟悉且犯人的身影走進我的時間,肥胖的身軀,拄着柺棍,一瘸一拐的走進大廳。
王寧迅速起身,放下手中的紅酒,與來者握手,說道:“莫局長大駕光臨,請恕罪。”
哼!這個王寧變臉倒是挺快的,看到當官的前來,就點頭哈腰。
莫展輝身後還有一衆警察,待瘸局長就坐以後,感慨的說道:“王先生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廣告商,出品人,還有很多合作的公司,都去公安局找到我,哎……王先生這樣突然消失,一定有原因。”
王寧一陣垂頭喪氣的感嘆,“莫局長有所不知啊!有人要殺我。”
莫展輝倒是很自然,拍着王寧的大腿,“王先生是危言聳聽吧!您是當今全國最炙手可熱的明星,當然了,明星受到威脅和勒索這是常有的事,您應該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不應該選擇逃避,您的萬千粉絲會很傷心的。”
王寧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回身招了招手,一位保鏢拿來用布包裹的東西,放在茶几上,“威脅和勒索我都不怕,可這是要命啊!”王寧點了點茶几。
莫展輝一陣狐疑,將布包打開,抻出一條帶血的紗巾。
我不由心裡一顫,再看莫展輝也和我一樣的表情,一滴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
王寧面露難色的說道:“莫局長不知道聽沒聽說過?這條血紗巾的來歷,東北有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女殺手,沒人見過的她的真面目,每次兇手都帶着一條血紗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