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對母女走後,我不禁來了好奇心,現在所屬地,我曾經當警察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村子叫石橋村,村裡大都是女人。
這一點是有原因的,以前,這裡比較窮,村裡大部分壯勞力都外出打工,留守婦女較多,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地,村的男人開始逐漸變少,年長的老頭,死亡率逐漸增加,村裡的女性卻平安無恙。
我當初還特地下來查過,在村裡閒逛了半個月,也沒找出原因,寡婦村的名號,在頭幾年前,就開始打響了。
還別說,村裡的美女特別多,孕婦的生產比例,都是男女極不均衡,常常是沒三四個女娃出生後,纔有一個小子,這種奇怪的現象,在幾年前還上新聞了。
我突然想去查探一下這對母子,也許是職業敏感吧!
問米婆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一衆人,着實嚇了我一跳,在我已知的學識中,這個老孃們,患有嚴重的白內障,連瞳孔都發出蠟白的眼色,聚精會神的眼睛,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見我們。
問米婆很神奇的將目光移到李秋雨臉上,說道:“孽啊!找我的人,是你吧!”
“大神果然高見!”莫展輝挑起大拇指,對着問米婆誇讚道。
咋一聽,問米婆說得神奇,但是,這話實在禁不起推敲,你局長大人,早幾天前就把預付款交了,人家怎麼會想不到怎麼回事呢!這臭腳捧得。
“跪下!”問米婆一聲令下,蠟白的眼球,不知道眼神瞟在誰身上。
只見,李秋雨戰戰兢兢的走到問米婆身前跪了下來,一隻手慢慢扶在她的額頭上,“姑娘,你有罪孽在身啊!”
李秋雨不禁皺起眉頭,說道:“依您之見,我有何罪孽?”
“罪與孽,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你我心知肚明。”問米婆慢慢閉上眼睛。
李秋雨左右看了看,我們對於此話也是不知所謂,李秋雨能做什麼虧心事?如果說有,也就是當年跟秦絕感情上,那檔子事,不過,當年,並沒有誰對不起誰,只能說造化弄人。
問米婆收回手,低頭摸着一串黑黝黝的念珠,嘴中唸唸有詞,突然睜大眼睛,眼珠很圓,說道:“有個東西纏得你很緊,我能感覺他的怨氣很重,怕事簡單的做法是不能將它趕走。”
這還算說到點上,不過,這個問米婆怎麼看也不像真的,這種千篇一律的臺詞,我在刑警隊的時候經常聽到,那會兒,還上過專門普及的課程。
聽着問米婆的話茬,做場法事就能超度纏着李秋雨的東西,那降頭術倒是簡單了,說起來難,無非就是要錢嘛!
李秋雨很嚴肅的說道:“神婆,請您設法幫助我。”
莫展輝也跟着說道:“沒關係,要多少錢您儘管說。”
問米婆不擡眼皮的說道:“錢嘛!當然很重要,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將它趕走,也許它已經落葉生根了,天機不可泄露!”
我越聽越煩,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明明就是騙人,身爲公安局局長,怎麼連這種江湖騙術都能相信。
我馬上從懷裡掏出幾沓子萬元大鈔,直接扔在問米婆的炕上,雙手叉腰,說道
:“凡是錢能辦的事,都不是難事,不夠還有!”
當然,這些錢,是臨出門老李交給我的,意思讓我配合演戲,然後徹底拆穿她的騙術,好讓李秋雨死心。
問米婆仍舊沒有睜眼,隨手摸了摸炕上的鈔票,說道:“嗨……老朽已經泄露了不少天機,遭得一身的報應,想我……哎!不說也罷,姑娘,今天你好運氣,砰上了我,我就破例爲你開壇一次。”
只見,問米婆讓李秋雨坐在炕上,抻出她的一隻手,露出食指,從身後拔出一把刀,李秋雨顯得很害怕,但是,問米婆很嚴肅的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千萬不要出聲!”
刀子很鋒利,瞬間在李秋雨手指上開了一道小口,擠出鮮血,滴落在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小人身上,小人是紙疊的,很精緻,連細節都做得很好。
問米婆扔掉刀子,拿出一顆類似釘子的針,猛戳向小人的肩胛骨,“哎呦!”一聲,李秋雨捂着肩膀喊疼。
莫展輝很慌張的走過去,說道:“怎麼樣,神婆,我老婆還有沒有得救。”
問米婆慢慢睜開眼睛,說道:“替天行道,妖孽,看我收了你。”
問米婆一下一下掇在小人身上,每掇一下,李秋雨都會發出尖叫,十幾下過後,李秋雨疼得已經出了汗水。
問米婆又將一塊黑布拿出來,罩在李秋雨腦袋上,雙手豎於膝蓋之上,一陣嘰裡呱啦的咒語,大概過了幾分鐘。
帶血的小人“蹭”得一下站了起來,問米婆睜開雙眼,隨手一指,小人就像按了定時炸藥一般“砰!”得一聲,爆個粉碎。
問米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好像很累的樣子。
莫展輝在牀下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
問米婆將李秋雨腦袋上黑布,摘了下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哎……總算是解決了,看來我的陽壽又要縮短几年了。”
莫展輝簡直是感激涕零,激動的都要跪下來了(如果腿腳方便的話!)我和易芯宇連連搖頭。
李秋雨問道:“我現在沒事了嗎?”
問米婆假裝咳嗽了兩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交到李秋雨手裡,語重心長的說道:“天黑之前服用,可保妖魔邪祟永不纏身。”
李秋雨和莫展輝真不愧是夫妻,二人點頭的頻率都出奇的一致。
身邊的易芯宇實在看不下去了,低頭對我說道:“孫葉,你身上還有錢嗎?”
咦!她怎麼知道我吃了回扣,正在我驚慌之餘,易芯宇兩隻手都伸進我的懷裡,將裡面的幾沓鈔票全拽了出來,醞釀了半天情緒,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
我也是心疼不已啊!臨出門前,老李給我十萬元,本想藏點小金庫,這下好了,全被搜刮走了。
易芯宇捧着6萬塊錢,來到問米婆身前,一下就跪了下去,帶着哭腔說道:“神婆婆,求您救救我的母親,她患了很嚴重地病,醫生說她活不到年底了。”
我靠,易芯宇真是以身試法,不惜以身亡的母親實驗。
莫展輝一下就看明白,帶着李秋雨連連後退,不滿的眼神看向我。
問米婆低頭看
了一眼鈔票。蠟白的眼球內,我都能看到清晰的金光閃閃,假模假式的說道:“孩子,把你的手伸出來,我摸摸便知。”
媽的,你個老婆娘還會摸骨,都讓你佔全了啊!
易芯宇伸出手之後,問米婆摸了半天,眉頭越來越重,放回易芯宇的手,“孩子,你先起來。”
待易芯宇站起身之後,問米婆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說道:“本人雖然愛財,但是,要命的錢,我還不敢收,姑娘,山蘊有玉,江藏有珠,滅頂之災,本道婆不敢妄加定奪,這些錢,還請收回吧!”
說罷,莫展輝一陣炫耀的表情,連連向我使着眼神。
“早就聽說此地有個能掐會算的問米婆,不如!你來給我看看!”一聲冰冷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秦絕來了!!!
我們的目光同時向外望去,門簾子被撩開之後,老李率先走了進來,秦絕在後,揹着手,踢着老頭鞋,邁着標誌性的步伐,走了進來。
直接坐在了炕上,眼睛望着李秋雨,冷冷的說道:“給我算算,算出來,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罷,秦絕伸出一隻手,攤在問米婆身前,聽到這種冰涼的嗓音,問米婆嚇得“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跪在秦絕身前,連連磕頭,嘴中不停唸叨:“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混口飯吃,請您不要見怪。”
看到問米婆磕頭的響動一聲比一聲大,莫展輝一腦門子官司,問道:“老秦,你要幹什麼?成心拆臺是不是。”
秦絕冰冷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問米婆在臉上胡亂的抓,一塊塊褶皺的膠皮,被她從臉上扯了下來,什麼泄露天機遭天譴,根本就是化妝,這個女人就是在演戲,年齡也就四十歲左右。
問米婆起身,拿起炕上的幾萬塊錢,又重新跪在李秋雨面前,“蹦!蹦!”磕着響頭,求饒道:“饒命,饒命,我只是騙子,混口飽飯吃而已。”
莫展輝和李秋雨一下就傻了眼,剛纔不可一世的問米婆,在秦絕出現後派若兩人,現在竟然跪在自己腳下,磕頭求原諒。
秦絕慢慢站起身,帶着冷峻的表情,走到李秋雨對面,冷冷地說道:“如果你還不信,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
說完,秦絕頭也不回的向大門口走去。
他們幾人也急忙跟了出去,我臨走之前,不忘將別騙的錢,揣進懷裡,身上鼓鼓囊囊的,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累贅。
秦絕和老李來到一家辦喪事的家裡。
我旁敲側擊,問了一個村民,經他介紹,這戶人家,老死人,之所以是老死人,原因你是這樣的,這家有個老人,60幾歲,按道理來說,沒什麼疾病,活得挺硬朗,但是,怪事從幾個月前開始。
這個老人有一天早上,突然之間就暈倒在自家院裡,被家人擡到醫院之後,搶救無效,死亡!
出殯的頭一天,老人居然從棺材裡面坐了起來,人死復生,本來是滑稽之談,但是,事情就是這麼怪,毫無預兆的死亡,又毫無預兆的復活。
然而,還有更怪的事呢!這個老頭,在最近的幾個月裡,已經“死”過不下四五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