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解,總不能把一具具屍體,都搬出來銷燬吧!萬一屍體離開藥水,復活了怎麼辦?
我轉頭看向飛屍和鬼獒搏鬥的場景,鬼獒在場面上死死壓制着飛屍,但是想短時間取勝,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們手裡沒有什麼應急的武器,除了我腰間別得一把蛇棍,但是,蛇棍我早就實驗過了,對刑屍之類的東西,不起作用,只對鬼魂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蕭華眉頭一皺,一個縱身跳進池子裡,隨着他身體在裡面攪拌,池子裡面的藥水,發出惡臭的氣味。
蕭華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我退後數米,捏着鼻子對蕭華說道:“嘿!你想怎麼樣?”
說完,“砰!”的一聲,蕭華從池子裡扔出一具屍體,扔到我身前,濺我一身臭水,我趕忙最退後幾步,“你小子找事是不?當心我把鬼獒叫回來,你自己在這兒玩。”
“少廢話!”蕭華在池子裡不悅的說道:“師傅說,刑屍的弱點在後脖頸,趕緊解決。”說完,蕭華又從裡面扔出一具屍體。
我擡頭看向池子,裡面少說也有上百具屍體,估計天亮也解決不完戰鬥。
我靜靜的蹲在離池子較遠的位置,點着一根菸,安心看他耍活寶。
幾分鐘後,十多具屍體被蕭華從池子裡面扔出來,看着我在旁邊抽菸,“孫葉,你成心是不?能不能有點默契。”
我擡眼看了看手錶,“你是真不嫌髒啊!不會想個簡單的辦法嗎?”
“蕭華,還是那個蕭華,辦什麼事永遠衝在最前面。”黑暗中響起一聲沙啞的聲音,我順着聲音望去。
石頂武老邁的身體,胯下盪漾着尿袋,在易芯宇的攙扶下,朝這邊走來。
我就說嘛,秦絕不可能讓我們兩個半吊子,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原來早就派了石頂武在後面壓陣。
易芯宇走上前來,對我不滿的說道:“沒看出來啊!你原來這麼愛乾淨,讓蕭大哥一個人幹活。”
靠,你們什麼關係,叫得這麼親密。
蕭華從池子裡爬出來,易芯宇居然不嫌髒,也不嫌臭,上去攙扶。
蕭華甩了甩腦袋上的髒水說道:“妹子,好久不見。”
“哼!你回來以後,從來就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看易芯宇說話平和了許多,也很溫柔,再看,石頂武,朝着飛屍和鬼獒的場地走去。
我向遠處一看,鬼獒的已經暴露敗事,身上幾條深可見骨的大口子,可是,鬼獒仍在不予餘力的搏殺,這就是藏獒的天性,除非死,不然永遠會戰鬥。
石頂武站在旁邊,看了半天,飛屍一掌將鬼獒打開,石頂武看準時機,柺棍猛起,“蹼!”直挺挺的扎進飛屍的喉嚨,飛屍坐在地上,顫抖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鬼獒從旁邊撲了過來,對着已經喪失戰鬥力的飛屍,一通狂咬。
石頂武搖了搖腦袋,向蕭華這邊走來。
蕭華站在石頂武身前,恭敬的說道:“石教主好!”
看着蕭華客氣的態度,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他們以前的關係都這麼好嗎?
石頂武只是笑了笑,蕭華繼續爲難的說道:“這麼多刑屍,恐怕要忙到天亮。”
石頂武嘆了一口氣,說道:“秦大師早就料到你會用魯莽的行爲,特地讓我來看看。”
說罷,石頂武走到池子旁,伸手去拿尿袋,將尿袋的蓋擰開,一注腥黃的液體倒進池子裡,轉念一看,池子就像沸騰一樣,刺鼻的氣味,就算硫酸腐蝕一樣。
石頂武的尿!我的天吶,這都什麼原理。
石頂武回頭沙啞的說道:“有勞兩位壯勞力,把岸上的屍體再扔回池子裡去吧!”
雖然我很不情願,但是,易芯宇那潑婦般的眼神,瞪了一下,我就徹底投降了,這個小娘們,我實在沒撤,動不動就能揍人一頓。
我和蕭華將岸上的十幾具屍體扔回池子了,十幾分鍾後,池裡的屍體化作一團血水,就像把人扔進絞肉機裡一樣噁心。
我轉頭說道:“走吧!這一身味,回去得好好洗個澡。”
我剛一轉身,被石頂武攔住,“稍等,你們不想知道這些屍體從哪來的嗎?”
我疑問道:“石教主,你找到這些屍體的根源了嗎?”
石頂武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是秦大師吩咐的,說今天天亮的時候,會有運屍車來,而且……丁教授也有可能會來。”
蕭華轉身脫掉溼漉漉的髒臭衣服,向旁邊一甩。
鬼獒一瘸一拐的走到身前,臥下,舔着身上的傷口,這一點,我不免有些心痛,問道:“石教主,你看鬼獒這樣,有沒有什麼療傷的藥啊!”
石頂武笑呵呵的說道:“哈哈,小孫,這回你不嫌棄鬼獒長得難看了。”
醜是醜了點,但是鬼獒的本事,跟石頂武都有一拼了,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石頂武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放在我手裡,“可惜了,我嘲風教的療傷聖藥,給個畜生用,你可小心點,這個藥效很強,當心鬼獒受不了,給你一口。”
說完,我帶着鬼獒來到一塊平坦的地方,給它帶上狗鏈,不是怕他咬我,因爲它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在戰鬥了,尤其是背部的傷口,都能看見裡面的骨頭了。
我打開紙包,裡面是藥末,黃黃的一堆粉塵,我對鬼獒打着手勢,喝道:“臥!”
鬼獒嗔叫了兩聲,匍匐在我面前,爲了保險起見,我特地對鬼獒囑咐了半天,不許動,別咬我之類的話。
用手捏一點粉末灑在鬼獒的傷口上,鬼獒身體劇烈反抗,發出高頻率的顫抖,但,在我面前,愣是沒叫喚一聲。
這下,我膽子大了,說道:“忍着點,這是對你好!”我將藥末全部撒在鬼獒的傷口處,疼得它幾近暈厥,臥在地上喘着熱氣,找了個樓梯的把手,將狗鏈拴好。
拍了拍鬼獒的腦袋,說道:“不許在動了!”
鬼獒舔了舔我的手指,臥在地上不再動彈。
我看着鬼獒的傷口,已經不再有血流出,看來嘲風教的藥名不虛傳。
將鬼獒安置好,我走進廢棄的廠房,找到在二樓監視的三個人,二樓,很空曠
,可以將大門外的景象一覽無餘,而且沒有玻璃,完全就是一個空殼子。
蕭華等人躲在一扇承重牆後面,我摸了過去,問道:“石教主,那夥人什麼時候來?我的狗拴在池子那邊呢!”
石頂武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說道:“小聲點,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來,總之,你好好等就是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了眼手錶,已經快五點,我們在二樓無聊的守了幾個小時,期間,蕭華和易芯宇聊得很火熱,敘舊!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
全是圍繞着三年前的點點滴滴,我完全插不上話。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燈光從外面射進來。
石頂武用柺棍將我捅醒,我順着刺眼的燈光看去,一輛大型卡車,開進院門停住,我們幾人特地向裡面縮了縮,身後易芯宇不停的推搡我,“你躲遠點,身上臭死了。”
我巨汗,這些臭味都是蕭華身上發出來的,怎麼老污衊我,我好欺負是嗎?
雞毛蒜皮的事,我也懶得計較了,大門外,又開進來一輛小臥車,打開車門,下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這副模樣看了一眼,恨得牙根直癢癢。
丁教授那副人模狗樣的嘴臉,幾個月不見,顯得蒼老了很多,蛇棍!一把被我從腰間拔出,易芯宇和石頂武同時伸出手,扣住我的肩膀。
石頂武沙啞的說道:“放狗進來,芯宇!想辦法把他們的車弄壞。”
蕭華一臉不忿的表情,說道:“幾個拉屍體的人,和一個老頭,有什麼可怕的,石教主,未免小心過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石頂武說完,看了易芯宇一眼。
易芯宇,轉身向黑暗處走去。
“媽的!”我恨恨的罵道,真想衝上去把丁偉老混蛋的腦袋砸成稀巴爛。
不知道,丁偉在底下和幾個開貨車的人密謀着什麼。
石頂武將柺棍杵在地上,說道:“呆會!你們兩個從一樓衝出去,將這夥人打散,不要放走丁偉。”
“嗖!”石頂武話音未落,蕭華像箭打一般,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
我可沒蕭華這般魄力,二樓雖說不高,也是最直接的方法跳進敵軍陣營,萬一把腳丫子崴了,我還怎麼報仇啊!
石頂武搖着頭,喃喃的說道:“哎……這小子,永遠是那麼衝動。”
我和瘸腿的石頂武,來到一樓大院的時候,蕭華已經動手,和幾個送屍人打在一起,並不見丁偉的聲影。
我大急,扔下瘸腿的石頂武,向大貨車後身跑去,透過車燈,我看見丁偉已經躲進臥車內,四目相對之時,他顯得有些意外,皺着眉頭情緒也緊張起來。
打了半天火,車也沒打着。
易芯宇不慌不亂的從車後走出來,對我笑着說道:“看看這個老頭子怎麼跑!”隔着車窗,易芯宇對丁偉嫵媚的笑着,“丁教授,我在車的排氣管裡塞了點東西,別做無用功了,趕緊出來面對現實吧!”
話從易芯宇嘴裡說的俏皮,看着丁偉那副殺人般的眼神,我有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