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菊這瘋女人也太狠了吧,盡然想要害死阿萍!”餘剛知道原因之後有些吃驚,他沒有見到過在他們當初租住的地下室樓上楊菊對老人下死手的樣子,只知道楊菊比較狠,但是卻不相信她敢殺人。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魏啓明一臉愁容地說到。
“魏哥,你說說看,”餘剛看到魏啓明的神情有些凝重,不由得有些緊張,連稱呼上的“老魏”都換成了“魏哥”。
“早上的時候,我在去頂樓的樓梯上碰到齊暉,楊菊被他扛下來丟在那邊房子裡。而且李國強那會還發了話,誰也不許給楊菊食物和水。我後來悄摸着找齊暉打聽了下,據說是楊菊在樓頂上想把阿萍給推下去,差點害死阿萍。可是後來我看了下,就發現不對啊。”魏啓明頓了頓,似乎在思索和組織話語。
“哪裡不對?”餘剛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你想想看,楊菊要害死阿萍,結果弄得自己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而阿萍一點屁事都沒有。”
聽魏啓明這麼一說,餘剛也回過味來。這兩個女人互相動手起來,不說哪一邊有絕對的優勢可以壓制住對方,也不至於說起殺意的一方渾身是傷,而受害的一方卻好像沒什麼損傷。
“而且你說楊菊想害阿萍的動機是什麼,阿萍死了她能上位?不說李國強了,這裡有幾個男的能看得上她。”魏啓明一臉的不屑,接着又回頭小心的瞄了下後面,還好也沒其他人在旁邊,剛纔和餘剛嘀咕了一大堆話,要是被其他人聽了去就不得了。
餘剛聽到魏啓明說這裡能有幾個男的看得上楊菊的話,想起自己之前還強暴過她,不由得老臉一紅,現在聯華超市裡這一羣男人,似乎的確只有他動過楊菊的身子。
魏啓明沒想到這一點,繼續說到:“兄弟,你仔細想想,現在咱這些人,男的裡面咱倆地位最低,女的裡面楊菊地位最低。楊菊的今天,會不會就是咱倆的明天?”
“應該……不會吧?”餘剛聽了魏啓明話,心裡開始發慌了。之前他們跟着五爺混了那麼久,也知道任何羣體中,都會存在親疏之別。肥油死後,楊菊傍上了五爺,風頭一時無兩;之後五爺死了,她又傍上了代延強,地位也是穩壓其他人一頭;直到魏啓明和黃彪帶回了阿萍和小惠之後,楊菊的地位才一落千丈。
“這麼說來,楊菊落得這個下場,和阿萍還有小惠也有關係啊。”餘剛想了想後,對魏啓明說到。
“我也想到過這一點,不過還是不相信楊菊會對阿萍起殺心。但是從強哥的反應來看,的確是動了真怒,楊菊應該還是做了什麼他不能容忍的事才被他這樣發作。”
“楊菊還能做啥事?”餘剛也想不明白。
“這我就不知道了,”魏啓明和餘剛來到二樓,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在這分開後,各自回自己的屋裡去收拾要帶出去的東西。
兩人的屋子裡都只有鐵棍這樣的裝武器,魏啓明之前十分眼饞五爺的那把刀,可惜現在刀落在黃永東的手裡,想來這輩子應該和自己無緣了。
魏啓明也不知道出去行動的話哪些東西是要帶的,只能胡亂的往包裡塞了些平日的隨身物品。
收拾好東西之後,魏啓明等餘剛一起下去,和其他人在超市大廳內匯合。
準備出發的每一個人都從貨架上拿下一些食物裝進各自的包裡,李國強將一圈人都打量了一番,見收拾得還算整齊,於是滿意地帶着大家走側門準備去外面。
聯華超市的側門開在超市的最西面,這個門的作用之前也沒有人能說得上來,因爲正常來講,一樓超市的正門完全可以滿足顧客或者裡面員工的進出。但是這一邊開的這扇小門,平日裡就是鎖起來的,而且基本無人問津。
李國強發現這扇鐵門的時候,讓人在門後堵上了不少東西,防止有人偷偷的進來。現在超市的正門口被幾輛汽車堵住,周圍還有不少的喪屍,所以沒有辦法從正門那裡走,於是大家順理成章的選擇了這邊之前評價下來毫無作用的鐵門做爲出口。
鐵門的外面是超市門前停車場通到益江路上的出口,停車場不大,裡面橫七豎八地停放着一些汽車,喪屍的身影在車輛之間穿梭着,時而停了下來,空洞的眼神茫然地向四周望來望去。
益江路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對面的公交車站裡,幾輛公交車撞在一了起,將車站的辦公室外牆也撞塌了一快,進出口的路上都被車子給堵死。這片區域因爲附近都是居民區的緣故,所以人口比較密集,大量的喪屍散佈在馬路上和小區裡,隱藏在小區居民樓中的更是不計其數。
李國強來到鐵門前的時候,看着外面的情況,心裡有些打退堂鼓了。這幾天在聯華超市的日子有些消磨了他的鬥志,李國強原本是個有股子狠勁的人,以前混社會的時候遇事總是一馬當先,在兄弟們當中頗有聲望,入獄後也是號子裡的一根硬茬,不少的人都怕他,更多的人卻是服他。
李國強知道如何豎立威望以及收買人心,這兩點從他來聯華超市的時候就做地很好。這次去竹園中學以及張江衛生服務中心的計劃雖然其他人都不是很認同,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反對,而且李國強親自帶頭,其他人自然都唯他馬首是瞻。
李國強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狠勁和血性在安逸中開始慢慢被消磨,他在鐵門前有些猶豫。黃永東在他身後,看見李國強愣在門口沒說話也沒開門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情。
“強哥,”黃永東喊了一聲,說到:“咱們開過來的車子在超市的大門口,前頭都撞扁了,是不是再找輛車?”
李國強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魏啓明。
魏啓明見李國強突然望着自己,心裡一愣,接着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了上來,差點打了個寒顫。
“門外就有車,強哥。前幾天我找來的,還和齊暉一起開去工業園區內查看過那個警察的情況呢。”魏啓明趕緊說道。
魏啓明開車開了有些年頭,在他還沒成年的的時候,就喜歡擺弄摩托車什麼的,後來還是跟着本家的一個叔叔學的開車。那個時候鄉下也不查什麼駕照,魏啓明學會開車之後就經常開着農用車幫他叔叔從採石場拖石子去賣。後來他那個叔叔的採石場關了之後,魏啓明就被同鄉的五爺給拉來了淞滬市,在玉蘭香苑這片開起小黑車。
開小黑車的這夥人裡,不少人都是來了淞滬市後纔開始跟着學開車,魏啓明過來之前就已經開了好些年的車,駕駛技術在衆人裡面自然是數一數二的。
鐵門外停着一輛汽車,正是魏啓明之前在附近找的一輛,前幾天他還和齊暉一起開着這輛車去過教堂和工業園區那邊。
外面有幾個喪屍離汽車很近,四人要上車的話沒有幾天前魏啓明他們當時那麼方便。
李國強想了想,讓黃永東去找蘇三甲。黃永東回到超市大廳,就看到蘇三甲一個人在坐在那裡抽菸,齊暉和兩個女人都不見了蹤影。
“齊暉呢?”黃永東問到。
蘇三甲吐出一口煙,嘴角朝樓梯上斜了斜。
“阿萍和小惠也在樓上?”黃永東追問道。
蘇三甲點了點頭,神情有些不爽。
“嗎了個吧子的,”黃永東氣得差點把手裡拿的東西給摔到地上,想到自己和李國強冒着風險出去辦事,齊暉連等自己這些人出門都等不急,就迫不及待的把女人們帶上樓,這樣太不把他和李國強放眼裡了吧。
不過氣歸氣,黃永東倒是沒忘記李國強交代他過來的事情。
“艹了,齊暉這個狗才,等強哥回來再和他算賬。老蘇,強哥讓你拿些空瓶子到樓頂上去。”
“拿空瓶子幹啥?”蘇三甲丟掉手裡的菸屁股,有些費解。
“鐵門那頭的外面,好幾個喪屍堵那呢。強哥的意思是讓你拿瓶子到樓頂去往下面丟,把喪屍給引到正門那邊,我們纔好從鐵門那頭出去。”黃永東給蘇三甲解釋了一番,蘇三甲立即就開始收羅角落裡堆放的玻璃瓶子。
“我過鐵門那去了啊,老蘇,”黃永東交代完後,轉身朝鐵門那邊去了。
蘇三甲抱着一堆瓶子上了頂樓,路過二樓的時候,聽到齊暉和女人嬉鬧的聲音。
“這個狗才,遲早死在女人身上,”蘇三甲咒罵了一聲,打起精神向樓上走去。
蘇三甲今年五十多歲了,之前是海寧市一家科技有限公司的商務部高管,2011年底他借公司的名義,以安排顧客參加赴東亞等國家出境旅遊團爲名義,利用超低報價去吸引衆多顧客報名,並與顧客簽訂《出境旅遊合同》,要求每位報名者繳納三萬至五萬元保證金,並承諾於旅遊回來後兩個月內返還。後面顧客回國了,蘇三甲卻並未按期返還押金。蘇三甲通過這一方式,共騙取300餘名顧客出境遊押金近1000萬元,這些錢都被他揮霍消費,本人也終於在今年6月份落網,被關押在南水湖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