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在看什麼,這個視頻你好像循環播放了快一個小時了,”袁方朝趙康的桌子那又望了望,發現他仍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上的一個畫面。
“嗯?什麼?”趙康摘下耳機,他剛聽到袁方好像在叫他,不過沒聽清袁方在說什麼。
袁方走了過來站到他身後,終於看清楚趙康的電腦屏幕上是什麼畫面。
“這不是幾年前就冒出來的那段吉普羅斯赤塔事件的視頻嗎?”袁方之前也看過這個視頻,雖然時間隔得有點久,不過他還有一些印象,“我記得是零七年的事吧,當時網上盛傳一時,但是據說是遊戲的動畫畫面。”
“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認爲,不過現在可不這麼看了,”趙康說道,他把耳機摘了下來遞給袁方,“你聽聽。”
“爲什麼,你從視頻的聲音裡發現了什麼嗎?”袁方接過耳機戴在頭上,面露狐疑之色,見趙康搖了搖頭,便靜下心來專注地聽起了這段視頻。
視頻的內容看上去非常的真實,裡面有幾個軍人在附近說着吉普羅斯語。視頻中間的十字架準星搖搖晃晃的,畫面中突然有一名軍人一邊逃跑一邊回頭持槍射擊。
袁方看到視頻中那名軍人的槍口處冒出的火光非常清晰,而他的身後正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緊追不捨。
視頻裡開始出現對話,袁方聽得懂吉普羅斯語,所以一下子就聽出他們對話的內容。
其中一個聲音A說道,“馬上報告現場情況。”
聲音B的語氣非常急促,“還擊中,長官,正在還擊中。”
聲音A繼續詢問,“確定敵方人數和傷亡情況。”
聲音B的語氣已經變得十分驚慌,“是的,是的,敵人……多名敵人正在追擊中,長官,他擊中了目標。”
聲音A有些激動起來,“敵人有傷亡嗎?敵人有傷亡嗎?”
聲音B的說話聲已經有些發抖,“繼續還擊中……他丟掉了武器!長官,他被包圍了。”
旁便又有一個聲音喊道,“他完了,他完了!”
接着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開始嘔吐,他的嘔吐聲在視頻中非常地清晰。
對應着這段對話,屏幕上的畫面也在發生變化。袁方看到那個被不明身份的“人”緊追不捨的軍人不斷拐着彎躲避身後的追擊,這時從旁邊又衝出一些人朝他跑了過來。軍人繼續開槍射擊,但是他已經被這些無懼子彈的人給包圍了。這些“人”把軍人圍住撲倒在地,畫面上突然出現了十分恐怖的一幕,這些“人”把軍人的身體撕扯開來,袁方可以看到畫面上軍人的身體處噴灑出大量的液體,這些液體在畫面上是以夜視鏡中的視角呈現所以看上去是白色的,但是袁方知道那隻可能是血液。
畫面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之前喊叫的那個人的嘔吐聲。
這段視頻全長不到一分鐘,袁方將它看下來感覺和以前看過的有些不同,畫面還是那些畫面,但是經歷過這場災難之後他一眼便從視頻中看出那些追逐軍人的人影就是喪屍,無論從動作還是嗜血的特徵上,袁方都覺得很像。
吉普羅斯赤塔喪屍事件發生在2007年的6月份,隨後不久網絡上就流傳出這段視頻,袁方記得當時非常出名的火鳥衛視針對此視頻還開了一個專題節目來報道該事件,可能是怕影響太大會引起民衆恐慌的緣故,當時並沒有發佈詳細情況,報道是以滾動字幕的形式播出的,內容也說的是毒氣泄漏,和喪屍沒有任何關聯。
袁方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趙康突然翻出這段視頻來看,但是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這個視頻的可信度不高。
“我說了之前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比你還要懷疑它的真實性,但是現在我卻有八九成的把握去肯定赤塔事件是真的,而且它絕不是一起毒氣泄漏事件。”趙康望了袁方一眼,對他的表情不以爲然。
“爲什麼?就因爲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已經出現了喪屍嗎?”袁方問道。
“不,”趙康搖了搖頭,“赤塔事件發生在07年,而這場喪屍災難卻是今年8月份開始爆發的。前後間隔了五年,時間上並不吻合。”
“那……,”袁方猜不透趙康的想法。
“這段視頻是我剛在吉普羅斯的國家安全數據中心中翻出來的,”趙康說道,“如果不是在那裡看到這個視頻,恐怕我也不會想起當初還有過這麼一檔子事。”
“你的意思是……,”袁方從趙康的話裡聽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你想想,如果赤塔事件只是一出別人在網上弄出來的惡作劇或者它只是一個遊戲的動畫CG的話,我覺得它根本就沒資格待在一個超級大國的國家安全數據中心裡面。”
“話雖如此,但是我還是覺得無法就此判斷出它的真僞。”袁方搖着頭,雖然心裡的看法已經有些動搖,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如果07年就出現了喪屍的話,爲什麼災難會延遲到2012年8月份才爆發。而且這種能夠將人變異的病毒非常猖獗,它的爆發速度是以席捲全球之勢迅速的在世界各地蔓延開來,袁方不認爲如果07年就出現這種病毒的話,它會悄無聲息地沉寂五年之久。
“當時赤塔事件的視頻流露出來之後,吉普羅斯確實封鎖了赤塔市,而且他們國內網站上的所有相關視頻都被屏蔽,”趙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動了幾下,屏幕上又打開了幾個文件,“如果不是非常嚴重的情況,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值得一個國家搞這麼大的陣仗。雖然當時他們給出了毒氣泄漏的說法,這個說辭也博得了許多人的信任,但是估計只能騙得到普通人罷了。事情弄得這麼大,我不相信其他國家會沒有什麼反應,米國那邊我暫時沒找到他們對這一事件的調查信息,不過國內這邊我希望可以找上面去申請相關機密文件的訪問權限。”
“這次怎麼不自己黑進去?”袁方問道。
“上次才被艾叔罵過,他可是說過這要被上頭髮現了得坐牢的,”趙康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袁方的建議,“你倒是說得輕鬆,到時候坐牢的又不是你。話說起來,當年我可是差一點就進去了,要不是艾叔把我給保下來,說不定我就是一個少年犯。”
“浣熊大盜嗎?哈哈,這個病毒軟件當年我也用過,還小薅了一筆飛騰公司的飛騰幣。”說到趙康當年做出的這款病毒,袁方就笑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時候電腦上跳出來帶着黑眼罩的小浣熊的樣子。
“向上申請也行,不過你跟我都沒這個權限,所以我也是愛莫能助,”袁方笑着兩手一攤,示意自己無能爲力,“要不你去跟艾叔說說。”
“晚點我就去找他,”趙康點了點頭,“希望祖國別讓我失望啊。”
“祖國什麼時候讓我們失望過麼?”袁方反問道。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