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個人要侵犯我妹妹,”陳婷似乎因爲陳斌的這個問題而想起一些事情,這些事情讓她的臉色沉了下去。
“遇到你們之前,我和彩玲是在另一夥倖存者的隊伍裡,當時隊伍中一共有九個人。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夠同心同力、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直到帶隊的陶叔出事之後,隊伍便開始亂了起來。”
“陶叔名叫陶順軍,那一天他和大家外出尋找食物就再也沒有回來。然後隊伍裡有幾個人便開始遷怒我們守在家裡的幾個女人,其中程傳榮和吳現標罵得最兇,一開始我們都不做聲,後來我們一起的姐妹劉蕊聽不下去,就站出來反駁他們。”
“本以爲這次爭吵之後事情也就過去了,誰料到晚上的時候劉蕊就出事了。半夜裡她來到我房間外敲門,我看到她赤身裸體的站在門口,臉上和身上還有多處淤青。我把她拉到房裡來,這才知道隊伍裡有幾個人強暴了她。劉蕊叮囑我和彩玲要小心那幾個畜生,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一個人靠在牆角默默的流淚。”
“當時她的遭遇把我和彩玲都嚇壞了,那個晚上我們整晚都沒有睡,因爲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感覺那幾個畜生站在門外。天快亮的時候,劉蕊說她想回自己房間去,我見她氣色好了些,便準備送她回去,結果她走到門口就不讓我送了,叫我回來看好彩玲。”
“等到了早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和彩玲跑出去看的時候才知道劉蕊死了,她在強暴她的那幾個人房間門口用匕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劉姐姐死得好慘……,”陳彩玲的眼中泛着淚花,陳婷的述說也勾起了她的回憶。
陳婷將妹妹拉到懷裡,用手輕輕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劉蕊的死讓那些男人終於收斂了一點,雖然白日裡能感覺出他們目光中不懷好意的念頭,不過可能是怕我們會效仿劉蕊一樣自殺,後面幾天裡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倒也收斂了很多,只是分到我們手上的食物變得越來越少。”
“後來吳現標讓我也加入到外出尋找食物的隊伍當中,他說女人不能留在家裡白吃白喝,要麼我去,要麼彩玲就要去。這個畜生就是強暴過劉蕊的兇手之一,他的這番安排在我看來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後來發生的事情果然證明了我的判斷。”
“當時我不放心彩玲,所以肯定不會讓彩玲跟着他們出去,我只能選擇自己出去,讓彩玲留下來。不過我留了個心眼,劉蕊死後,她自殺時用的匕首被我藏了起來,偷偷帶在身上。”
“那天我開始跟着他們外出,不過沒多久我就藉着分散開來找東西的時候悄悄返回來。當時果不其然,還沒走走到門口我就聽到彩玲的呼救聲……”,說道這的時候,陳婷低着頭望了望懷裡的妹妹,目光裡都是憐愛。
陳婷地講述讓大飛的心也懸了起來,他的拳頭早已經不自覺的捏得緊緊地。大飛的眼睛有些泛紅,裡面佈滿了血絲,他心裡恨不得那個時候自己可以在陳彩玲的身邊保護她。
“我推開門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吳現標壓在我妹妹身上撕扯着我妹妹的衣服。我上前去想要將他拉開,但是他的力氣很大,反手就把我推倒在地。我找出匕首從他身後紮了進去,一連紮了數刀之後他終於不再動彈。”
“幸好我回來得及時纔沒叫他得逞,見彩玲沒有事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望着倒在地上的吳現標和他身下流出來的鮮血,我知道這裡我們不能待下去了。我帶着彩玲離開了他們的營地,順帶着也把他們放在那的食物都一起拿走。”
“那些曾經的同伴們在陶叔死了之後都變了,程傳榮和吳現標罵我們婊子、罵我們浪費食物的時候,其他人都不曾站出來爲我們辯駁,後來強暴劉蕊的事他們都有參與。如果不是怕我和彩玲也會學着劉蕊一樣自殺的話,可能他們也會迫不及待的對我們下手。”
“所以這也是你剛開始見到我們的時候,不信任男人的原因?”喬興宇問道。
“是的,在聯華超市的時候,我看到你們上來,而且你們手裡還有槍,當時我和彩玲很怕,只得鋌而走險去賭一下。在你沒忍心開槍時我就知道你人不壞,但是過往的經歷告訴我人是會變的,爲了保護彩玲,我必須把主動權拿在手裡,所以當時我騙了你們的槍之後還要抓住你們。”
“理解了,”喬興宇笑了笑說道。
“在逃亡的路上我帶着彩玲不僅要躲開喪屍,還要躲開其他的倖存者,直到在聯華超市遇到你們,也幸好遇到的是你們。”說道這,陳婷的臉色舒緩了一些,情緒也從剛纔對劉蕊的回憶中走了出來。
“我想試槍是因爲我想拿槍,只有拿了槍才能更好的保護妹妹。”
陳斌點了點頭,指着桌子上還沒有分給大家的槍說道,“選吧。”
陳婷走過去選了把手槍,她學着陳斌剛纔射擊時的姿勢,用的也是等腰三角形據槍法。
“我的姿勢標準嗎?”陳婷轉過頭朝喬興宇問到。
“要含胸塌肩,讓重心下降一點,”喬興宇站到她旁邊,做出一個比較標準的姿勢給她看。
“可以了,剩下的只需要瞄準就好,不過要注意下手槍的後坐力。”
“OK!”陳婷將槍握在手裡,這是她第一次真槍實彈的練習,她的目光透過槍口上的準心落在遠處的靶紙上,那個小小的靶心在她眼裡變得越發的清晰起來。
“呯”,一槍過後,陳婷握槍的雙手微微顫了一下,她稍稍調整了下姿勢,在小臂開始發酸之前又扣下了扳機。
陳彩玲跑去靶紙那查看環數,“兩個七環耶,姐姐。”
“看來下一把槍已經被你預定了,”喬興宇笑道。
陳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裡的槍還給陳斌。
陳斌把桌上的槍按之前大家測試打出的成績進行分配,然後又將這裡剩下的子彈每人按槍械口徑對應的型號均了一些,多的就暫時存放起來。
自動步槍的子彈已經只剩下平均每把槍不到十發,只有手槍子彈稍微多一些。不過陳斌倒不擔心,因爲在他的猜測當中,看守所裡面的內衛大樓那一定會有充足的彈藥和武器。
明天開始,他們就需要對看守所裡面的每一棟樓房進行清理,這項任務本來會比之前清理樓房外面的喪屍還要困難,不過現在有了糰子,事情就變得容易很多。
大飛和陳彩玲已經提前對糰子進行過針對性的訓練,加上糰子自己本身也對喪屍非常敵視。或許當初它目睹過自己的主人死於喪失之口的緣故,糰子對喪屍身上的腐臭味非常的敏感和牴觸。
“大家今天好好休息下,養精蓄銳,明天我們就要進入到攻略看守所的第二個階段了。”陳斌的心裡有些激動,今天在射擊測試中他打出了最好的成績,而且其他同伴們的表現也可圈可點,這讓他在面對管澤豪一夥的威脅時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明天人員怎麼分配?”喬興宇問道,“從明天起,管澤豪他們一夥過來的可能性會逐漸增大。”
“我們在外圍佈置了那麼多的喪屍,他們進得來嗎?”相較於喬興宇來說,魏啓明要樂觀得多,也難怪他會如此,這幾天下來,他們做出的這麼多準備工作放在之前他連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說去思考怎麼應對,所以他潛意識裡也覺得管澤豪不可能越過這道喪屍組成的防線。
“還是不能大意,世事無絕對,”喬興宇搖了搖頭道,“我們能想出阻擋住他們進來的辦法,他們未必就不能想出突破防線的計策。就好比我們的策略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盲點,但是這不代表我們的策略自身就沒有盲點。”
“你的意思是?”大飛愣了一下,本來他和魏啓明一樣也比較樂觀,但是被喬興宇這麼一說,他的心裡又有些沒底了。
“在牌桌上打牌,底牌和牌技同樣重要。”喬興宇說道,“雖然我們從曹奇他們的嘴裡大致知道了管澤豪的底牌,但是卻不清楚他的牌技如何,更不用說他很可能還藏了牌。”
“你說得對,”陳斌點了點頭,喬興宇的話給他提了個醒,“沒有徹底拿下看守所之前,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這種末日災難中,任何一次麻痹大意都有可能葬送掉我們的生命。”
“爲了安全起見,明天人員就這樣安排。”陳斌細想了一下馬上拿定了主意,“西邊的水泥橋和東邊巷子拐角處這兩個位置我們要加強人手,每個點還要留下一把槍。”
陳斌望了望在場的這些人,繼續說道,“興宇,明天你和光誠還有琪琪她們守住水泥橋;華益路東邊拐角處的巷子那阿彩和聞聞還有邊策以及陳盛守在那。陳婷你和你妹妹繼續負責派出所外面這片區域的巡邏,方惠和楊菊還有小爽你們幫助羅阿姨看家,再就是把兩個小傢伙帶好,其他人都跟我進看守所。”
“我也要去巡邏,”曲小爽站出來說道。
“行,那你就跟着陳婷負責巡邏吧。”陳斌點了點頭,將事情逐一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