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屍體越堆越高,後面爬門的喪屍開始變得多了起來。長矛已經不能像剛開始那樣舒服的捅到喪屍們的腦袋,魏啓明她們舉着長矛的胳膊隱隱開始發酸,額頭上都是汗水。
一個喪屍爬到了伸縮門的頂部,接着它朝裡面翻了過來,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大飛將前面一個即將爬上伸縮門的喪屍給捅翻過去,手裡的長矛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眼角的餘光就已經掃了翻進來的那個喪屍。
喪屍從地上爬了起來,吼叫着朝猴子撲了過去,猴子的注意力還在門外喪屍們的身上,對於側方撲過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猴子,小心,”陳斌大聲喊道,趕緊給弩箭裝填新的箭支,大飛棄掉扎進喪屍身體內的長矛,朝翻進來的那個喪屍衝了過去。
猴子聽到喊聲的一瞬間回過頭來,只覺得身旁撲上來一個黑影。他的鼻子已經聞到了腥臭味,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反應。
猴子第一次感覺到死神離自己如此之近,這一瞬間他愣在了那裡,面對着已經撲到面前的怪物,只來得及用雙手擋在面前。
一陣風從面前刮過,將撲上來的黑影撞倒在地上了,猴子反應過來的時候,纔看清是大飛將撲過來的喪屍撞了開去。
大飛將喪屍撲倒在地,騎在它身上照着它的腦袋就是一拳。這一拳力量很大,將喪屍左側太陽穴的位置打得凹進去一塊,喪屍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它不停地掙扎着想要把壓在身上的大飛給掀翻過去,雙手開始不停地亂抓起來。
大飛眼疾手快,雙手一把按住喪屍的手,讓它動彈不得。喪屍歪着頭朝大飛的左手咬去,大飛趕緊鬆開左手,手背上被喪屍的爪子抓了一下。
一把匕首插進喪屍的腦袋裡,這個面目猙獰的怪物朝大飛的脖子伸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接着緩緩地垂了下來。猴子將匕首拔了出來,朝大飛望了過去,見他額頭上滿是冷汗。
“我沒事,”大飛站了起來,撿起放在地上的球棍,繼續朝翻進來的其他喪屍揮了過去。
堆積在門口的屍體爲後續的喪屍提供了天然的臺階,讓它們可以很方便地從門上翻過來。這些踩在屍體上的喪屍變得更加難以被刺中頭部,它們的數量已經剩得不多,這讓在門後防御的人十分糾結,拿不定主意是繼續抵抗下去,還是朝碼頭的方向撤離。
“你沒事吧,”陳斌朝大飛喊道。
“沒事,我還行,”大飛將一個剛剛從門上爬下來的喪屍給砸了個腦袋開花,他喘着粗氣道,“沒剩幾個了,都幹掉吧。”
“幹TA孃的,”曹勝利大吼一聲,手裡的長矛刺了出去,將一個爬上伸縮門的喪屍給刺了個對穿,喪屍的身體藉着撲過來的餘勁朝他壓了過來。
這個喪屍的身體穿在長矛的杆子上面,它不停地朝着前方掙扎,身體也一點一點慢慢順着杆子滑了下來,身後連着矛頭的那一截被血染成了黑褐色,一些血順着矛杆流到曹勝利的手上,沿着他的手腕滴了下來。
曹勝利棄掉手裡的長矛,朝後面猛地退出一步,堪堪躲過滑到近前的喪屍的爪子。
陳斌用弩箭將肚子上插着長矛的這個喪屍給殺死,它的身體並沒有倒下去,而是被從肚子上穿透過去的長矛給支撐着半跪在地上。陳斌從喪屍的腦袋上拔出弩箭,一腳將它蹬翻在一旁。
戰鬥已經進入到收尾的階段,派出所的大門口滿地都是屍體,腥臭的血流了一地,最後慢慢彙集到路旁的排水溝裡。大門裡面的幾個人身上都是血漬,有兩支長矛已經在戰鬥中損壞,猴子將矛頭收了起來,準備帶回去再加工下二次利用。
陳斌來到大飛的身旁,朝他問道,“剛纔沒受傷吧?”
“幸好戴着這個,”大飛舉起自己的左手,將防割手套展示給陳斌看,“MD,它們的爪子實在是厲害,如果不是這手套,我肯定凶多吉少。”
“沒事就好,”陳斌鬆了一口氣,剛纔的情況十分危險,大飛在喪屍撲向猴子的一瞬間將它撞開,並撲到它身上開始肉搏。
“下次不能這麼魯莽了,安全第一。”陳斌叮囑道。
“我知道了,兄弟,你放心。”大飛點了點頭。
“大飛,剛纔多謝你救了我,”猴子朝大飛感激地說道,想到剛纔的那一瞬間,他心裡現在還有些後怕。
“這些鬼東西竟然會爬門,”戰鬥結束之後,魏啓明回憶了一下剛纔喪屍們的反常舉動。
“我也沒想到,”陳斌說道,“之前從來沒看到過它們會爬門或爬牆,不過我剛纔也想了一下,或許它們是因爲一些誘因再加上外在條件的推波助瀾纔有了這些不同尋常的舉動。”
“怎麼講?”大家都好奇的朝陳斌看了過來。
“我之前一直有記錄喪屍特點的習慣,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對自己收集的資料進行分析和思考。”陳斌說道,“針對今天的這個情況,我剛提到的誘因是指我們這幾個站在門裡面的人以及伸縮門的警鈴聲對喪屍的刺激,而外在條件的推波助瀾則是指那些倒在門前成爲臺階的屍體。在多種因素的互相影響下,喪屍就有可能像動物一樣能做出一些平常不常見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懂了,就和我養的狗一樣,”大飛點了點頭,“我以前養過一隻德牧,家裡院子的圍牆它可以隔老遠衝了跳過去,但是其他的很多狗就做不到,它們到了牆邊根本沒有翻過去的意識。當然我的德牧是被訓練過的,一開始我就是訓練它往牆上跳,一邊給它做示範,一邊給它獎勵。到後來它能爬到的高度越來越高,最後甚至可以直接衝了爬到院牆上。。”
“這個說法倒也解釋得通,不過咱們還是不能大意,”猴子說道,“人類是由猿進化過來的,喪屍又是人變的,所以保不齊喪屍也會進化。”
“你說得對,小心總不會有錯,”陳斌比較贊同猴子的觀點,“我們後續的計劃看來都需要做一些調整,特別是家福超市裡面的防禦措施。”
派出所門口和大樓內的屍體都被清理了出來,大家用找來的另一輛車子裝了一起運到碼頭上丟進河裡。這裡要作爲後面攻略看守所的前沿基地,所以裡面的屍體遲早都要處理掉,而丟進河裡無疑是最爲便捷的辦法。
“老魏,等一會你和猴子負責挪車,我、大飛還有老曹就掩護你倆,”陳斌在車上開始向大家安排挪車計劃,“巷子裡那條路一定要打通,不然我們的卡車和物資過不來。”
“沒問題,”魏啓明和猴子點了點頭。
汽車重新回到剛纔被堵死的拐角處,車子停在路旁,大家從車上下來,手裡都拿着武器。經歷了剛纔的戰鬥之後,雖然知道這裡的喪屍基本都被引到了派出所,但是沒有誰敢掉以輕心。
前方是一個丁字型的路口,那條巷子和華益路將看守所的東南角圍了起來,從華益路往東面延伸過去的是一條很窄的小路,裡面僅夠單輛小汽車通行。
那裡面是棚戶區,以前人都住得很雜,很多住在裡面的人都是附近做些小生意的商販,還有一些社會閒散人員藏匿在裡面。
擁堵在路口的車輛從車頭的方向來看大多來自於那條很窄的小路,堵着路口的汽車之間還夾雜着不少電動車和摩托。魏啓明和猴子開始一輛一輛的將它們挪到路旁,大的機動車則要開到遠一些的地方,有的汽車貼着看守所的圍牆停放着,不過在陳斌的建議下,兩人又將它們移到更遠的位置。
“貼牆停的車輛有可能被別人用來墊腳,對我們佔下看守之後來說就是一個隱患,”陳斌說道,“雖然喪屍爬到車頂也夠不着圍牆的上沿,不過還是保險起見,安全無小事。”
“這些車輛後續我們還會用得上,”陳斌想了想說道,“按照我們的計劃,以後看守所和派出所是會被連通到一起,華益路西面的口子我們就需要用車子給堵起來。”
“堵哪比較合適?”大飛問道。
“張衡公園和看守所之間不是有條通向川楊河的小河嗎?堵在那個橋上我覺得比較好。”陳斌朝那個方向指了過去,“後續張衡公園對我們就沒有什麼價值了,這邊的路被打通之後,我們的車子以後都走這裡,不需要再從公園裡穿過,所以封鎖的區域不需要延伸到陸家大橋那邊。”
“好,那我去和老魏還有猴子說一聲,”大飛點了點頭,朝他們兩人跑了過去。
一輛輛汽車被魏啓明和猴子開到派出所門口那條巷子的西側,集中到一起堵在華益路的小橋上。棚戶區這一頭的窄路之前就是被堵上的,但是結合今天大家的遭遇,裡面的喪屍很有可能可以通過車頂和汽車之間的縫隙過到這一邊來。陳斌帶着大飛還有曹勝利鑽進路邊的門店裡找一些合適的傢俱,將它們搬出來堆疊到窄路里的汽車上。
“暫時只能做到這樣了,”大飛看着面前堆到兩米多高的路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後面再根據需要增加些鐵絲和長矛之類的東西。”
“鐵絲網看守所裡一定有,這邊的路口就先這樣堵着,今天咱們主要是把堵在巷子裡的車都給挪出去,順帶着堵上兩頭的口子就算是超額完成的任務。”陳斌推了推面前的路障,感覺十分結實,也就放下心來。
“這幾輛動不了的車子咋辦?”魏啓明問道。
“咱們去找點繩子繫到我們的車後頭,不知道能不能拖出去?”猴子摸着下巴看了看巷子裡剩下的這幾輛車。
“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