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十八歲,參加了游擊隊……”一陣吵鬧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叫醒。
我眼都沒睜開地摸索到枕邊的手機,接通了就說:“誰啊?大週末的作死啊,這麼早。”
電話那邊傳來的怒罵聲使我立刻清醒了:“小兔崽子,趕緊過來光明小區11號樓0,有案子。”
“哦哦,對不起啊,是隊長啊。那個今天週六,我實習的可以不用上班吧。”
“讓你過來就過來,你的調令週五早上就下來了,你現在是正式的了。有案子了趕緊的。”
“哦,那我馬上過去。”
“過來時給我帶幾個包子,他孃的,一大早就過來了,還沒吃飯呢。”
掛下電話我匆匆忙忙地穿衣服擦了一把臉便急忙地趕去現場。不多時,我提着幾個包子趕到了案發現場。
正當我要進去案發現場門口時,一個女孩攔住了我說:“哎,現在這裡被封鎖了,你是死者家屬嗎?”
一個梳着短髮身材高挑,看樣子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美女把我堵在了門口。我剛開口解釋時,我們隊長過來說:“啊,小美啊包子買了沒有。哦,這位也是昨天接調令調進刑Jǐng隊的新同事,王柏蘇。都是自己人。”
“哦,你好。我也是刑Jǐng隊的。”和女孩打了聲招呼後我把包子交給了隊長並說:“隊長,叫我小季,別叫我小美,聽着彆扭。現場怎麼個情況。”
隊長看了我一眼說:“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處理完了。死者一男一女,殉情自殺。具體的你去問問新來的小蘇,回去整理下案情,交份報告交給我。”隊長說完,便拿着我買的包子轉身下樓了。
那位新來的小蘇美女對着我說:“是死者的兒子週末來看父親,敲門沒人開,打電話也沒人接,最後找到了開鎖將門打開,結果發現死者已經死亡,立刻報案了。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七歲。女的不清楚,年約四十五歲左右。我們問了周圍的鄰居,兩人不是夫妻關係,男死者早年和老婆離異了一直單身,這女的應該是後找的女朋友或者是情人,具體的身份關係。有同事去核實了。法醫在男死者喝過的水杯裡提取到有安眠藥的成份,所以隊長說是殉情自殺。屍體得拿回法醫部化驗。”
我一邊聽着這位新同事和我講述案情,一邊觀察着案發現場的情況。兩名死者的屍體被蓋上白牀單,法醫部的同事正準備着擡走屍體時,我走了過去將兩名死者身上牀單打開,仔細觀察了下兩名死者。
“小美同志,你看完了沒有?案情我和你交代了,我先下去了。”小蘇有些不耐煩地在一旁催促着我快些。
我仔細觀察兩名死者時發現了一絲不對的地方,可又想不通哪裡不對。我對着小蘇說:“走吧,我也回去。還有,叫我小季,別叫小美。”
“小季,還不如叫小季季呢,小季季。”
“污。”
我與這位小蘇美女拌完嘴便一起離開案發現場。在回Jǐng局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兩個人應該不是殉情而死,都一把年紀的人沒必要玩殉情吧,而且我剛纔觀察兩名死者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
我對着小蘇說:“死者的死亡時間確認了麼?”
這位美女Jǐng花聽我問完便皺眉,開始翻着手裡的記事本說:“根據法醫現場測量肝溫初步推斷,死亡時間超過8小時,具體時間等着下午具體的屍檢報告吧。還有,剛纔你觀察死者時,女死者身份確認了,是個有夫之婦。偷情哦。”
8小時以上!我終於想通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回到Jǐng局後隊長對着我和小蘇說:“你倆以後多配合配合,我們隊裡的傳統就是給你們新人多點的發展空間,讓你們在工作中自我磨練、自我成長。那個小美啊,一會等法醫部詳細的屍檢出來了你做份結案報告給我,小蘇,你也學着點,小美畢竟比你來的時間長懂得比你多點。”
“叫我小季!”
隊長交代完了後又跑回他辦公室自己看書去了。
等了幾個小時,屍檢那邊終於有具體的結果了,小蘇取完報告對我說:“屍檢報告上說兩名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夜9點到11點之間。經過化驗證實男死者的確是喝了被水溶解的安眠藥,但藥量不大根本不足以致命,他體內還留有氰化中毒的跡象。女死者經過化驗沒服用過安眠藥,直接是氰化中毒。哎,還真是一對癡男怨女啊,這麼大歲數還玩殉情。”
“屁。”聽了小蘇說了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我心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準備立刻向隊長去彙報一下情況。
小蘇緊跟着說:“哎,小季季你幹嘛去。”
“小季,你多一個季。”
我來到了隊長的辦公室對着他說:“頭兒,我覺得這個案子不是殉情自殺這麼簡單。”
隊長和小蘇一起看着我,不明白我想說什麼。
我見他倆都不說話便接着說:“我說兩名死者不是殉情自殺。是被迫殉情,說白了就是兩個人不是普通自殺這麼簡單。”
隊長不解的問:“你憑什麼這麼說?有證據麼?”
我笑了笑說:“推測,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都是在夜裡。男死者穿着睡衣,在那個時間段穿睡衣很正常,準備睡覺。而女死者穿戴的是要外出的衣服,並且沒有卸妝,沒有洗漱。很明顯,不是纔到家,就是要出門。根本沒有殉情的準備。”
一旁的小蘇突然也點了點頭說:“嗯,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道理。因爲我們趕到案發現場時男死者是身穿睡衣躺在牀上,而女死者是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這就說明兩個人不是相約殉情。不然沒理由一個在沙發上一個在臥室的牀上。”
隊長聽完了我倆的話深思一會說:“哈哈,你倆果然沒讓我失望。我最開始時就是故意說兩人是殉情自殺來考驗你倆的觀察力,新人嘛我總得給你們表現的機會讓你們自己去找線索,因材施教嘛。小美、小蘇,你倆繼續去找線索,查清案件的來龍去脈,我現在和領導彙報一下最新進展,你倆去吧。”
隊長說完後就將我倆打發了出來。哎,我面對這位老隊長的厚臉皮已經早就習慣了,可一旁新來的小蘇卻是一臉蒙圈狀。“行了,你以後就知道了咱們頭兒是個人物,什麼話都給你說的滴水不漏。走吧,先吃飯,然後查案去。”
“哦。”
我帶着這位新同事朝着食堂走去。只有吃飽飯了纔能有力氣繼續查案啊……
在食堂吃了一口飯後,我和小蘇再次來到了案發現場。現場早上時就取證完畢了,已經被清理乾淨,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原現場中找到遺留的漏洞,來證明自己的推斷。
“接下來怎麼辦?”小蘇看着我說。
我對她說:“你去問問死者鄰居,看看沒有人注意到女死者什麼時候來的男死者家裡。”
我說完後直接來到死者的家中,小蘇則去走訪死者的鄰居。死者是在昨夜9點到11點之間死亡的。那麼女死者是什麼時間來的呢?兩名死者之間有什麼事情非要用死來解決?我正想的出神時一個聲音響起。
“喂,我問完了。昨天夜裡接近7點多時有人見過女死者來到男死者家裡。”
“7點來的那就差不多可以理解了。死亡時間在9點以後,可這兩個小時他們都在幹什麼呢?”我聽完小蘇的話,反問着小蘇。
只見小蘇翻開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記事本看了一會說:“應該無非就是聊天什麼的吧。”
我看了看她說:“你那個本隨身攜帶啊?”
小蘇衝我眨了眨眼說:“對啊,就是寫一些現場的記錄,萬一有什麼地方想不通的話我就看看。就像剛纔我回答你的問題,當時法醫說兩人沒有發生xìng行爲,那你說兩個人既然沒有發生xìng行爲的話肯定是聊天唄。”
我搖了搖頭說:“女子來的時候,男死者已經換上了睡衣。說明一點。”小
蘇看着我說:“什麼?小季季你能不能把話一起說完。”
我無奈的看了看她說:“你這慧根怎麼還能當Jǐng察呢,說明男死者已經準備睡覺了。導致兩人死亡的氰化毒藥是女死者帶來的,她想殺死男死者。”
“然後呢?她怎麼讓男死者服用的氰化的?藥瓶呢?你繼續,別總停頓。”
“哎,女死者一定很熟悉男死者的生活規矩,知道他有睡前服用安眠藥的習慣。但她自己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所以男子吃完安眠藥後回臥室躺着,女死者是用自己的嘴含住毒藥再送入男死者嘴裡。最後女死者自己有搖搖晃晃的回到客廳了倒在了沙發上,所以,藥瓶應該滾落在沙發下面了。藥瓶上一定有女死者的指紋!”
等我說完了小蘇突然接嘴說:“她後悔了!所以試圖離開,纔回到客廳?”
我也點了點頭:“也許吧。”
小蘇也點了點頭說:“我好像明白了,明白你和頭兒說的死者不是自願殉情的意思了。因爲男死者是被女死者毒害的,他纔是被害人。”
我對着小蘇笑了笑說:“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兩個人都死了。不過總不能草率的定論死者就是殉情吧,把真相還原出來就行。走吧,回去吧。回去寫報告。”
最後,我倆在沙發下找到了個藥瓶,正是女死者帶的氰化,準備回去把事情的始末還原的寫進報告:一起婚外情導致被迫殉情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