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特殊癖好人士的心理,果然高深得常人難以理解。”
不過,張永泰這麼仔細一看,倒是發現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年僅十一歲的佳佳小朋友,貌似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小乞丐一般骯髒不堪!
不等張永泰提議,正在餵食寵物一般餵食小妹妹的寧甜甜就搶先說道:“大哥哥,佳佳身上的味道好難聞哦,我們是不是先給她洗個澡?”
不得不說,入雲大廈在食物方面異常剋扣,但是,用水,卻並沒有對難民進行任何的限制。
至於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因爲入雲大廈的水源並非是同其他大廈一樣依靠自來水,而是抽取純正無污染的深層地下水源,所以,即便是像現如今這般喪屍疫情爆發,他們也絕對不用去擔心,自己喝到的水,會不會是一碗“喪屍濃湯”!
難民們有如此待遇,這也得歸功於南方多雨水的地理特性,要是身處乾旱少雨的北方,估計,入雲大廈除了限食以外,連供水,也非得規定每人一天只能用一碗不可!
“洗澡嗎?好吧,你個懶丫頭也有好幾天沒洗澡了,索性你們兩個一起洗好了,記得照顧好妹妹,知道了嗎?”
其實,聽到“洗澡”二字,張永泰自己也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雖說在破舊出租屋的時候,他和寧甜甜也有洗澡,但是,就憑張永泰家裡那個簡陋的浴室,連個熱水器都沒有,洗澡還得靠熱水壺一壺一壺倒水,哪裡能和現在這個五星級大酒店金碧輝煌的高級浴室相比!
昨天是因爲一路勞頓沒有想到洗澡這件事,現在,被小丫頭這麼一提醒,張永泰頓時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剝光衣服,跳進五星級大酒店的浴室,好好享受享受,久違的泡澡樂趣。
張永泰心急,有個小丫頭的動作卻比張永泰還要快上三分。
張永泰這邊還只是想想而已,她卻是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物一股腦全剝了個乾乾淨淨,一絲不掛!
是寧甜甜嗎?
錯了!不是寧甜甜,而是髒兮兮的小丫頭佳佳!
“呃,好吧,我錯了,佳佳並不是好幾天沒洗澡了,只是她的衣服,有好幾天沒洗而已,她的幼嫩身子,可是比我還要乾淨白嫩呢!”
只是偷偷看了小女孩一絲不掛的光潔胴體一眼,尤其是她光潔雪白的下半身,張永泰就不由自主得重重吞嚥了一口唾沫!
“大哥哥,大S狼!你看夠了沒有!連小女生的身體你都看,羞不羞呀!還看!快閉上眼睛!否則,我不理你了!”
其實,寧甜甜在心裡還補充了一句,“你要看,跟我說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不給你看,你幹嘛要去看別人的!”
被寧甜甜這幾句毫不留情的話語羞臊得滿臉通紅,張永泰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後,趕忙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敢擡頭看向兩個小丫頭所在的方向一眼。
哪知,張永泰剛把頭轉向一邊,那位把自己剝落得一絲不掛的年僅十一歲的小丫頭卻第一次口吐人言:“主人,我會搓背,我能服侍好您的!請您跟我一起進去洗澡吧!”
“啊?!!”被小姑娘如此驚世駭俗的熱情邀請驚嚇得渾身一顫,張永泰居然忘記了在小本子上寫字,而是直接用自己殘破的喉嚨,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呵斥。
“主人不要生氣,佳佳知道錯了!佳佳會很乖很聽話的,求主人不要責罰佳佳!主人吩咐佳佳做什麼,佳佳就做什麼!求主人不要欺負佳佳!”
在張永泰那聲低喝迸發出的一瞬間,一絲不掛的小姑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有模有樣得學着她的母親,匍匐跪拜不遠處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恐怖男人。
其實,從始至終,小姑娘都是清醒的。
當刀疤男向她母親提出,要正式佔有她身體的時候,她是清醒的。
小姑娘以爲,自己這連日來所承受得非人般的折磨,終於即將迎來落幕:自己,或許會在極度痛苦中,被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摧殘致死。
當母親苦苦哀求刀疤男人,刀疤男人卻將其打翻在地的時候,她也是清醒的。
小姑娘覺得,自己的母親真的好傻。自己除了最私密處,還有哪個地方沒有被刀疤男人侵犯過,現在,那個刀疤男人只不過是想要盡情享受最後的美味,你的女兒在第一次被刀疤男人肆意把玩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當時不阻止,現在卻又苦苦哀求,這又是何必呢?
而當張永泰把刀疤男人打翻在地,又將自己母親數落得無地自容的時候,小姑娘依舊還是清醒的。
不過,比起前面的清醒,此刻的小姑娘,清醒之中,卻帶着滿腔的嫉妒!
憑什麼,那男人身邊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可以無憂無慮,而我,卻必須承受非人的待遇?
憑什麼,那男人身邊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可以趾高氣揚,而我,卻不得不對厭惡的男人搖尾乞憐?
憑什麼,那男人身邊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可以擁有希望,而我,卻只能永遠生活在漆黑一片的末世當中?
就因爲她比我漂亮?就因爲她比我年長?就因爲,她比我早幾天認識這個可靠又善良的天真大男孩?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末世,可怕的地方,並不僅僅侷限於喪屍,它的存在,是個契機,是一個讓人類,墮落爲惡魔的恐怖搖籃。
快走幾步輕輕扶起一絲不掛的幼小嬌軀,此時此刻,張永泰才愕然發現,小姑娘的肉身,並非是他匆匆一瞥時的光潔無物,而是渾身上下遍佈着深一條淺一條的細小血痕!
不用問,張永泰也明白,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事件的元兇,會是何人!
“主人,因爲佳佳還小,可能會有點笨,會經常範錯,可是,佳佳會努力學習的,佳佳一定會努力成爲主人最聽話的奴隸,求求您,求求您千萬不要責罰佳佳!佳佳害怕!”
張永泰本想告訴身前年僅十一歲的小女孩,她不是自己的奴隸,她是一個人,一個完整的活人。
不過,當他看到小姑娘眼含淚花,滿眼乞求的目光後,張永泰妥協了。
對於一個年僅十一歲,卻不得不身處亂世,且無依無靠的小女孩來說,當人,或許比當奴隸更加讓她惶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