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看到了嗎?在那邊戲水的難道是芙蘭小姐嗎?”
“嗯嗯!絕對沒錯!那就是芙蘭小姐啊!嗯嗯,看那秀美的容貌,看那優雅的動作,除了小姐以外還有能是誰啊?”
“把望逮鏡給我!”
“混賬!現在明明是輪到我值班的時間,你還是早點回去別墅休息吧!”
“那你應該監視那研修生啊,盯着小姐看算什麼回事?快把望遠鏡給我,否則我就去向大人揭你!這可不是流刑一週就能原諒的罪哦,搞不好你下半輩子都得在開中的駐人行星上度過……”…ap.bsp;“你這卑鄙的傢伙!拿去吧……嗚嗚,能看到小姐穿上泳裝的姿態,我已經死而無憾了吧……好了!還來!”
“喂喂,我才只看了一眼而已!”
“看一眼就夠了!嘿嘿,現在我們倆已經是共犯了,如果你敢去向人人揭,最多人家一起完蛋!”
“……那就妥協一下吧,十分鐘一輪,我們換着看。”
“……成交。”
原本洛華柯是絕對沒有機會靠近海特蘭德一家所在的沙灘的,如果不是負責看守他的兩名教導隊員兼芙蘭親衛隊兼海特蘭德家家臣如此走神的話,他應該在接近沙灘前就被敲暈帶走的。
洛華柯憑着心中的印象在森林中疾走,也不知摔了多少跟頭,撞析了多少樹枝,在這片原始森林中,唯一值得信賴的是隻有身上這件誕生在夏蘭科技中的研修生制服,強韌的材料保護了穿着者的身體,雖然碰撞時的淤青倒是有幾處,但至少避免了擦傷時露出創口而感染細菌的可能。
最後,在精疲力竭的洛華柯面前,出現地一片只有在地上風景的立體映像中才看到過的美麗海灘。輕輕盪漾的波濤拍打着細白沙礫構成地海灘,傅來彷彿撫慰心靈的平穩聲音。在沙灘上,一位穿着裸露度極高的夏蘭少女正在嘗試着似乎叫做沙雕藝術的東西,而距離她不遠處的海中,另外兩位同樣裝扮的夏蘭女性則正在重複某種奇妙地划水動作。
(難道這就是存在地上傳說的天國嗎?沒想到還真的存在啊……)
洛華柯感到自己的體力在迅消逝,並且意識也開始昏沉。(這麼說來,我的人生就此結束了嗎……不要啊,我還有好多想幹地事情呢……)
“不對不對,應該用充分利用腿部力量,把腰再放下去一些!”
天空人聲呵斥着只是胡亂打水的芙蘭。本來是打算先教亞姬游泳的,但身爲蒼穹之民的她似乎對這種地上運動保持着深深的戒心,而芙蘭則不等他要求就先提出要學習那種運動方式的建議。天空無法拒絕妹妹的請求,只有帶着稍稍遺憾的心情在旁邊教導芙蘭游泳的技巧,不過幸好事前有帶着救生圈來,這樣至少不用擔心她沉下去。
亞姬此刻正在沙灘上陪着女兒,而若耶雖然一開始對水錶現出很感興趣的模樣,不過在狠狠嗆了幾口苦澀的海水後,就再也不肯接近海邊,只在遮陽傘的陰影下對砌沙堡玩耍,不過天空怎麼看那東西都更像是某種抽象藝術一些。
不久後,若耶又把興趣移到了沙灘上寄居着的小小生物上去,追着一隻剛剛從沙地裡鑽出來的寄居蟹往遠方走去。
看着女兒留下的半成品沙雕,亞姬嘆了口氣後在原地坐下,帶上墨鏡開始享受起日光下那股暖洋洋的舒適感未了——讓身體直接暴露在未經處理過的恆星光線下,在羣星世界中是與自殺無疑的行爲,而在地上世界卻帶來如此舒適的感覺,這對她來說可是相當新奇的經歷。
(哦哦哦哦哦!這、這還真是……)那具擁有奢華曲線的身體在日光下爍爍生輝,這便宜了不遠處那位實在稱不上盡職的教練。一時間天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亞姬的身上,建芙蘭不知不覽游出老遠也沒有現。(回去後馬上着手‘夏蟬之間’的復建!)海特蘭德公子緊握拳頭,在心中暗暗爲今後一段時間的人生定下了目標。不過跟着卻聽到了女兒在逮處的呼喊。
“父親大人,快過來!”看着若耶在靠近森林的地方不斷揮手的急切模樣,應該是又現了什麼新鮮東西吧?帶着無可奈何的苦笑,他招呼亞姬一同走了過去。
“寶貝,你又現什麼新東西……呃?”看到那趴到在沙灘上的人影,天空頓時愣住。
“制服……研修生嗎?”雖然亞姬也同樣露出愕然的表情,不過理由卻完全不一樣。這位善良的女性立刻蹲了下去,扶起昏迷過去的研修生少年,開始替他仔細地檢查起狀況來,“……嗯,身體沒有外傷,也沒有燒的模樣,看來只是虛弱過度而導致昏迷而已。”
得出結論後的亞姬終了口氣,跟着卻把頭轉向一邊正悄悄開溜的研修院教導長,聲音中流露出罕見的不滿與怒氣,“公子,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絕大多數時候,亞姬都是溫柔和藹的長姐形象,總是苦笑着替包括羽翼主人在內的海特蘭德一家收拾任意妄爲後的諸多麻煩,上至若琉亞下至希瓦都對她懷着深深的感激兼敬畏,也因此纔會被諸人私下稱爲海特蘭德家“影之當主”。
不過這樣好脾氣的亞姬也有着絕不妥協的事情,而恃強凌弱便是其中之一。過去曾經有搞不清楚狀況的星際商人,企圖利用海特蘭德家賦予的管理權非法排擠諸瑪行星上的同僚,後來被亞姬知曉,結果從此帝國列爲禁止交易的對象,在黑暗中迅消亡。
雖然天空的懲罰只是稍帶惡作劇的心理,不過卻在最差勁的狀況下被亞姬知曉。在第三者的眼中看來,這絕對是教導長濫用職權、對研修生施加非法暴力的狀況,至少天空從亞姬的眼中讀出絕不贊同的訊息。
“呃……”他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乖乖地下了頭,向亞姬解釋起了所謂地“流刑”。而倘若有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人爲吃驚,桀傲不馴的暴君,竟然也有低頭認錯的時候?
“……所以啊,我想這種懲罰方式比起普通關禁閉或強制勞動來或許有更好的效果,而且對於研修生們來說,這也是一次接觸地上自然的寶貴體驗,應該沒什麼不好的……吧?”天空地語氣中有着罕見的不安。
“原來如此。這就是流刑啊……”亞姬像似苦笑着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算不用想也知道,這種“流刑”對研修生們來說絕對是比最深遠的噩夢更可怖的經歷,但也確實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就如同天空所言,對長期以來只會通過立體映像接觸地表自然的研修生們來說,知曉人類的祖先過去究竟在什麼樣的環境中生活,應該是對其一生有益的貴重體驗。不過……
“既然這是公子以教導長身份作出的判斷,那我也不便說三道四……不過這次難得我等一家前來度假,而研修生們卻在森林中受苦,怎麼想都有些不合適呢?能不能請公子就此放他們一馬?畢竟剩下的刑期也只有半日了。”結果,善良的亞姬還是如此請求着。
“好、好的……”天空垂頭喪氣的回答着,跟着轉頭朝向森林人喝,“馬上給我滾出來!你們這倆混蛋!”
“是!”當亞姬等人還在疑惑他到底在吼什麼的時候,森林邊緣的一堆灌木突然動了動,跟着從其中滾出兩個披着叢林迷彩的身影,在盛怒的暴君面前停下,低着頭絲毫也不敢動彈。
“你們這倆玩忽職守的傢伙,纔不過幾年沒有上戰場,技術就退步得這麼嚴重嗎?連一小小研修生都看不住。我當初是怎麼教你們的?其他人知道後不被笑掉人牙纔怪!”天空咬牙切齒地看着面前的兩教導隊員,擡腿賞了一人一腳,“等回去後再好好收拾你們,現在立刻替我通知其它的傢伙,即刻解除流刑!在十分鐘內把所有研修生都帶到上面別墅去,好好招待。”
“是!”暴君那一腳並沒用上多大力氣,看來是真的準備秋後算賬了……兩教導隊員苦笑着互相瞪了一眼,跟着一刻也不敢停留地竄入了森林。
“父親大人……”若耶看着他,目光中迸出崇拜的光彩,“好威風呢!”
“那只是遷怒哦,遷怒。”亞姬以竊笑的聲音說明着,同時牽起女兒的手,“公子,我們這就回去吧,在這座島上待了兩天兩夜,研修生們那邊或許不少受傷的人需要處理呢?”
“在治療前持先把泳衣換掉。”天空慎重地提出要求,跟着卻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左右張望,“說到治療啊,芙蘭不是持有特殊醫療執照嗎?拜託她幫助的話……話說回來,怎麼沒看到她呢?”
“抱、抱歉啦,竇貝芙蘭,親愛的妹妹大人,海特蘭德公主殿下,小的實在不是有意的啊!持務必網開一面,無論如何也原諒小的不是吧!”在返回別墅的沿途,被千億蒼穹軍當作軍神崇拜的暴君早已把威儀拋到了另一次元……不,那苦苦哀求的模樣,或許就連生而爲人的尊嚴都被放低也說不定。
“……”被兄長遺忘在海上長達十分鐘之久,最後還是靠着自身力量回到岸上的芙蘭,此刻眼角依舊有驚慌失措時的淚痕,她縮在亞姬的懷中,沉默着根本看也不看天空一眼。
“父親大人……”若耶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失望的色彩,“好差勁呢!”
一行四人就在這稍稍滯澀的喜劇氣氛中回到的別墅,而走下交通舟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不少研修生的身影。似乎無法接受前一刻還森林中爲生存而掙扎的巨大反差,此刻這些悲劇的主人翁們臉上皆帶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剩下的十八人都到齊了嗎?”天空招過後候在一旁的隊長伊諾柯詢問。
“大人,請你看看這個……”伊諾克臉上的表情無比凝重,他從包裹取出一付佩給研修生的監視手環。有些奇怪的是,即是脫離了佩帶着的身體,上面的智能核晶依舊閃動着淡淡的光芒。“這是艾紐霍嘉爾研修生的,她篡改了手環中的程序,因此我們這邊一直都接到生存狀況良好的報告。”
“夏娃?她人呢?”天空頓時皺緊了眉頭。“因爲訊號源一直在某處巖洞中的緣故,所以附近監視的教導隊員恐怕被現也沒有敢貿然進去,直到大人宣佈解除流刑爲止……”
“然後你們進去,才現原來裡面只有一付監視手環,是這樣吧?”雖然很容易就推測出後面的結果,但天空的心情卻一點也放駱不下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報告,監視員在第一天下午看到她進入那座巖洞的,或許從那時起就……”
“切!”天空禁不住狠狠彈了彈手指,跟着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冷靜下來!現在的狀況是夏娃在這座島嶼上失蹤了一天半的時間,從這邊掌握不到她的行蹤……不過,身爲艾紐霍嘉爾的她敢作出這種事情,應該是有絕對的把握保證自己的安全吧?是……畫影?對了,那隻烏鴉不只是簡單的寵物而已,和旺財一樣可以作爲精巧的納米工具使用。)
想到這裡他稍稍放下心來,跟着喚來了那隻一下船就趴在草坪上曬太陽的納米老鼠——利用納米生物間的互相感應,應該能很快找到畫影及其主人的的蹤跡纔對。
“亞姬姐,這裡暫時拜託你了,我先去把夏娃接回來。”天空回頭向亞姬交待後,隨手把旺財甩上半空,輕輕喊出了那句許久未使用過的指令。
“dal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