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趕緊上前抓住玉琴的手,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道:“不要責怪自己,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
玉琴見耳朵握着自己的手,於是趕緊掙脫,但是耳朵將玉琴的手緊緊地抓住,道:“玉琴,我在劉家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知道的。”
玉琴:“耳朵,我求你了,如今我已經是個不乾淨的女人了,你讓我走吧。”
耳朵哪裡肯聽,依舊緊緊地抓住玉琴的手,道:“什麼叫不乾淨?我都聽見了,是他不珍惜你,就讓他去後悔好了,不過我是不會放手的,除非……”
玉琴:“除非什麼?”
耳朵:“除非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甚至是真的討厭我,不願意讓我來照顧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一生一世。”
玉琴一聽,腦子嗡地一下,驚訝地看着耳朵,只見耳朵正看着自己,便道:“耳朵,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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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柔聲地說道:“老爺讓我回來了,我還是孟家的管家,你願意做孟府管家的老婆嗎?”
玉琴眼淚刷地一下就出來了,淚如泉涌一般,哽咽地說道:“耳朵,你可以找一個乾淨的女子,你不該找我,別人一定會恥笑你的。”
耳朵微笑着說道:“瞧你,你是我耳朵的老婆又不是別人的老婆,我管別人怎麼說呢?”
玉琴一聽,感動萬分,道:“可是……”
耳朵:“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嫁給我。”
玉琴沒有說話,耳朵:“這樣。我是認真的,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我再來問你,好嗎?”
玉琴想了想,點了點頭。
李公公第三天遇到宋巧,是在集市上。這一次宋巧並沒有存心和李公公“偶遇”,她甚至之前並沒有發現李公公已經看見了她。她和隨行的丫鬟在一個胭脂攤子前挑選胭脂,誰知讓一個小偷給瞄上了。假裝和她相撞,然後將她的荷包給摸走了,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趕緊追了上去,和那小偷爭吵了起來。一下圍上很多人看熱鬧,李公公也在人羣之中。
“把我地荷包拿給我。”
小偷嬉皮笑臉地說道:“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拿了你的荷包?”
宋巧從小在家裡就是專橫跋扈的,受不得一點委屈。見這個小偷竟然耍賴,自己常常去車轅的鏢局和車轅也學過一些防身之術,便伸手將那小偷一掌打到,那小偷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還會些功夫,畢竟心裡有些心虛,便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什麼自己偷錢也是無奈,家中有什麼七十歲老母,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說的是一旁地人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心軟了。大家紛紛議論,宋巧自然不信。正要再打,突然在人羣裡看見了一個熟悉地身影,宋巧心生一計,突然蹲下身去,對那小偷柔聲地說道:“你說的是真地嗎?”
小偷見宋巧上當,連連點頭,宋巧假意可憐地看了小偷一眼,道:“這樣吧,我見你可憐,你將荷包裡的銀子拿走,但是你要將荷包還我,因爲那是我娘留給我的。”
圍觀的人沒有想到這個姑娘這麼容易就上當了,不禁紛紛感慨,有些人自然說宋巧心地善良之類的話,宋巧心裡暗自得意,不用看,也知道李公公是個什麼表情,小偷見宋巧不追究了,也將荷包拿了出來,將銀子倒在自己地袖管裡,然後將荷包甩給宋巧就匆匆溜掉了。
宋巧的丫鬟正要說話,宋巧暗暗地抓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微笑着說道:“走吧,我們該會店鋪去了。”
圍觀的人嘖嘖稱讚,宋巧帶着丫鬟穿過人羣走了,李公公看着宋巧的背影,道:“多好地姑娘啊。”
身邊的侍從道:“那個小偷明明就是在說謊。”
李公公笑了,道:“現在這樣的女子不多了。”
“可是公公,她可是那個叫宋河的男人的親妹妹。”
李公公笑着說道:“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再說了,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不一定就是宋河所爲。”
“那公公的意思?”
“等等吧,我已經給萬歲爺寫信回去了,我再呆一段時間再走,鑫兒的事情不辦,咱家的心裡也不踏實,到時候,我想宋河是不是兇手也就水落石出了。”
“公公說的是。”
“對了,最近我見鑫兒天天都不着家,他到底在幹什麼呢?”
“屬下聽說……”
“有什麼就說。”
“是,聽說二少爺最近喜歡上一個青樓地女子,所以……”
李公公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道:“宋巧這樣好地女子,他不喜歡去找什麼青樓女子,他不知道,有句話叫,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嗎?當年藍雨就是這樣,他怎麼還不知道呢?”
“公公不要着急,屬下想二少爺不過是心煩找個地方解悶兒而已。”
“你派人給我盯着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告訴我。”
“是!”
孟天楚到大牢將宋河接了出來,直接將他帶到府上,讓公孫琚給他把了把脈,宋河見孟天楚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孟天楚的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也不敢問。
公孫琚檢查完之後,道:“大人,您猜想的沒有錯。”
孟天楚嗯了一聲,坐下,公孫琚:“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孟天楚微微一笑,道:“看了他的那個物件流出的東西得知的。”
公孫琚甚是驚訝,道:“大人,真是神奇,那樣就能看出什麼嗎?”
孟天楚:“清入米水。無粘稠,不過也是我地猜測,所以還是找你來給我下個結論。”
公孫琚對宋河說道:“你平日裡有無晚上睡覺,早晨起來的時候枕上有汗水浸溼的現象?”
“有的,一年四季都有。”
“有無稍微運動一下就覺得十分疲乏的現象?”
“有的,有的。”
“自小是不是身體就比較孱弱?容易感染風寒等症?”
“是地,沒有錯。”
“房事比較頻繁?”
“這個……”宋河偷眼看了孟天楚一眼。孟天楚道:“知無不言,你不是想洗清你的嫌疑嗎?”
宋河不解。道:“但是這和草民地身體有何關係?”
孟天楚:“你照實對先生說了就是。”
宋河訕訕地說道:“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吧。”
公孫琚點了點頭,道:“那事後有無什麼特別不一樣的感覺?”
宋河想了想。道:“我想所有地男人和草民都是一樣的吧。”
公孫琚:“我現在問的是你。”
宋河悶悶地說道:“腰膝痠軟,有的時候還耳鳴。”
公孫琚:“你成親多年沒有一兒半女都沒有找人看過?”
宋河更是不解了,道:“這和草民有什麼關係,都是我那三個女人不爭氣,草民已經很努力了。”
孟天楚忍住笑。只見公孫琚對自己說道:“大人,應該就是你猜測的那樣,他腎虛脾虛,需好好調理一段時間,配以藥物。鍼灸應該有希望。”
宋河:“大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孟天楚笑着說道:“好了,你就老實地說吧,那天晚上,也就是案發當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裡?”
宋河低聲說道:“我哪裡也沒有去,就是從酥紅樓走到了城門口。”
孟天楚笑着說道:“你說的那條路,本官親自走了走,也是按照你說的那種天黑路滑的情況走了走。可是還有半個時辰對不上。我告訴你宋河,你若是執意不說。以後你想讓本官幫你,本官都幫不上你了。”
宋河一聽不對,趕緊問道:“大人,您什麼意思啊?”
孟天楚:“我一再地拖延李公公要求對你過堂公審的時間,可是昨天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今天我還是不能查出兇手是誰地話,你這個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將要過堂,由李公公主審你,到時候,要殺要剮,我想我真的不能幫你了。”
宋河見孟天楚鄭重其事的樣子,知道孟天楚不是和自己開玩笑的,便道:“可是您帶我回家然後找個老先生給我把脈,這和案子本身有關嗎?”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有!在李謙夫人也就是藍雨的體內發現的男人的精液,我檢查過,不是李謙的,而你在案發當時沒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你沒有去過李家,而且最最重要地是,當時你在酥紅樓和李鑫搶女人搶輸了之後,你曾說過會讓宋河後悔一輩子之類地話。”
宋河一聽,忙不迭地說道:“大人,草民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過只是當着那麼多的人出一口惡氣,說說氣話來挽回一些自己地面子而已,草民怎麼也不會去動他的家人。”
孟天楚:“那你到底去了哪裡?”
宋河:“我……我……”
孟天楚:“你如果真的不說,我怕我救不了你了。”
宋河:“好……好吧,我可以說,但是……草民有兩個要求。”
孟天楚笑了,道:“我是在救你,你還有要求?”
宋河囁嚅道:“大人,還請您務必答應草民。”
孟天楚:“好吧,你說吧。我答應你就是。”
宋河將信將疑地看着孟天楚,道:“真的?”
公孫琚一旁搖了搖頭,笑着說道:“老朽怕是還沒有見過第二個象大人這樣辦案的了,竟處處爲他人着想,人家居然還不領情。還懷疑您,真是的,唉!
宋河被公孫琚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說道:“好吧,草民相信大人,草民只是想說,如果草民告訴了大人。請大人一定不要告訴我地大姐,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大人爲什麼要讓這位老先生替我把脈看病?我到底得了什麼病了?”
孟天楚看着公孫琚。兩個人相視而笑,公孫琚:“好了,大人,老朽退下了,有什麼事情在找老朽也不遲。”
孟天楚:“有勞先生了。”
公孫琚微笑着退下了。
孟天楚:“好了。你說吧。你說完了,本官就告訴你。”
宋河:“大人是知道我們宋家在杭州城裡是做生意的,而且只要是官府允許做的,我們也可以賺錢的生意,我們都在做。所以我們在杭州有很多的商鋪也有很多分號。”
孟天楚:“我知道,你繼續。”
宋河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後說道:“大姐不讓我管家裡的生意,是擔心我不但不能將我們宋家的家業發揚光大,還會敗家,所以,我只是幫着一些商鋪和分號盤點貨物和記賬,最近。草民常常去城西地玉器店裡幫忙……”
孟天楚發現宋河的臉色都變了。汗水也從額頭前滲了出來。
孟天楚鼓勵道:“我聽着呢,你先喝口水再說。”說完給宋河到了一杯水。宋河趕緊接過,感激地對孟天楚笑了笑,然後一口喝完了,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後,繼續說道:“城西楊掌櫃地娘子名叫婉熙,好好聽的名字,人也十分賢惠美麗,只可惜楊掌櫃和草民一樣,都是個不珍惜人地主兒,放着這樣漂亮的女人在家裡獨守空房,自己卻在外面尋花問柳,最最過分的是,他一喝醉了酒,就會打婉熙,打得婉熙遍體鱗傷,他真是……”
孟天楚見宋河說道這裡,雙拳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能將那個楊掌櫃生吞活剝了一般。
孟天楚:“你地意思是,你和那個城西楊掌櫃家裡的夫人有
宋河趕緊擺手,道:“婉熙不是這樣的女人,大人切不可這樣說她!”
沒有想到宋河竟然還會袒護一個女子,孟天楚微微一笑,道:“那好,本官就不瞎猜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河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一個月前,我在楊掌櫃家裡做客,恰巧在他們的後花園裡遇到婉熙,當時我有些醉了,就想非禮她,大概是婉熙地叫聲驚動了楊掌櫃還有我姐姐,那一天我姐姐去店裡查賬,恰好也在,雖然楊掌櫃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姐姐卻十分生氣,當着楊掌櫃和婉熙的面就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讓我當着衆人的面發毒誓,以後不許對婉熙有非分之想,否則將我趕出宋家。”
孟天楚聽罷,笑着說道:“這個你也信,不過是你姐姐當着人家的面給人家一個交代而已。”
宋河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瞭解我姐姐,她是說到做到,而且還讓我當場立下字據,然後說如果我再犯,她一定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機會的。”
孟天楚:“案發當晚,你就去了城西楊掌櫃的家裡?”
宋河:“是的,我去了,但是沒有進去,因爲草民不敢,擔心讓他們發現,我就徹底完了,但是我從酥紅樓出門,讓下人回去駕車,自己就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他們家門口。”
孟天楚:“當時有人看見你嗎?”
宋河搖了搖頭。
孟天楚:“這麼說,你還是沒有時間證人?”
宋河連忙說道:“但是我在婉熙的樓下看見她的窗戶看着,燈亮着,她在窗前走來走去,還和丫鬟說話,後來……”
孟天楚見宋河突然不說了,便道:“後來怎麼啦?”
宋河地表情十分痛苦地樣子,久久不說話,最後才說道:“後來,楊掌櫃回來了,我看見他好像是醉了,他一進門就將丫鬟趕了出去,然後竟然……”
孟天楚見宋河十分痛苦的樣子,大概猜出了點什麼,便也不催促他,等他自己開口,過了一會兒,宋河才說道:“我看見婉熙在掙扎,在求饒,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但是楊掌櫃他真是禽獸不如,窗戶也沒有關,燈也沒有吹滅,竟然就當着我地面將婉熙給……”
孟天楚又給宋河倒了一杯水,宋河接過卻沒有喝,看的出來他很憤怒,手中的杯子在他的手裡顫抖着,一些水也潑灑了出來,倒在他的手上。
孟天楚:“說完了?”
宋河點了點頭。
孟天楚:“正好你們也是從城西出門去的,這樣,我想楊掌櫃和他的夫人可以爲你做個時間證人了。”
宋河一聽,趕緊說道:“不要,不要讓楊掌櫃知道我去過,他那天晚上就說婉熙長得太漂亮,所以纔會招惹象我這樣的紈絝子弟,他對婉熙說了很多過分的難聽的話,我不想讓婉熙再受傷害。”
孟天楚:“看不出,你還是一個癡情公子哥。”
宋河苦笑道:“草民雖然有一妻兩妾,但是我和她們都不是真的相愛,可是草民喜歡婉熙,那是真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放心,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
宋河:“那大人如何讓他們爲草民作證呢?”
孟天楚:“我自有辦法。”
宋河:“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事先不敢講,也確實因爲害怕大姐傷心,還請大人見諒。”
孟天楚:“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是理解的。”
宋河:“那第二件事情,大人是不是該告訴草民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公孫先生查出你的身體孱弱是導致你的三個夫人不孕的直接原因。”
宋河一聽,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繼而詫異地說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家那三個女人的問題,而是草民自己的問題?”
孟天楚點了點頭。
宋河更是疑惑了,道:“可是,這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情嗎?怎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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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笑了,道:“我看你還是找公孫先生給你好好地調養一下身體,你繼續這樣荒淫無度下去,宋家可就指望不上你爲宋家傳宗接代了。”
宋河一聽,這才慌了神,道:“大人,您該不會是嚇唬草民的吧?”
孟天楚看着宋河,道:“你看我會嗎?”
宋河不說話了,半晌才說道:“如果草民真的可以平安出來一定找公孫先生好好看看,宋家還指望我爲宋家延續香火呢。”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希望今天我就可以得出一個結果來,這樣你就至於在明天還要過堂受苦。”
宋河一聽,趕緊跪在地上道謝,道:“大人,草民真是不知該如何謝謝您了。”
孟天楚:“不用謝我,只要你不是在騙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