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大人,那我們去賬房看看?”
孟天楚笑道:“罷了,罷了,我看我們先是先回去好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呢。”
三個人除了府衙的門,孟天楚突然看見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女子進了柯府,孟天楚正要上前幾步,但那女子走路極快,彷彿有很着急的事情一樣,一下子就看不見了。
柴猛:“大人,您在看什麼呢?”
孟天楚趕緊笑道:“沒有什麼,以爲遇到了熟人。”
三個人上了車,屠龍:“大人,那您看現在去哪裡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對了,忘記一件事情了,你去給簡檸說一聲,就說上次給蔡大人說的將王譯調到府衙的事情,讓她給師爺說一聲,起草一個正式的調令,趕緊將王譯調派過來,另外,大花的事情,問問王譯怎麼辦的。”
屠龍:“那要不您和柴猛先回去吧,我先去找簡姑娘,然後去縣衙找一趟王譯。”
孟天楚:“也好,那我們先回去了。”
屠龍正要下車,孟天楚道:“剛纔你蹲在佳音門口,是不是有話想給我說?”
屠龍笑道:“沒有什麼話要說,我走了。”
孟天楚見屠龍跳下車去,說道:“你不要擔心,什麼事情也不會有的。”
屠龍點頭,道:“我知道,三夫人爲人很善良。”
孟天楚揮了揮手,道:“我清楚。你去吧。”
屠龍走了,柴猛不解,道:“大人,怎麼啦?”
孟天楚拍拍柴猛的肩膀,道:“沒有什麼,不過是溫柔不小心摔着,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保住。”
柴猛十分吃驚,道:“是嗎?那是不是和三夫人有關啊?”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柴猛:“這個我清楚。那我也明白爲什麼屠龍剛纔那樣說了。”
孟天楚:“你明白什麼了?”
柴猛笑道:“這是您地家事,小的不好操心。”
孟天楚推了一把柴猛,說道:“去你的。”
柴猛也笑了。然後駕車離開了府衙。
翌日
孟天楚沒有到任何一個夫人的房間去睡,而是自己睡到了書房,從前在現代的時候看周星馳演《唐伯虎點秋香》的時候,還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演繹得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便明白了,不是女人多了。睡不過來。而是女人多了,有的時候睡在誰那裡都不合適,唉!人啦,真是活得太不容易。
孟天楚剛剛起牀,門外就聽見有人在小聲地叫門,道:“是誰在門外。”
“大人,我是小梅。”
孟天楚知道這是溫柔的貼身丫鬟,便知道是溫柔醒了,在找自己了。其實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想看看,孟天楚頭一天晚上睡在哪裡了。
“有事嗎?”
“回大人的話,是二夫人讓我來找您,說是有要事找您商量。”
孟天楚穿好衣服。將門打開。見丫鬟的臉上隱約可以看見幾個指頭印子,丫鬟地眼睛彷彿也是才哭過的。看來溫柔的心情還是很不好。
丫鬟見孟天楚正看着自己,便趕緊將頭低下,孟天楚上前說道:“二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委屈你了。”
丫鬟一聽,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下來了,哽咽地說道:“大人,沒……沒關係地,奴婢也知道二夫人心情不好,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孟天楚不禁低嘆,道:“你去吧,我隨後就去。”
丫鬟走了兩步,折回身來,小聲說道:“大人,請不要責怪三夫人和四夫人,二夫人她……”
孟天楚:“難爲你這個時候還想到三夫人和四夫人,我都知道了,你去吧。”
丫鬟這才擦去臉上的眼淚,匆匆地走了。
孟天楚關上門,沒有直接去溫柔那裡,而是先去了飛燕的院子,見丫鬟正從屋子端着水出來,丫鬟見孟天楚趕緊躬身施禮,孟天楚道:“三夫人和四夫人呢?”
丫鬟:“回大人的話,剛纔去了二夫人那裡。”
孟天楚一聽,這才趕緊朝左佳音的院子走去。
“你們不用假惺惺地來看我,天楚不會相信你們的,你們讓我掉了孩子,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給我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孟天楚還沒有進門,就見左佳音和飛燕兩個人倉皇地走出門來,一見孟天楚,兩個人都有一些尷尬。
孟天楚給她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先離開,然後自己走進門去。
溫柔依舊躺在牀上,臉色煞白,孟天楚這才發現屋子裡丫鬟跪了一地,都低着頭不說話。
溫柔一見孟天楚進來了,趕緊變了臉色,樣子楚楚可人,聲音也小了許多,道:“天楚,你怎麼來了?我好些了,你不要擔
孟天楚走到牀前,坐到溫柔地身邊摸了摸溫柔地手,發現冰涼,便道:“大熱的天,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吃藥了嗎?”
溫柔緊皺雙眉,小聲說道:“好苦,我不想吃。”
孟天楚小聲說道:“藥是一定要吃的,不吃怎麼可以好?”
溫柔不說話了,像個溫順的小綿羊一樣躺在孟天楚的懷裡,孟天楚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丫鬟,說道:“她們又怎麼招惹你了?”
溫柔狠狠地看了那些丫鬟一眼,還未說話,眼淚就出來了。孟天楚趕緊說道:“你這個時候不能哭的,對眼睛不好。”
溫柔:“她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不罰她們,她們就不長記性。”
其中一個丫鬟趕緊辯白道:“大人饒命啊,我們真地沒有說二夫人的壞話。”
溫柔頓時氣憤地說道:“你還敢狡辯,我明明看見你們幾個站在門外對着我的房間指指點點的,還說沒有。”
另外一個丫鬟說道:“我們沒有啊,真的沒有。”
孟天楚笑着說道:“好了,你們起來去忙你們地吧。”
溫柔:“不可以。”
孟天楚摟着溫柔地肩膀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去說她們就是。你現在身子不好,不要動不動就發火,以後老了容易頭疼。知道嗎?”
溫柔邊哭邊說道:“我已經活不長了,還需要等到什麼老的時候嗎?”
孟天楚:“胡話,不許亂說,郎中說了,你還小,有地是機會,以後等你身子養好了。你想生幾個都可以。”
溫柔幽怨地說道:“可以嗎?如今我都見不到你的人了。有人還處處想置我與死地,我還可以嗎?”
孟天楚看着溫柔地樣子,想了想,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人的時候,可以闖過很多的難關,可唯獨卻過不了自己地這一關,知道爲什麼嗎?”
溫柔搖頭。
孟天楚道:“因爲自己是最瞭解自己的長處和短處的,於是擅長對付別人,卻忽略了自己在對付別人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短處。”
溫柔何等聰明的人,自然聽出了其中暗藏的深意,認真看了看孟天楚地眼睛,說道:“你認爲我別有用心?”
孟天楚長嘆一聲,道:“我從前看過一本書。書裡地女人和你一樣。也是二夫人,掌管着偌大的一個家族。人人都要聽她使喚,受她支配,後來自己卻死在女人最是嫵媚動人的年齡,而且還是一張草蓆裹了了卻一生,後人用一句話來總結了這個女人的一生,你想聽嗎?”
溫柔:“說吧。”
孟天楚:“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溫柔不再靠着孟天楚的肩膀,而是躺下,冷冷地說道:“我累了,你走吧。”
孟天楚也不勉強,道:“聰明的女人,是應該給自己快樂,然後將自己的快樂帶給周遭的人的。”說完,起身走出了房門,然後將門關上了。
左佳音和飛燕趕緊上前,孟天楚笑着低聲說道:“不用去管她,從現在開始,你們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不要管她,給她一個時間冷靜一下。”
左佳音憂心地說道:“天楚,你說她了嗎?她現在身子不好,還是……”
孟天楚:“再不說,她會更加地囂張跋扈,和從前一進門地溫柔一樣,這樣的話,不要說你們了,連丫鬟和下人都要受連累,這個家還有什麼快樂可言,有些話當說就要說,走吧,我們去吃早飯,飛燕,你讓廚房給溫柔做些清淡可口的。”
飛燕:“我昨天就已經吩咐下去了。”
孟天楚:“這就好,我們該做的都做到了,她自己想不明白,我就給她自由,讓她回家去。”
飛燕:“這樣是不是殘忍了一些?”
孟天楚長嘆一聲,道:“興許,她一直都不應該屬於這個家吧,要走終歸是要走的,我們留也留不住。”
飛燕和左佳音都不說話了。
孟天楚見左佳音和飛燕很沉重地樣子,便說道:“好了,你們也不要多想了,事情總會得到解決地,佳音你去將徐渭的事情辦一下,飛燕你去忙你地,她,你們誰都不要管了。”
孟天楚見她們兩人各自忙去了,自己正要去書房,見成梓義的管家朝自己微笑着走了過來,想到頭一天頂撞成梓義的事情,心裡覺得有些過於不去,於是趕緊上前,自己還沒有說話,管家已經開口說道:“孟大人,方纔柯大人來找我家大人說是有什麼事情要給您和我家大人說。我家大人和柯大人現在正在書房等您呢。”
孟天楚聽罷,趕緊去了。
到了書房,見成梓義和柯乾正在說話,見孟天楚來了,柯乾趕緊起身施禮,孟天楚看了看成梓義的表情,應該沒有生自己的氣了,這才放下心來,給成梓義施禮過後,三人方纔坐下說話。
成梓義:“本不想叫你。想你一定忙的不行,但又考慮賀丁一案你比誰都熟悉,所以還是讓你過來聽一聽地好。”
孟天楚趕緊說道:“多謝成大人。家中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賀丁一案怎麼啦?”
柯乾:“是這樣,我回去和師爺商量了一下,準備將此案草擬一道文書上報刑部,就說證據上有新的線索,希望可以發回給我們重新審理。於是特來給您和成大人商議,看這樣妥否。”
成梓義:“我剛纔已經聽柯乾說了。你們衙門辦案的程序我不是很瞭解。所以還是讓天楚你來聽聽。”
孟天楚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好了。”
柯乾一聽,一臉的不悅,道:“怎麼,孟大人是擔心我處理不好嗎?”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你這個主意是師爺想出來的,還是你柯乾柯大人自己想出來的?”
柯乾:“孟大人,你什麼意思?”
孟天楚:“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告訴你。現在這個案子交由我辦就是,我有沒有什麼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柯乾自己要端正自己的位置。”
柯乾拍桌而起,成梓義趕緊起身說道:“柯大人。給我坐下。”
柯乾這纔看了孟天楚一眼。忿然坐下,成梓義道:“大家同朝爲官。有什麼好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
孟天楚:“柯大人,我什麼意思你比我清楚,你在考驗我的耐心還是考驗我地頭腦,這個案子現在要求刑部發回重審,那麼刑部會怎麼看我這個新上任的杭州知府,你以爲我當真只是一個刑名師爺出生?”
柯乾不說話了,成梓義道:“若真是不妥,我看還是天楚自己處理好了。”
柯乾道:“那孟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親自進京給刑部地人說,這個案子應該無罪釋放,而不是斬立決了?”
孟天楚冷冷一笑,道:“你說話的口氣,就不像是對自己上司的態度,你若是見我不順眼,我可以將你放到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們大家都是眼不見爲淨。”
柯乾一聽,立刻起身,指着孟天楚說道:“孟天楚,你什麼意思?”
孟天楚笑道:“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纔是杭州府的知府,我有權將你柯乾調至杭州府的任何一個地方,你可以不去,但後果你自己自負。”
柯乾氣得說不出話來,成梓義卻笑了,柯乾道:“成大人,你怎麼還笑呢?”
成梓義道:“柯大人,不是我說你,孟大人說地有道理啊,你如今是他地下屬,就應該聽從他的指揮,端正態度是爲官之人最起碼應該做到的,孟大人一直忍你,讓你,不過就是給你一個適應的過程,你總是這樣,孟大人發火也很正常嘛。”
柯乾:“這……”
孟天楚:“柯大人,怎麼,對成大人的話,你還是不理解嗎?”
柯乾這才暗自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傻瓜都可以看的出來,成梓義很明顯在袒護這個孟天楚,自己如今已經不是什麼杭州府的知府了,如果真如孟天楚所說,要將自己下放到任何一個鳥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窮鄉僻壤,自己還不是隻有對天干哭地份兒,想到這裡,柯乾趕緊乾笑兩聲,說道:“呵呵,孟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確實是疏忽了,沒有想到這個案子往上報,對您會不利,那這個案子交給您就是了。”
成梓義大笑道:“這就對了,大家同朝爲官,主要就是爲朝廷效力,爲皇上分憂,自己先是窩裡鬥,那還幹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