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站起身來,看了看這些凍得不行的丫鬟們,走到說道:“給她們端個火盆來吧,她們也挺可憐的。”
丫鬟聽孟天楚這麼說,都感激地連連給孟天楚道謝。
孟天楚道:“你們若是想起了什麼,隨時告訴我,若不是你們主人做的,你們也一樣可以早點出去。”
那些丫鬟都紛紛點頭,孟天楚走到門口,突然折身回來,問道:“你們誰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
一個大約十五歲左右丫鬟,站了起來。
孟天楚說道:“你隨我去去,我有話問你。”
那丫鬟馬上往後退了一步,慌張地說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求你,師爺,別將我一個人關起來,晚上我害怕。”
孟天楚笑道:“我不會讓你和你的姐妹們分開,我只是要問你一些問題。”
那丫鬟還是不肯上前,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顫抖的聲音說道:“師爺,您是好人,您若是將我帶走了,以後我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啊,你有什麼話你就當着大家的面問我好了。”
孟天楚一聽,原來這個丫鬟擔心的是這個問題,想一想也有道理,於是說道:“那好,我就在這裡問你好了。”
丫鬟感激地看了看孟天楚,說道:“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孟天楚道:“你在大夫人跟前多少年了?”
丫鬟道:“三年了。”
孟天楚道:“那你之前是誰服侍大夫人呢?”
一個將近二十歲左右地丫鬟。站了起來,個子高挑,很精幹的樣子,她說道:“是我。”
孟天楚瞧了她一眼,又問道:“那你在大夫人身邊多長時間呢?”
那丫鬟說道:“有八年了。”
孟天楚哦了一聲,然後說道:“要不我叫你們兩個一起隨我去。這樣你們相互可以爲對方作證,就不用擔心別人怎麼想你們了。”
那小些的丫鬟還是有些爲難,大些的丫鬟倒是很爽快地說道:“去就去好了,若是小紅不敢去,我一個人去也是可以的。”她說的應該是那個小些地丫鬟。
那小些的丫鬟還在猶豫着,其他的丫鬟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一個說:“你還是去吧,你也就是見到了孟師爺,若換做別人。哪裡還和你商量呢,說不定早就挨板子了。”
另一個人也說:“就是,再說了,這也不是你說不去就不去的,要是哪天上了公堂,你還不是要去的,你將你知道的告訴孟師爺就好,說完,他自然放你和小梅姐姐回來的。”
小紅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就是。”
兩個丫鬟跟在孟天楚的身後。慕容迥雪走到孟天楚身邊問道:“爲什麼要將她們單獨問呢?”
孟天楚道:“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然後扭頭悄悄地給獄卒吩咐了一句,獄卒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
幾個人在昏暗地監牢裡七扭八拐地終於走了出來,兩個丫鬟見自己被帶了出來,已經走到了最初進來的那個大門,好長時間沒有看見外面了。她們都將眼睛眯了起來,受不了外面強光對眼睛的刺激。
獄卒將他們帶到一個房間,裡面想是獄卒平日裡值班和休息的地方,房間雖然不大,還算乾淨,裡面放着火盆,很是暖和。
孟天楚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然後讓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兩個丫鬟也在自己對面的一個長板凳上坐下。兩個丫鬟膽怯地站在那裡,方纔膽子大的那個叫小梅的丫鬟也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去。
慕容迥雪說道:“師爺有話問你們,讓你們坐,你們就坐着。時間長了,你們不是擔心別的丫鬟懷疑什麼嗎?”
她們一聽慕容迥雪這麼說,還是坐到了位置上,慕容迥雪見她們坐下,自己也找了一個桌子前坐下,攤開隨身帶的紙筆,隨時準備給記錄。
孟天楚道但是這三個問題你們必須要告訴我,若有一個不說,我就不會放你們回去。說謊更
許。”
Wшw★ t tkan★ C 〇
兩個丫鬟一聽,只有幾個問題,趕緊點了點頭。
孟天楚道:“第一個問題是問小梅地,你在大夫人身邊這麼多年,你覺得大夫人的這個人怎麼樣?”
小梅想了想,說道:“人很兇,而且對我們下人不好,常常對我們不是打就是罵,有的時候還剋扣我們的工錢,你不信,你可以問小紅的。”
—
孟天楚看了看小紅,見她點了點頭,於是接着問小梅:“你在大夫人身邊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又不讓你跟着她了?”
小梅道:“我也不知道。”
孟天楚道:“那你現在跟着誰?”
小梅道:“誰也沒有跟,在廚房。”
孟天楚一想不對啊,怎麼會突然從天降到了地呢?於是問道:“你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大夫人才將你趕到廚房地,是不是?”
小梅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突然她就給我說,讓我去廚房幫忙,工錢也給我減了好多。”
孟天楚道:“將你趕去廚房的之前,家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小梅想了想,搖了搖頭,一旁的小紅象是有話要說,孟天楚見了,就讓小紅說話。
小紅說道:“小梅姐姐去廚房之前,我纔去苗家不到一個月,那個時候是跟着三夫人的,三夫人其實對我挺好的,我比其他房中的姐妹要幸福得多了,所以知道我要跟大夫人,我就不想去,後來聽姐妹私下說,說是小梅有一天去給二夫人送吃的,讓大夫人見了,大夫人就說小梅姐姐是吃裡爬外,還不如不要跟着自己地好。”
孟天楚道:“就這麼小的一件事情,不會嚴重到要讓小梅去廚房的地步吧。”
小梅一聽,撇了一下嘴,說道:“其實這也不奇怪,我之前也聽說過這樣的話,只是當時覺得反正去了廚房也不用受她地氣也好,而且二夫人管廚房,她沒有大夫人那麼刻薄,雖說工錢少一些,但是捱打的時候卻少了很多。再說,大夫人是個很容易記仇的人,有一次,二夫人和三夫人在走廊下說話,大概是沒有看見大夫人經過,就沒有打招呼,後來大夫人還在老爺面前告狀,說兩位夫人目中無人,讓老爺好好地懲罰她們,老爺當時和三夫人的感情正好,自然只是聽聽,大夫人過了幾天,還是藉故當着好多丫鬟的面將一碗蓮子羹潑了二夫人一身,說是二夫人存心要燙死自己。”
孟天楚見小梅這麼說,還真是重新認識了那個整天拿着佛珠嘴裡念着阿彌陀佛的大夫人。
孟天楚繼續問道:“四夫人的兩個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們有沒有看見大夫人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小紅道:“那天晚上大夫人想是不見了四夫人,心情很好,就讓我去找二夫人,三夫人和奶孃去她的房間打馬吊,我一直在身邊伺候着,直到她們二更的樣子離開,我纔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孟天楚道:“你的房間和大夫人的房間隔了有多遠?”
小紅道:“就在隔壁,爲的是好招呼我。”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那你那天晚上就沒有看見大夫人離開過,或是聽到四夫人樓上有孩子的哭聲嗎?”
小紅搖了搖頭,說道:“她們在玩的時候,大夫人出去過兩次,都有我陪着,是去出恭,後來她們走了之後,大夫人再也沒有叫過我,我也很快就睡着了,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
孟天楚道:“那一般情況下,四夫人樓上孩子若是哭,你可以聽見嗎?”
小紅道:“是可以的,而且很清楚,因爲大夫人的房子正好在四夫人的斜對面,再說也不是一個孩子哭,兩個少爺常常一起哭,一起消停。”
小梅說道:“她們玩的那天晚上,因爲喝酒猜拳需要下酒的菜,那天晚上我正好是值班,所以我一直守到她們散了,收拾了廚房纔去休息的,不過我去睡覺的時候,看見大夫人出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