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你查出是誰下的毒帶走誰便是,沒有理由帶走,那這個家不是空了?家中還放着二夫人的遺體。”
孟天楚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巴不得二夫人死嗎?你不是在她之前就說讓她自生自滅的嗎?如今人已經死了,你倒反而關心起來。”
大夫人被孟天楚搶白了一句,她氣沖沖地說道:“你有本事就查出是誰,沒有本事纔將我們都統統地帶回去。”
朱昊走上前,大夫人之前見過這個人的功夫,本能地倒退了一步,朱昊說道:“我們若是想帶走誰,怕是誰也攔不住的。”
苗哲走上前,對孟天楚說道:“你知道我家雪兒最近身體很是不好,你看能不能……”
孟天楚說道:“人我們是都要帶走的,至於四夫人,我會吩咐手下好生安排。”
大夫人見沒有希望了,於是說道:“那你總該讓我們回房去收拾一些衣服,現在天氣這麼寒冷,若是凍了我們,我們可是要告你們的。”
孟天楚道:“不必了,若是需要什麼,我們會派人回來給你們取就是。”
王譯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給孟天楚說已經可以走了,孟天楚走到苗柔和她相公面前,還沒有說話,苗柔道:“沒有關係,我們跟着一起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對王譯說道:“統統帶回去,一個也不許給我留在這裡。”
王譯將苗家的統統帶走之後,孟天楚帶着朱昊和慕容迥雪來到前院。院子裡一下顯得很空曠。寒風依舊肆虐地從他們的身邊吹過,慕容迥雪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孟天楚四周看了看,說道:“他們地房間鑰匙是不是讓三夫人都留下了?”
朱昊將一串沉甸甸地鑰匙遞到孟天楚的手上。孟天楚掂了掂,說道:“好在他們並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間,從某種意義上講,有些東西他們應該還放在原來地位置,我們先去大夫人的房間去看看。”
三個人打開大夫人的房間,裡面完全就象個佛堂。裡面香菸裊繞,整個屋子霧濛濛的,孟天楚吩咐慕容迥雪將門打開後,一會兒屋子裡還看得見東西。
孟天楚道:“朱昊你昨天晚上到大夫人的房上來看的時候,她地屋子也是這樣的嗎?”
朱昊道:“怎麼可能呢?這樣怎麼可以看見屋子裡的人和東西呢?再說那個時候若還是現在這樣,她還要不要睡覺了,嗆都把人給嗆死去了。”
孟天楚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等煙霧散去之後,屋子裡的陳設逐漸清晰起來。其實大夫人的房間陳設很簡單,甚至不能算是華麗,一般大戶人家的大夫人房間都是比別的夫人地房間要大要華麗許多的,畢竟她是正房。
孟天楚在屋子裡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大夫人想是平日裡也是個節儉的人,牀上的被蓋都是麻棉。梳妝檯上也沒有什麼首飾。走到一個櫃子前,朱昊說道:“這便是那天我發現地地方。”
櫃子的門關着,孟天楚打開一眼,頓時眼前一亮,想是這個大夫人被喜歡地不是金銀財寶綾珞綢緞,而是這些個滿滿一櫃子的藥瓶。
慕容迥雪走到跟前,不由啊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比那藥房裡的藥瓶還要多呢。真不愧是家中是賣藥的。”
孟天楚發現這個櫃子裡的藥瓶大小不一,瓶子的顏色也不一樣,有最普通的青花瓷和白色,還有少見的紅色和黑色,足足有近百瓶,上下四層,只是藥瓶上沒有貼任何的東西。
孟天楚道:“這麼多的瓶子,那大夫人怎麼識別是什麼藥物呢?”
朱昊和慕容迥雪也是搖了搖頭,孟天楚想了想,於是將門小心地關上,讓慕容迥雪先用封條將這個櫃子封上,然後走出門去。
來到苗哲的書房,孟天楚簡單地看了看,無非也就是一些古玩、書畫的東西,這裡倒是一瓶藥看不見,孟天楚正要出去,突然身後的慕容迥雪叫住了他,他轉身一看,見慕容迥雪站在一個裝古玩的架子前,他走了過去。
慕容迥雪指着一個木製的四方盒子,盒子已
容迥雪打開了,孟天楚朝裡看了看,居然是一對長命
孟天楚將長命鎖從盒子裡拿出來,仔細地端詳,做工十分地考究,雖說和普通人家家裡給孩子買的長命鎖也差不多,都是銀子打製的,但是工藝卻是不俗。兩個鎖的正面一個是“吉祥”一個是“如意”,反面都是一些圖案。
慕容迥雪道:“是一對,你看會不會是給那兩個孩子的呢?”
孟天楚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這一對長命鎖有沒有給那兩個孩子戴過。”
慕容迥雪道:“一般都是孩子生下來就會給孩子戴上的,若是沒有給孩子戴,他既然已經買了,爲什麼不戴呢?”
孟天楚道:“我們可以去問問苗哲或是四夫人,大概就知道了。”
孟天楚讓慕容迥雪將鎖放在盒子裡,然後帶回衙門去,隨後他們繼續去別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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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夫人的房間出來後,慕容迥雪的手上又多了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孟天楚要拿回家讓左佳音看看,是不是就是她和夏鳳儀所說的古代的“避孕藥”。
孟天楚從苗家出來,徑直來到牢房,這個時候天又變了,這個冬天杭州卻象是北方的氣候,天天都在下雪,孟天楚從外面走到牢房不過十米的樣子,身上已經是飄滿了雪花。
孟天楚叫來王譯,問道:“他們是不是按照我的意思分別關押的?”
王譯道:“別的人都是,我只是將苗珏和苗柔姑娘還有苗柔姑娘的相公放在一起,丫鬟都關在一起,家丁也分別關在另外的房間,然後將四夫人關在了一個有火盆的牢房,還吩咐兩個人去看着,那個四夫人想是真是病得很厲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樣,也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緊開始吧。”
慕容迥雪帶着字筆,緊緊地跟在孟天楚的後面,爲孟天楚輕輕地拍去身上的雪花,然後說道:“我們先從誰開始?”
孟天楚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身邊一左一右的慕容迥雪和朱昊,說道:“你們認爲我該先去找誰?”
兩個人很詫異,他們知道孟天楚一向都很有主見,案子上面的事情很少問旁人的,他們相互看看,誰也沒有說話。
孟天楚苦笑一下,擺了擺手,說道:“我也只是說說,知道你們也不會告訴我,我其實自己這次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這樣,我們先找到誰的房間,我就去問誰好了。”
慕容迥雪小心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心裡對誰是兇手還沒有譜嗎?”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道:“怎麼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誰,而我卻是真的不知道那兇手是誰呢?難不成是我腦子出了問題,你們都看出了很多的破綻,而我卻蒙在了鼓裡。”
朱昊道:“破綻大家不是沒有看出來,少爺你也是看的出來的,只是你一向用證據說話,自然不會象我們一般只是從我們眼睛和感覺中去認定誰是兇手罷了。”
慕容迥雪趕緊點頭稱是,孟天楚笑着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老師,我倒是很想從你們的嘴裡知道你們認爲誰是兇手呢?”
慕容迥雪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可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你一個思想上的錯誤認識,我的感覺不能代表任何的東西。”
孟天楚笑了,說道:“迥雪啊,你跟我這麼長的時間,你只學會了一樣東西。”
慕容迥雪道:“是什麼?”
孟天楚道:“賣關子。”
說完,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果真按照孟天楚的意思,他們走到誰的牢房就先問誰,他們先看到的居然是三夫人。
獄卒將牢房的門打開,孟天楚走到三夫人的面前,三夫人坐在牀上,見孟天楚走過來,微笑着並沒有站起來。
孟天楚道:“不得已,你也說了,不能讓他們對你起疑,所以只好將你一起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