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過去,傅宇正欲停身休息一下,突然感到後面遠遠追來一人,來人速度極快,如一道流星飛速遁來。
人未至,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前面那小子,馬上停下來,老夫有事找你!”
傅宇神色大變,來人正是那涇陽宗長老,築基期的郝長老。
心中升起一陣極爲不妙的感覺,略微猶豫了一下,傅宇還是沒有選擇逃走。在築基期面前逃避可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自己雖然已經是凝脈圓滿的修爲,手頭也是有些底牌,但傅宇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在築基期眼中遠遠不夠看。
幾個呼吸間,郝長老已是站到傅宇面前。
傅宇退後幾步,行禮道:“不知前輩找小子何事?”
“哼,聽說這次密境中出現了一株龍涎神華草,到後來卻是不翼而飛,老實交待,是不是你拿了?”
“前輩爲何如此說,小子雖然也在場,想必前輩也知道當時多麼混亂,那麼多人都在,怎麼前輩偏偏找上我?”
“怎麼?你敢懷疑老夫!”郝長老厲聲道:“從密境出來的所有人,除了你們幾人,全部都被我搜查過,但是那穆權曾說過他沒有得到那龍涎神華草,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那麼,就只有你是最大的嫌疑!”
郝長老心中也是暗怒,要不是不知道你小子和那穆權關係到底如何,老夫哪裡和你多話,一掌劈了你,拿過儲物袋看看就是了。
“啊!就是這個理由?”傅宇心念急轉,被這郝長老盯上,怕是不好脫身。
“看在穆權的面上,只要你交出龍涎神華草,你在密境中得到的東西就算了!”
傅宇心中暗怒:“你大爺的,好像你還施捨我一樣,老子辛辛苦苦從密境中得到的東西憑什麼給你!密境是你家開的嗎?”臉上卻是極力控制心中的憤怒,傅宇這時也是深深體會到其他那些從密境中出來的人的心情了。
面對築基修士,隨意便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自己的性命完全決定於別人的喜怒之間,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郝長老見傅宇臉上陰晴不定,不由怒道:“還不快拿出來,難道要老夫親自來取!”
見郝長老如此,傅宇知道今日如果不交出龍涎神華草恐怕無法脫身,心下一橫,躬身惶恐的道:“郝長老息怒。”
見到傅宇一臉驚恐之色,郝長老面色稍霽。這小子還是對自己很是敬畏的。
卻見傅宇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物,道:“小子雖然沒有得到龍涎神華草,但是還是得到一件珍貴的東西,還請郝長老鑑賞!”
聽得傅宇說沒有得到龍涎神華草,郝長老心情急轉惡劣,正欲發作,又聽傅宇道得了一珍貴物品請其鑑賞,心情又一動。
正待郝長老凝神看向傅宇手中之物,那物品已經陡然飛射而來!
而傅宇已是一個破空閃,出現在數十丈外,掏出流雲劍,法決一打,御劍狂奔而逃,這動作發生在雷火電光之間。
郝長老心情被傅宇的話語弄得一上一下的,完全沒有想到傅宇膽子如此之大,居然趁其不備,突然暴起偷襲。
剛剛運起一層靈力護罩,那飛射而來的東西已是擊在其身上。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着郝長老的慘叫聲,整個方圓數丈的地方都被炸得亂七八糟。
那爆炸的中心,郝長老一身凌亂,頭髮全部燒焦,滿身黑乎乎的,焦黑一片,衣服也是隻有幾縷掛在身上,幾乎全身赤裸,而左臂已是不見,鮮血噴射。
如果傅宇在此地,一定會對這次偷襲的效果大吃一驚,恐怕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擊,將郝長老基本打個半殘。
傅宇偷襲所用之物正是第一次離開宗門時,辛老給他的那顆爆裂丸,果然是一大殺器,即便郝長老有些防備,仍然幾乎將他當場炸死。
“啊!天殺的臭小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郝長老憤怒暴戾的呼喝聲遠遠的傳出。
郝長老怨毒看向傅宇逃走的方向,遁法施展開來,直接追了過去。
傅宇感到郝長老在後面追來,全力施展御劍,只見劍光流轉,又是快了三分,此時也不敢施展破空閃連續遁走,畢竟破空閃還是極爲消耗靈力的,這種長距離的奔逃,還是御劍而行爲好。
不過郝長老畢竟是築基期的修士,雖然被爆裂丸炸得一身傷殘,但是遁速還是極爲快捷,逐漸將距離拉近。
半個時辰後,傅宇已是可以看見身後追來的郝長老,此時的距離,築基期的修爲,一個衝刺,眨眼間就能追上,看着身後不斷接近的郝長老,傅宇不禁暗自着急。
看樣子光是逃跑無法甩開郝長老的追擊。
眼見前面山中密林遍佈,傅宇一個破空閃,化作一道光影,直接向密林中爆射而去,進入密林,傅宇連續施展幾次破空閃,眨眼間郝長老從傅宇的神識中消失,以傅宇的神識強度,只要自己探查不到郝長老,多半郝長老也探查不到他,不過,傅宇不敢大意,運起最後不多的靈力,又是連續三次破空閃向密林深處逃去。
一停下身,傅宇早就全力運起斂氣決,將一身氣息完全收斂,隱藏在一草叢深處。
掏出一把丹藥,往口中一送,手中各握一塊中品靈石,傅宇瘋狂的開始吸取靈氣恢復靈力。
只有傅宇這種不計成本的做法,才能快速恢復狀態。
傅宇知道,要不了多久,郝長老必然會找來。
雖然有斂氣決收斂氣息,但以郝長老築基期的修爲,知道傅宇在這片林中消失,必然會逐一排除過來。
必須在郝長老找到自己之前恢復狀態。
果然不出傅宇所料,半個時辰後,一道神識掃了過來,雖然沒有發現傅宇,但傅宇之前留下的諸多行跡定然會被發現,郝長老尋着蛛絲馬跡,遲早會發現傅宇。
這時,傅宇更不敢有何擅動,只能埋頭全力復靈力。
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傅宇靈力基本恢復,那郝長老已經向這邊尋了過來。
傅宇停下青雲決,隨手拾起一碎石,運勁急彈出去,將數丈外一根枯枝擊落。
郝長老一聽聲響,渾身靈力暴起,猛地向那處撲去。
這奸猾的小子,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郝長老之前被傅宇算計,炸得渾身是傷,連手臂都被炸飛了一支。更可恨的是追了半天還給追丟了,憤怒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滿含怒氣辛苦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這小子,待我抓住這小子,不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難消心中的怒火。
然而當他一撲而上,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看着眼前空無一人。頓時明白又被這小子耍了!
啊!
郝長老揚首長嘶,似乎要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再不發泄出去,自己真的要瘋了,狠狠的一掌擊在枯枝旁的大樹上。頓時那棵一人多抱粗的大樹立即化爲粉碎。
忽然,一道清冷的劍光從身後射來,憤怒中的郝長老立即感到這道的殺意,倉促間集起靈氣,袖袍一揮,向那劍光拂去。
雖然郝長老此時身負重傷,被爆裂丸炸去左臂,又是連續追蹤,靈力消耗不少,實力不足當時的一半,但是築基期的修爲,隨手一擊也有莫大的威力。只見那袖袍一拂,就將劍光擊偏,不過,傅宇這一劍也是全力一擊,袖袍將這一擊檔下,終於在強大的靈力衝擊下化作片片碎片。
郝長老剛剛重新穿上的衣服又被損毀,露出他那僅剩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