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震天眼中似有雷火的烈焰升騰,他大手凌空一抓,頓時有着暗紅的雷光浮現,仙靈力瘋狂咆哮,向着他手心投去,頓時一顆強大的鐵紅雷球緩緩彙集而出。
“蒼焰火雷!陣起!”
丁震天聲音落下,其餘幾名修士神色一凜,身形疾走,紛紛大喝一聲,磅礴的法力噴涌而出,在衆人凝重的眼神中,猶如長河大江滾滾投入那雷球之中。
那雷球瘋狂旋轉,天地的光彩都被其奪去,浩瀚暴烈的能量不斷積蓄,散發出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就連擂臺下的傅宇也深感這雷球中的極度危險。
這等威勢,已經不是普通招式能抵擋下來,無數修士都將視線看向暴血隊,不知他們該如何應對。
暴血隊的修士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姜殺逆更是神情陰沉,良久,只見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瘋狂,一股暴虐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幽冥血童!”
暴血隊修士聽到這句話吧不由渾身一顫,旋即面色變得兇殘起來,整個血冥戰陣陡然爆發出一陣血光。
“噗嗤!噗嗤!”
數道血箭從幾人口中噴射而出,而姜殺逆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瘋狂,他擡起手來,一掌揮下,竟然將左手小指母削下一段,手一抹,從腰間拿出一個灰色的袋子。
當這個袋子一出現,傅宇便覺得一股滔天的暴虐之氣沖天而起,似乎那灰色袋子中有着極度殘忍兇厲的東西,似乎是裝着世上最陰暗恐怖的兇物。
血腥、殘暴、惡毒、瘋狂、狠毒,似乎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袋。
哇嗚!
那灰色袋子打開,腥風大起,一個滴撒着鮮血的血紅球狀物飛了出來,發出一聲嬰兒啼哭的淒厲聲,血光沖天,血球不斷膨脹,變成一個身形極爲臃腫的血色嬰兒。
那血色嬰兒陡然睜開血紅的眼睛,擂臺下所有修士立即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險,似乎是被魔鬼盯上,那血色嬰兒恐怖的視線落在姜殺逆的手指上,頓時嘎嘎一笑,張開大口將那截指頭吞了下去。
嘎吱!嘎吱!
一陣咀嚼聲傳來,讓衆人面色突變,無數女修眼中露出極度的厭惡和噁心之色。
嗖!
血嬰大口再次張開,將幾名修士發出的血光一吸,這才猛然飛出,向着震天隊撲了上去。
“去!”
丁震天目光一凜,大喝聲中,手中積蓄良久的雷火之球終於停止了旋轉,帶着長長的紅光和滔天的雷鳴聲,悍然爆射而出。
衆人緊張的盯着空中的血嬰和雷球,那血嬰猛然一轉,一道巨大的血光從口氣爆發,猶如一道血瀑將雷球捲了進去。
轟隆!
雷火在血光中瘋狂爆發,不斷有劇烈的爆鳴聲響起。
那血光不斷消散,兩者在空中瘋狂對抗,丁震天等人不斷將法力噴射而出,而那血嬰也是不斷噴射出血光。
一時竟然僵持不下。
“震天隊輸了!”
傅宇嘆了一口氣,那血嬰不知姜殺逆培育了多久,採取秘法蘊養,應該是以血液不斷餵食,消耗不知多少血食才培育出如此強大的血嬰。
隨着對抗的繼續,血嬰的光芒不斷暗淡,消耗不小,但震天隊同樣也好不了多少,自身法力減少着。
“啊!”
果然,丁震天也是發現不妙,卻是難以收手,而暴血隊趁機已然彙集起一柄血色戰槍,血光不斷閃動,要不了多長時間,定然就會毫不猶豫的攻向震天隊。
“如果震天隊沒有其它手段,恐怕防不住這一槍了。”
果然,丁震天面色變幻了數次,終於還是沒有其它動作,擡起手來,向空中示意認輸。當丁震天這一動作出來,擂臺靈光一動,便將震天隊的修士送了出擂臺。
“隊長,怎麼就這麼算了。我們還有...”
震天隊一名修士有些不忿的道,卻被丁震天凌厲的眼色制止。
傅宇看着丁震天,見其並沒有任何懊惱之色,神色仍舊有一股昂揚的氣勢,顧盼之間,隱隱的威勢散發出來,絲毫沒有剛剛戰敗的模樣。
“看樣子這傢伙水還不一般的深。”
傅宇臉上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剛纔丁震天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有底牌沒有暴露。
倒是暴血隊的一幫人,面色陰沉,似乎還有一絲怒火,應該是幽冥血童消耗不小,要恢復恐怕得花費一段時間,對於後面的任務就艱難了。
“呵呵,熱鬧也看了,該去洞府修煉了。”
傅宇身形一動,便欲轉身離開。
“這位道友,你好。在下莊元彬,剛剛接了一個任務,可是這個任務對我有點難度,不知道友是否有興趣,咱們一起做,任務完成貢獻點我六你四,如何?”
傅宇便感覺肩上有一隻巴掌搭了上來,本來他是可以避開的,但心中一頓,便任由那人拍在肩上。
“哦,這如何敢當。不知是什麼任務?”
傅宇回過頭,只見身後是一名身材瘦高,臉有些狹長,看上去給人陰沉之感,此時卻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讓得他看上去極爲難看。
“六鼎?”
眼光一閃,傅宇便發現這名修士的修爲竟然是六鼎。而其極度收斂,讓人覺得他只有四鼎的修爲。
或許換作他人,還不一定看得出來。但是傅宇是何人,哪怕九鼎修士在自己面前,一樣隱藏不了修爲,更何況他一個六鼎修士。
即便不用法眼,一樣將他看得無可遁形。
傅宇法力一轉,便發現肩上有着一個極爲隱晦的標記,當即心中雪亮,原來是一個想謀財害命的傢伙。
沒有想到通達商號內,還是有着這樣覬覦同門寶物的傢伙,從這傢伙熟絡的樣子,不知有多少修士栽在他的手中,一個高自己一截的同門,主動將任務分享,還真的讓低階修士驚喜莫名,難以防範。
想必是剛纔自己拿出千機草被這傢伙看見了。
“真的是財帛動人心啊。”
傅宇不動聲色,有些玩味的笑道:“那你不是太虧了,我修爲低,任務又是你得到的,四六開實在不好意思。”
“呵呵,這位道友真乃實在之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就這樣,我六你四。”
瘦高修士一副熱忱驚喜的道,似乎被傅宇的實在感動,露出一股肝膽相照的大義之氣,不由分說的道。
“哦,不!是我六你死!”
傅宇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充滿了譏笑。
“什麼?你六我四!你在戲弄我嗎?”
瘦高修士臉上露出一絲憤怒,目光緊緊的盯着傅宇,強大的氣息散發出來,眼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不!不!不是你四,而是你死!”
傅宇伸出手指,在瘦高修士面前晃了晃,然後,一掌拍出。
轟!
凝練到極致的法力猶如一把鐵錘,猛然轟擊在瘦高修士身上。除了一聲轟響,一點法力也沒有散逸出去。
噗!
瘦高修士眼神中爆發出極度震驚之色,隨即猛然睜大,擡起右手指了指傅宇,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口鮮血噴出,夾雜着無數的內臟殘塊。
下一刻,瘦高修士身形一仰,轟然倒地,就此氣絕。
這時,擂臺下正欲離開的修士才猛然驚覺。
“殺人了!”
“是誰,竟然在任務大樓前殺人?”
“啊!死者是周驍槐,究竟是誰殺了他?”
“這?一個道鼎初期的傢伙?怎麼可能,周驍槐可是六鼎修士啊。”
“快!不要讓他走了,這裡禁止殺人,他難道不知道嗎?”
“這人是誰呀,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鄭老來了!”
人羣中無數驚異的眼神看來,傅宇四周修士紛紛退開,將傅宇一個人顯露出來,衆人看向傅宇,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丁震天和姜殺逆等修爲高深者,更是緊緊將目光在傅宇臉上逡巡,他們內心震驚萬分,傅宇的氣息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一鼎修士,哪怕偷襲,要這麼無聲無息,一掌就將六鼎的周驍槐擊殺。
他們自忖自己都無法辦到,即便能殺死周驍槐,至少,聲勢巨大。
“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衆人將傅宇盯着,一股驚駭在心頭猛然升起。
“你爲何殺了他?”
陡然,空間莫名一陣巨大的束縛將傅宇周圍禁錮,接着,衆人的視線中突兀的出現一名身穿白灰色道袍的老者,老者聲音蒼老,滿臉皺紋,似乎是一個平常至極的老者。
正是剛纔主持任務爭奪戰的那蒼老聲音的主人。
當他一出現,所有的修士都全部彎下了腰,恭敬的道:“弟子拜見鄭老!”
鄭老擺了擺手,目光仍舊是看着傅宇,眼中露出不解之意。
“你是何人,爲何改變面容出現在我通達商號的獻山道場?”
其他修士看不出傅宇改變了面容,但鄭老是何人,他可是獻山道場的鎮守,修爲與鎮守通達寶庫的夏姓老者一般的高手。
不過,鄭老心中也是驚駭異常,傅宇改變容貌,在之前他一直沒有發覺,直到出現這裡將傅宇禁錮住,氣息探查之下才發現。可以想象,傅宇的手段有多玄妙。
“通達商號的老傢伙真不少!”
傅宇心中感慨,這才幾天,就讓他碰到了三個無限接近九鼎巔峰的高手。
“呵呵,這點小把戲,還真瞞不到鄭老。”
傅宇呵呵一笑,右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的相貌,這位鄭老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傅宇已從蘇老口中得知他的存在。
“你是傅宇,傅太上!”
鄭老滿臉的皺紋猛然變得越發深,看着傅宇露出一絲爲難。
傅宇竟然一來獻山道場就當衆殺了一名同門,這簡直是極大的罪孽,而且那死者周驍槐的屍體還躺在地上,衆目睽睽之下,就連他也覺得棘手起來,不好處置。
剛剛在不久之前,接到蘇老的傳信,說是傅宇要來獻山道場使用昇仙琉璃,準備突破道鼎初期,同時還傳來一個令他興奮異常的消息,傅宇拿出四滴玄幽水,正好他可分得一滴,雖然知道要拿出不菲的價值,但他根本不在乎,只要玄幽水到手,一切都值得。
所以,他對傅宇是懷着深深的感激,本來想趁傅宇來獻山道場好好謝謝他,哪知道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