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付向東一臉陰沉,環顧四周一眼,在其凌厲的眼神下,兩排分坐的築基修士心中不禁一顫,紛紛感受到付向東眼中陰寒的殺意和憤怒。
只聽付向東冰冷的聲音響起:“想必大家已經看到,來者就是青雲宗的傅宇,沒有想到短短五年時間,他居然成長到這個程度,實在是令人恐怖。現在他只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爲,如果不將他擊殺,一旦成長起來就是我華朔宗的毀滅之日。”
“所以,從今天開始,不計一切代價全力搜尋追捕傅宇,任何人只要發現傅宇的蹤影,立即彙報上來。待會給沒有千里傳音符的弟子,每人發一個。”
“會議結束後,我馬上利用駐地的傳信陣法將情況彙報宗門,請宗門再派人支援,必要時,聯合涇陽宗一同追捕傅宇。”
“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而且讓低階弟子出去搜尋,那不是送死嗎?”高海傳音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今天傅宇的實力嗎?金丹初期,才十多招就將胡進翼重創,要知道,胡進翼可是高他一階,就是我們倆合力,怕也要百十招才能擊敗他,還不一定能傷得了他那麼重。傅宇此子修爲提升太快,不早日剷除終究是個禍害,如果再讓他晉級到金丹中期,恐怕就是宗主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至於死一些弟子,只要能發現傅宇的蹤跡,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必須的。”付向東臉色不變,眼神中閃着一絲狠毒和瘋狂。
高海不禁一愣,旋即深嘆一聲,沒有再說話。
然而,他們卻是不知,傅宇此時已是去而復返了。本來傅宇之前戰鬥就沒有消耗太大,不過是做樣子引胡進翼上當,讓胡進翼和付向東三人都認爲傅宇後勁不足,消耗過甚。
這次傅宇卻是有了新的主意,所以剛剛恢復,索性立即又潛了回來。
這次,傅宇施展土遁術潛到了華朔宗駐地五十丈的地下,傅宇打的主意很簡單,就是將華朔宗駐地地下掏空。
在這地下,將泥土收進自己的呈天戒中,呈天戒空間極大,足足有十多裡的空間,裝載量之大以達到一個令人恐怖的數值。
用不着將呈天戒裝滿,就足以在地下掏出一個巨大的空間,到時候自己在地下一發動,整個華朔宗駐地就會下沉數百丈。
而那些裝進呈天戒中的泥土,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就可以將它們全部拋出,直接將落下的整個華朔宗駐地埋在地底。
雖然金丹修士不可能被坑殺了,但是駐地的陣法肯定是破壞殆盡了,而且金丹修士要從掩埋中突破出來,也要十來個呼吸吧。
憑着自己的土遁術,在地下如履平地,有那個金丹修士是對手,唯有束手被殺的下場。十多個呼吸,足夠自己將華朔宗的金丹修士擊殺了。至於剩下的築基、凝脈修士,更是小菜一碟。
想到這個奇招時,傅宇也不禁哈哈大笑,自己實在是太機靈、太聰明、太睿智了,簡直是人中奇葩,這樣的坑人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這真正切切的是坑人啊!
習得了土遁術,傅宇對土那是極爲了解和體悟深刻的,只見手中靈力流轉,一股股泥土便無聲無息的流入呈天戒中。
呈天戒來者不拒,就像一個饕鬄巨獸,整個地下空間以一種看得見的速度不斷擴展。
如果換做蘄州任何一名金丹修士,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會被驚呆了。有誰能如此輕鬆挖掘泥土,又有誰有如此大的空間儲物法寶。
即便金丹後期的修士,想要在這地下弄一個空間,也是動靜不小,早就驚動了地面上的人。而且那些泥土還沒有地方放。
要是秦落峰知道傅宇將他遺留下來的呈天戒拿來裝泥土,不知有何感想,如果他還有一口氣,會否從地下爬出來痛扁傅宇一頓。
不管怎麼樣,在傅宇的不懈努力下,幾個時辰過後,整個地下出現了一個深達百丈的空間,僅剩幾個泥柱子承載着上面的地面。
完成了這一浩大的工程,傅宇長長的舒了口氣。眼中精光閃動,算了算時辰,應該是夜間了。悄悄將神識從地下探出,整個駐地都極爲安靜,不過傅宇還是發現哨卡和巡邏加強了許多。
從地下探出神識,穿過五十多丈的泥土,即便傅宇強悍極致的神識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略微探查一下便將神識收回來。
這也是傅宇爲何選擇這個深度的原因,他不容易探查到地面的情況,地面更不可能探查到這裡。畢竟誰也不會料到有人會在如此深的地下活動。即便要攻擊,起碼也要離地面很淺的地下才有用,不過地下一層也是有禁制設置的,不可能讓你從地下就能攻擊到。
盤坐下來,傅宇吞服了一些恢復靈力的丹藥,手握靈石吸取靈力。他並沒有吸收周圍的靈力,否則以傅宇練功的動靜,那種靈力波動的巨大程度,馬上就被人發現。
兩個時辰過後,天應該快亮了。在地下空間,傅宇站起身來,這個時候就是人最鬆懈的時候,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手掌一翻,鬆昊劍揮出,將那支撐地面的泥柱摧毀。
轟隆隆!
當泥柱被毀後,整個駐地的地面發出一陣顫抖,猛然落了下去。華朔宗的修士們紛紛被驚動,付向東、高海反應最迅速,地面剛下沉到一半,已是發現情況不妙。
大喝一聲,便飛身而起。
然而身形剛動,還沒飛起丈高,突然鋪天蓋地的泥土便傾斜而下。
如果只是少量泥土自然擋不住金丹修士的衝擊,可是那泥土量之大,猶如一座小山當頭砸下,帶着萬鈞之力轟然落下,瞬間就將深坑填滿,即便付向東、高海也是被砸落,華朔宗駐地的人全部被埋在泥土中。
傅宇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一閃身遁入地下,直接往付向東攻去。
付向東本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加上被從天而降的泥土砸下,正在泥土中掙扎,欲將土破開,回到地面上。
以他金丹中期修爲,也就是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就能衝上去。不過,付向東並沒有急着動手,以他的經驗,自己衝上去,剛出地面時絕對是最危險的時候,一定會面臨最猛烈的攻擊。
然而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人居然從地下攻擊過來。
當他發現時,傅宇的攻擊已是臨身,本欲往後一退躲過攻擊,哪知卻束手束腳,被泥土深埋在百丈之下,哪能輕鬆移動。空有一身高明的功法,卻一點也發揮不出來。
噗嗤!
只聽一聲輕微的穿刺聲響起,鬆昊劍已是從付向東右肋刺入,穿胸而過,傅宇手頭靈力一震,立即將付向東內腑震碎。
付向東大睜着眼,怎麼也想不到傅宇能在泥土中穿梭自如,絲毫不受阻滯,難道他是大地的寵兒。想要張嘴痛呼,略一張嘴,泥土就灌了進來,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就這樣憋屈的死去。
傅宇絲毫不停留,一轉身已是發現不遠處的高海。高海在傅宇攻擊付向東時便已驚覺,雖然有泥土阻擋,金丹的神識還是能穿透過來。
高海第一反應就是驚愕,繼而驚恐,神識中見到付向東毫無反抗被傅宇一劍擊殺,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旋即拼命往地面上衝去,再不考慮地面上是否還有敵人趁虛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