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交界地。
宇宙彷彿被撕裂，浮現出一道道半透明傷口。
那傷口處閃着白濛濛的光，隱約還有些黑影。
湊近些看，才發現那是各種各樣的邪神眷族，它們慘叫、哀嚎着，紛紛衝出交界地。
然後……就這麼化爲虛無。
嗖嗖！
交界地邊緣位置，虛空閃爍，浮現出兩名海族人。
他們其中一人臉上有鰓，相貌俊美，額頭竟然有十三片五彩鱗片，帶着彩虹光輝。
另外一位卻是一條美人魚，金色的長髮捲起，柔順而有光澤。
“交界地又出現了……看來又有一位法主境大能隕落，他的體內神國崩潰，與這片宇宙區域融合……”
男性的海族人嘆息一聲。
法主境大能開闢內天地、內宇宙、體內神國……其實都是一回事，都是體內世界。
但這種世界又有着缺點，無法形成獨立的天地宇宙，必須依附於真實宇宙。
一旦強者死亡，內部神國也會崩潰，然後在與真實宇宙交融之中形成交界地，一些好運的生靈就會逃出來，形成可怕的災害。
比如大夏星球曾經遭遇的災難，就來自那位元魘宮主的內宇宙。
當然，這種是災害，也是機緣。
說不定……法主境大能的傳承，就隱藏在其中！
因此，也會吸引來一些強者。
造物主的內宇宙大部分崩潰，交界地顯化在海族掌控的區域，來的自然是海族強者。
“只是……”
美人魚一擡手一枚五彩泡泡出現，圈住了一頭長着無數人類手腳的肉球。
那肉球之上突然睜開一枚枚眼睛，邪惡而瘋狂的精神衝擊浮現。
美人魚卻對此毫無感覺，只是看着五彩泡泡飛出交界地，那一頭邪神眷族化爲虛無，繼而開口：“虛幻法則……這些造物都是虛幻，因此一進入真實宇宙就會化爲虛無……這是好事，代表它們無法對附近星域形成大災，我們也可以鬆口氣了。”
“虛幻法則成就法主境的大能不多……我們可以儘量查一查，說不定能知道對方身份，繼而獲得一些好處。”
海族男性沉吟着開口。
“呵呵……此等法主境大能，弟子都不知道收了多少萬個，不太可能留下傳承與寶物。”
美人魚一甩魚尾，宇宙虛空彷彿水面，讓她撲騰進入，消失不見，竟然是瞬移。
海族男性也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在離去之前，他目光一瞥，又見到一艘太空堡壘從交界地中衝出。
堡壘之上，似乎還印刻着藍星文字，標記爲‘太空第七艦隊’。
其通體銀白而流暢，帶着一種科幻與機械的美感，在四周還有一臺臺護衛機甲。
但進入宇宙之後，同樣化爲虛無，再無一絲一毫的痕跡留下……
“科技造物方面也是一般，最多發展到中等文明的地步麼？”
海族男性搖搖頭，身形化爲一道藍色流光，同樣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
星空銀行。
這銀行卻不是海族所開，而是由宇宙巔峰文明——星空文明開設，在宇宙大部分星域都有分行。
綠水星上有一個，算是意外之喜了。
沒有多久，方星就辦完手續，從星空銀行中走出。
“這星空銀行效率也太慢了，不過是寄賣幾件雜物，還說本地庫存的源力結晶不足，需要從外星球調取，要等一個月……”
方星有些無語，不過也知道，這是正常情況。
自己需要的源力結晶有些多了，一旦出事，哪怕將綠水星上下滅了都不夠賠的。
這可不是賬戶上一堆數字，而是要切實提取出源力結晶的。
到時候，恐怕都會有十二境的中子星級護衛，甚至法主境大能都會關注。
‘話說我現在雖然還未突破，但憑藉一條完整法則之力，至少都是黑洞級存在了……’
‘一些誓言，雖然是李鷹發的，但我拿了好處，也應該籌備起來。’
畢竟因果之道，玄妙無比，哪怕方星靠着金手指將因果大道都騙過去，卻騙不過自己！
這樣的‘因果之線’，會不會在超脫之時出現，誰都不知道。
‘好在也不麻煩，就是幾件小事而已……第一件，乃是元重神殿的因果，需要斬殺灰衣侯的敵人——血元山主！第二件，乃是元魘宮因果，更加簡單，只要幫助一頭元魘獸一次就可以……’
至於復活灰衣侯什麼的？
自己實力不足，根本不會考慮，更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心理阻礙。
‘嗯……若我幫灰衣侯報了仇，元重神殿自然該歸我，這也沒什麼好說的，該去打聽一下大夏星球的消息了……’
一念至此，他看向跟着自己的海族女性：“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方便打聽消息的地方？”
海族女性收了他的好處，此時全心全意地考慮：“我們市裡的話，就是‘珍寶齋’了，據說其後面背景很大，有特殊渠道聯繫深海文明每一處，通訊速度極快……同時做各種情報、物品交易產業，就是……有些涉及灰色。”
這就是一個黑市商人，並且很容易發生黑吃黑的事情。
“沒事，帶我去。”
方星不以爲意地擺擺手，讓海族女性駕馭五彩泡泡，帶着自己來到一處潔白的貝殼形大樓之前。
照例讓對方在外面等待，他直接走了進去。
“這位尊敬的客人，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
方星剛剛走入，就見到一名海族女性迎接過來。
對方雖然每一枚鱗片都栩栩如生，他卻知道，這是一具傀儡機械人。
‘十境實力的傀儡？’
他掃了一眼，心中一動：‘果然，深海文明遠超藍星聯邦文明，竟然連此種等級的傀儡都能輕易製造出來，還拿來迎賓……’
“我需要售賣一件雜物，順帶收購一些消息。”
方星淡然開口。
“請跟我來。”
這名海族女性立即帶着方星，走入一顆巨型珍珠之內。
當珍珠閉合之後，外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這是特製的保密屋，如今只有我跟你交易……我所說的一切，都在‘珍寶齋’最高智能監控之下……”
海族女性的面容忽然變得刻板起來：“請問這位客人，準備售賣何物？”
“這個……”
方星一擡手，放出一顆灰撲撲的果實。
其實他雜物在星空銀行賣得多一些，在這裡只准備賣點小東西，當成零花錢而已。
海族女性眼中有瑩藍光芒一閃，掃過灰撲撲果實，大量數據流淌，似乎在進行對比：
“客人您準備出售的，是一枚‘灰源果實’，成熟期，保存完善……估價7億源力幣左右，也就是7萬億深海幣。”
女性海族傀儡說到這裡，都有一個停頓：“由於交易額度過大，權限提升，客人您可以爲我珍寶齋的‘九鱗’級客戶。”
而在後臺，一份份信息已經被傳遞給珍寶齋真正的主人手中。
方星甚至感覺到，有更高的智能臨時接管了女性海族傀儡的權限，在跟自己商談。
“尊敬的九鱗級貴賓，按照本齋規矩，售賣物品，手續費一成，最終報價6.3萬億深海幣，您覺得如何？”
傀儡海族女性開口，聲音肅穆。
“可以，但我不要深海幣，全給我換成源力幣吧……我知道你們這裡肯定沒有那麼多儲備，就不要現金了，給我轉賬吧。”
方星隨意開口。
賬戶自然是在星空銀行辦的，真實宇宙浩瀚，各種星際浪客多了，對於身份反而查得不嚴。
“源力幣？”
女性海族傀儡有些遲疑。
……
珍寶齋深處。
一名額頭有着十枚鱗片的海族青年，正死死盯着屏幕中的人影：“源力幣？竟然要源力幣……明明是個海族，深海幣不好麼？況且源力幣與深海幣是官方匯率，黑市裡早就變了……”
他有心拒絕交易，又有些不甘：“灰源果實也很重要……關係着我能否再進一步，幸好可以接受轉賬，臨時拆借一筆也來得及，如果只要現金，那整個綠水星都沒幾個人能拿出來……”
“這個海族，很陌生啊……”
海族青年望着方星的影像，手上飛快操作，眼睛中卻露出一絲精光。
……
【滴，您的賬戶收入6.3億源力幣。】
方星掃了一眼自己的星空銀行卡，點點頭，將灰源果實交給對面的海族女性傀儡：“交易愉快……對了，我還想購買幾個情報。”
“貴賓請說。”
海族女性巧笑嫣然，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恭敬了。
“我想要購買元魘獸一族的情報……以及，最近能入手的元魘獸資料。”
方星十指交叉地開口。
他沒有提大夏星球畢竟那只是一個準宇宙初等文明，自己一個海族查那種文明的資料會非常奇怪，更容易帶去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倒是元魘獸，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元魘獸，乃是宇宙怪獸一脈，天賦極強，適合被培養成爲寵物或者分身……”
海族女性立即發來一份情報。
而在簡單查詢之後，更是直接開口：“二百九十七個宇宙日後，在‘碧藍星’萬族拍賣會上，會有一頭元魘獸奴隸拍賣，它還是一頭幼崽，剛剛晉升衛星級，不論施展什麼手段都相當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