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之力的轟鳴使得令牌綻放出奪目耀眼的光芒,只見虛空浮現三道金色符文,金色光芒將一劍的身影籠罩,消失其中。
後面幾人也是如此,沒有人和禁星打招呼,似乎極爲忌憚他。
禁星發現,虛空綻放的符文數量居然不一致,一劍的是三道,裘問天的也是三道,其餘人都是兩道,似乎這個東西在起着決定性的作用。
他們走後,禁星的身後再度有傳出吵鬧聲,出現一羣年輕弟子,原來,距離黑暗森林歷練僅剩一月有餘,他們爲了在其中有更強的手段,砥礪修爲自然需要武技,便來到此處。
而這,藏書閣就是首選之地。
先前很多人沒有見到金星,還以爲他不會來了,這次看到真人,他們各自懷揣着異樣的心思,有人是獵奇,有人是震驚。
但不管是哪一種,禁星彷彿成了他們眼中的光源。
“你看,那就是這次的魁首了,第一名執法堂金星。”人羣中開始當着禁星的面,開始在背後議論他,當然,都是一些好的溢美之詞。
他的體術如何如何,他的刀法如何凌厲,尤其是他的心思如何之細膩,簡直是來了一場現場直播,將禁星先前發生的一切講了一個遍。
禁星渾不在意,只是在思索如何進塔,他的這個皺眉思索,高深莫測的姿態落在衆人的眼中那絕對是高人一等的風範,其中有幾個聲音特別宏亮,馬匹哪裡都有。
議論之後就走近通天塔挑選功法了,但更多人的沒有動作。
“你說,他符文會有幾條?”
“很難說,符文對應層級,即便是九公子也就是五層的資格,他,可能有四條吧!”
“我看懸,這是通天塔是神物,本體會自主考量來者的資格,還是與個人的資質掛鉤,先前大戰那般驚人,想必能夠有五條也說不準。”
禁星耳朵微動,將衆人的議論吸進了肚中,果然,那金色符文對應了個人資質,亮幾條,便可以對應去幾層,越高的層級肯定功法武技驚人。
一個一個的少年從禁星面前走過,有人繞道而行,有人與他擦身而過,很多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敬意,畢竟在聖皇宗,他們就是同窗一般的存在,心性尚可。
他發現,令牌的浮現條數不一,大多的都是三條以下,三條的很少,似乎是一道門檻。
真元之力凝聚一點,轟擊令牌,爾後叩向塔身,開門。
他發現每一個學員走進去,周圍都會有一股莫名的氣機律動,雖然極爲細小,但是開闢的識海的禁星神識何等強大,瞬息就察覺了其中的貓膩。
終於,人羣消失。
他這一戰,居然站立了兩個時辰,從清晨雨露到紅日破土,再到高懸頭頂。
吹春風竟是吹了半天時間,有人來有人走,對於眼前的這位怪人視若無睹,當做了瘋子。
在通天塔靜站,不進去觀看功法,着實有趣。
老人也是看了這位少年整整一上午,他想看看少年的符文會有幾條,更想知道他是如何進去的。
其實,禁星先前的叩門就可以進去,投石問路,禁星的心意虔誠,而且恭謙有禮,可以無視符文進去。
但老者想看一看這位甲子歲月第一個對他行禮的少年資質,說不得,可以助他一助,也是緣分。
禁星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他知道了方法,之所以現在不進去,是因爲他感受到通天塔的星辰之力雄渾至極。
站在塔前,就彷彿站在一位巨人的腳跟上。
渺小,猶如滄海一粟,也許其他人會生出卑微之意,但禁星卻是想爭奪一番。
九天星辰訣在體內運轉,穴竅中的星辰之力在共鳴,禁星站在塔前不是磨礪自己的星辰元力,而是在模仿這偉岸的氣勢。
武道講究勢氣,這個勢氣分爲兩種,一種是武道精神,也就是通常說的意志力,第二種就是個人的氣場戰意。
老者眯着眼,眼眸中有精光閃爍,似乎發現令他極爲新奇的地方,杵在掃帚第一次不在打掃掃不盡的落葉了。
“小傢伙,你若是能凝聚六條符文,我便送你一場造化。”老者在內心低語。
星辰之力在體內不住遊走,循着特定的軌跡,周而復始。
通天塔的氣勢是巍峨,豪邁,那是一種睥睨的氣勢。
禁星見過,那是在他師傅天機子身上見過,一種玄之又玄的氣魄。
他嘗試着在氣海,利用真元之力描摹這通天塔的雛形,也就是勾勒出來。
三色真元絲線如今非常強大,不說意念之下萬物可成,好歹在其中,禁星是可以爲所欲爲的,只是在勾勒通天塔的時候卻是不成形。
不說一層,竟是連一個模樣都難以做到。
禁星發起狠來,還不信這個邪,一定要凝聚成型,說起來也奇怪,他完全沒有必要這般做,他也搞清楚爲何,近乎是下意識的舉動。
此時,星辰之力的投射更加凝實,這一刻,近乎有了在靈舟上開闢裂縫時的壯舉了。
肌肉力量不住壓縮,禁星的頭頂蒸騰出白霧,這一坐,竟是兩天。
終於,在星辰之力的配合下,禁星凝聚刻畫出一層。
就在形狀成型,在氣海沉浮的一剎那,通天塔竟是發出滄桑的鐘聲。
“鐺鐺鐺——”
一連三聲,悠遠中帶着無盡的歲月之意。
“怎麼了?”很多人從通天塔裡面走出來,觀看異變。
鐘聲迴盪,盤旋不止,雖然是三聲,但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大變。
“是誰?敲響了通天鍾?”一道道聲音出現在塔外,僅僅不到片刻的時間,站滿了年輕男女。
有人不懂發生了什麼,有人則是抱着好奇的心思。
“師兄,敢問,這是什麼?您剛纔說的是通天鍾是何物?”
“哼!”那人有趾高氣昂,略帶高傲說道:“通天鍾乃是通天塔的主樞紐,傳說,若是有人能夠以神魂意志力敲響,只要達到三響,就可以在六層一下暢通無阻,功法武技隨意取閱。
“天吶?是誰?”
“九公子就敲響過,他的符文有五條,鳴鐘三響,屈居第三,如今這是第四人做到了。”
不多時,人羣一陣騷動,其中走出一位劍眉星目的少年,年歲約莫二十一二,器宇軒昂,他走出來時,人羣自動繞出一條路,似乎很是懼怕此人。
“王家王嘯,青龍榜第六,沒想到他也在塔中,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倒飛如流光,倒地吐血,剛纔被議論的人王嘯竟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我王嘯,也是你能隨意議論的?”
男子甩下這一句便威嚴掃視周遭的人羣,“是誰?是哪位仁兄敲響了通天鍾?在下王家王嘯,請兄臺出來一見。”
一息兩息,整整十息,沒有人說話。
在聖皇宗嚴禁私下鬥毆,王嘯之所有敢在這裡動手,一是他的身份尊貴,是上一屆天驕排位的前十,第二個是那人議論與他,所以他有理由,讓人挑不出毛病。
一個本身修爲實力強大的人規則利用得如火純青,這便是可怕之處了。
“誰最先一個出來的?”
人羣一陣騷動,依舊沒有找出誰是最先出來的人,王嘯冷哼,許以重利,說出來人的賞賜靈母晶石十塊!
最後,走出來一位體若篩糠的小廝模樣的弟子,打着擺子的他根本不敢擡頭看眼前的王嘯,只是伸出手,指向了一個方位。
衆人隨之望去,那裡,有一白髮年輕人盤膝而坐。
王嘯虎步前行,來到了禁星的身前,大聲問道:“你就是那敲響通天鐘的人?”
居高臨下,語氣盛氣凌人。
見眼前人不說話,直接將他這位青龍榜第六無視了,他有些生氣,語氣森寒,再問:“閣下難道聽不到我說話?”
這一次,用了真元之力。
他何嘗不知道對方在靜坐,向來跋扈的他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位裝模作樣的白髮小子在虛張聲勢。
青龍榜上的人他大多認識,各派系的天驕人物也清楚,眼前這位赫然不再此列,所以不在威脅之中。
“嗯?”見這人還無動於衷,王嘯怒了,一把向禁星的肩膀抓去。
沉浸在自我修煉中的禁星被人打擾,那玄之又玄的臨摹一頓,爾後想溝融那氣息卻是不見了蹤影。
他凝聚了一層,若是沒有人干擾,按照他的估算,絕對可以再度凝聚一層。
剎那之後,禁星睜開雙眼,眼中怒氣一閃而逝。
修煉之人最忌打擾,很容易走火入魔,真元若是新岔走錯,那絕對是內傷。
感受到肩膀的勁氣,禁星眉頭一挑,冷哼一聲,雙手驟然探,握住了這隻手臂。
身上星辰之力還沒有散去,禁星此刻怒氣翻滾,出手就是巔峰之力。
朝着大地狠狠一摔,轟隆一聲,先前耀武揚威的王嘯竟是被禁星一擊砸進了地表。
轟隆之聲使得衆人心中一顫,這,也太生猛了吧?
新生排位戰魁首,與上一屆的前十師兄更是青龍榜第六的王嘯對上。
衆人的神情開始精彩起來。
“找死——”王嘯怒吼一聲,真元之力裹挾之下,屈膝一彈,長劍驟然出鞘。
禁星手臂一鬆,一個後側躲避過去。
正準備還手,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放肆,還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