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嘹亮的鐘聲之後,朝陽城陷入了巨大的歡呼之中,緊接着禮花沖天而起,啪啪作響。
白晝煙火爆竹也沒有被春日蓋住光芒,因爲這是一種特質的煙火爆竹。
喇叭聲開始吹奏,儀仗隊雄壯無比,從街頭到結尾,一片紅,四處都是歡喜的色彩。
他們這裡還不是中央城主街道,靈芝歡快說了一聲走,立馬就匯入到歡慶的大軍洪流之中。
禁星雖然喜慶沒有好奇大,但還是多多少少收到了周邊人的干擾,心情的陰霾就跟今日的薄霧一般,被撒下了晨曦,雖不霸道,但卻宜人至極。
走入朝陽主幹道青龍街時,街道夾岸都是儀仗,紅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在噼裡啪啦的爆竹聲中顯得極爲正規與嚴肅。
朝陽城主街道在城中心,分爲四個幹道,呈東西南北四方分佈,有以四神獸命名,分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在四個幹道的交接出,是一處巨大的祭壇,約莫三百丈,氣勢恢宏。
主街道自然比旁邊的小街道要來得磅礴大氣,即使五丈的馬車,也可以同行併入八輛,可見道路之寬敞程度。
再者說了,若城區顯得這般小家子氣,那整個朝陽區域還不被那聖皇宗的長老和弟子看扁了?這是當地豪紳如何也不願意見到的。
氣魄和格局自古以來都是相輔相成,朝陽區域要想走得遠,自然要有氣魄,炮竹過後,所有的鑼鼓停歇,錦瑟合鳴響起。
聲音嘹亮悠遠,極負歡慶,圓形祭臺上走出一位主持人。
在一陣繁瑣地宣告之後,就是五大家族的檯面,也是他們的族長,各自上前發言。
這也是這些平民一年之中最爲接近五巨頭的一次,人羣自然沒有一刻停止喧囂,儀仗隊也不會去可以禁止喧譁,畢竟是佳節,若沒有了喧鬧,這自然少了些意思。
熱鬧是平民最喜歡的,除了晝夜的操勞之後徒然有了這等放鬆身心的時節,又有樂子,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免俗,畢竟不是修道衆人,知足常樂,享受天倫,經歷生老病死纔是他們的常態。
至於別的,那些深奧和高遠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講還太過遙遠。
繁瑣致辭之後,便是節目了,這些節目都是些民間頂尖藝人,載歌載舞是開場,緊接着就是說書,賣藝雜耍,在博得四處幹道都齊齊喝彩之後,方纔換了其他節目。
約莫一個時辰光景,那位中年主持再度上臺,男人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不要吵鬧,聽他講訴。
他的這個舉動效果自然是微乎其微的,人一多,除非自己有極強的束縛力,嘈雜是如何也停止不掉。
那男子也只是走一個過場,也沒想怎麼的,他聲音洪亮,祭臺旁邊又有擴音陣法,因此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極爲清晰地傳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下面,有請我們偉大聖皇宗巡查使來論經講道,不管你們之中是不是修道的,是不是體術武夫,抑或是平民,都清大家保持一定的安靜,不要墮了我朝陽區域的民風。真人講道,不僅會有祥瑞的靈氣擴散四周,更是可以祛除頑疾,爾等可要把握後這次機會。”
聲音循循善誘,蠱惑人心至極。
禁星和靈芝站立一排,冷眼旁觀,沒有多大的熱情,這種東西,對於他們的修行來說,還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看看這杯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聖皇宗人是何等模樣。
每一年,每一個立春佳節,節目都不一樣,聖皇宗修道人論經講道也不是每年都做,只是在每逢三年的招募弟子時候吃纔出來演講,他們這些可以說是先驅,是佈道者。
講道的人對於平民來講便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手段玄乎無比,最重要的是每次講道確實有很多的頑疾病根百姓沒了病症,端的是匪夷所思至極。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這種講道被他們說出天神下凡,體恤世人疾苦。
總之,一般人猜不到,就算摸得了一些皮毛,也是一知半解,仍憑你想破腦袋,也是無法抹去這些神仙一般人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不多時,天空白雲散去,天空碧藍如洗。
和煦的春風拂來,瞬息就掃除了大家的身心疲憊。
緊接着,響起幾聲清麗的啼叫,一聲疊一聲,有光自穹頂而來,人們尋聲看去,只見天空仙鶴乘風而來,上面站立着一拍衣袂飄飛,氣質出塵,猶如謫仙一般的人物。
人羣頓時響起尖叫,以最爲熱烈的歡呼在行駛禮儀。
一行人共計十八,爲首的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模樣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泥塑雕像中的仙人,仙風道骨不外如是。
禁星處在觀看大軍中,他和靈芝都在打量這些人,臉龐上盡是好奇。
不多時,這一羣人降落在祭壇上,五大家族族長各自上前作揖行禮,恭聲歡迎,一陣寒暄之後,那老者一揮手,示意這些人下去,他和一干聖皇宗弟子站在祭壇上。
這些弟子有男有女,但大多以女子居多。
男的生得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女的長得千嬌百媚,各有千秋,但不論如何,身上都有一股遠離紅塵的脫俗氣息。
老人開口,聲音滄桑卻不冷漠,有着悲天憫人的腔調,話語較爲平易近人,“老夫聖皇宗長老徐野鶴,掌管這次盛典事宜。老夫是領隊,也是三年一屆招募巡查,來此來朝陽區講道誦經,也是倍感榮幸,接下來,老夫會在這裡講道,各位父老鄉親聆聽即可。”
沒有多少倚老賣老的話術,極爲的和煦,就彷彿如這等晨間的春風一般,極爲舒心宜人。
老者話落,便立馬做了下來。
祭壇上有十八個蒲團,剛好對應這些聖皇宗人員。
他們落座之後,那些仙鶴沒有遠去,在祭壇上面來回踱步,長老徐野鶴灑出一些晶體,頓時祭壇上靈氣氤氳成霧,大袖一揮,這些靈氣便朝四方逸散而出,在下方的人們看來,這祭壇頓時變得有些模糊了,雲遮霧掩之間還真是仙氣嫋嫋。
饒是禁星和靈芝,也是被震撼了,這晶體可是上品靈石,是靈母,要不然也不會形成霧氣般的靈氣。
禁星二人對視一眼,都瞧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還真是大手筆,這等闊綽,不愧是華山大陸修道宗門執牛耳。
鼻息翕動間,禁星發現這些靈氣很是純粹,他沒有遲疑,有而跟着周遭的人羣,開始打坐起來。
畢竟這東西可是靈母散出的,是世界最本源的靈氣,他都沒有見識過,此刻被聖皇宗等人這等豪爽拿出,饋贈衆人,禁星沒有理由不去接受。
他本身就處在真氣壓縮真元之間,需要外界的能量轉換,另外一個就是自身的經脈格局。
禁星一直缺少契機,更是沒有好的修煉資源,所有壓縮境況一直停留在三分之二的狀態,還有三分之一總是卻是外物輔助,這下靈母氣體四溢空中,禁星頓時鯨吞如海,大口大口呼吸。
每一次吐納,禁星的真氣就會濃縮一毫。
旁邊的靈芝也看出來了禁星在壓縮真氣,當真的發現禁星沒有煉神境修爲的時候,她再度震驚了。
因爲沒有煉神境,那就是氣動,那他先前吊打吳家大公子吳邪,竟是越階挑戰!
她美眸睜大了一圈,盯着禁星看了好幾眼,越發覺得禁星神秘莫測起來。
“褪去頑疾病痛,原來靠的是靈母氣,這聖皇宗還真是土豪至極,不吸收百不吸收。”靈芝嘀咕完之後,也就近盤膝打坐起來,吸收靈氣,吐納砥礪修爲。
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即便是朝陽區五大巨頭家族也是沒有靈母氣,所以他們也盤膝吐納吸收。
老者徐野鶴看到四周瘋狂吸收,陶醉吐納的人羣,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弧度。
緊接着,他開始講道,經文只撿些最爲普及而且簡單的來講。
一是普及,二是可以然後民衆更好的吸收,這就是他們來此的目的。
佈道自然要佈置得神不知鬼不覺,越神秘越好,悄無聲息中走入羣衆的心田,佔據一角。
只要埋下信服的種子,他們聖皇宗的地位將根深蒂固,當然,以聖皇宗的地位,卻是也不需要這等手段,但宗門不要,不代表他們這些長老不需要。
對於這種事情,宗門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的。
因爲,這是信仰的力量。
這種力量看不見摸不着,可是在有一定的積累和凝聚之後,這種力量會加持冥冥之中的運氣,使得他們以後破境機率變大,修爲提升速度有效增加。
禁星在吸收一陣靈母氣之後,腦海中迅速蹦出這條思緒,這是他從道藏中讀到的。
雖然信仰之力沒有實質性的壞處,但也沒有很明顯的壞處。
但有一點,這信仰之力會降低修道者的靈根,也是修道者對於道的領悟。
這種東西就類似於鍛造神兵詭器的大師,他們爐養百家,博取衆家所長。
若是沒有察覺,這等信仰之力會動搖人類三寶——精氣神。
而對於三寶,修道者是趨之若鶩的,豈會容忍被他人奪取?
禁星瞬息睜眼,眸中怒意滿眶。
這徐野鶴,居然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