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到舉輕若重這個境界,禁星又陷入了潛修之中,達到這個境界後,自身的術法威力是呈幾何度倍增。
他本身的實力本就不差,如今到了這個境界,他在廝殺對抗煉神境強者時也有了足夠的底氣。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一般的煉神境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修煉較爲枯燥,但是過得無比充實,這裡唯一的缺點就是禁星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因此,他每每達到自我的小要求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苦修,先前天機子留下的龍延香禁星一直沒用。
他想留在最好的時機,用龍延香輔助自身,儘快提升修爲,他拿起了天機子留下的木劍,來到了一處水潭之中。
他擡首看了一眼,濺射出的白花多多回旋,懸垂而下的瀑布聲勢浩蕩,氣勢恢宏。
運起全身修爲之力,禁星握着木劍,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內心油然而生,一劍揮斬而下。
無勁氣激射,更爲能量顏色,樸實無華,真真切切。
可就這麼平凡的一擊落在以弱化力量著稱的瀑布當中,卻是直接攔腰斬斷,轟隆隆,後面的巖壁直接被揮砍出巨大的劍痕,石塊激射,一時之間噗噗落水聲不絕於耳,禁星眼睛散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
這斷裂的痕跡雖然僅僅不到一息的時間,但是這種變化對於禁星來講不可謂不是一種飛躍,距離天機子的要求,禁星很有信心達到,劈砍不再拘泥於一格,他的劍招花樣也開始變多。
禁星的刀法原本就很厲害,雖然劍法不太一樣,但一法通萬法通,禁星幼時又度過很多這類的書籍,得益於禁壯的暗中傳授,禁星對於禁地的術法其實不是表面當中的那麼淺薄。
再說了,禁凡和禁八,這兩位是活脫脫的寶庫,知識不說傾囊相授,好歹也是傳了個七八分,兩者一結合,禁星的腦中有了無數的秘法。
雖然大多都沒有太大的作用,甚至有時候就是雞肋,禁星也不嫌棄,畢竟這種武學可以相互印證,提升自己。
白天的時候,禁星仍然在瀑布底下練拳練劍,他自身體術大成之後,到現在的千錘百煉,他感覺自身還是有着無限進展性的,可就是開拓不了,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到了瓶頸了。
殺人越貨的法門《先天煉體綱要》,除開外部的抗擊打,其二妖獸精血沐浴,以及雷電錘鍊,禁星都有過經歷,卻是如書籍所講,對於修者的體能有着很大的改造。
想明白這點,他打定主意,在返程的途中一定要去赤色森林,他和天機子破冰乘舟時便有知曉森林中有恐怖存在,最爲緊要的是,他對着妖獸體內的晶體開始有了濃烈的興趣。
舉輕若重之後,禁星爲了熔鍊和提升這個境界,他有着自己的方式瘋狂打磨,比如不動用自身的真元,就用純粹的肉身力量練劍練拳,流水禁地中禁星不受傷害那是有着真元護體。
現在一撤銷,禁星便清晰地察覺到力量在水中不住減小。
每一次的修習,禁星知道精疲力竭之後纔會善罷甘休,在以前他修習體術時就是憑藉打破身體極限來提升的,可隨着境界的攀升,他很久沒有突破極限後的感受了。
常常內視的禁星非常清楚,自己的肉身絕對沒有飽和,他沒有感到充沛,就像杯中的酒水,只有大半杯,就差資源酒水了。
禁星目前就是這個狀態,他有着執念,或者說堅韌,他認定的事情那就一定不會放鬆。
每次虛脫之後禁星就會藉着微弱的柴薪火光熟讀道藏,一個的世界也許很孤單,但這種孤單只是僅限於沒有追求的人,沒有想法的人,空虛之後自然是無盡的蕭索寂靜。
時間悄無聲息中前行,禁星此刻不用真元在瀑布當中已是揮拳如風,力量雖然還是被削弱,但留有七八成的力量在瀑布之中,一拳疊一拳,水花迸射,砰砰的爆響響個不停。
目前劈砍造成的間歇時間也開始被拉長,龍延香被禁星省了下來,沒有去動用絲毫。
這一天,禁星一劍劈砍之後,瀑布有了三息時間沒有癒合,禁星暢懷無比,開懷大笑。
隨着功法威力的遞增,道藏的熟亂於心,禁星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改變,如果說以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刀客,那麼現在的他卻是儒生氣息濃重,跟他的父親一般,書生氣,書卷氣怎麼遮掩都蓋不住。
這期間,禁星嘗試着將刀法用劍來施展,這種荒誕的想法在嘗試幾次後禁星就放棄了,刀法雖然同歸,但是其中術法卻是有着截然的不同。
又過了一段時間,每天精疲力竭訓練的禁星在瀑布中一聲長嘯,一拳打出,瀑布轟然破碎,一個大洞被打開。
他又一次突破了身體極限,全身的暗金色光芒一閃,似乎在向純金色變化。
修煉金身禁星想一想便笑容滿面,而這時,許久不曾來過的天機子驟然出現,出現在水潭上,腳不沾水,波紋微漾,無風吹動,卻是衣袂飄飛,蓑衣斗笠,一如既往,冷漠之中有着無盡威嚴。
“參見師父!”
天機子輕嗯了一聲,盯着禁星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你可達到了爲師的要求?”
“啊?”禁星聲音一揚,有些拿捏不準師傅的意思,他小心翼翼道:“師傅,你指的是劍斷瀑布?這個徒兒已經可以達到了。”
說完,禁星就拿起了手中的木劍,極與變現般對着瀑布劈斬而下,無聲無息,瀑布截流,時間既然匪夷所思地達到了無息的時間,突破身體極限後的一擊既然差不多增加了一倍的時間。
“怎麼樣,師傅?”禁星翹首以盼,心中頗爲雀躍。
天機子漠然,直到瀑布上的豁開緩緩閉合,轟鳴墜下的水流再度砸下,“這點你是達到了,可你知道時間已過了多久?”
不等禁星詢問,天機子冷哼一聲:“距離一年半隻有一個的時間,你可達到了煉神境?”
禁星內心黯然,他一怔,他也不解釋,沒有吭聲,自己卻是沒有達到要求,再多的言語,只顯得沒有擔當。
天機子大手一揮,瀑布中的禁星便被拿捏了過來,在禁星來不及反應的過程中,雙手在禁星的身體不住拍打,指點不斷,禁星開始還慘嚎幾聲,可發現隨着天機子的點下,他體內的不通暢之處驟然不見。
如同拎小雞一般,天機子將禁星丟在一旁:“告訴爲師,你的目標是什麼?你三到五年的規劃是什麼?”
禁星不在意天機子的粗魯舉動,一個勁地道謝之後,這才緩聲開口,“我的目標是長生不死,追求道法極致。至於規劃……”
說到這裡禁星開始低落起來,他想起了在大戰中死去的族人,以及自己的摯愛,禁星咬牙開口:“這次有預謀的戰爭我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爲族人報仇。”
感受到禁星身上的凌厲與仇恨,天機子沒有說話,他只是淡淡地問道:“上界的戰爭爲師不是很清楚,你跟爲師說道說道。”
禁星也沒有藏着掖着,將自己在大戰中勁力的一切盡數說了一遍,這次比上次的論述詳細,只是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手臂中的蓮花印記,每每講到化險爲夷,或者以智破局的時候,天機子都會略作點評,往往一針見血。
師徒二人道完之後,禁星心中的戾氣少了幾分,似乎有了當浮一大白的衝動。
“按你怎麼說,外界肯定還有高氏和趙氏的族人存活,對於他們你如何處置?”天機子話語一轉,徒然發問。
禁星沒有馬上回答,他知道天機子的意思,他覺得沒有遮掩的必要,正色開口:“禍不及家人,冤有頭在有主!”
“好,那你走出禁地,具體幹什麼?難道復仇就是長遠的規劃?”
“不,自然不是,世界那麼大,徒兒想出去走走,復仇只是順帶,我的目的還是長生!”
天機子問完之後,罕見地輕輕笑出聲,隨後自言自語唏噓道:“三百年塵與土,往事故人淹沒,不曾想有了一名破局的人終於來到了這裡,這是上天待我不薄,是我禁氏的榮耀。”
禁星一怔,看着天機子癲狂狀態,聽到那我禁氏三字,他頭腦中頓時被一道厄雷劃開,聲勢浩蕩。
“敢問師傅,請恕弟子冒昧,您的真實身是?也是禁氏的?”
話音方落,天機子的笑聲便戛然而止,他看着禁星,說了一句是是而非的話:“道法心中存,天機自然不可泄露,你莫要再問了!”
“好了,這裡已經對你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跟我來。”
話音方落,在天機子一指點下之後,地上頓時出現一道陣法,華光流轉,頗爲不凡。
禁星一怔,這陣法,這手指,一指成陣??
“愣什麼,快點站進來!”
禁星還是沒有動步,吃驚地看着這陣法,他熟讀道藏,自然知道一指成陣是什麼樣的概念,他擡首看向天機子時,目中已有了崇拜的神色,這纔是當師傅的修爲啊!
丹成境界?!
天機子嫌棄禁星聒噪,一把拎了過來。
光芒一閃,人影消失。
流水禁地在他們二人消失之後,濤聲不再。
那垂下的瀑布最後變成了幾道黃色的紙,上面符文密佈。
這裡,竟是以符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