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加布裡聯邦首都星行政區附近記者最爲忙碌的一天。不論是總統被妖人放火燒了,還是聯邦儲蓄總局金庫側牆被炸開來,都是頭條中的頭條。
國會大廈的紅衣人還沒出來,整個國會湖區就被記者包圍起來,她們的總編只有一句話:一個議員都不能放跑!若不是增派的軍隊已經把國會大廈從裡到外全部封鎖等着救人,記者們能直接衝進事發現場。
聯邦儲蓄總局這邊的事情似乎不如總統遇刺大條,但它的金庫如果真被搬空,說不定會影響整個聯邦統治區的物價。
國會那邊紅衣人對攝像機莫名其妙的打個招呼後不再說話,弄了個不知什麼妖法用類似藤蔓的物體把整個大議政廳出入口全封住了,等於將會場裡所有剩下的人當成了人質。
妖人似乎不急於離開,把人關起來後又不提要求也不殺人傷人,狀況持續了一陣外面還沒將藤蔓弄開,紅衣人坐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有因鉅變失去政客平常心反而同情心氾濫的,去幫被他斬斷手的保全包紮他也不聞不問。
妖人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讓某幾個記者起了心思,其中一位曲線窈窕的女記者託了託胸口,邁着貓步慢慢向妖人靠過去。
另一邊三十多公里外的城區裡,金庫被炸開屬於嚴重事件,在爆炸發生的瞬間警報就由普通警察部隊轉到軍隊方面。地面戍衛部隊雖然因爲國會的事情正焦頭爛額,只能抽調部分仍在趕往國會湖路上的軍士改道去聯邦儲蓄總局。
在營業廳搶的正歡的三個小賊聽到了疑似爆炸的聲音,卻不知大禍臨頭,收拾收拾客戶們的財物,就打算壓着人質從正門離開。
他們的行動速度也算快,從進門開始搶劫到詢問過金庫情況再收拾財物出來,總共只用了兩分鐘時間。調查過警力出動的時間就能明白,假如金庫無望,他們能趕在警察包圍之前把事情拖進城市追逐,相比與警方對峙,城市追逐至少更有希望。實際三名通緝犯也正是此道高手,先期做過調查並改裝過車輛他們有至少八成把握能甩脫警察。
可惜今天等他們開出幾個街口,還沒來得及鑽進環境複雜的地區,幾百米前的街口迎接他們的出乎預料的成了軍方的懸浮裝甲車與戰機!
事情緊急沒來得及疏散街道,可所有的自動駕駛車輛已經被交通調度系統調整了前進路線避開軍方管制區,三人帶着賊贓開進街道時,街上僅有幾個驚慌失措的行人和三五輛手動駕駛的車。
立體交通線上只有六輛駕具,意味着只要他們敢掉頭,懸浮裝甲車很可能會無視僅剩的車輛直接開炮!
開車的通緝犯見軍方介入立刻傻了,也不問兩名隊友,直接將車靠邊降落。
嫌犯兼通緝犯在作案後不到八分鐘就被捕,但是警方與聯邦儲蓄總局仍然不放心,因爲他們還有至少一名負責炸開金庫的同夥沒被抓到。
炸金庫的人從城市排澇水道里下的手,還破壞了那個方向僅有的四個監控器,武裝部隊按程序立刻趕到現場,卻沒有發現人,銀行人員到達後也沒發現財物損失,查詢無從查起。要那三人招供恐怕還需要些時間,此時的第一要務是立刻轉移金庫內的東西。
聯邦儲蓄銀行沒有對外說明自己被炸開的金庫只是整個金庫的前門,只是用於存放紙幣、黃金等附近幾個分行集中的財務,後面還有個合金結構加混凝土層的地下金庫。
轉移需要連主金庫裡的東西一起弄走,不然被炸開整面牆後變成全通式的現場,面對聯邦儲蓄總局裡天文數字的財富,單憑人力和臨時設備,哪怕是在國土內的單一星球上想確保十天左右的修復期不出事也實在很難。
財富總額不菲,聯邦儲蓄即使是有規模不小且持械權限較高的專屬保全公司,也不敢掉以輕心。保全公司在行政區附近兩百公里內的近三百號人在兩個小時內被調集到總部,十幾輛看起來很土的輪式裝甲車裝載了金庫財物,沿地面行駛出去,財物將被暫時存放到行政區周邊五個建有金庫的分行中。
聯邦儲蓄當然想放在一起,可是分行的金庫也是裝着巨量黃金的,總不能把黃金放到營業廳去吧。
運送的過程中,街道邊的空氣發出輕微的聲音:“嘖嘖嘖,果然沒交給軍隊保管。”
商人嘛,裝甲車裡的東西就是身家性命,怎麼可能委託軍隊,何況這會兒軍隊哪裡還忙得過來幫他們保管黃白之物。
某人的計劃中有一些變招,可惜一個都沒用的上。
大概是因爲將財物裝進金庫時需要關閉安全系統,也可能是某人的能力有些奇怪,最終沒有人注意到某個分行金庫中多了個熱源。
透明人也不急,慢慢清點了一遍自己的第二目標,完了終於鬆口氣。
十二萬星幣!
不愧是聯邦儲蓄!
再強調一次,每個星幣都有半個煙盒大小、五毫米厚度,重量100克。聯邦儲蓄定製的用於裝星幣的貨架,不計算運輸中使用的帶滾輪的底部,規格爲110釐米×150釐米×130釐米,上下兩層每層兩堆,剛好四萬星幣。
嗯,透明人留下的分行是滿滿的三車星幣。
現在還不是激動的時候,得把三個大傢伙弄出去才行。
能當成聯邦儲蓄總局臨時存放星幣的分行,金庫結構也是強化過的,內層是近十公分的防爆合金,外面則是強化的鋼筋混凝土,跟透明人前面炸開的金庫前門差不多。
混凝土外只不過多了一截土層和三十公分的普通混凝土,最近的地方也是防澇水道。用他的能力去炸,肯定是能炸開的,不過他前面隱身行動就是想悶聲發財,不可能現在把自己暴露了,否則還不如直接殺進聯邦儲蓄的總局金庫呢。
事情貌似很難,透明人做起來卻似散步般。他只是推着四頓半重的貨架慢慢移動,當貨架碰到牆面時,竟然直接穿過去了,而且整個過程中都沒有顯形,似乎是貨架自己在移動一般。
透明人的能力大體和殺進國會的那邊差不多,是從洪荒年一直代遺留到超能世紀的東方仙術……因爲行事喜惡,一般會被人叫妖道或魔道。
透明人與國會的紅衣人是一體,分身幾乎和真身一樣,但是被某種規則所束縛,卻不能讓兩者擁有完全相同的術,按古老的東方五行做五行分離,各用幾種。
既然國會的傢伙會劈雷、能放火還能種藤蔓,透明人所使的便是水遁土遁之法,此時的情況真是再合適不過。
藉着土行法術的巨力將三個貨架從金庫推出來,也不囉嗦,直接將貨櫃推進流動的水道中。
防澇水道跟大型下水道長得差不多,卻不是下水道,經過水廠再處理的水也會經過水道排到附近的水源中。實體星幣丟下去,他跟在邊上或自己下水施個法,自然會有上岸之處。
此時國會的事情終於進入尾聲,藉助法術和軍隊不敢傷及裡面衆多議員的優勢,變出的藤蔓以強悍而不畏普通火焰的特點,致使軍方始終無法突破。紅衣人頗有閒情逸致,還接受了胸大肌相當發達的記者的採訪。
當談及爲什麼要刺殺總統時,紅衣人只說是一時興起,技癢所致。由於紅衣人前面的手段太過可怕,倒也沒人敢露出不信的神色,而且他進入國會大議事廳後的行爲,無一不顯示着這妖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_態。
不找邊際的回答無法讓記者滿意,幾個破問題變着法兒你來我往與紅衣人糾纏了起來,“無意”中還被揩了不少油。
眼見時間差不多,紅衣人也不再糊弄,站起身來往牆邊走去,留下一句話:
“新聞播出去自然會有人認識我老人家,或者他們能告知你原因。”
老人家的自稱讓記者一怔,再想問時,妖人已經化作一團火焰撲上藤蔓。這火蔓延出去,卻似沒絲毫溫度,也不產生濃煙,幾個眨眼間就將藤蔓燒的只剩下些黑灰。
然後……沒有了然後,紅衣人就此消失不見了。
國會的妖人消失時,幾十公里外市郊的一條工作船把從河裡打撈的雜物垃圾傾倒在市政車輛中,市政車上的兩人與同事說了聲,開着車前往垃圾處理場。
完全沒有引起注意的市政車輛在接近垃圾處理場的時候,突然失控衝進樹林之中,沒兩分鐘又回到路上。事情雖有點怪,看到的人也只當酒駕,也沒人去報案。
……
夜晚,行政區仍然在做地毯式搜索,意圖找出某個妖人。
而名叫潘文的傢伙,此時摸了摸眉心的太陽形傷疤,帶着個姑娘鑽進垃圾處理場附近的樹林,離城區最大的密林出現點小情侶真是再正常不過。
“你們的專業程度讓我非常滿意,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站在一個小丘前,潘文說着感謝的話,禮貌的握住女人的雙肩,臉部互相碰了下。
“希望您能順利的回到賽格伊斯把我們剩下的賬目給結算好,那之後我們會隨時等候您新的‘訂單’。”
潘文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按了下,小丘被什麼東西掀開來一塊,露出裡面的大氣層往返穿梭機。
“親愛的,去找你‘丈夫’吧,我們賽格伊斯再見。”
話雖說的漂亮,可真說起來,接下來的一段纔是難度最高的,而且潘文這回是真的親身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