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以後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永遠都是!”
面對李樹倔強的重複,賽維婭感到頗有些無奈,她對李樹的感受很複雜,他即是家族尋找了上千年,擺脫噩夢般的詛咒的的機會和族人,但是他又是個跟血族徹底對立的聯邦人。
“請相信我李樹閣下,您如果繼續留在聯邦境內,會陷入非常危險的……”
“跟你們走就不危險了?這個伊莉雅都說了,你們需要我的血液,我特麼又不是奶牛,你們死了這份心吧!”
“…………”
賽維婭感到很爲難,看李樹的樣子明顯對血族還是很牴觸,她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李樹跟自己返回血暮大陸,但是如果任由李樹獨自離開回到聯邦去,神殿的那些人會不會發現李樹的異樣?按照神殿的行事作風,李樹基本上不可能倖免。
可是李樹不願意跟自己和佩恩走,總不能動用武力把他強行帶走吧!家族需要的是一個活着的、願意爲家族付出的李樹,而不是一個仇視家族的囚徒。
這個關係真的很矛盾,一個解決不好的話,很可能引起李樹的激烈反應,到時候出現什麼不可控的問題,羅恩親王還不把自己幾個人給拍死?
看到賽維婭三言兩語就被李樹擠兌住了,作爲噴人經驗豐富的學術界大佬,佩恩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說道:“李樹閣下,據我在聯邦行走多年的經驗來看,任何跟血族有過接觸的聯邦人都會被調查,哪怕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血族。”
“比如我知道的一位學者,他只不過跟一位血族的學者交流了一些學術方面的想法,就被神殿的審判所帶走,並且再也沒有回來.......”
“我還知道一個血族的.....潛伏者,他生活在聯邦的最大城市中,在他被發現之後,整棟樓上的鄰居都被帶到了審判所,最終只有兩名不到六歲的孩童獲得了自由,被送到了孤兒院......”
“我還知道一位聯邦的知名舞蹈演員,她認識了一位俊秀儒雅的男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但是.......審判所的審判者們發現了那個男子的血族身份,儘管那個女子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遭到了最殘忍的刑罰,供認了所有能夠編造的罪名,最終也難逃一死......”
“我還知道.......”
佩恩越說越沉重,一樁樁、一件件的真實案例就在他眼前情景回放,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他的任務就是潛伏下來,等待着聯邦境內無數個“韋斯利”的尋找結果,把每一條渺茫的線索傳遞迴血暮大陸去,其餘一切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一律跟自己無關。
很多次,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族被審判者抓捕,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伸出援手,但是羅恩親王那嚴厲的禁令讓他選擇了無視,然後再忍受內心的譴責和懺悔。
佩恩說的有理有據,李樹聽得無言以對,藍星上也有各種特務機構,克格勃、中情局、軍情六處,他們清洗內部可疑人員的手段李樹也是通過媒體資料知道一些的,而審判所給李樹的印象,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佩恩說的這些事,李樹相信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李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跟以前不同了,以前能夠躲避過審判所的檢測,現在不見得依然可以順利通過檢測。
李樹相信秦欣心、安月曦、葉荃是願意替自己隱瞞今天自己跟血族親密接觸的事實的,但是萬一哪天真的發生了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自己是不是給她們帶來了大麻煩?
李樹慢慢的不再奔跑,如風一般的“血暮之殤”終於停了下來。
賽維婭看到李樹停了下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只要李樹能聽得進勸,事情就好辦。
“我......需要安靜的......考慮一下!”李樹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們尊重閣下的選擇,並且會對閣下提供足夠的保護,不知道閣下現在想去什麼地方?我們家族在科爾馬星上有三處城市,那裡是安靜的,也是安全的.....”
李樹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不想去你們的地方,我有些事要解決,你們能否暫時避開一下......”
賽維婭和佩恩回頭看了看,三架大黃蜂已經由遠及近,追趕了上來,兩人略一商量,便同時退到了視線的盡頭,讓出了一個安靜的空間,同時又保持了合適的支援距離。
安月曦首先追到了近前,看到那架差點跑沒了影的“血暮之殤”忽然停下了,頓時警惕的摘下了背後的黑耀戰錘。
秦欣心是第二個到的,葉荃比她還晚了一會兒,三個人這次很默契的分散成三角形,把李樹駕馭的“血暮之殤”原能機甲包圍在中間。
“我奉勸你,把我們的人交出來,我們可以按照血族的規矩,給出相應的贖金和補償,若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不要以爲你們血暮家族有多麼了不起,真要惹到了我們荊山安家,我保證你們在科爾馬星的最後基業也會化爲烏有......”
安月曦冷靜的威脅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了過來,讓李樹感到一陣溫暖。
李樹跟安月曦也算認識過一段時間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氣向來是能動手的時候就絕不動口,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認慫,可是今天她竟然說出“可以給出合適的補償”這種話,可見他對自己的關心程度。
李樹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轉身,就看到身後的那架噴塗有雪花標記的大黃蜂已經逼近了自己的身邊,手中的雙手大劍已經擺出了近身搏命的戰鬥姿態。
而那個一直有些憨、有些呆的葉荃也躡手躡腳的往前靠了過來,看他空手環抱的架勢,竟然是要操控着大黃蜂跟“血暮之殤”摔跤。
這種架勢,真的好熟悉,李樹想起以前跟王博越一起跟人打架的時光。
那時候王博越的塊頭還沒長起來,兩兄弟打一個兇狠的社會人,看起來明顯是弱勢一方,但是兄弟倆一個抱住對方,一個全力毆打,即使那個社會人比他們厲害得多,最後也是被捶的躺倒求饒。
“不要動手.......是我,我沒事......”